沐陽卻是知道,姬冰雁這是在演戲,他的腿根本沒有瘸,只不過他卻是不想去大漠,因為曾經到過那里的人,都對大漠充滿這恐懼。
不要說現在是缺少條件和工具的古代社會,哪怕就是在現代社會,如果進入沙漠,也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敢說真正的征服了沙漠。
那些東亞國家有錢吧,不還是整日受到沙漠的威脅,喝的水比汽油還要貴,每年用在種樹、植被上的投入,比建造多家大型企業投入還要多,但就是這樣,依然于事無補,依然擋不住沙漠前進的腳步。
在姬冰雁這座奢華的莊園里休息了一日,帶著六匹駱駝,還有準備的帳篷、食物、水等物資,沐陽和胡鐵花再次上路了。
“他怎么就成瘸子了呢。”胡鐵花有些傷心難過。
“難道你沒看出來。”
“看出來什么?”
“平時的姬冰雁,可不是這個性格,他的話非常少,能說一句,絕不會過多廢話,可是他和我們說了那么多,又給我們準備的這么齊全,你以為會是怎么回事兒。”沐陽說道。
胡鐵花一愣,轉而變得憤怒,這是被朋友騙了的那種惱羞成怒,“我還為他殘疾而難過,原來他是騙我們的。”
“他也有苦衷,畢竟經歷了大沙漠的危險,沒有人愿意在進去,而且現在他過著舒適安逸又奢華的生活,干嗎要去大沙漠冒險。”沐陽勸道。
可是胡鐵花依然耿耿于懷,對姬冰雁這樣放棄朋友憤憤不平,在兩人出發半天之后,在一處地方休息時,胡鐵花消失了,沐陽知道,那個脾氣火爆的胡鐵花,一定是去找姬冰雁了。
沐陽也不以為意。卻是趁著這個時間,對那六匹駱駝使用了馴服術,此前,沐陽早已經對自己胯下這批黑色駿馬使用了馴服術。有馴服術在,動物會變得聽話又聰明,自己這次的大漠之旅,危險異常,沐陽不想丟掉這些牲畜。讓自己變成孤獨的旅人,所以就對這些馬兒駱駝實施了馴服術。
現在這些牲畜,對沐陽表現的非常親近,沐陽也從心里,感受到了這種信任與親近,拍拍每一匹駱駝的頭,讓他們去啃食那些路邊的金棘草,好補充些體力。
姬冰雁最后還是來了,與沐陽相視一笑,到是胡鐵花郁悶不已。還沒有從被耍的感覺中走出來。
這次,有姬冰雁這個富豪在,龐大的車隊上路了,三人享受著各種美食,一路往大漠而去。
慢慢的,路途變得越來越荒涼,植物也越來越少,偶爾刮起的漫天黃塵遮天蔽日,看不清前路,讓車隊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半日。
而一路上。姬冰雁在不停的給沐陽等人述說沙漠的可怕,這都是他親身經歷過的事情,可謂九死一生。
“沙漠中最可怕的,不止一樣。其實很多。白天的烈日可以烤焦你的皮膚,晚上的寒冷可以讓你夜不能寐。”
“一定要保護好我們的水,因為缺了水,我們將直接面對死亡。”
“流沙無處不在,到處是陷井,有時候一個不小心。我們就會沉入沙海之下,再也見不到人影。沙暴,沙漠里最狂暴的君王,沒有不怕他的,哪怕是西域那些小國,很多都是湮滅在一場沙暴之下。”
“沙盜,沙漠中最殘忍的盜匪,他們不留活口,哪怕是搶奪了你的財貨和牲口,也不會給你留下活的機會,他們會戳破你的水囊,讓你活生生的渴死在沙漠里。他們這樣做,只不過是以此為樂而已。”
“只要進入沙漠,就是一場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的搏殺,只有做好完全準備,時刻警惕小心,才能在沙漠里活下去。”
說道這里,他看向沐陽道:“你說沙漠之王札木合的兒子黑珍珠,掠走了三位姑娘,還給你留了書信讓你到大漠來,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沐陽沒說話,卻是胡鐵花開口問道。
“因為他知道,在外面他們殺不死楚留香,只有在沙漠,在他們最熟悉的地方,在楚留香最薄弱的時候,才能殺死他。所以,我們只要進入沙漠,戰斗就已經開始了,從現在開始,我們要處處小心,不能給敵人任何可趁之機,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希望進入沙漠腹地,才能去救出三位姑娘。”姬冰雁非常鄭重其事的說道。
沐陽點頭承認了這個說法。
終于進入戈壁灘,這里已經很少見到綠色了,車隊行進的速度也慢了許多。因為那高低不平的沙丘,那松軟的地面,讓車隊行進艱難。
在行至一個市鎮之后,姬冰雁說道:“這是進入沙漠最后一個市鎮,也是最后一個補給點,而我們,已經不能再坐在舒適的大車上了,只能騎著牲畜前進,我已經去讓仆人準備水和干糧。但是此刻,我們卻也進入到了最危險的地方,處處小心。”
姬冰雁讓大多數仆人帶著馬車等物返回銀川,而只留下三個最熟悉沙漠的仆人,還有一只駝隊。
黃沙漫天,烈日當空,烤的人都有種焦糊的味道。
沐陽之前也到過沙漠獨自旅行,但是卻是在冬季,根本沒有這么炎熱,夏季絕不是一個進入沙漠的好時節,此刻的太陽真的可以烤死人,沐陽偷偷測量了一下地面沙子的溫度,竟然達到了67度。
車隊在休息的時候,他看到有的仆人把雞蛋直接埋在沙子里,一段時間之后拿出來送到他們面前,竟然已經熟了,不過吃起來還挺好吃的。
沐陽在現代社會,也查到很多關于旅者進入沙漠后,由于汽車拋錨、事故等原因,車隊被困沙漠,雖然已經聯系當地救援組織,但是很多還是因為缺水,堅持不到救援人員趕來就被曬死在沙漠之中的報道。
茫茫大沙漠之威,可見一斑。
坐在駱駝背上,走在沙丘的脊背上,不停搖晃,后面踩出一條長長的腳印,卻在不久之后,慢慢被風兒吹動的細沙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