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靜愣愣地看著臉上帶著自信笑容的程遠,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
不過她很快就將這股奇怪的情緒壓下,對于程遠的行為她雖然猜不透,但卻也能感覺的出來,程遠心中有自己的計劃。
只是程遠不說,她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畢竟程遠想說的話,自然會跟她說。
“那我們現在干什么?”房靜問道。
程遠微微一笑,說:“當然是觀察我們的病人了,這些國際上的事情可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夠隨便插手的,而且上頭自然會有自己的解決辦法,我們不用管。”
房靜面色一滯,怪異地看了程遠一眼,心中嘀咕道:“你也算是小人物?你要是小人物的話,這個世界就沒有大人物了吧?”心中腹誹一句,房靜不再說話,跟上程遠一起走入嚴雪玲的病房。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嚴雪玲的情況越來越好。
或許對于其他醫生來說,嚴雪玲這種運動神經出問題的病癥是一種無法治愈的,但是放在程遠這里,卻比那些斷胳膊斷腿治療的還要快!
出現這樣的情況,程遠自然無比好奇。
一走進病房,程遠就看到和護士一同陪伴的穆曉玲,此時嚴雪玲已經能重新開口說話了,只不過太久沒有說話,她說話很慢,結結巴巴的,說話非常不流暢。
這個問題并不是治療液能治療的,而是需要嚴雪玲自己去學習和適應。
為了讓嚴雪玲盡快變的如同正常人一般,穆曉玲每天趁著嚴雪玲短暫的休息時間,一直在陪著女兒說話。
“程遠,你來了。”
一看到程遠,穆曉玲臉上就露出感激的笑容,對于自己女兒的身體情況,穆曉玲可以說是除了照顧的護士和輔助的大白以外,最熟悉的一位了。
女兒的身體一天天好轉,原本干枯憔悴的面容也漸漸變得豐潤起來。干瘦的身體雖然仍舊顯得無比瘦弱,但是比起以前那副病懨懨的樣子要強上無數倍,此時的她在外人看來就是稍顯的瘦弱了一些罷了。
“謝…謝…”
躺在病床上的嚴雪玲也艱難的說出兩個字來,她的發音很不標準。而且聲音非常的奸細弱氣。
“不用客氣,你安心治療就行了。”聽到嚴雪玲道謝,程遠連忙擺手,這次的治療不僅是因為他當初答應嚴仲晨教授,還有就是拿嚴雪玲的癥狀來作為一個參考數據。
看看恢復液對于身體各方面的恢復情況和效果。
說白了。就是實驗體。
這種事情,雖然雙方都心知肚明,但卻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雙方各有好處罷了。
而就在程遠觀察自己的病人時,中南海內,代表了華夏最高層的九人,此時一個個臉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
他們雖然也想過這次的事情可能是針對他們,但也僅僅是猜測他們只是想從華夏這里得到更多的資金供應或者資源罷了。可他們完全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統一了意見,直接宣布將他們踢出去!
甚至他們連代表都沒有派出。對方就做出了這樣的結論,這讓他們的心情如何能夠好?
“原來這才是他們的目的,我們現在該怎么做?”
安靜的辦公室內,一名老人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將目光看向坐在首位的一號,詢問道。
一號謂然一嘆,無奈道:“還能怎么辦,先將我們的人接回來吧。”
聽到一號的回答,老者微微蹙眉,說:“咱們就這樣忍氣吞聲?”
“暫避鋒芒吧。他們既然這樣做了,肯定有后續的手段在等著我們,我們不能就這樣一頭撞進去。”一號閉上雙眼,讓人看不出他此時在想些什么。
忽然。一號睜開眼,肅然道:“切斷所有正在進行的資金交易和資源輸出,既然我們退出了,就跟他們徹底斷開聯系!還有,將所有的資源投入到國內的研究所,雖然退出了。但我們也不能就這么停下來。”
聽到一號的吩咐,一旁恭候的秘書連忙躬身,然后悄然走了出去,將一號的命令下達。
從這里發布的命令,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傳到了歐洲分部。
歐洲吩咐的負責人叫劉宏生,他是華夏專門派遣過來負責照顧那些來卡達拉什中心的研究員們,同時也是華夏方的資源和資金供給負責人。
今天,劉宏生照常安排好那些運送物資的車輛,準備下班。畢竟四點了,他已經快到下班的時間。
可忽然間,從卡達拉什中心內傳出這樣的事情,駐守在歐洲的劉宏生心中頓時一沉,心中也是極為茫然,他在猶豫,自己手中的資源要不要繼續運送到卡達拉什中心去。按照規定,他這里的物資檢查完了就可以送過去了,可如今華夏忽然被踢出這個計劃,身為這里的負責人,他頓時遲疑起來。
不過他并沒有猶豫多久,一通來自國內的電話就響起。
“立刻停止所有的物資運送,同時安排我們的研究人員以及常駐人員離開。”
電話那頭,一個威嚴的聲音非常簡單的就下達了指令。
得到命令后,劉宏生不敢怠慢,立刻下令暫停所有的動作,同時將那些剛剛出發不久的運送車輛也叫了回來。
在華夏停止了資源運輸的同時,卡達拉什中心的人也受到這個消息。
此時,在卡達拉什高層會議室內,一群來自不同地域,不同國家的代表人正齊聚一堂。
“各位,華夏并沒有做任何動作,他們很果斷的撤離了,那么接下來我們就應該談談華夏撤離后,這百分之十的資源供應該由誰來負責?”說話的法國方代表。
身為場址所在國家,他們的話語權顯然要比其他國家要多出很多。
“之前已經說好了,由美國提供這缺失的百分之十的資金,至于材料提供由我們共同負責。”一名黑發黃膚,面孔線條粗狂,下巴處留著濃密胡子的印度人理所當然的說道。
聽到印度代表的話,法國代表輕咳了一聲,笑道:“當然,原本的計劃就是這樣的,不過這里面的細節還需要詳細談談。”
“談什么,按照原本說好的條件,我們每個參與過國享其中的百分之二!”印度代表很不客氣地說道。
“當然!”法國代表先是點頭贊同,可在說完這個詞后,他話鋒一轉,看向在座的所有參與國代表,說:“一開始是這樣分配的,大家心中都清楚這百分二中包含著怎樣的利益,但是有些人可能無法承受多余的資源供應,所以…”
法國代表的意思很明顯,在座的眾人心中都明白。
資源的供應和資金供應可不同。
資金供應那是那么多國家共同出錢,負責建造場址建筑,發放人員工資以及卡達拉什中心的設備維護等等一系列需要用到錢的方面。
而資源供應,就是各國的另一種賺錢手段。
畢竟建房子不僅需要給工人工資,還需要有買材料的錢。同樣的,維護不僅需要支付人員費用,材料費用也是需要支付的,而實驗就更不用說了,大量的材料消耗,那都是錢!
那材料從哪里來呢?
自然是從材料供應商手中買來的。
華夏被踢出后,這空余的百分之十誰看了都眼饞。但是眼饞的同時他們也不得不跟其他人共享,這不僅僅是合約的問題,還有就是各國自身的承受能力問題。
這就像一條日產五千電子元件的生產線,這個數字已經是極限了,但忽然要增加到七千甚至一萬,這個要求根本就達不到。
就算勉強去做,也只會降低產品的質量。
所以,考慮到各國的情況都不同,法國方的代表這才準備談談這里面的細節。
隨后幾天,這件事忽然爆發的事件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雖然這件事造成的國際影響挺大,但卻并不是所有人都會一直關注。畢竟這件事對于普通人來說太遙遠了,ITER計劃,熱核聚變這些跟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像兩個完全不同的層面。
除了一開始有人議論以外,接下來的時間里,大家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網上的新聞也被其它新聞報道覆蓋。
之所以會這樣,除了這件事跟大眾挨不著邊以外,還有上層刻意的淡化處理。
所以,很快這件事就被遺忘在了人們的腦后。
不過普通人不在意了,可上層的人卻不能不在意!
投入了那么多資金和資源,如今還沒撈夠本呢,就被人踢出來,這口氣放在誰心中,誰都咽不下去!
可華夏清楚,這個時候他們要做的就是沉默!
只有沉默讓才能讓這件事徹底的淡出所有人的視線,在這之后,他們要做的就是努力趕超,爭取比ITER計劃中所有的參與國都提前完成熱核聚變反應堆,只有這樣做才能扇的那些人的耳光‘啪啪’響。
不過想要扇別人的臉也需要自身的本事過硬,所以在出了這檔子事情后,上層開始將科技研究資源傾斜向熱核聚變的研究中去。
不管是錢,還是資源,亦或者設備,上面都有了大力的投入。
而且,就連已經被華夏科學院一直保密的全息投影設備,這個時候也被弄進了的熱核聚變研究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