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左小右的醫術

　　因為‘刺客刺殺了皇上’，整個紫禁城的城門緊閉，軍隊官兵全力在城內搜索刺客，左小右和龍兒所在房間也有官兵闖進來搜查。

　　因為龍兒長得漂亮，搜查官兵難免動了歹意，但左小右一掌拍碎了桌子，嚇的官兵色厲內荏的撂下幾句狠話，便逃之夭夭了。

　　現在的江湖人士到處都是，他們就算是官府的人又怎樣？要是惹得江湖人士不爽，半夜睡的正香卻被取走人頭的事又不是沒發生過。

　　越是吃公家飯的人越怕死，面對這些刀頭舔血的江湖中人，官兵沒膽子招惹。

　　“謝謝。”龍兒第一次對左小右微笑。

　　“鰲拜是讓他們搜查刺客，不是讓他們調戲良家女子。事情鬧大了，對他們沒好處。”左小右把店里伙計叫來，丟給他一塊碎銀，讓他把碎掉的桌子收拾掉，順便換張新的來。

　　這個歷史時期的物價并不高，一文錢就能買‘醬醋油酒’各一碗，兩文錢就能買一升米，也就是一斤半。像左小右這樣在客棧里住店的，一天也不過十文錢。

　　左小右這塊碎銀至少也有三四錢，也就是三四百文錢，像他打碎的這張爛桌子，買個三兩張絕無問題。

　　那么換張新桌子剩下的錢，自然就歸了店里伙計。

　　這伙計得了好處，自是熱情無比，很快就把屋里收拾干凈，換了一張新桌子，順便賣了個好：“客官，我看夫人身體不適，要不要買只母雞，燉鍋雞湯，補補身子？”

　　左小右心想也好，點點頭，又掏出一塊較小的碎銀丟過去：“這件事你去辦，剩下的賞你了。”

　　“謝大爺賞。”給錢直接從客觀變大爺了。

　　龍兒看著退出去的活計，輕笑一聲：“倒是個機靈鬼。”

　　“生活在底層，看別人臉色行事的人，不會察言觀色，不會嘴甜說好話，怎么活下去？”左小右搖頭嘆息：“他們若是生在富貴之家，又如何肯做這種事。”

　　頓了頓，左小右瞥了龍兒一眼：“但這種人若是進入朝堂，憑著察言觀色，逢迎拍馬的本事，不說爬到多高，至少能混得不錯。”

　　聽到這番話，龍兒想到了一個貌丑如豬，卑鄙如狗的小太監。不禁點點頭：“果然如此。”

　　“但這種人多了，于國于民都沒有好處。”左小右坐在桌前，拿出一本黃帝內經，道：“要想國泰民安，內有能臣干吏治理地方，外有領軍大將鎮守四方，發展先進農工業，讓百姓有衣穿，有糧吃，有屋住，再輔以商業賺取四海財富，收攏四海精華為我所用，再大力開展義務教育，讓百姓人人識字懂禮，如此四五十年，則民富國強，四海升平，天下大吉。”

　　說完，左小右又搖搖頭：“可惜天下未定，官將兵丁皆有私心，難啊！”

　　聽了左小右方才所說，龍兒眼睛不停地閃爍，手心都在冒汗，想來內心的碰撞十分激烈。

　　“那你覺得誰更適合治理天下？”龍兒問道。

　　“你是說哪個階層？”左小右問道：“是治理天下的能臣干吏？還是掌管天下的皇帝？”

　　“都算。”龍兒道。

　　“我相信有能力治理天下的人有很多，但需要耐心尋找或花時間培養。”左小右道：“至于掌管天下的皇帝…呵，拋開滿清的身份，那個小皇帝其實挺不錯的。”

　　聽到這話，龍兒搖搖頭：“我在皇宮待了半年，并未發現那小皇帝有何過人之處。”

　　“鰲拜一直把持軍政大權，那小皇帝又能做什么？但有野心的皇帝是不可能甘心臣強主弱的，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那小皇帝一直在謀劃暗殺鰲拜，只是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鰲拜搶先殺掉了。”左小右搖搖頭，嘆道：“倒是可惜了一代圣主。”

　　“那小皇帝有你說的那么好？”龍兒不信。

　　左小右淡淡一笑：“表面滿不在乎，內心卻在隱忍謀劃，這可不是普通十幾歲少年能做到的。”

　　龍兒愕然，旋即沉默。

　　片刻，龍兒抬起眼簾問道：“平西王吳三桂如何？”

　　“吳三桂？”左小右不屑一笑：“為了一個女人就放滿清入關，這種人還有什么好說的？肯定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遺臭萬年。”

　　“怎么會！”龍兒震驚。

　　“怎么不會？”左小右冷笑：“通敵賣國之輩，人人得而誅之。”

　　“但當時王爺也是迫不得已。”龍兒依舊不愿相信。

　　“我知道你的意思。”左小右道：“如果吳三桂不投靠滿清，一定會被李自成殺掉。換了任何一個人處在他的位置上，大概都會選擇保命吧！”

　　龍兒連連點頭：“正是如此，這也是人之常情。”

　　“的確是人之常情。”左小右淡淡的道：“但是當個人安危遇到民族大義，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有何不同？”龍兒對民族大義的覺悟還是不夠高。

　　“如果你的母親病了，大夫說只有你死了，才能救你母親的命。”左小右看著龍兒：“在你內心掙扎的時候，有另一個和你母親作對的女人來到你面前，對你說：自己的生命才是寶貴的，那樣的母親還要來作甚？不如你認我為母，等你母親死了，我就是你的母親，你沒有失去母親，還保住了性命，何樂不為？”

　　說到這，左小右淡淡的道：“如果那個人是你，你怎么選擇？是放棄自己的生命救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是認賊做母，保全性命，任由生母痛苦死去？”

　　“我沒有母親。”龍兒搖頭。

　　“那對你最重要的人是誰？”左小右問道。

　　“是我師父。”龍兒道。

　　“好，那你把母親換成師父，你會作何選擇？”

　　“當然是舍命救我師父。”龍兒毫不猶豫的道：“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我豈能為了區區性命，眼睜睜見她死去。”

　　看到龍兒清明的眼神，左小右淡淡一笑：“把師父換成國家，那個人換成吳三桂，你再想想看，吳三桂還是人嗎？”

　　龍兒豁然開朗，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原來如此，原來吳三桂是這樣的人…師父為什么要騙我？”

　　左小右沒有打擾龍兒的思想變化，雖然外面有些吵，但天氣不錯，太陽透過窗戶照進來很舒服，左小右靠在窗前，看著手中的黃帝內經，頗為悠閑自得。

　　不知過了多久，龍兒的聲音傳入耳中：“你在看什么？”

　　左小右抬起眼簾，把書皮亮給龍兒。

　　“黃帝內經…”龍兒略感驚訝：“你會醫術？”

　　左小右輕嗯一聲：“會一點。”

　　沒騙人，左小右真會醫術。

　　說來左小右也是胡亂看書就看出了點名堂，當初左小右因為喜歡收集古書，而收集的書肯定要看一遍，慢慢的，左小右就看了不少的醫書。

　　現實中看的是一些治病不求人之類淺顯易懂的書，后來就收集到了古代醫書，比如傷寒論、千金方之類的，但總感覺不是看的很懂，直到后來左小右看了一本叫四圣心源的書，才對中醫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后來又看了長沙藥解，建立了初步的中藥理論，再后來看了醫理真傳、醫法圓通、傷寒恒論三本書，經過研究之后，左小右發現一些普通的病癥他都可以自己解決了。

　　再之后，他又看了黃元御的傷寒懸解和金匱懸解，感覺自己的醫術又有提高。

　　直到現在，他看起了黃帝內經，這本書他以前也看過，但是看得云山霧罩，似懂非懂。可是現在再拿出來看，卻發現已經能夠看懂八九成了。

　　他打算回頭再看看傷寒論，用以對照自己的醫術。至于千金方和本草綱目，那基本上是教給你草藥的作用，以及相互之間搭配產生的效果，并非醫術的體現。而且左小右已經看過了，雖然沒背下來，卻也對中草藥有了不小的認知。

　　這些醫術都是左小右經歷了以前數個世界期間學會的，前前后后也二十幾年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醫術水準？但只要不是開刀動腦、新型病毒之類的狀況，他基本上都能治，而且可以熟練操作。這也是過去幾年一直行走江湖實踐出來的。

　　龍兒沒想到左小右還會醫術：“你看起來年紀也不大，武功又這么高，怎么會有時間學醫術呢？”

　　“沒聽說過醫武不分家這句話嗎？”左小右放下書，看著全身散發出寧靜氣息的龍兒，微微一笑：“我們江湖中人行走江湖，難免傷病纏身，除了一身內功可以療傷之外，也需要輔以藥石才能自救，不然遇到小人下毒，怕是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

　　“醫武不分家…”龍兒口中念著這句話，越念越覺得有道理，點點頭：“果然如此，只是師父從小只教我武功，卻沒有教我半點醫術。”

　　“你們神龍教勢大，若無絕對的武力壓制，又如何統領教眾？”左小右緩緩的道：“你只要武功夠高就好，待你受傷、抑或中毒之時，自有人為你解救。”

　　“原來如此。”龍兒恍然，目光卻始終不離左小右臉上：“但你是怎么做到武功和醫術都高明的？”

　　“我可沒說自己醫術高明。”左小右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只是會一點自救的手段罷了。”

　　龍兒臉蛋一紅，很是尷尬。

　　可不是嗎！左小右只說會一點醫術，卻沒說‘高明’兩字，這完全是她自己誤會了。

　　一尷尬，就有點生理反應。

　　“怎么了？”見龍兒臉色不對，左小右開口問道。

　　“我…”龍兒嘴唇輕抿，嬌靨似火，螓首低垂：“我想方便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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