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殺
“再給我三天時間。”啞女輕輕比劃：“三天后，我給你答復。”
左小右點了點頭：“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問自己的心，不管最后是什么答案，我都接受。”
啞女眼中的感動更濃，幾乎忍不住要答應了。
左小右微微一笑，把一串鑰匙塞進她手里：“房子的產權證書我鎖在二樓主臥的保險柜里，保險柜密碼是520，里面還有一些現金珠寶，如果哪天我不在了，這些錢可以讓你舒服的過一輩子。”頓了頓，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道：“目前國內不太平，如果我不在了，你覺得情況不對，就把房子賣了，帶著錢去香江，香江是英租界，那里安全性比國內要高很多。”
左小右能想到如此之遠，讓啞女愈發感動，但她依舊守住了最后的一份矜持，緊抿著嘴，雙手比劃：“三天后，我一定給你答復。”
“好。”左小右微微一笑，道：“我還要招一些傭人，這兩天你沒事的時候可以過來看看，如果覺得傭人不好，你就辭退了再換一個。”
啞女搖搖頭，比劃道：“我沒關系。”
“到時候再說吧！”左小右拉著她的手：“走，我們去前面花園看看，那的小水池很漂亮，沒事的時候可以釣釣魚。”
雖然過去幾天已經很多次牽手，但今天的情緒變化之下，啞女覺得左小右的大手很溫暖，帶著絲絲酥麻的電流，電的她心里軟軟的。
花園洋房雖然沒有現代別墅那樣精美，但在這個四十年代的上海灘，這已經是最頂級的住宅了，對啞女來說，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
但也有不習慣的地方。住在這里的洋人占了三分之一，而這些洋人雖然在中國的土地上，卻沒幾個會說中文的，所以在交流方面有些問題。出來轉了半個多小時。就遇到了四五個洋人，打招呼的時候完全聽不懂啊！
在這個時候，左小右的表現又加分了。
看著左小右用流利的洋話和這些洋人談笑風生，啞女對他又多了幾分崇拜。
對很多中國人來說。近代那些住在中國的洋人都是一群可惡的東西。以前左小右也對這個時期的洋人沒什么好感，但是接觸之后才發現，這時代的洋人比起后世那些洋人，可是善良多了。
并不是所有的洋人都是侵略者，也有很多是為了工作才來到這個國度。而且其中還有一部分人是為了幫助中國才來到這里。其中最典型的的就是白求恩。
“左，原來你是畫家嗎！”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一頭棕色長發，穿著較為隨意的裙裝。容貌還算周正，但算不上漂亮，身材則因為養尊處優，有點發福了。
聽到左小右自稱畫家，這女人很驚訝：“這可真是了不起，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欣賞你的畫作呢？”
“當然。”左小右微笑道：“但我剛剛買下房子。還沒有搬過來，這里并沒有我的畫，如果凱瑟琳太太喜歡，有時間我會帶上自己的畫作親自拜訪，請您指教。”
“左，你們中國人真是太謙虛了。”女人呵呵直笑：“我相信你一定是最棒的畫家。”
“多謝夸獎，不敢當。”
“呵呵，又來了。”女人是個貴婦，談吐非常優雅，也帶著幾分風趣。一看就是受過良好的貴族教育，和左小右聊了幾句之后，發現一直沒有開口的啞女，問道：“左。這是你的女朋友嗎？她真可愛，就像個精靈。”
“不。”左小右握著啞女的手，微笑道：“她是我喜歡的人，但她還沒有完全答應我。所以我需要更加努力，才能讓她成為我家的女主人。”
“噢，多么浪漫的東方愛情。”女人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左。我相信你一定會得到這位小姐的愛，因為你們是如此般配。”
“謝謝。”左小右微笑道：“我也這么覺得。”
“我喜歡你的自信。”女人微笑道：“有時間帶著你的女朋友來我家玩，我會用最美味的食物招待你們。”
“謝謝，我們一定去。”
和女人分開后，左小右和啞女手牽手走到一棵樹下，眺望著瀲滟的池水，左小右輕聲道：“如果以后能天天和你在一起看這里的風景，那該多好。”
“…”啞女輕輕比劃：“我會給你答復的。”
“我沒有逼你的意思。”左小右道：“其實我很尊敬你對感情的執著，當年那個小男孩只是救了你，你就記在心里這么多年，如果我能得到你的心，我相信我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啞女臉蛋泛起紅暈，輕輕搖頭，比劃道：“我沒你說的那么好。”
“你好不好，我心里有數。”左小右牽著她的手：“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左小右還沒等到三天后啞女的回復，第二天早上，星仔就帶著肥仔聰來到了豬籠城寨。
“他勒索我。”理發店的醬爆找來了包租婆，指認星仔這個勒索犯。
星仔打量著包租婆：“肥婆，你就是負責人？”
包租婆脫掉左腳的拖鞋，一鞋底扇在星仔臉上：“肥婆了啦！”
星仔被打，卻不敢還手，只用言語威脅：“哎，斧頭幫！”
包租婆又是一鞋下去：“斧頭幫了啦！”
“大哥！”
“大哥了啦！”
“哎，賠償醫藥費。”
“醫藥費了啦！”
被包租婆一番追打，星仔撐不下去了：“你有種，我叫人！”
從身上找出一個炮竹，點燃之后，似模似樣的叫道：“一只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隨手向后一扔，就聽啪的一聲，炮竹爆炸，星仔色厲內荏的道：“等死吧你！你別走啊你，買棺材吧你。”
本以為是嚇唬人，沒想到大門外真的走來一群斧頭幫的人，帶頭的大哥腦袋冒著煙，用手絹擦擦脖子上的汗，問道：“誰扔的炮竹。”
星仔一看就知道真品來了，趕緊道：“自己人大哥。”之后對著包租婆指指點點，沒一會兒，斧頭幫一群人邁步朝包租婆走來，隨著他們一起壓過來的，還有頭頂的一片烏云。
看到帶頭大哥胸口露出來的斧頭紋身，包租婆就知道不好，這次斧頭幫的人是真來了。
當斧頭幫眾人站定后，包租婆故作鎮定的轉身對豬籠城寨眾人道：“你們這么多人在這干什么？下雨了，趕快回家收衣服！哼。”
說完，包租婆就要走。
帶頭大哥大叫一聲：“肥婆！”
包租婆頓時身體一僵，如同一陣風般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趴在被子里瑟瑟發抖。
肥婆的速度太快了，連斧頭幫的人都看呆了。
這時候醬爆卻不知死活的看著帶頭大哥，“你也想勒索我？我不怕。”
帶頭大哥看著他，把腰里別著的斧頭取下來，邁步走到醬爆面前，耳朵湊過去：“啊？”
醬爆看到斧頭，瞬間懵逼了，腦門開始冒汗，嘴唇哆嗦：“我…”
不等他繼續說，帶頭大哥掄起斧頭，朝他砍了過去。
砰——
電光火石之間，醬爆好好地站在原地，帶頭大哥卻不見了。
斧頭幫的人轉身后看，就見一個鐵皮桶在抖動。眾人急忙跑過去，看到帶頭大哥縮在桶中，表情痛苦：“怎么會這樣，誰看見了？”
幫眾齊齊搖頭，想要把他拽出來。
“別動！”帶頭大哥急忙道：“斷了！叫人，叫人！”
一個幫眾立即拿出信號彈，朝天空放出煙花，天空中煙花爆炸，化作了一個斧頭的形狀。
“小右！”斧頭幫的人沒看到，別人也沒看到，但阿鬼、苦力強和裁縫師傅都看到了。
還有趴在地上，腦袋上有個花盆的包租公。
左小右挎著背包，從背包里拿出一打紙牌飛刀，對著斧頭幫眾人射了過去。
十幾個斧頭幫成員瞬間被射中喉嚨，慘叫都沒有，齊齊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齊齊吸了一口涼氣。
“大…大哥，跟我無關，我不是斧頭幫的。”星仔直接嚇尿了，當場跪地求饒。
左小右看著他，相比于以前那些世界遇到的星爺，這個世界的星爺明顯蒼老了。也難怪，以前那些有星爺的世界都是在九十年代，而這個世界的星爺，已經是新世紀的星爺了。老了十歲，自然看得出來。
“知道你不是斧頭幫的。”左小右淡淡的道：“如果你是，你已經死了。”
星仔全身發抖，第一次覺得不是斧頭幫的人是那么幸運。
“帶上你的同伴，離開這。”左小右看著天空，道：“等一下，這里怕是要死很多人。”
“是，是，我這就走，這就走。”星仔急忙跑進理發店，一巴掌拍醒睡著的肥仔聰，連拉帶拽的把他拽走了。
星仔他們走后，包租公顧不得裝死，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小右，你知不知道你闖大禍了！”
看著腦袋流血，狼狽萬分的包租公，左小右道：“叔叔，你先去把頭包一下，有什么話我們等會兒再說。”
“還包什么包！”包租公氣道：“小右，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好的前途？可現在全完了，得罪了斧頭幫，他們肯定對你不死不休，這可怎么辦？不行！你快跑！現在就收拾東西！跑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