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玉面書生(為
武當山。
上次來到這里，還是八個月前。沿途，左小右從一些江湖客口中聽說了當初張真人過壽發生的一些事。
五大派聯合大鬧武當派，結果帶頭的滅絕師太被張真人狠狠教訓了一頓，還搶走了倚天劍，說要代為保管七年。
后來五大派得知張翠山夫婦并沒有來參加張真人壽宴，這才悻悻作罷。
在這之后，武林中又傳出殷素素帶著張翠山和兒子回天鷹教娘家住了三天，但三天后不知所蹤的消息。
與此同時，江湖上傳言最多的還是一個被稱為玉面書生的江湖新人。
傳說，玉面書生來歷神秘，甫出江湖就在一天之內殺掉了玄冥二老，救下了張翠山一家。之后更是護送張翠山一家離開武當，前往天鷹教。
在這之后，玉面書生收了天鷹教教主殷天正的孫女殷離為徒，一時名噪江湖。
白眉鷹王殷天正，明教的四大護教法王之一，和名門正派向來不對付。玉面書生救了張翠山一家，又收了殷天正孫女為徒，這是擺明了是站在明教一方。
六大派當中，除了武當派之外，其他五大派的掌門和弟子都對玉面書生恨之入骨。若不是他橫插一杠，也許他們早已得知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進而得到‘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的屠龍寶刀了。
但這一切都隨著玉面書生的出現破滅了，如今江湖上的名門正派幾乎都在尋找玉面書生，想從他口中得知張翠山一家的下落。如果可能，順便把他干掉，也算為武林除去一害，功德無量。
這些江湖傳言讓左小右冷笑連連，這一路上，他的確遇到了不少阻礙，也殺了不少人。不知是不是受此影響，殷離終于沒了玩樂的心思。塌下心來練功，兩個月來進步很快。
但小丫頭也有吐槽的地方：“師父，你長的也不是很俊啊！為什么別人叫你玉面書生呢？”
左小右一扇子就敲了過去：“沒文化！不是長得好看就可以稱之為玉面。
尊稱人的容顏、臉白光滑，都可以稱之為玉面。為師雖不英俊，也不會被人尊稱，但至少臉白光滑，又如何當不得玉面書生的稱號？”
殷離捂著頭上的包：“哼！師父就會欺負我。”
“打是親罵是愛，愛的不夠用腳踹。”左小右目光幽幽的盯著她：“也許為師對你的愛還不夠深沉。”
殷離嚇了一跳。急忙往后跳了兩步，訕笑道：“夠了，早夠了，我知道師父最愛我了！呵呵…呵呵…”
“哼！油嘴滑舌。”左小右起身上樓：“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和為師上武當山。”
“是，師父。”殷離在左小右背后吐了吐舌頭。
第二天，在殷離的服侍下，左小右換上數月未穿的白色書生裝，手持白紙扇。和殷離乘車來到武當山腳下，登門拜山。
自打左小右穿上白色書生裝，沿途就有江湖中人注意到了左小右的存在。跟蹤前行間，發現左小右和殷離上了武當山。
“玉面書生，一定是玉面書生出現了！”江湖中人都有一套識人的本事，雖然親眼見到左小右的人不多，但只要見過的人形容一下左小右的身形容貌，十有就能對號入座。
在很多門派對玉面書生的描述中，基本和左小右的外在形象吻合。
玉面書生，年約雙十有余。面白無須，身穿白色書生裝，身形偉岸，卓爾不群。武功高強。善使飛刀，真氣可離體射至十數丈之外，極度危險。
左小右如果看到這份情報，一定會敬佩這些江湖中人，他的資料竟然詳細到了這種程度，幾乎把他暴露在外的情報都總結到了。看來那些江湖中人打探情報的能力當真不可小覷。
“什么人？”
走到山道中央。兩個持劍道士守在前往武當派大殿方向的石階入口，面對左小右，開口詢問。
“玉面書生左小右，特來拜見武當張真人。”左小右抱拳拱手，殷離上前一步，送上拜帖：“這是我師父的拜帖。”
“玉面書生！？”兩個道士震驚萬分，立即有一個道士接過拜帖：“左大俠稍等片刻，貧道這便去通報。”
“有勞。”
不久之后，道士跑回來了，神色恭敬到極點：“師祖有令，有請左大俠上山。”
看到道士前后態度的變化，殷離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哇！師父，你面子好大呀！”
“小馬屁精。”左小右笑罵一聲，邁步上山。
殷離嘻嘻一笑，快步跟在左小右身后，直達真武大殿。
“哈哈哈哈，小兄弟，數月不見，還好嗎？”遠遠看到上山的左小右，須發皆白，身體富態的張三豐大笑連連，親自迎接。
“張真人，久違了。”左小右抱拳行禮：“蒙張真人掛念，小生近日尚可。”
“那就好，那就好。”張三豐注意到了左小右身后的殷離，咦了一聲，道：“這小姑娘莫非就是白眉鷹王的孫女？”
“張真人也聽說了嗎？”左小右微笑道。
“江湖上都傳遍了。”張三豐看著他：“都說你收了白眉鷹王殷天正的孫女為徒，之后就不知所蹤。對了，翠山他們都平安返回了吧？”
“真人放心，張兄和嫂夫人、無忌都已安全抵達冰火島。”左小右道。
“那就好，那就好。”張三豐放心了：“來，進來坐。”
走進真武大殿，張三豐對大殿里老老少少的道士們道：“你們都記住這個人，他是為師的好朋友，張翠山的救命恩人。以后你們見到他，就和見到我一樣，明白嗎？”
殿內眾道士大驚失色，連忙稱是的同時，頻頻打量左小右。心里納悶，明明只是個其貌不揚的書生，為什么師父（師祖）這么看重他？
他們哪知道，張三豐其實也是為了武當派著想。
張三豐已經一百歲了，再活也活不了多久，但左小右卻正直春秋鼎盛時期，如果沒有意外，未來五十年內絕對可以稱霸江湖，到時一旦他不在了，有了今日善緣，左小右就能幫襯武當派一二。
唉！為了武當派，我一個年過百歲的老人容易嗎？
真武大殿中央，那尊佛像左側的墻壁上，插著一把連帶劍鞘的長劍。
看到這把劍，左小右問道：“張真人，這把劍…”
“哦，這是峨眉派滅絕那個妖尼姑的倚天劍。”張三豐不以為意：“上次我過生日，她跑過來嘰嘰歪歪，被我把倚天劍搶了過來，順便代她師父保管七年。”
左小右一臉遺憾：“看不到滅絕當時那張臉，真是遺憾。”
“哈哈哈，滅絕那妖尼姑又老又丑，脾氣又硬，可比不了你身邊這小丫頭。”張三豐打趣道：“我估計再過五年就差不多了。”
殷離眨巴著眼睛，沒聽懂。左小右搖搖頭：“張真人，小生這次前來拜訪，是想和真人切磋一番，若是有可能，可否讓小生覽閱武當派典籍？”
“怎么？你想出家做道士？”張三豐把切磋的事放在一邊，饒有興致的問后一件事。
“真人說笑了。”左小右微微一笑：“小生只是有閱遍天下典籍的理想罷了。況且武當脫胎于少林，想必派中典籍對心性修養很有幫助，萬望真人成全。”
“沒問題。”張三豐很痛快的就答應了，站起來：“走，先打一場，打完我帶你去藏經閣。”
“藏經閣？”那不是少林寺收藏經書的地方嗎！
“許少林寺有藏經閣，就不許我武當派有藏經閣？”張三豐呸了一聲：“老道我就不信邪，我就叫藏經閣，那些禿驢能把我怎么樣？”
武當后山，左小右和張三豐打了一場，當時在場的只有武當六俠和殷離。這場切磋結束后，武當六俠對左小右態度愈發恭敬，殷離亦是對他崇拜到極點，‘師父’叫的可親熱了。
此后一段時間，左小右留在武當派遍覽派中典籍。
武當派開山也有幾十年了，這些年來收集的道教典籍不在少數。同時，因為張三豐和少林的淵源，武當藏經閣中也有著大量佛教典籍，倒是省了左小右前往少林看書的麻煩。
這里典籍太多，內容晦澀，想要完全弄明白，左小右估計自己怎么也要看個三五七年。好在武當有個張三豐，再加上武當六俠也都是精研典籍之輩，遇到不懂之處，找他們求解，卻也加快了左小右看書的速度。
相比左小右的兩耳不聞窗外事，殷離在這里的日子就有點難熬了。
當師父的整天就知道看書，根本就沒時間搭理她，再加上武當派都是一群不解風情的道士，她在這里都快煩死了。
不過最近倒是讓她遇到個叫宋青書的小孩。殷離心思剔透，古靈精怪，一眼就看出宋青書不是什么好玩意兒。打聽到他是武當大弟子宋遠橋的獨子，導致武當弟子凡事都遷就他，養成了他唯我獨尊，自高自大的脾性。
這可太對殷離胃口了，自從跟了左小右，她漸漸喜歡上了一件事——裝逼打臉。
專打那些傲慢自大，心術不正的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