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去找連山氏,許了就沒有辦法觀察到,這個徒兒究竟去做了什么。畢竟連山氏已經晉升天妖,虛清天縱然掌握天道,也無法壓制天妖。但是許了卻并不擔心,太上就是太上,十二道尊之首,非是尋常人可以擺弄,就算是自己,就算是連山氏都不成。
故而他也只是安穩等待,大約過了百余日,天地間忽然崩開一線,一個少年道士騎著一條白牛,悠然從天道中走下。
白牛行到了問道峰下,他沖著虛清天微微稽首,一提白牛就去了連山氏的山場。
許了微微一笑,也不以為意,太上離開天道,就晉升仙人,道力比玉虛和清虛都更為雄厚,果然不愧是十二道尊之首。
許了也知道,就算是上一個紀元,三虛道祖因為被昊天帝暗算,修為并未臻至絕頂,巔峰戰力,還比不上太上。
這一個紀元,三虛雖然各自恢復了法力,但卻因為上一個紀元,沒能脫離天道,故而修為都有瑕疵,也還是比不上曾經的道尊第一人。
這位太上恢復了道力,進入了連山氏等人的山場,得到的待遇頓時不同,四位妖祖一起來迎接,把太上供應到了上位。
太上嘻嘻一笑,說道:“道友非要把我喚醒作甚?本來我還要在千年后,才能登臨真人,又復萬年才能恢復仙人之軀。這么早就恢復了道力,再無游戲紅塵之樂,豈不是可惜了?”
原始天王微微一笑,說道:“道友如今可要取回太初玉盤?”
太上微微沉吟,又復一笑,說道:“也罷!本來此物還該在接引手中多留萬年,但既然我已經回來,他也就不該玩我的盤子了。”
太上隨手一招,片刻之后,一面太初玉盤就在掌心丟溜溜亂轉。
他右手一張,太古金盤也是飛出,兩座金玉寶盤一合,頓時化為一幅道圖!
太極圖!
此寶乃是天地間第一至寶,太極圖一出,頓時天地震蕩,天道似乎有有些滯澀,過了片刻,這才又復降落了團團青氣,但卻都落在了虛清天上。
顯然天道已經視太極圖為威脅,有心相助三虛道人了。
許了心頭微微一動,仰頭望天,卻見天道落下團團青氣,落在虛清天,竟而把被鎮壓的“太虛”削去了一層道行,轉注到了許了體內。
許了若有心拒絕,當也能拒絕,但是天道非是生靈,乃是天地意識,本無善惡,若是許了拒絕,他就會轉去支持魔太虛,因為它需要有人幫他維持天道,許了不愿意,自然就去尋找愿意之輩。
所以,許了根本不曾拒絕,探手一招,頓時有一股法力入體。
此法力跟他同源而生,都是為太虛所有,如今許了占據了太虛之位,自然也就能奪取太虛的氣運機緣。
只是才眨眼間,許了的修為就節節拔升,最后一舉突破數十條真脈,踏足了真人境巔峰,足足九九八十一條真脈橫貫,讓他心頭也莫名生出了一絲感悟。
當年太虛,也如太上一般,得了太虛金花和太虛元一器,有天道至寶和洪荒至寶在身,開天辟地,演化一方世界!
太虛金花能夠衍生劫數,操縱天劫,太虛元一器能夠演化無窮洞天,兩相結合,便是太虛的道法根源。
許了靜中生定,驟然明悟了一層,他一直都以為是天庭哪位道尊所創的洞天劍經,居然是太虛所創!
許了得了天道垂青,挪移魔太虛的修為,歸入他自身,不但沖破層層境界,踏足真人巔峰,更參悟了當初太虛的道法,不由得長嘯一聲,身上黑光如晝,吞吐玄機,直沖九霄。
“可惜!魔太虛入了魔,居然連自家的道法都忘掉了,不然我早就參悟破了這一層!”
許了身外黑光彌漫,化為劍氣,橫沖虛清天!
天道見到許了參悟此法,這才滿意退去,只把暴跳如雷的魔太虛,弄得魔獄都不安寧。
玉虛和清虛此番也多了些好處,但卻沒有許了這般得天道垂青,兩人須臾間,在許了身邊現身,都露出了垂詢之色。
許了微微一笑,說道:“魔太虛不須在意,如今我已經有些把握,遲早用它去頂了劫數。若是我推演的不差,此人一死,就能消去我等的劫難,只是如今還欠時機。”
玉虛和清虛,都感應到了,自己脫出天道碎片,就要面對一場大危機,雖然許了用了手段,幫忙他們奪取了一線生機,可這一場危機卻沒有化去,只是拖延到了未來。
仍舊時時懸在他們兩人的頭上,讓兩位道祖也不寒而栗。
此時許了說有些辦法,玉虛和清虛頓時開懷不已,玉虛說道:“我等雖然有天帝之尊,但也沒什么趣兒,若是能夠脫去劫數,自開一片天地,安穩修行,才是我所意愿!”
清虛也嘆息一聲,說道:“我也這般!”
許了微微一笑,說道:“如今太上,原始都已經歸來,接下來只看變化!”
玉虛微微稽首,清虛也微微稽首,兩位道祖悠然而去,留下許了,又復去探望了魔太虛一回,問他可有好處與自己,若是能夠給些好處,就放他出去。
魔太虛哪里肯信?把許了惡毒的臭罵了一回,許了笑嘻嘻的回了自己潛修之所,也不以為意。
魔太虛被天道削了部分修為,但仍舊是天魔級數,許了自然不會輕易放他出去,只是他也心頭暗暗思忖:“如今我積蓄也差不多了,只差虛清天被毀,就能脫身,回歸本尊,突破天妖之位!”
許了隱隱感覺到,若是自己突破天妖之位子,只怕也能觸摸到天道的一個大秘密!
這個大秘密,就算天妖仙人級數,也不是人人都能得知,只有極少數,修為奇高之輩,才能知道。
至于是為什么,許了一時間也還不能明白,他就是隱隱感覺,自己也只差一層窗戶紙了。
許了雖然被天道轉嫁了魔太虛的部分道行,但終究沒有突破仙人級數,太上遠遠的觀瞧,不由得臉色微微古怪,說了一句:“如今這屆的太虛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