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在身為白家這一代最杰出的人物之一,在西玄洞天自然是橫行無忌,就算是老祖宗隱居的地方,他也是施施然走進去,并沒有人阻擋。
白虎禪正有些愁眉不展,看到悠哉悠哉走進來的白玄在,不由得就是眉頭微微一皺。他并不是很喜歡這位白家的三公子,白玄在性子太過憊賴,自由自在,他當年可是銳意進取,勇猛精進之輩,兩人從屬性到八字都不合。
白虎禪雖然不喜歡白玄在,但也不會仗著長輩的身份去說他。白虎禪當年風光過,那時候幾乎是目無余子,但隨著實力受損,跌落境界至妖王,族中就有很多人想要取消他族老的身份,經受過世態炎涼,做人也圓潤起來。
白玄在現在如日中天,他已經是明日黃花,仗著長輩身份教訓晚輩,人家不買賬,自己豈不是跌面子?
白虎禪只是微微低頭,什么話也沒有說。
蓮姨卻有些惱怒,指著白玄在身邊的崔盈,說道:“你怎么胡亂把女人帶到老祖宗這里來?不知道,老祖宗這里不隨便讓外人來么?”
白玄在沖著老祖宗行了一禮,吃吃笑了兩聲,沒有理會蓮姨,卻拿了一個玉盒出來,遞給了白虎禪,說道:“九叔!這個是許了托我帶給您的禮物,龍華會出產,相當之珍貴。”
白虎禪冷哼一聲,但還是接了過來,不管怎么說,白玄在還是他晚輩,許了托人特意給他帶來禮物,也算是示好的一種。
他又不是當初意氣風發的年少英杰,自然不會意氣用事,不管禮物好不好,只管先收了就是。
老祖宗溺愛的笑了一聲,半是責問,半是玩笑的說道:“許了這個孩子,都記得給你九叔一份禮物,怎么就不記得給老祖宗帶點什么?”
白玄在腆著臉,湊到了老祖宗身邊,說道:“許了怎敢不記得?他特意讓我帶了祥云十朵,給老祖宗建造一處云室!”
蓮姨忍不住冷笑道:“我們白家缺一處云室嗎?這么簡陋的禮物,也虧他送得出手?”
老祖宗莞爾一笑,說道:“莫要這般說,許了這已經是有心了。”
白玄在哈哈一笑,說道:“蓮姨!許了送的可不是云兮獸,而是上古祥云,莫要說我們白家真沒有,就算十八仙派和萬妖會,估計也只有那些極老的家伙們才有零星幾朵珍藏。你不識貨,莫要把珍寶當成瓦礫!”
白玄在雙手一翻,十朵祥云飛出,白家的老祖宗可是識貨的,頓時就驚訝了起來,叫道:“若是上古祥云,這禮物可就珍貴了,莫要說我這個老太婆,其余幾個家主怕也不曾見過,更莫要說享用。”
蓮姨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她也聽說過祥云之物,也知道此物珍貴,但剛才哪里會想到,許了居然弄出來這等早就絕了蹤跡的寶物?
這會兒她想要遮掩幾句,都沒什么話好說。
白虎禪瞧得這十朵祥云,忍不住籠了籠手中的玉盒,輕輕開啟。
許了能送老祖宗十朵祥云,出手這等豪闊,給白虎禪的禮物自然也不會差了,他心頭好奇,就偷瞧了一眼。
這一眼瞧去,白虎禪可就愣住了,半晌都沒話說,心底震驚了好一會兒,才嘆息了一聲說道:“許了真的好大手筆!”
他把玉盒一合,再也不肯說什么話了。
老祖宗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去問,蓮姨雖然想問,但卻知道白虎禪一定不會開口。雖然白虎禪實力跌落了境界,做人也被磨的圓滑了,但脾氣仍舊極為執拗,蓮姨可不想在他這里碰一鼻子灰。
白玄在混不在意,不住的給老祖宗出主意,如何建造一座云室。
老祖宗把十朵祥云招到了手中,把玩了一會兒,然后才淡淡的笑道:“許了這孩子不錯,我老太婆也用不到這么多祥云做云室,我留下五朵,剩下就都分了吧!”
老祖宗念了五個名字,其中就有許了頗為熟悉的白夏阿,她念完了名字,笑了一笑說道:“許了這等本事,估計也不會虧了小十九兒,我就不給她留一份了。三兒你自己去跟許了再要吧!我也不給你留了。”
白玄在燦爛一笑,磨了老祖宗幾句,他倒是真不在乎,許了其實給了他二十朵祥云,他私底下扣了一半。
只不過知道此事的崔盈肯定不會說,許了根本不會在乎,白玄在倒是篤定的很,絕不以為自己會敗露。
老祖宗收了這份禮物,笑吟吟的望著白玄在,說道:“東西我也收了,許了這孩子想要做什么,就隨便去做吧!老祖宗一定支持他就是。”
老祖宗是何等人物?
她雖然擔心萬妖會的勢力侵入西關市,但也知道,若是萬妖會真想做點什么,白家也阻止不了,既然阻止不了,何妨敞亮一些?
老祖宗畢竟執掌白家多年,非是蓮姨這種目光短淺之輩可比。
白玄在嘿嘿笑道:“許了希望能讓夏阿做西關市警事廳的長官!并且想派一批人手過來,再抽調西關市警事廳的一批白家骨干,去北都市警事部任職!”
老祖宗微微一笑,頓時明白了許了的計算。
白夏阿跟白玄在一樣,因為上次白秋練被石化的事件,走的跟許了關系很近。許了指定白夏阿做西關市警事廳的長官,等若給白家一個面子,不但昭示了自己對西關市的掌控,一面也讓白家能夠繼續維持局面。
至于下派一批人手,抽調一半白家子弟,不過應有的事情,也算不得特別為難。
老祖宗笑吟吟的說道:“許了說怎樣,就按照他說的做好了,畢竟是我們白家的女婿,老祖宗還能不支持他做事情不成?你讓許了安心,西關市這邊絕無問題。”
白玄在呵呵一笑,在老祖宗這里硬是蹭過了晚餐才走。
蓮姨雖然仍舊不高興,但她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倒是白虎禪一直都若有所思,呆到了跟白玄在一起告辭,他臨出門之前,只是深深的望了一眼白玄在和崔盈,什么也沒有說,就那么揚長而去,但卻留給白玄在一個非常明顯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