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無悔自宮
這曲譜的來歷當然也不同凡響，正是傳說中的“笑傲江湖”曲。
在《笑傲江湖》的世界中，當日山長水闊，江湖未遠，衡山派名宿劉正風與邪教長老曲洋剛剛相識…
明月當空，疏影橫斜。兩人坐在山谷間，一曲新譜寫的“笑傲江湖”，配合得默契無間。一個撫琴，一個吹簫，正是相得益彰。因為這樣一首曲子，一正一邪引為生平知己。
天下碌碌，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與我琴簫合鳴，同生共死，共一曲笑傲江湖！
后來，令狐沖和任盈盈得到了這首曲子的傳承，最終琴簫合奏，遠離江湖紛爭，退隱田園。
現在昊學知道，他們在努力制造令狐又沖、令狐再沖大家族來著…
昊學把笑傲江湖曲當中的琴譜交給黃蓉，讓她換個心情，不要再用小孩子的思維來搞這種不切實際的研究了。
正事兒還是等會兒交給乾隆去辦，整個大清朝的名醫齊聚，總會有點靠譜的成果吧？
掛斷了電話，昊學倒是又想起《笑傲江湖》的世界。
劉正風和曲洋，在原著開篇后不久就雙雙逝世。
后來傳承曲譜的令狐沖夫婦，如今經過三四十年的時光流轉，也已經年近七旬，雖然不至于像東方不敗那樣行將就木，卻終歸不可能是昔日并轡江湖的青年俠客了。
如今的江湖，已經物是人非，新一批年輕人成長起來，昊學大多都不認識。
不過，除了令狐又沖這一票奇葩兄弟之外，昊學好歹還知道黑木崖上的幾個年輕人，東方神奇、平癌…
雖然手機通訊錄里沒有，但東方不敗和平一指還活著，能夠間接聯系上。
昊學本來打算掛掉電話就打給乾隆，忙乎正事兒來著。可不知怎地腦中閃過剛才黃蓉小美女一臉認真熬藥的場景。不由得心中一動，鬼使神差地又打給了東方不敗。
“東方教主，又有個事兒。”
昊學開門見山，直接吩咐道：“你找一下你女婿。讓他嘗試關于魚腥草的去毒方法，用半枝蓮加生姜，放在一起熬藥，看看…有沒有什么特別的結果。”
“去，把平癌叫過來！”
東方不敗對昊學的指示。已經習慣性不折不扣地執行，很快就叫來了倆人，東方神奇擔心有什么問題，也一起跟過來了。
“關于肝癌的研究，目前進行到哪一步了？”
黑木崖最近幾十年來，基本就是一個純粹的醫學研究基地。昔年威震江湖的日月神教，也早就不在外面走動，只是守住了黑木崖的基業，憑借昊學贈予的那一批強悍火器，不惹事倒也不怕事。
平癌不敢怠慢。對這個岳母大人一直保持著相當的敬畏。而且曾經聽父親平一指酒醉后說過，這位岳母大人，曾經是岳父大人？這話讓他完全聽不懂，越發有一種神秘感，讓他在東方不敗面前從來都是老老實實的。
“現在正在設法去除魚腥草的毒性，這是三種藥材當中毒性最小的一個，所以從這里入手…”
嗯，倒是和黃蓉一個思路。
昊學通過東方不敗的畫面看到了平癌，一個面容很嚴肅的中年人，倒是一副醫學研究者的標準形象。
“這樣吧。你試試半枝蓮加生姜，和魚腥草放在一起熬制。”
東方不敗按照昊學的指點，面授機宜，讓平癌愣了一愣。
印象中。這位岳母大人很少關心醫學研究方面的課題啊，怎么人到晚年，反而感了興趣，還特意把自己叫過來說個配方？
半枝蓮和生姜？
他很快就產生了和昊學一樣的感受，啼笑皆非。
難道…是因為半枝蓮克制蛇毒，生姜驅除腥氣？
這是何其逗逼的思路啊！
蛇腥草只是一種藥材的名稱。它和毒蛇沒關系，腥氣也是天生的一種味道，不同于常規的魚、肉腥膻。
不過當著東方不敗的面，他也不好意思說出其中的荒誕之處，只是恭恭敬敬地點頭答應，表示這就去試一試。
昊學也沒抱什么希望，不過既然都到了實驗階段，也不差多等個一時半會兒。
趁平癌去熬藥的功夫，和東方教主多聊幾句吧，眼看著也沒幾天活頭了，聊一句少一句。
“東方教主，打從修煉《葵花寶典》，一路到現在，你后悔么？”
昊學其實早就想問這個問題，可是又怕刺痛東方不敗心中的瘡疤，一時也沒開口。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生命都將走到終點了，相比對這些往事，也可以平靜從容地面對了吧？
東方不敗聽了這問話，稍稍有些失神，一雙已經渾濁的老眼當中，隱隱還有身為日月神教教主的那絲精芒。
“也談不上后悔吧！”
這個答案，昊學其實是有點意外的。
畢竟《葵花寶典》給東方不敗的一生，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壽命都縮短了最少十幾年。
這部由不知名的強力太監撰寫的武學典籍，最初是落入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手中，任我行覺得這里面記述的法門匪夷所思，竟然需要揮刀自宮，就故意自己不練，交給了有野心篡位的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果然忍不住誘惑，對自己下手夠狠，直接成為了一代傳奇…
后來任我行到底是沒干過東方不敗，被囚禁于西湖湖底。東方不敗卻就此改頭換面，在黑木崖深處描眉繡花。
被坑成這樣，東方不敗臨死之際應當不至于說謊，卻居然是并不后悔？
聽聽東方不敗怎么說…
“我這一輩子，當過男人，也做過女人。屈居過人下，也當過老大。”
東方不敗傲然道：“該體驗的東西，我全都體驗過了。常人能有的生活，不能有的生活，我也都見識得徹徹底底。這一輩子過得豐富精彩，又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呢？”
好個東方不敗！倒是活了個灑脫！
昊學不禁在心中暗贊一聲，經過近百年的跌宕沉浮，東方不敗盡管人生即將走到終點，卻是并無遺憾。人到這個份上，當得起“活得明白”四個字了。
“岳母大人！岳母大人！！”
忽聽得電話中傳來一陣驚呼，一個人旋風似的沖進門來，竟然連一向應有的禮節都不管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