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圍過來的混混,眉頭一皺。
“等一下我撞開一個人,你趕緊跑。”
小聲對身旁的李靜說道。
李靜聽到他的話,終于回過神來。不過因為從沒遇到過這種陣仗,她又害怕又緊張地躲在身后,然后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忽然辯解道:“我不認識這些人,也沒被…那個過…”
她聲音越說越小,但此時的卻沒心思聽這些。
周圍的混混青年約莫十五六人,雖然金葉子大幅度提升了他的感官,但他也沒有把握在這群混混手下占便宜。
“小雜種,就憑你也想英雄救美?”
峰哥看著被圍住的和李靜,神態瘋狂,動作熟練地從褲兜拿出了一把蝴.蝶.刀,唰唰幾下便甩出了刀刃,朝和李靜走去。
不過,還沒等峰哥走近和李靜,忽然——
“嘟嘟——”
一聲防暴車的鳴笛從遠處傳來。
兩輛防暴車行駛過來,穿著黑色制服,拿著防爆棍的防暴隊人員從車上走了下來。
“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一名三十多歲,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抬起防爆棍,指向這邊,大聲喝斥。
縣一中是織縣比較重點的中學,防暴車巡邏的頻率比三中四中這兩所學校要高。
李靜等縣一中的學生,看到防暴隊到來,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
峰哥等混混青年,在見到防暴隊的第一時間,也立刻將手中器械收了起來。
防暴隊屬于警察系統,峰哥等混混明面上還是不敢跟警察系統對著干。
“沒事沒事,散啦散啦!”
有混混青年站出來驅散聚集的人群。
周圍的學生聽后紛紛散去。
防暴隊的人也沒再多管,只要不出現流血事件,他們一般都懶得管這些混混。
“走吧。”
李靜扯了扯袖子,小聲說道。
點點頭,便準備和李靜一起離開。
“小子!”
峰哥忽然開口,目光陰沉盯著。
“你想干什么!”
那防暴隊的人見峰哥似乎不罷休,再次大聲喝斥。
“跟朋友說話不行啊!”
峰哥扭頭朝說話的防暴隊人員一昂頭,而后幾步走到和李靜面前,聲音低沉道:“你有種,我記住你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
在對方走過來時,便警惕的防備著。
不過見對方只是放狠話,也就沒往心里去,便要轉身和李靜離開。
但就是這時——
原本轉身離去的峰哥,突然猛地再一轉身,抬手一巴掌便朝一旁的李靜打了過來,又狠又快!
雙眼微微睜大,這一巴掌的軌跡在他眼中清晰可見,他抬手便要阻攔,可很快,他發現,他的動作似乎跟不上他的反應,雖然盡力阻止,但還是慢了一拍,沒有抓住對方的手。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響徹在周圍人們的耳中。
李靜被打得頭一偏,黑色長發繚亂,整個人都懵了。
“哈哈哈哈哈!這是老子收的利息,你個小雜種給老子等著!早晚收拾你!”
峰哥神態瘋狂的大笑。
微愣的看著被打懵的李靜,下一刻,他臉上血脈噴張,一股怒氣從胸腔升起!
“咔嚓咔嚓!”
雙手上青筋暴漲,骨節捏得“咔嚓咔嚓”直響,看著眼前的峰哥,雙眼直欲噴出火來!
可他并沒有動手。
因為不遠處的防暴隊已經沖了過來。
這種直接在他們面前打人的行為,無異于挑釁!防暴隊如果還沒動作,以后他們在織縣就只是個笑話。
而他若是現在動手,只會跟著“峰狗”一起被防暴隊抓起來。
五六個身材魁梧的防暴隊員,迅速沖過來將峰哥制服在了地上。
但峰哥一點都不害怕,繼續神態瘋狂的哈哈大笑道:“小雜種!老子最多晚上就放出來了,你給老子記住,以后有你好受的!”
“閉嘴!”
防暴隊的人喝斥一聲,隨后將峰哥粗暴的架著上了防暴車。
另外幾名防暴隊的人走過來,其中幾人將周圍的混混驅散,一人朝和李靜走了過來。
“沒事吧?”
這名防暴隊的人問道,語氣里一股照例詢問的味道。
此時,李靜早已經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從她修長的手指縫間能看到被打的臉上已經紅腫起來,但聽到這名防暴隊成員的話,她只是拼命搖頭,并不說話。
那名防暴隊成員見狀也沒再繼續問,在驅散了周圍的混混后,便收隊離了去。
“我們也快點走吧。”
李靜聲如細蚊的說,她有些擔心那些混混去而復返。
此時已經冷靜下來。
看著捂著臉的李靜,他眉頭皺攏,去不遠處的小賣部買了一瓶凍過的礦泉水回來。
“給,你先敷在臉上。”
將水遞給李靜。
李靜沒說話,接過水敷在了臉上。
為了避免途中不必要的麻煩,叫了一輛出租車,跟李靜一起坐車回家。他寄宿在姑媽家,父母每個月都有寄錢回來,雖然不知道每個月錢的數目,但姑媽一直都保證了他身上零用錢不缺。
出租車上,和李靜一起坐在后面,但卻沒有任何言語。
一直沉默良久,李靜才小聲開口,說道:“這事不要告訴我媽我爸好么…”
“好。”
點頭。
但平靜的表面下,他的情緒卻有些煩躁。
這股煩躁縈繞心頭,直到回到姑媽家也沒有散去。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媽你幫我給老師請一下假。”
一進門的李靜,便一邊說,一邊徑直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姑媽家在縣三中的小餐館,一般只有晚上點才關門,和李靜下午的飯菜仍然是姑媽送來,等兩人回來后,姑媽就會返回餐館幫忙。
原本送飯回來,等著兩人回來的鄭淑英,聽到李靜的話頓時有些驚訝:“怎么了?”
說著就要跟著去李靜的房間,但被李靜攔了下來:“媽,你干嘛啊!就是平常的肚子痛啦!”
李靜故意用隱晦的語氣說,目光瞟向。
鄭淑英頓時會意,理解成女人生理期疼痛,說道:“行了,媽知道了,如果實在痛得厲害記得打電話給媽。”
說完,鄭淑英不再擔心,叮囑了好好吃飯后,便放心的出了門。
在鄭淑英走后,坐下來吃飯,但心頭那股煩躁情緒卻讓他沒什么胃口,吃了幾口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現在是旁晚18點10多分,而晚自習19點30分才上,還有一個多小時。
回到房間,心頭那股煩躁仍揮之不去,并且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讓他無法專心其他事。
為了平復情緒,躺著床上,開始誦念那段念了十幾年的發音。
這是在得到金葉子后,第一次誦念那段發音。
當簡單的音節被念完一遍后的瞬間,“嗡”的一聲,大腦內爆發出轟鳴,周圍一切傳遞到他五感的聲、色、味、觸都變得緩慢起來,大腦也前所未有的清晰,今天所經歷的一切事物記憶,猶如幻燈片一樣在他腦海中依次播放,包含任何細節。
當“播放”到相框中,那張硬紙片上的雞蛋狀紅色紋印時,突然——
心頭那股煩躁情緒猛然被溝動,之前平息的怒火重新燃燒起來!
只感覺全身燥熱滾燙,仿佛血液沸騰了一般。
他的腦海中,那個紅色紋印上的紋理變得清晰可見,他“不由自主”的觀想起那些紋理來。
而隨著他的觀想,他身上的血液也流動起來。
這并非的錯覺,因為他視野內,清晰的看見手臂慢慢如蛛網般,爬滿了血色絲狀物,猶如血管經絡一樣。
隨著這些血色絲狀物爬滿全身,感覺整個人都燃燒了!
他從床上爬起來,拼命脫去身上衣物,很快,他便脫去了所有衣物,一絲不掛。
但那股燃燒的感覺仍然沒有消退,反而越來越熱,他整個人全身上下都變得紅彤彤的,熱氣從他的眼耳口鼻泛出,從一絲絲到一縷縷,越來越多。
熱得難受的,抓起脫掉的短褲,匆忙便準備穿上去衛生間沖涼水降溫。
但還沒等他套上一只腳,“嘶啦”一聲,短褲便被他撕成了兩截。
一愣,但越來越熱的身體讓他無暇多想,抓起長褲便準備穿上,但是——
“嘶啦!”
又是一聲響。
長褲也撕成了兩截。
“尼瑪!”
熱得快炸了的,再也懶得管其他,一絲不掛地起身來到門前,拉住門把手便準備這樣去衛生間。
“咵——”
一聲輕響。
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門把手,這時他終于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
似乎力氣變得有些…很夸張…
同時,還發現,爬滿自己全身的那些血色絲狀物,正齊齊向著他的腹部下方匯聚而去。
可是,爬到他胸口的那些血色絲狀物,卻猶如一團亂麻絞在了一起,無法朝腹部匯聚去。
冥冥中,福至心靈,明白了是胸中的怒火堵住了那些血色絲狀物,必須要平息胸中怒火才能梳理胸前那一團亂麻的血色絲狀物。
而怒火的源頭…
望向窗外的夜幕降臨與萬家燈火,眼睛如充了血一般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