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0 你們是鵝
集訓營不是魔鬼營，因為它比魔鬼營還要恐怖。三個月的集訓，要求每一名特招進來的士兵在體能、射擊、攀登、格斗上達到標準。這是最基礎的，魔鬼營講究的是學習到更多，但龍隱部隊的集訓營講究的是基礎訓練。
沒有人能在三個月的時間里訓練處符合龍隱標準的隊員，所以集訓營要的只是基礎。只有基礎打好了，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訓練。
集訓地。
這是一片寬敞的訓練基地，從前是軍區某高炮營的駐地，現在全部變成龍隱部隊的訓練場地。一百多名前來參加集訓的士兵被分配在一棟單獨的宿舍樓內，每個房間住六個人，每一個樓層都有四名龍隱隊員看守。
這就跟坐牢一樣，而接下來的三個月時間里，這些被選上并且自愿前來的士兵將在這樣的牢房里渡過。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自由，等待他們的將是龍隱變著法子的瘋狂摧殘。
“鵝——”
樓下，廖少鷹背著手站在一百多名士兵組成的隊列前，臉上滿是倨傲，從嘴里吐出了這么一個字。
“聽到鵝之后，你們想到的是什么？”廖少鷹問道。
沒有人回答，或者說還沒有人愿意回答。初來乍到，他們完全不知道這位龍隱的大隊長想要表達什么。在這種地方最好不要犯錯，最好不要被惦記上，否則誰也不知道會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等著他們。
“你們都是啞巴嗎？”廖少鷹皺著眉頭，大聲說道：“記住，龍隱選擇你們，你們也選擇了龍隱，這是雙向的，并非強迫。在這里，你們的代號不是士兵，而是鵝。知道鵝的意思是什么嗎？”
廖少鷹掃了一眼身旁的那名龍隱隊員。
“鵝！吃完了就拉，拉完了就吃，呆頭呆腦！”龍隱隊員面帶煞氣的吼道：“而你們就是吃完了就拉，拉完了就吃，一個個呆頭呆腦的鵝！你們唯一會做的就是吃飯睡覺拉屎，你們的存在毫無價值，所以你們共同的名字就是鵝！”
站在隊列里的龍小七有些索然無味，南瓜也好，廢柴也好，或者是什么什么的形容都好，怎么特種部隊的集訓都喜歡用這樣的稱呼呢？沒勁，真的很沒勁！
“首長，我抗議！”一名士兵高聲道：“這是對人格的侮辱，我認為雖然你們是龍隱，但也請尊重我們的人格！誰說我們吃完了就拉，拉完了就吃？我們當兵來都在為祖國和人民做奉獻！”
“啪.啪.啪…”
廖少鷹輕輕鼓掌，臉上掛著一抹笑容，背著手走到這個士兵面前。
“我喜歡你，因為你是這么多人當中唯一不是啞巴的。”廖少鷹面露微笑，卻陡然變臉道：“士官同志，告訴我，如果是在戰場上，你認為日內瓦公約成立嗎？你能保證被俘之后敵人給你人格嗎？你能保證你會給你的俘虜人格待遇嗎？如果你不能保證，那就好好的做一只胖頭鵝。還有，我不否認你當兵來為祖國與人民做出了奉獻，但你如果覺得這些足夠的話，那就繼續做你正在做的奉獻。榮譽一定屬于你，祖國與人民也不會忘記你，甚至你退伍之后當地的民政部門也不會忘記你——會給你發補貼的。”
士兵語塞，雖然他沒有上過戰場，可他也知道人格這個東西在戰場上是沒用的。
“記住，人格不值錢，在戰場上只有活人跟死人的分別。你的人格一文不值，在必要的時候，你想踐踏自己的人格去換一顆光榮彈都做不到！”廖少鷹冷著臉大聲道：“不要跟我談什么人格尊嚴，如果你想保留這些東西進入龍隱大隊的話，那我只好勸退。在這里，你沒有人格，沒有尊嚴，但是你可以選擇像行尸走肉一樣日復一日，或者像頭拉磨的驢一樣不停的走，而且沒有盡頭。”
尊嚴？人格？這是什么東西？當一個人具備自我的人格尊嚴時，注定他得被這種所謂的高尚節操拖累。
所有的士兵都默認了他們共同的名字：鵝。
當然，這還是廖少鷹他們仁慈了許多，否則的話一定會叫他們驢。
“聽好了！”旁邊的龍隱隊員面帶煞氣的吼道：“集訓時間一共九十天，每天一分，你們一共有九十分。你們想要吃飯睡覺，必須得拿到當天的一分。如果拿不到當天的一分，就意味著沒有飯吃，沒有覺睡。我們最公平，每天的一分對你們來說就是掙工分。只要你能撐到最后，不管你拿多少分，就有留下來的資格！”
這是跟別的特種部隊選拔不一樣的，別的特種部隊是減分，每個人初始有多少分，當減分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得離開。而龍隱則是每天都有一分等著你去掙，如果拿不到這一分就意味著沒有飯吃，沒有覺睡。
在體力與精力嚴重損耗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掙到第二天的一分，更別想第三天的。換句話說，倘若你掙不到第一天的一分，就意味著要接受淘汰的命運。
跟減分制度相比，這更殘酷，只要你想留下來，每天都不能松懈，。像驢、像牛一樣努力完成好龍隱的摧殘，拿到寶貴的一分。
“這會幾點？”廖少鷹問道。
“報告大隊長，現在是晚上八點鐘。”龍隱隊員回答。
“啪！”廖少鷹猛地一拍手興奮道：“這個點剛好啊，還記得四十公里外的那個山溝溝嗎？到處都是螢火蟲，可美了。這樣吧，帶著大家去看螢火蟲，算是歡迎。”
“是！”龍隱隊員站的筆挺，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問道：“大隊長，今天這群鵝才剛來，還不到計分的時候。”
“我知道，這是第一天的歡迎方式。對了，我最喜歡螢火蟲，小時候在外婆家總抓。這樣吧，我歡迎大家，大家也得表個態，每人抓一個螢火蟲回來，就這樣，出發吧。”廖少鷹揮揮手。
“四十公里外山坳看螢火蟲，現在是晚上八點鐘，凌晨兩點全部返回，每人一只螢火蟲！”龍隱隊員發出口令：“全體都有，向右——轉！跑步——走！”
士兵們都快瘋了，往返八十公里，卻只給六個小時的時間啊！。
可他們也知道，既然選擇來到這里，就得選擇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