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東宮儲位暫時保住了,之所以說是暫時,因為圣旨頒下之后,這些天朝堂上太平靜了。
這種過分的平靜,反而給人了種窒息的感覺。
只要稍稍機靈點的官員,都能感覺到,這種平靜之下,恐怕正醞釀著另一波驚濤駭浪。太子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已經被斬斷,下一波攻擊襲來時,還能抵擋得住嗎?
左相李適之雖然也保住了相位,但情況同樣好不到哪里去。他向與韋堅善,然大難臨頭之時,他不但沒有為韋堅說情,反而落井下石,這使他的人品受到了很多質疑,甚至是鄙夷。
不管是實際上,還是心理上,李適之都變得孤獨了很多,如果下波的攻擊來臨,如此孤立的他,又能抵擋得住嗎?
春闈過后的第三天,李適之在家中設宴,廣邀賓客。然汝陽王李琎與中書舍人梁陟雙雙找理由,推掉了這場宴請。
這些變化,使得更多官員認清了形勢,紛紛投向右相李林甫。
就在這個時候,深居大明宮,已不怎么過問政事的皇帝,不顧朝臣們反對,頒布了一道旨意,任命王忠嗣兼任河西、隴右節度使。
王忠嗣身上,本來就領有河東、朔方兩鎮節度之職,現在又接下皇甫惟明的河西、隴右兩鎮節度,如此一來,王忠嗣佩帶四枚將印,控制萬里,勁兵重鎮,都歸其掌握,自大唐立國以來,還未曾有過這種事。
河東、朔方、河西、隴右這四大軍鎮,不僅兵多將廣,而且所處的位置相當敏感,正好環拱著關中大地。
加上大唐在軍隊部署上實行的是外重內輕的政策。帝都長安并有沒有太多兵馬守衛,因此,可以說長安的安危。全系于王忠嗣一身。
李林甫等人上疏極力反對這道任命,但皇帝還是一意孤行。將任命落實了下去。
這使得朝堂上,本來嚴重傾斜于李林甫一方的天平,在很大程度上恢復了平衡。其中的原因,還得從王忠嗣個人的立場說起。
王忠嗣的父親王海賓以驍勇聞名,王忠嗣九歲時,其父戰死于吐蕃松州保衛戰中,天子追封其為左金吾大將軍,并將王忠嗣收為義子。接入宮中撫養。
王忠嗣從小便與當時還是忠王的李亨一起從游,情誼深厚。此時天子把隴右、河西兩鎮兵也交給他,除了對他信任之外,也等于是挺了太子李亨一把。
如此一來,李林甫一派沒有閑功夫去顧及科舉之事。因而整個天寶五年春,朝堂上雖然風高浪急,但科舉方面卻進行得頗為順利。
對于別的舉子來說,考試過后,等待公布榜單的這段日子,是最難熬的。
李昂卻過得很愜意。這不,虢國夫人府上那望不到邊的花園里,叢芳爭艷。秀色如煙。和煦的春風吹拂著水榭外的垂柳,水榭里鋪著軟綿綿的虎皮;
李昂衣不系帶,斜臥其間,身邊一左一右,簇擁著虢國夫人和秦國夫人姐妹倆。虢國夫人身材相對膩碩一些,高聳的訶子外只披著一襲輕紗,肌膚如玉,雪膩如堆,若隱若現。她媚態惑人地拿著玉杯,正把瓊漿玉液喂到李昂嘴里。
秦國夫人則相對苗條一點。和她姐姐的奔放的格調不同,她屬于那種悶呀騷型。一旦被激發,就更難自持。
自從上次闖入三姐寢室遇上李昂,她可謂是食髓知味,欲罷不能。此刻她身上華麗的衣裾一片散亂,玉釵橫斜,李昂手上拿著一把羽毛,順著她的長腿輕輕上撩;
秦國夫人臉上春態漸濃,忍不住發出了斷斷續續的低哼之聲,玉手開始主動在李昂身上摸索著。
虢國夫人半嗔地說道:“冤家,你就是貪心,吃著碗里,望著鍋里。”她說著輕輕扭了李昂一下,卻又主動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
李昂順勢探進訶子里,用力一握,哈哈笑道:“爺有這個本錢,怎么著?”
這邊秦國夫人哼哼唧唧地說道:“就是,三姐你才是貪…..貪心呢,嗬…..三姐你自己就應付不了這冤….冤家,還想獨霸著….”
“八妹,你什么都愛和我爭,我還沒說呢,你倒說起我來了,看我怎么治你。”虢國夫人說著,伸手在秦國夫人的腿上拍了一把掌。“啪!”的一聲脆響,上面頓時留下五個清晰的指印。
秦國夫人不干了,伸手就扯虢國夫人的衣裳,姐妹倆隔著李昂撕扯著對方,本就散亂的衣裳很快就被扯開,一時間雪映山橫,波光亂晃,那場面簡直讓人流鼻血。
李昂低吼一聲,將秦國夫人抱起,往虢國夫人身上一疊,一人雙騎,馳騁于花開遍地的草原之上……..
一場香甜的午夢過后,虢國夫人和秦國夫人這對姐妹花仍是嬌慵無力,沐浴更衣之后,雙雙擁著李昂登高閣,沐春風,賞春景。
寬敞亭閣之上,綢幔飄拂,花香彌漫,一隊美艷的伎人輕歌曼舞,樂聲裊裊入云,李昂與兩位貴夫人縱情歡飲,恣意享樂,好不快活。
透過飄拂的綢幔,可看到府外繁華的街景,長安城內的地勢并非一片平坦,而是起伏而浪,虢國夫人的府第正建在坡上,放眼望去,長安城中朱甍碧瓦,殿閣連云,秀色成堆輕煙繚繞,街上香車寶馬爭馳,人流熙熙攘攘。
虢國夫人一邊吃著侍人喂來的石斛羹,一邊說道:“冤家,人家讓圣人給你個狀元可好?”
李昂見她又要自作主張,立即正色地說道:“我說過了,這事你別摻和,我也不想要什么狀元,那太惹人眼紅了,我只想做個進士就行了。”
“不要就不要嘛,每次說起這個,冤家你就扳著臉干嘛?”虢國夫人一臉幽怨地嗔道。
李昂瞪著她說道:“如今天子對楊家圣寵正隆,有求必應,連朝中宰相都畏懼你們。不過,須知歷朝歷代,每個飛揚跋扈的家族,最后都沒有什么好下場,這是事實。
我與你們姐妹倆到底結下了這段露水姻緣,不管你們聽不聽,我還是勸你們一句,以后行事最好還是低調一些,別那么張揚。”
李昂說完,虢國夫人立即說道:“我家這寶貴榮華,都是圣上給的,誰敢把我們怎么樣?”
就連秦國夫人也不以為然地說道:“冤家,李白不是也說了嘛,人生得意須盡歡,想那么多做甚,圣上給我,我們還能推掉不成?”
看了這對姐妹的反應,李昂也懶得再說了。
人在得意之時,幾人能把持得住本心?否則歷史上也就不會有那么顯赫一時的家族落得慘淡收場了。
“咦!那不是史半仙的車子嗎?快叫住他!”虢國夫人突然叫起來。
亭閣上的侍從立即大聲呼叫“史半仙!我家夫人請你稍等!”
院墻外的街道上,一輛馬車停了下來,車簾掀起,李昂看到了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他思索了一下,才恍惚想起,車上之人,正是那夜他和伍軒從左相府回家時,在春明大街差點撞上的那人。
“史半仙,快請進來,本夫人正想找你測測運數。”虢國夫人揚聲叫完,又吩咐下人出去接人。
虢國夫人回過頭來,對李昂笑道:“冤家,你不是擔心我們嗎,正好,這史敬忠人稱史半仙,能驅鬼除魔,測福,可靈了,等下你也讓他算一算運數吧。”
李昂呵呵一笑,沒有說什么。
史敬忠很快被虢國夫人府上的下人領進來,他雖號半仙,但權傾一時的虢國夫人有請,卻也不敢不就。
上到高閣,史敬忠見到李昂,頓時就怔住了。
虢國夫人笑道:“史半仙,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名滿天下的李昂。”
史敬忠回過神來,連忙揖道:“在下失禮了,請二位夫人恕罪。鄙人史敬忠,見過李解元。”
李昂笑著回他一禮道:“史半仙不必客氣,日前在春明大街,我差點撞了史半仙的車駕,史半仙性情寬厚,不予計較,我還沒謝過史半仙呢。”
“不敢,不敢。”史敬忠又揖了下。
虢國夫人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史半仙快請坐下,給我們算算命。”
“夫人有命,史某不敢不從。”史敬忠不愧于時常出入權貴府第,從容不迫地坐下。
李昂端酒自飲,愜意地靠在欄桿上,懷著看戲的心態,看著這位史半仙如何忽悠虢國夫人姐妹倆。
史敬忠看了看虢國夫人的面相,又問了她的生辰八字,然后掐指細算,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笑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夫人命格貴不可言,如今苦去甘來,且運算正隆,凡事皆能逢兇化吉,來日會越發顯貴。不過到了丙申年,夫人命犯太歲,帶有一煞,須得善加破解,方能安然渡過…..”
史敬忠侃侃而談,說得虢國夫人和秦國夫人一愣一愣的,深信不疑。
李昂不知他所說的丙申年是哪一個,也沒有插嘴,就他所知,直到安史之亂起前,有皇帝罩著,楊家一直順風順水,這倒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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