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坊用院墻分隔,所有的商品交易都要到坊市去進行。實際上,這種坊市制度,給城內的百姓帶了很多不便。比如家離坊市遠的,買些醬料還得跑好幾里路。
這種極大的不方便,催生了貨郎之類的職業。他們不光在鄉村很受歡迎,搖著鈴,在村頭村尾總會有大量的大人、孩子圍上來,即便不買東西,也能來看新奇。
鄉村的百姓進城的機會少,普通老百姓家里大部分日常生活所需的商品,都是從貨郎手上買的。
這些貨郎在城里,同樣是隨處可見。他們走街串巷,賣一些比較便宜的生活用品,像珠釵首飾之類的,并不稀罕。
稀罕的是,這個貨郎拿出來的幾樣首飾,都非常精美,價值不菲,而他自己卻似乎不知道這些首飾真正的價值。
南宮紫煙于是花了十五貫錢,把三樣首飾都買了下來。李昂就在她身邊,他沒送過南宮紫煙什么東西,這次既然南宮紫煙想要,他看也沒看,就主動幫南宮紫煙掏錢了。
“謝謝李郎。”南宮紫煙很開心,今天算是撿了個便宜,在她看來,三樣首飾的真實價值絕對超過150貫,而現在,只花15貫就買下來了。
這就像在古董店里撿漏,撿到寶貝,能不開心嗎?
就在臨邛酒肆的二樓一間包間里,作男裝打扮的田心,俏麗之中又多了幾分英氣,她挾了一粒茴香豆丟到小嘴里嚼了嚼,對坐在對面的臉圓嘟嘟的王福臨小聲地說道:“行了,趕緊派人去報信吧。”
“額…..”正癡癡地偷看著田心的王福臨沒反應過來,田心氣不打一處來,拿箸頭直接敲在他腦門上,“你傻了嗎?”
王福臨那圓嘟嘟的臉上一片漲紅,自我開脫道:“某還是覺得這樣不好,李昂和邛州別駕孫登關系這么好,咱們把火引到他身上,未必是好事。”
目光中總是充滿了猥瑣的蕭延,不以為然地說道:“李昂和孫登關系好,又能怎么樣?反正咱們的主要目的只是把成都使牙的注意力引到邛州來,這次能讓李昂喝上一壺,自然是好,就算不能,咱們目的也達到了,又沒有什么損失。”
王福臨訥訥地反駁道:“話…..話不是這么說,小娘子有意和李昂合作,咱們這么做,萬一被小娘子知道了,咱們怎么交代?”
田心見他一口一個小娘子,更加不快,箸頭在他腦口上又敲了一下,哼道:“用得著你去交待嗎?這是二長老的意思,小娘子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見王福臨受虐,蕭延心中大樂,暗暗偷笑,然后對田心說道:“娘子,這事某來辦吧,娘子只管等著看戲就是。”
之前萬馬車行的水月生、以及火燒萬芳樓的謝老七等人,因為屬于黑幫性質的重犯,再次被從成都使牙趕來的冷戈提出來,以大刑訊問。
新任巡察御史楊釗在鹿頭關被劫,劍南節度使章仇兼瓊近兩萬緡財貨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搶去,這對章仇兼瓊來說,不僅是損失了兩萬緡巨款的問題,更相當于被人狠狠了扇了一個耳光。
可以肯定的是,能一次劫走幾十車財物,絕對不是幾個人能做到的,最大的可能是某個實力強大的黑幫組織精心策劃和實施。
如今使牙的偵騎,飛馳于劍南道各個州縣,重點盤查的,就是各地的黑道組織。
萬馬車行雖然被連根拔起了,但常言說得好,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水月生和謝老七這些人,雖然被關在大牢里了,但提審他們,多少也能得知一些其他黑幫的信息。
冷戈提審完謝老七,剛從邛州大牢里出來,就看到一個五六歲小女孩拿著一張紙片,向他跑來,怯怯地對他說道:“將軍…將軍…這是給你的信。”
冷戈一身戎裝,殺氣騰騰,橫目望去,小女孩立即嚇得不敢上前,拿著紙片的手在發抖。冷戈大步走下臺階,拿過紙片,那嚇得不輕的小女孩立即轉身跑了,
冷戈剛看完兩行字,便不禁大吼一聲:“站住!”小女孩這下嚇哭了,跑得更快。冷戈連忙對左右吩咐道:“快,抓住那個小女孩!”
小姑娘哇哇大哭起來,冷戈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停,并從她嘴里問出了一些消息,一個男人給了她幾文錢,讓她把紙條轉交給冷戈,事情就是這樣。
“小姑娘,你還認得那個人嗎?”冷戈著急地問道,還掏出了幾文錢,“你要是能認出來,某就把這些錢給你。”
小姑娘看到了錢,立即一指:“他在那邊….”她那小手指晃來晃去,卻不能再確定讓她送信的人。
冷戈順著她的手指望去,街上人來人往,根本看不出是誰。“快說,是誰把信交給你的,快說呀。”
“他…..他不見了。”
冷戈也知道,對方讓一個姑娘來送信,顯然是不想讓自己找到。他重新把紙條看了一遍,這個信息,對正在大海撈針的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兄弟們,跟某來!”冷戈說著翻身上馬,帶著十名偵騎朝廣安客棧飛馳而去。
這邊李昂與南宮紫煙剛剛乘車回到廣安客棧,還沒下車,就聽到大街上鐵蹄錚鳴,呼喝陣陣,街上的紛紛走避,亂成一團。
李昂掀起車簾,看到這十名唐軍朝廣安客棧奔馳而來,弄得街上雞飛狗跳的,不禁暗暗皺了皺眉頭。
冷戈帶人沖到客棧前面,立即大喝道:“圍起來,任何人不得出入!”
“喏!”
十名唐軍刀弓齊出,如臨大敵。冷戈不認識李昂,一邊大喝“下車!下車!”一邊大步走向客棧的柜臺。客棧的掌柜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位將軍,光臨小店…..”
“少啰嗦!你店里可住著一個名叫李昂的人?”冷戈手上的橫刀往柜臺上一拍,啪!的一聲,震得柜臺里的年掌柜一哆嗦。
“有!有有!不知將軍找李郎君所為何事,門…..門口那輛馬車便是李郎君的….”
冷戈回頭一望,見車上一男子正蹙著眉頭看他,立即對左右大喝道:圍住馬車,車上便是劫匪!別讓他跑了!”
微薄的稿是我唯一的生活來源,現在也只能帶病碼字,不碼連治病的錢都沒有,各位親有能力訂閱正版的,請到起點訂閱正版吧,幾分錢一章而已。
拜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