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半圣皺了皺眉,感覺到有些失算。
朱洪濤是出了名的蠻橫不講理,而且,實力也擺在那里,三刀半圣自然不敢與他硬碰硬,只得向后退了一步。
三刀半圣微微拱手,皮笑肉不笑的道:“不敢,三刀怎么敢在洪濤圣者的面前搶親?只不過,,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難道只許張若塵來到陳家下聘,就不允許我們胥圣門閥…你…你干什么…”
朱洪濤不想聽三刀半圣的廢話,有些不耐煩,伸出一只蒲扇大小的手掌,就向三刀半圣抓了過去。
三刀半圣的臉色一變,立即向后退,想要躲閃。
但是,朱洪濤伸出的手掌,卻蘊含有極大的玄妙,猶如一只五指魔手,變得無邊無際那么巨大,無論三刀半圣如何躲閃,最后還是被朱洪濤一把擒住。
朱洪濤揪住了三刀半圣的衣襟,就像是提一只小雞一樣,將三刀半圣提了起來。
三刀半圣只感覺體內的力量,在一瞬間,消失的干干凈凈,完全無法反抗。
朱洪濤瞪大一雙拳頭大小的眼睛,面露兇光,將三刀半圣提到了他的面前,大吼了一聲:“你不知道我的小師弟,已經和那一個丫頭訂婚了嗎?你敢來搶親,誰給你的膽子,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將你撕成兩半?”
朱洪濤的音波,層層疊疊的傳遞出去,攜帶一股無比強橫的力量,涌入三刀半圣的雙耳。
三刀半圣的耳膜發疼,眼前發黑,差一點就被朱洪濤的聲音吼暈了過去。
“沒想到朱洪濤的修為,竟然如此可怕。”
三刀半圣的臉色一變,心中暗自推算,就算胥圣門閥的第一強者駕臨,估計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朱洪濤太過野蠻,完全就是一個不講理的主。
最主要的是,他的修為,還高得嚇人。
看到朱洪濤猙獰的眼神,三刀半圣感覺到,下一刻,他似乎就要被朱洪濤用雙手撕碎,臉色不禁變得有些蒼白。
朱洪濤冷聲道:
三刀半圣緊咬著牙齒,并不屈服。
做為圣者門閥的半圣,怎么可能如此輕易的說出“服”字?
三刀半圣的目光,向遠處的陳吉看過去,露出一個求助的眼神。
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說,這里是陳家,你們陳家的人,是不是應該管一管?
陳吉卻裝出一副老眼昏花的樣子,眼神直勾勾的盯向地面,像是在數地上沙粒的顆數,完全看不到三刀半圣的求助眼神。
另外三大圣者門閥,也各自有一位半圣,做為代表,前來提親。
但是,他們看到三刀半圣凄慘的模樣,卻沒有一人敢沖上去幫忙和勸阻。
開玩笑,那可是璇璣劍圣的二弟子朱洪濤,就算四大圣者門閥的四位半圣全部加起來,一起出手,也不夠他一只手玩。
“啪!”
朱洪濤一巴掌扇了過去,抽在三刀半圣的臉上,又問了一句:
三刀半圣頭上的發冠,被打得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掉落在地。
他的左邊臉,完全紅腫了起來,眼角和嘴角各自出現一根鮮紅的血痕。但是,他的眼神,卻依舊十分尖銳,沒有屈服在朱洪濤的強大力量之下。
實在太可惡,再怎么說,他也是一位威名赫赫的半圣,有頭有臉的人物,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被人扇巴掌。
還有什么半圣威嚴?
還有什么臉面?
今后還怎么抬起頭來做人?
朱洪濤的野蠻手段,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三刀半圣緊咬著牙齒,氣海中,凝聚出一團熾熱的火焰。
一絲絲火焰,從毛孔中涌出來,覆蓋全身。與此同時,三刀半圣的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圣力,兩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向著雙臂涌了過去。
三刀半圣無比的憤怒,道:“朱洪濤,你敢羞辱本座…啊…”
“啪!”
朱洪濤又是反手一巴掌甩了過去,打在三刀半圣的右邊臉上。
他的五指,猶如五根鐵柱,蘊含有強大的圣力,將三刀半圣體內涌出的火焰,打得倒涌了回去。
三刀半圣好不容易凝聚的力量,在一瞬間,就又消散。他的兩邊臉都腫脹了起來,又紫又紅,就連鼻孔里面都在流血。
朱洪濤怒道。
見到三刀半圣依舊嘴硬,朱洪濤又是一巴掌打了下去,將三刀半圣的臉都打得略微變形,向下凹陷。
兩顆血淋淋的牙齒,從嘴里滾了出來。
“啪!”
“啪!”
朱洪濤下手極重,每打一巴掌,都要問一句:
站在一旁的眾人,只是看著,也感到臉疼。
朱洪濤每一巴掌抽下去,眾人的臉都要抽搐一下。
曦圣門閥的那一位半圣,稱號為清溪半圣,是一個人,看上去三十來歲的樣子。
清溪半圣實在有些看不下去,想要去勸朱洪濤。
但是,清溪半圣才剛剛向前走了一步,朱洪濤就抬起頭,向她瞪了過去,冷聲道:“怎么?你們曦圣門閥也想搶親?”
清溪半圣的心頭一顫,看到三刀半圣的慘樣,最終,她還是停下了腳步。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朱洪濤就將清溪半圣震懾了回去。
另外兩個圣者門閥的半圣,相互對視了一眼,情不自禁帶著自己的人,向后退了退。
太兇殘了!
朱洪濤居然將半圣都按在地上打,偏偏還沒有人敢上去勸阻。
常戚戚和司行空都感覺到相當暢快。
常戚戚道:“二師兄真的是太牛了,胥圣門閥的半圣,在他的面前,完全沒有還手之力。難道他不怕胥圣門閥報復?那可是一位…半圣啊!”
司行空笑道:“修為達到二師兄的那等高度,又怎么會懼怕一個沒落了的圣者門閥?”
其實,最震驚的人,還是張若塵。
朱洪濤的做法,完全顛覆了張若塵心中對圣者的認知。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野蠻的圣者。
當他想到,朱洪濤并不是人類,也就立即釋懷。
蠻獸的做事風格,便是不服就打,打到服為止。
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更何況,胥三刀還是一位聲名遠播的半圣。
也不知,胥三刀此刻是什么心情?
朱洪濤抬起手臂,就又要打下去。
三刀半圣抬起一只血淋淋的手,聲音虛弱的道:“服…服了…”
“終于服了!”
朱洪濤將三刀半圣松開,揉了揉有些發疼的手掌,道:“既然服了!就快些爬起來,帶著你的人,立即給我滾。我小師弟成親,居然也有人敢來搶,你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三刀半圣從地上爬了起來,腦袋腫得就像豬頭一樣,有些委屈的道:“誤會…誤會了,我們不是來搶親,只是來提親。”
朱洪濤道:“不一樣嗎?我小師弟與黃家丫頭,早就有婚約。你跑來向她提親,不就是在搶親?”
胥圣門閥的一個年輕男子,走了出來,有些敬畏的看了朱洪濤一眼。他小心翼翼的道:“回稟洪濤前輩,晚輩中意的女子,乃是陳家的陳菱禪陳姑娘,并不是張若塵的未婚妻黃煙塵。”
“是這樣嗎?”
“正是如此。”
朱洪濤愣了片刻,向三刀半圣看了一眼,道:“原來是誤會啊?你怎么不早說呢?你看你這人…來,來,我看看你傷得重不重?”
三刀半圣連忙遠離朱洪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恨得不行,暗罵了一聲,你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嗎?
四大圣者門閥,雖然都家大業大,但是,卻還不敢到陳家搗亂。
他們來到陳家提親,更多的原因,那是因為,四大圣者門閥是真的想要與陳家聯姻。
當然,若是能夠趁此機會,給張若塵一個警告,打壓他一下,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
三刀半圣沒有想到的是,他帶來的那一位胥圣門閥的天之驕子,還沒有開始打壓張若塵,他自己卻先被朱洪濤打了一頓。
“正是好,正是妙,既然四大圣者門閥不是來搶親,但是,晚輩卻對煙塵姑娘十分愛慕,即便明知煙塵姑娘已經訂婚,還是忍不住想要和張兄爭一爭。”
一個穿著白色軟甲的俊朗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手持一柄玉頁扇,面帶笑意,徑直向黃煙塵走了過去。
這個年輕男子,看上去二十來歲的樣子,長著碧青色的劍眉,目光深邃,鼻梁高挺,顯得英俊非凡。
雖然,他的臉上掛著輕挑的笑容,卻依舊無法掩飾身上濃烈的血氣、殺氣、戰氣,宛如一個剛剛走下戰場的鐵血軍人。
“這人是誰?怎么會如此大膽,居然敢來搶親,難道沒看見剛才三刀半圣都被打得那么凄慘?”
“有點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張若塵看到那一個年輕男子,眼中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身形一閃,一連踩出六步,站在了黃煙塵的身前,道:“步千凡,你要找的人是我,何必要扯到煙塵師姐的身上?”
眼前這一個年輕男子,就是東域年輕一代六大王者之一,步千凡。
因為橙月星使,張若塵與步千凡打過一次交到,對步千凡的為人還是頗為了解。
張若塵將一縷音波,傳入步千凡的耳中,道:“關于橙月星使的事,與外界的傳言,并不一樣。今日,你最好不要搗亂,我會挑一個時間,向你解釋清楚。”
張若塵并不討厭步千凡,反而還頗為欣賞他。步千凡明知道橙月星使是帝一的人,卻依舊愛著她,如此一個專情而又深情,雖然有些傻,卻實在是很難得。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張若塵才不想與他為敵。
聽到張若塵的傳音,步千凡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也傳音道:“張若塵,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你搶走了我的女人,也就別怪我搶走你的女人。”
看到步千凡嘴角的笑意,張若塵突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步千凡不應該有這樣的笑容,但是,他臉上的笑容真的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到底在哪里?
步千凡直勾勾的盯著黃煙塵,顯得深情款款,慷慨激昂的道:“張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老實說,我對煙塵姑娘真的是一見傾心,不能自拔。今天,就算明知是飛蛾撲火,我也一定要和你爭搶,絕對不會允許我心愛的女人,嫁為他人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