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歸應元,求見賈將軍,煩請這位兄弟通報一聲!”
莊子所在山谷谷口,三皇子手下第一幕僚歸先生,正一臉客氣沖著守護谷口的幾位勁裝中年大漢拱手客氣道。
同時,不忘暗暗觀察山谷谷口看起來簡單,暗地里卻是布防嚴密的幾處明暗哨,心中暗暗驚訝。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怎么說榮國府以武起家,兩任國公都是手握軍權的大將,手下有些軍中好手作為親兵也是可以理解的。
“請稍等!”
守谷口的老兵淡淡掃了歸先生一眼,冷淡開口轉身向后走去。
“大膽!”
如此‘傲慢’態度,當即讓跟在歸先生身邊的兩位王府侍衛勃然色變,其中一位踏步前行嗆的一聲拔劍在手,怒道:“知道先生是什么人么?”
崩崩崩…
回應他的,是五道弓弦繃緊之音,瞬間五把軍中強弓被拉成滿月,鋒利冰冷的箭頭將歸先生和兩名侍衛全部鎖定,冷厲的殺機叫三人頭皮一陣發麻。
“我不知道這位先生是誰,但我知道你們要是敢亂來的話,就不要怪我手下的弟兄不客氣了!”
那位守谷口的老兵頭目,回頭冷冷警告了句:“識相的話老實呆著,否則后果自負!”
“先生…”
那兩位王府護衛,哪里受過如此威脅,急忙拔劍在手將歸先生保護在身后,臉色難看問訊歸先生的意思。
“無妨,等見過賈將軍再說其它!”
被數把強弓對著,還有數道凜然殺氣鎖定,歸先生渾身寒毛倒豎很不舒服,臉色微微凝重叮囑:“不要亂來!”
心中卻是大為驚訝,沒想到賈赦手下的護衛竟然如此精銳!
要不是今天過來親身感受了一把,只怕他跟身后的三皇子智郡王,很有可能會將賈赦手下這批精銳人馬忽視過去。
記得情報所示,前面的山谷中這樣的軍中老卒起碼又近兩千之數,這可是一股十分強悍的軍力啊,要是在關鍵時刻很可能發揮重要作用。
歸先生想到這里,心中又是惋惜又使郁悶。
惋惜的是三皇子智郡王跟賈赦的關系鬧得很僵,想要緩和不是那么容易的,更別說成為親密無間的盟友了。
郁悶的是,這一切都不是三皇子和他愿意見到的結果,全是二皇子在背后搗鬼,這才弄成眼下這等狀況,實在叫人心生郁悶啊。
噠噠噠…
等候了也就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突然谷中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響起,并以極快速度向谷口方向接近。
來了!
歸先生心頭一喜,輕輕拉了攔在身前的兩名王府侍衛一把,要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這才抬眼向谷口方向望了過去。
果然,數騎人馬疾馳而至,為首的華服男子不是一等將軍賈赦還能是誰?
“歸先生是吧,請入谷說話!”
賈赦在谷口勒馬停步,清冷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一身文士長袍的歸先生身上,淡然開口,說完掉轉馬頭便準備在前帶路。
“大膽!”
兩名王府護衛臉色難看之極,沒有理會歸先生的難看神色,勃然大怒斷然大喝,一左一右飛撲而起,手中寒光閃閃的長劍一左一右直取賈赦背心。
“放肆!”
守護谷口的老兵臉色大變,剛剛他們見到賈赦過來放下警惕,那幾把端著的強弓也跟著松弦放下,豈料那兩王府示威竟然趁機偷襲,真是不知死活。
數位老兵抄起手頭腰刀揉身而上,就要跟那兩王府侍衛搏命,瞬間便組成一個小小的戰斗隊型,同時一道道強猛氣息呼嘯而出。
在賈赦的感應中,數位悍然出手的老兵,好似數團熊熊燃燒的氣血之焰,充滿了勃勃的生機和強大的能量,其氣息一點都不弱于江湖上三流好手!
他們都是接受了賈赦的特別培訓,修煉了他傳授的硬氣功,加上搭配合理的藥膳溫養身體補益氣血,短短數年時間一個個實力突飛猛進,又有極為嫻熟的戰陣配合,戰斗力比起純粹的江湖好手可要強悍得多。
數年時間,莊子所在山谷不是沒人打過主意,張氏畢竟是榮府當家少奶奶出身,想要撈一把的江湖中人和土匪強人不在少數,其中還有別的一些勢力參雜其中。
可結果呢,山谷依舊牢牢控制在賈赦手上,那些打山谷主意的不是被重創就是直接成了一堆黃土,要么直接被嚇得不敢再有絲毫妄想,這就是兩位國公麾下親兵如今的威懾。
面對兩把帶著凌厲氣勁的鋒利長劍,賈赦眉頭都沒輕皺一下,隨手一甩,手中的馬鞭猶如一道黑色閃電,凌厲的鞭影瞬間抽在那兩名王府侍衛臉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橫流,那兩貨慘叫著翻身就倒,手中長劍順被拋,雙手捂臉一個勁的哀嚎痛叫。
數位守護谷口的老兵瞬間一擁而上,拳打腳踢不過片刻功夫,那兩位已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歸先生心頭不悅,卻是看都沒看那兩倒霉蛋一眼,跟在賈赦身后翻身上馬,一路疾馳來到了莊子上。
心情不好,沒有心思查看莊子里的景象,可他依舊被莊子里的勃勃生機給驚了一驚。
他又不是沒見過農人吃苦,三皇子手下的莊子他也去過,自家的莊子情況同樣了若指掌,卻沒哪一家有眼前莊子這般生機勃勃的。
心中的疑惑只是一閃便滅,他此行可不是來查看賈赦這座莊子虛實的,而是有要事與這位京都官場新秀分說。
“你們都下去吧!”
賈赦倒也善解人意,待小廝奉上茶果點心之后,便揮手將他們全部打發初期,開門見山說道:“歸先生貴人事忙,想必無事也不會跑來我這個偏僻的莊子,有什么事盡管直說就是!”
“賈將軍果然爽快!”
歸先生先是一愣,而后哈哈一笑鄭重道:“既然將軍如此快人快語,那歸某也不拐彎抹角!”
說著,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淡然開口道:“請賈將軍放了漕幫的洪天賜!”
“哦,漕幫好大的能量,竟然找到三皇子幫忙說項!”
賈赦輕輕一笑,臉上沒有絲毫驚訝之色,淡淡道:“三皇子怎么跟漕幫拉上關系的,就不怕當今對他聲厭么?”
歸先生勃然色變,冷冷道:“這就不勞賈將軍費心了,不知道將軍能不能在年前將洪天賜放了?”
要不是洪天賜被關在死囚牢,干系重大三皇子不好隨意出手,哪用得著他如此大老遠跑來一趟?
“這個倒是沒什么問題!”
出乎歸先生意料的是,賈赦一點刁難的意思都沒有,直接爽快答應下來:“本來我跟那洪天賜就沒什么恩怨,只是這廝不知好歹竟然挑選本官,不過給他一點小小的懲罰罷了!”
說著,他當著歸先生的面寫了一封手令,直接喊來柱子吩咐了幾句,揮了揮手讓他快馬趕去京畿府衙牢房放人。
歸先生看得目瞪口呆,又是尷尬又是不爽,原本以為賈赦這廝會將手令交由自己,哪想到根本就沒這回事,真是尷尬啊。
賈赦淡淡掃了歸先生一眼,開玩笑,他怎么可能把手令這等重要東西隨便給歸先生這樣一個外人,誰知道他拿了手令后是去放人,還有有其它用途。
“既然事情已經辦完,那歸某這就告辭了!”
怎么看都感覺賈赦相當不順眼,見事情辦好了歸先生當即起身告辭,一點想要留下繼續交流的想法都無。
“好走,不送!”
賈赦輕輕一笑,目送歸先生離去的背影,等這廝即將出門的時候,突然說道:“記住跟三皇子說一聲,他欠我一個人情!”
歸先生腳下一頓,心中既好笑又好氣,賈赦這廝真是不可理喻。
多少人想跟三皇子搭上關系連門路都找不到,賈赦這廝倒好一點都沒想著緩和關系。之前的事情都是二皇子搞出來的,既然如此三皇子也是受害人,賈赦這廝卻依舊不理不睬,真是顆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等歸先生帶著滿腹心思和不爽離開,張氏從旁邊的花廳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憂色道:“老爺,真不愿跟三皇子緩和關系?”
“緩和干什么?”
賈赦卻是不以為意,不屑道:“真以為一切過錯都能推到二皇子身上么,之前做的事情就能當作沒有發生?”
“那畢竟是皇家人…”
張氏雖然對皇室相當不滿,可她的固有思維還是對皇室相當敬畏的。
“皇家人又如何,只要沒坐上那把椅子,以后是死是活還兩說得很!”
賈赦淡淡一笑,握住張氏的手不以為意道:“你不用操心這些,你只要看好莊子和幾個小弟,外頭的事情有我處理就成!”
張氏俏臉一紅,默默點了點頭,沉浸于突如其來的溫馨不可自拔。
可能今天注定了不是一個清閑的日子,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門外的小廝急忙小聲稟告:“老爺太太,姑老爺和姑太太來訪!”
張氏大羞,急忙掙脫逃也似的離開,賈赦嘿嘿一笑也不多說,端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的意思,淡然開口吩咐道:“叫大少爺前無谷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