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四章 睹人思物心起意
“滾滾滾，你們這些骯臟的乞丐，不要在附近晃悠影響了酒樓的生意！”
一頓酒席盡歡而散，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酒樓小二，正一臉不耐像趕蒼蠅一樣驅趕門口附近一位衣裳襤褸的老乞丐。(.有.）(.意.）(.思.）(.書.）(.院.）
“哎喲哎喲，我這就走我這就走！”
那老乞丐顯然被小二的哄聲嚇倒，一張灰撲撲皺紋密布的老臉驚惶失措，連連點頭哈腰陪著不是，腳下蹣跚著轉身離開。
顯然這位老乞丐的身子骨不怎么好，轉身過快一不小心扭到了腳，頓時哎喲一聲摔倒在地，手中的頗瓦罐跟著摔成幾半，里頭帶著古怪餿味的剩菜剩飯灑了一地，頓時酒樓門口被一股怪味籠罩。
老乞丐滿臉慌張，一雙枯樹皮一般的老手連忙去撿散落的飯菜，口中連連道歉：“對不住對不住…”
“你個老東西，是故意找茬的吧，真是找死！”
那小二勃然大怒，氣勢洶洶沖了出去，滿臉嫌棄沖著那老乞丐拿腳就踹。
“你干什么，憑什么打人？”
老乞丐被踹得在地上翻了幾個身，一張皺紋橫生的老臉滿是痛苦，嘴里發出意味不明的痛苦呻今，這時從街角突然沖出一條矯健身影，身形帶風瞬間沖了過來，一把將正準備繼續踹人的小兒推了個踉蹌，幾步走到老乞丐身邊小心將其扶起。
眾人這才看清，這位是一個身著補丁套裝的中年乞丐，渾身骨架粗大，往那一站便生出一股凜然氣勢，叫人不敢輕忽。
旁邊的綠袍官吏以及其他酒客沒有反應，賈赦卻是眼睛微微瞇縫，他從這位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甚強烈強者的氣息。
這位中年乞丐身上怕是有功夫在身，看其身體狀態應該是將外功練到了一定火候，由外而內產生的內勁的緣故。
這家伙不簡單啊，其實力比之普通的大內侍衛都不弱分毫，怎么會成了乞丐的呢？
他心中還在疑惑，那邊得酒樓小二顯然也被中年乞丐的氣勢所攝，嘴上罵罵咧咧：“真是晦氣，你們這幫討厭的乞丐快點離開，不要影響酒樓做生意！”
手上卻是不敢有絲毫動作，顯然十分忌憚對面中年乞丐的武力。
“哼，我們知道走，你給我小心點，再敢口無遮攔看我怎么收拾你！”
中年乞丐虎目一睜，眼中精光閃爍嚇得酒樓小二連連后退不敢言聲，這才攙扶著扭傷了腳的老乞丐，一點一點將破碎的瓦片還有散落發著怪味的餿飯餿菜攏起，起身便準備離開。
“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清風酒樓的大堂掌柜腳步匆匆走了出來，滿臉不悅沖著縮頭縮腦的小二一通訓斥，捂著鼻子不悅道：“你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弄出了這么大的怪味，你還想不想在這里干啦？”
“掌柜的，不，不是我弄的，是那，那個可惡的老乞丐！”
小二臉色嚇得發白，急忙指著街上正慢步離開的兩個乞丐身影說道：“那老乞丐手上的碗摔碎了，里頭討來的飯菜全都灑了出來，這才…”
“你個廢物，不知道叫這兩個乞丐弄干凈啊！”
掌柜的勃然大怒，猛的沖出酒樓大口，站在一片狼籍餿味刺鼻的街上，沖著那兩離去乞丐的背影怒道：“你們兩個混帳乞丐給我站住，今天你們要是不把街上的污穢清理干凈就別想離開！”
“你們幾個都給我出來，去把那兩個可惡的乞丐攔下！！”
酒樓掌柜的耀武揚威招呼了一群小二出來，氣勢洶洶將那兩位行動緩慢的乞丐攔住，一副盛氣凌人的傲然摸樣。
“住手吧，這里是京都！”
賈赦瞇縫著眼睛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卻是清晰傳入在場眾人而中，那位娼婦老乞丐的中年乞丐渾身一顫，剛剛繃緊的肌肉和神經慢慢放松。
“這位大人…”
清風酒樓掌柜的立刻滿臉堆笑，態度卻是不卑不亢顯得極有底氣。
“放肆，這位可是刑部郎中，榮國府一等將軍賈大人，還不速速聽令！”
跟在旁邊的主事吳帆一見頓時勃然大怒，垮步而出怒喝出聲：“就是你家主子見賈大人都要客氣三分，你個小小的掌柜哪來這么大膽子！”
那掌柜的一聽，頓時臉上的驕橫消失，一臉賠笑小心道：“聽大人的吩咐！”
“你們酒樓又不是沒有小二，叫他們立即清理收拾就是，沒必要鬧出太大動靜！”
賈赦淡然開口：“鬧出了事端，最后倒霉的還是你們酒樓！”
說完，懶得理會滿臉尷尬的酒樓掌柜，跟身邊一干同僚拱手告辭，街角不遠處一輛有榮國府標識的馬車駛來，二話不說上了馬車迅速離開。
馬車行駛的方向，正好跟那兩乞丐一樣，從他們身邊過去時，賈赦還清晰感應到了那中年乞丐凜然的眼神。
“呵呵，有趣啊！”
之前一直跟一幫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湊在一起，倒是險些忘記這里是仙俠世界，有神仙存在的地方，出現武林高手一點都不奇怪。
“柱子，等回府后你安排一下，派人給我將那位中年乞丐的底細摸清楚，記住不要驚動了那廝！”
沉吟片刻，賈赦突然開口吩咐道。
“好咧，用不著三天就能給老爺準確回復！”
柱子雖然心中疑惑，但嘴上卻答得干凈利索，一點都沒將這樣的簡單差事放在心上。
“你小子給我小心的，那位中年乞丐是個高手，估計莊子上也就那幾個兵頭能夠勉強應付，你別給我把事情辦砸了！”
聽出了柱子話中的敷衍，賈赦沒好氣提醒道：“老爺我可有要事，以后少不了這位的幫襯，你可不要給我提前結仇，不然我饒不了你！”
柱子聞言打了個哆嗦，手上的馬鞭一抖差點沒掉地上，急忙收斂心神鄭重回答：“放心吧老爺，不會叫您失望的！”
賈赦沒再多說，只是叫他疑惑的是，中年乞丐實力那么強悍，比之普通大內侍衛尤有過之，怎么還混乞丐這個叫人瞧不上眼的行當啊？
“對了柱子，城內的乞丐多么？”
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猜測，賈赦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突然開口問道。
“多，怎么不多？”
柱子被問得有些沒頭沒腦，解釋道：“老爺，這京都的布局乃是東富西貴，南貧北賤！”
“哦，還有這么個說法？”
賈赦來了興趣，仔細一回思還真有那么點道理。榮國府就是在西城，他和原主活動的區域一般都是在東城和西城一到，倒是從沒去過南北兩城區。
“是啊，老爺沒去過南北城區不知道，南城都是京都普通百姓居住之所，沒什么奇特的地方，只有北城那才叫亂，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有，那里最多的就是叫花子乞丐了，反正有很多！”
柱子對此也不是很清楚，有些遲疑解釋道：“我也是無意中聽府中幾個新來的小廝閑話才知曉這些的，小的還真沒去過這么混亂的地方！”
“哦，那你聽沒聽說過，京都有丐幫這么個組織啊？”
賈赦輕哦一聲，突然話鋒一轉好奇道：“又或者其它什么帶了‘丐’字的幫派組織啊？”
沒錯，從那位實力強悍的中年乞丐身上，他想到了一個武俠世界十分出名的組織——丐幫！
先不說丐幫的高端武力如何，有沒有喬峰和洪七公這樣的厲害角色，單單丐幫的情報收集能力，就是他眼下最為需要的。
從柱子口中得知，顯然京都的常駐乞丐數量不在少數，他們每日里走街竄巷討飯為生，肯定知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只是他們沒有渠道賣出這些秘密，或者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不然京畿府絕對會是丐幫的頭等重要客戶，可他之前卻是從未聽人提起過，顯然要么京都沒有這樣的江湖組織，要么就是他的情報太過滯后的緣故。
柱子更加糊涂了，仔細回思了一下，最后搖了搖頭回答：“回老爺的話，小的還真沒聽說過這樣的江湖幫派！”
“哦，那算了，等查出那位中年乞丐的底細后，記得第一時間提醒！”
賈赦輕輕哦了一聲沒有繼續廢話，顯然京都城內的乞丐還沒有組織起來，他要不要趁機插上一手呢？
這是個麻煩事，當然如果操作得好，對他而言又有極大幫助，起碼整個京都除了那些門禁森嚴的高門大戶，其余大事小情想要瞞過他卻是不容易。
等于說，他的耳目遍及整個京都，畢竟誰都不會輕易懷疑街角陰影處窩著的乞丐不是？
只是如此行事也有很大風險，一旦暴露就連當今都容不得了。
“老爺，到榮寧街了！”
就在這時，作為車夫的柱子的聲音傳了進來。
“哦，直接進府就是！”
賈赦淡淡開口說道：“回東院，不要停！”
柱子自然沒有二話，急忙駕起馬車在守門小廝的殷勤目送下，直接進了榮國府的側門，繞了一些圈子朝著東院奔去。
只是賈赦想要清凈，府里那位至高無上的老太太卻是不答應，還沒等他歇息下來，就急匆匆派了身百年心腹丫鬟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