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去珈藍國?
楚涵愣住,一下子停頓在原地,差點都忘了繼續前行,直到身后傳來轟轟烈烈的撞擊聲,還夾雜著各種黑影嚷嚷著找到楚涵的叫喊,他才恍然回過神。
回轉過身一看,骷髏大軍已經在高少輝的帶領下攔住了這些黑影,再次大打出手。
不在逗留,楚涵一口氣朝前狂奔好幾千米,這才重新放慢了速度仔細查看起回爐面版。
果然如旺財所說,那珈藍國三個字一直呈現在面版上,但卻無法開啟前往那個世界的通道。
“怎么激活?要什么東西?”楚涵一頭霧水。
旺財翻了個白眼:“積分啊!”
楚涵皺眉:“我這好幾億的積分都不夠?”
此時的回爐積分已經呈現出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這不僅是埋骨之戰帶來的,還在持續增長,并且每一次增長的幅度都不小,那是因為狼牙戰團還在繼續戰斗,帶領著聯盟軍清洗一個個城市。
華夏地界之大,城市之多,也讓喪尸的數量多大十幾億,以至于每一次的城市清理,都會讓楚涵的積分大幅度飛漲。
若說這些積分都還不夠開啟一個通往珈藍國世界的通道,這也太說不過去。
難道要把整個世界的喪尸都殺光?
旺財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兩個解釋。一是除了積分還缺少某樣東西,就像是激活的鑰匙,這個無頭無腦我也沒在我的記憶里搜索到。二是如同之前那個白家長老所說,咱地球的信號被屏蔽了,我們出不去他們進不來,回爐系統百分百的修復后,會開啟一道裂縫,這個裂縫形成后,我們才能通過各種方法去不同的地方。”
楚涵聽到這里,微微頓悟,點了點頭道:“我傾向于后者,也是此時此刻最有希望達成的一種,這么一來我們就還差三個能量體,一個是最后一塊回爐碎片,那在十階考核石壁的異度空間點里。”
旺財難得一見的嚴肅:“但是很遺憾,我完全感受不到十階考核石壁的所在地方,就像…”
“就像什么?”楚涵的一顆心提起。
旺財屢次說過它感受不到最后一處考核石壁,這讓楚涵一直銘記,也相當在意。
旺財苦笑:“就像不在地球上一樣。”
楚涵啞然:“不在地球?那還能在哪?我們地球已經被屏蔽,信號源都是斷的,完全沒辦法出去,既然無法出入,如果第十塊考核石壁還不在地球的話,這讓我怎么找?”
“這就是最大的難題,不過我們可以先把回爐系統的能量修復到90。”旺財補充道:“還差兩個能量體,赤焰之灼,星月之輪。”
楚涵恍然:“赤焰之灼就是那個火族圣物,這我早已知道,但星月之輪是個什么東西?”
旺財同樣不清楚,只能嘆氣搖頭:“我的感知和記憶都有限,但回爐是你的本命,按理說你應當有其他的不同感應才對。”
楚涵聽到這里一愣,而后面色古怪起來。
旺財沒有注意到楚涵的神色變化,繼續說道:“我們現在是去陰陽谷嗎?既然高家已經被阻攔,一時半會兒他們也無法生事,那么去找水族圣女詢問赤焰之灼的下落才是正經事。”
“不…”楚涵忽然否定了旺財的方案,神色如常道:“我們先回一趟狼牙。”
三天后,狼牙地界的興興向榮引來了無數人類,無論是流民還是各大基地的土豪,都用各種辦法移居到狼牙,甚至狼牙兩城的周邊,還因此建立起了一個個小基地,全部依附狼牙而生存。
狼牙地界也因此成為除卻上京基地之外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尚九娣還在按部就班的管理城市,原本空無的狼牙基地,這會兒也已經有了生氣。
自從埋骨之戰結束后,南部的邊境地帶壓力不在,各個部分開始撤回,狼牙基地也漸漸重新恢復原樣,只是狼牙戰團還在外,人少了很多而已。
楚涵悄然無息的回到基地,以他此時為十階新人類的戰力,竟然連最全面的探查都難以發現。
回到基地,楚涵沒有去找尚九娣,也沒有聯絡任何人,而是第一時間找到了他當初臥床的那處小木屋。
這里有人精心打理,雖然被人刻意讓那些樹枝遮擋,讓這座小木屋更加隱蔽,但哪怕在植物瘋長的末世紀元,這座木屋之外也并不是雜亂無章,一切看起來都安然無恙。
楚涵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啊!”屋內的一個年輕女醫護兵嚇了一跳,但看到來者是楚涵后,又當場楞在原地,震驚到呆傻。
她沒有接到楚涵回來的消息,也是第一次如此近的距離見到這個狼牙基地的傳奇人物,激動、崇拜等一系列復雜的情緒在內心交織,讓她一下子忘了這會兒應該干什么。
楚涵對醫護兵擺了擺手,女醫護兵連忙反應過來,收起東西就出門站崗。
哪怕是醫護兵,在狼牙也需要經過系統的訓練,所以他們也是狼牙的一份子,戰力是最基本的要求,對手勢需要精準解讀,站崗更不在話下。
待醫護兵出去后,楚涵這才嘆口氣,坐在了床邊。
他在這里昏迷了很久,蘇醒后便是一連串的大戰,從埋骨之地殺到陰陽谷,又從陰陽谷去到高家,還出了趟老家跑到了珈藍國,可謂是外出了一大圈。
時間更是很久,久到很多人甚至都懷疑他已經忘了,這里還躺著自己的父親。
楚云天這時候就安靜的躺在床·上,呼吸平穩,面容安詳。
除了年齡在楚涵的記憶里蒼老了許多之外,看上去就像睡著了。
旺財看到楚云天的一瞬間就知道自己該回避,已經有了60記憶的它不再像過去一般什么都半懂不懂,這會兒它無聲的從楚涵口袋跳出來,自己開門走出去,跟那個女醫護兵一起站在門外。
當整個屋子都安靜,再也無人來打擾,楚涵這才坐了床邊。
他低著頭,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聲音很輕,帶著顫抖:
“爸,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