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影圣皇在等凌寒失誤,而凌寒又何嘗不是呢?
混沌極雷塔可以爆發出第四檔的威能,但僅僅只是相差一檔,那想要絕殺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一擊之后,混沌極雷塔需要恢復整整十天時間,這足以讓萬影圣皇逃走,又或是等來救兵了。
所以,凌寒必須等待機會,或是創造機會,給予他爆發、絕殺的一擊。
能夠成帝者,哪個不是人中之杰?
凌寒與萬影圣皇都在等對方的失誤,又在主動創造機會,但是,雙方都是足夠謹慎,都沒有出現失誤,也沒有中計,陷入到對方的圈套中去。
凌寒不得不感嘆,這自己修煉出來的大帝跟創造出來的大帝完全不同。
差別真是太大了。
之前殺真凰大帝,凌寒雖然也耗了一些手腳,但談不上如何得殫精竭慮,可面對萬影圣皇,無論他如何得施為,他都是沒有辦法引對方上鉤,又或是創造出機會來。
當然了,萬影圣皇也是如此,兩人可以說是拼了個平手。
在戰力差不多的情況下,帝想殺帝?
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凌寒終究還是把握著主動權。
一來他有一次混沌極雷塔的爆發,二來的話,萬影圣皇不可能一直處在這樣的狀態。
然而,久戰之下,萬影圣皇的援兵也到了。
三位絕地之主,外加七名神獸大帝。
面對這樣的陣容,凌寒又怎么會戀戰呢?
“萬影老魔,下次再來取你的狗頭!”凌寒大笑,然后毫不猶豫地轉身,疾行而去。
其他大帝趕到,卻已經追之不及,擁有鳳翼天翔的凌寒,便是真凰大帝亦只能平起平坐罷了。
這時,萬影圣皇猛地盯上了七名神獸大帝。
他進入全盛狀態之后,需要吸取海量的生命精華,否則的話,他就只能消耗自身的精華,而那意味著他在一步步走向死亡。
所以,他現在需要吸收生命精華,為此,他可不惜殺死“盟友”。
于他來說,神獸大帝也談不上盟友,只能說是暫時的合作,目標是除去凌寒。
但是,一旦涉及到自身時,那當然可以毫不猶豫地拋在腦后。
“不需要動手,我等可以提供一些生命精氣給你。”七名神獸大帝同時說道。
萬影圣皇有些訝然,沒想到七位神獸大帝居然會如此得“大度”。
但這是他不可能拒絕的,當即張口一吸,頓時,七位神獸大帝的生命精華洶涌而出,被萬影圣皇吸收。
一會之后,萬影圣皇停了下來,明明吸收了大量的生命精氣,可他的身材卻反倒變得枯瘦起來,身形再次被黑霧包裹,難見分毫。
“謝了。”他淡淡說道。
“呵呵,我們有共同的目標,不用言謝。”畢方大帝說道,“現在的問題,那小子變得越來越強了,要如何才能將之鏟除?”
這讓四名絕地之主都是沉默,凌寒此時已經擁有大帝之力,想要找到他就不容易,而想要留下他更難。
圣人想殺圣人都難,更何況是大帝要殺大帝了。
而且,除了遠古時期,天下間何曾有兩名大帝同時在世的?
強如大帝又如何,完全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
凌寒繞了一圈,并沒有回四原星。
現在對于四原星最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他盡量遠離。
絕地之主、神獸大帝的目標是他,也只會花大力氣來搜索他,所以,只要他不回四原星,那四原星就是安全的。
他繼續復蘇太陽,掃蕩陰魂。
陽間,正在慢慢恢復。
畢竟這本就是陽間的世界,有天地之力的主動排斥,一旦將陰魂消滅,那陽間化自然就快了。
在這個過程中,凌寒不斷地體會著死亡規則。
死亡規則應該是屬于陰間世界的,但是,凌寒卻不覺得不能掌握。
因為死亡規則之上,就是死亡要素。
天地要素是可以掌握的,為什么規則反倒不行呢?
生的另一面是死,凌寒掌握了生命規則,其實去掌握死亡規則反倒是最最容易的。
現在的星體處于死亡狀態,凌寒將之復蘇,這是生命規則在起作用,但同時也讓他得睹了死亡規則的一絲絲玄妙。
隨著時間的不斷過去,凌寒復蘇的星體越來越多,對于死亡規則的理解也越來越深,但距離掌握卻總是差了一些。
這是不屬于陽間的規則,想要掌握當然難了,甚至理論上是不可能的。
但誰讓這個世界支離破碎了?
陰間大舉入侵,讓陽間的天地之力變得薄弱,對于凌寒的壓制也小得可憐,讓他擁有了這樣的可能。
絕地之主他們當然不會坐視,他們不斷地打開陰間通道,讓大批的陰魂進入。
凌寒決定,他要再入一次陰間。
一是為了強化對于死亡規則的理解,二呢,他如果將陰魂殺個精光,那絕地之主還從哪里找陰魂來同化陽間呢?
主意打定,他立刻找了一個兩界薄弱點,進入了陰間。
陰魂其實來自陽間死亡的生靈,而現在陽間的星體幾乎死絕了,自然也為陰間在短時間內增添了無數的陰魂,但是,這是涸澤而漁,以后沒有了陽間的供給,陰魂就是死一個少一個。
凌寒在陰間穿梭著,根本不用出手,火焰翅膀揚天,什么級別的陰魂都是一碰就死的份。
陰間可以跑到陽間大殺一氣,難道他就不可以?
本來嘛,陰陽有序,互不干涉,現在陰間也破了規矩,他自然也不需要再遵守。
但陰間太大了,哪怕是凌寒這樣的帝級實力,想要將每一寸土地都是走完,那需要的時間也漫長無比。
數百年下來,凌寒在死亡規則上的理解又深入了一大截,而最直觀的體現就是,他現在腳下鋪開的已經不是金光大道了,而是漆黑無比。
生的盡頭是死,死的盡頭卻是生。
凌寒停下了腳步,突然之間,他明悟不斷。
他盤坐下來,開始修煉。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生命氣息變得十分低微,仿佛死寂了一般。
這一坐,就是九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