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建議放棄破格提拔

　　垃圾場，托尼穿著西裝蹲在垃圾堆里，很顯然臭氣熏天的垃圾堆并沒能阻止他的搜尋。↑，

　　嘀、嘀、嘀。

　　此時，托尼的電話鈴聲響起，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根本沒有任何時間去看電話號碼，目光恨不得扎入垃圾里。

　　“誰打來的電話？”掏出電話的托尼問了一句，在他身后，是垃圾場管理員的小木屋，而那位很少說話的搭檔一直在拿著某些記錄觀看。

　　“進展的怎么樣？”對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進行了提問。

　　托尼根本沒帶鑒證專用的橡膠手套，直接上手拿起一個礦泉水瓶觀察著：“差不多弄清楚了，頭兒，你干嘛在乎一個巡警？”

　　“好奇。”

　　“告訴我你的答案。”

　　托尼無奈的搖搖頭，順手扔掉礦泉水瓶繼續搜尋道：“周這個人…很警覺，也可能是我用錯了試探方式，在我把他捧成下一個李昌玉的時候，這家伙陷入到了一種刺猬感覺到危險的情況中，從眼神里就能看出，他想反擊，卻又礙于身份只能作罷。”

　　“至于性格，他屬于彈力較強的那種，平日里沒有什么鋒芒，能接受一般的小玩笑，遇到外力擠壓會先退縮，擠壓到一定程度，嘣，會炸。”

　　他又開始對一個空罐頭盒子感興趣了，拿起來看了許久，還對著陽光看：“業務方面…呵呵…”托尼笑了：“對底層巡警業務極其不熟練，頭，你知道么？在我激怒他以后，他以違反交通規則為由給我開了一張罰單，罰單價值五百美元，我最多也就是在公路上調了個頭，看情況這個家伙很可能是被氣急了根本沒看罰單上到底寫著多少錢，直接扔給了我。”

　　“對了，我還特別留意了一下，罰單本是新的，這是他撕下來的第一張單據，甚至連面值是從大到小還是從小到大都沒看。”

　　“只是…”托尼陷入了思索：“他運氣不錯，一次誤打誤撞發現了一滴血，從而得到了很重要的破案線索；他的搭檔又得到不能透露的線報抓捕到了在逃的逃犯，這才破獲了斷腳殺人案。辦案過程中有一個巨大的漏洞，他只有證據證實羅賓購買過槍支、消音器和子彈的情況下就把羅賓抓了，完全不考慮羅賓是不是因為太愛他母親而替母親買的，又或者他母親有沒有任何嫌疑。這就是我說的運氣不錯，羅賓真的是罪犯，不然，他一輩子都抓不到人。”

　　電話的另一邊終于傳來了聲音：“打個分。”

　　“半星。”

　　“那么低？”

　　“沒錯，這半星還是因為您傳給我的審訊視頻，我只能說，他是個不錯的審訊專家，除此之外，愛看一些關于刑偵方面的電視劇，學會了一點痕跡鑒定技能。”

　　“結論。”

　　“不具備破格提拔的資格，或許他可以去和所有進入fbi底層的普通人一樣去考試，不過，我覺得應該放棄提拔。”

　　“你錯了。”電話另一頭狠狠打擊了托尼一次：“別人的報告你為什么就不能仔細看看？周如此肯定羅賓就是罪犯，原因是在抓捕過程中羅賓表現出了重要的破綻以及鑒證科將他的老底端了出來。”

　　“沙漠螞蟻的事情有進展嗎？”

　　托尼用兩只手端著那個罐頭盒子看了好半天才回應：“有一點，他肯定和毒品在一起，頭兒，我和這個家伙交手過六次，這一次一定能把他銬在咱們的審訊室里。”

　　托尼發現了一些物體，這些東西看上去類似于什么東西粉末，此刻，他那雙眼睛開始變得有神，羅里吧嗦的嘴瞬間閉緊，從懷里掏出打火機大小的小型噴霧裝置后，對著罐頭盒子用力按了兩下。

　　他平時一定是個很邋遢的人，噴霧劑沒有蓋子不說，連噴嘴上都臟兮兮的。

　　當然，這一切都沒有阻止高科技手段下的化學反應，當盒子里的噴霧充足到可以凝結成珠，托尼在晃動了幾下盒子后，讓粉末和這些液體混合，得到了與盒子里的金屬色完全不同的顏色，一眼認出這種顏色的他脫口而出：“甲－－基－－安－－非－－他－－命！”

　　電話里迅速傳來了決定性聲音：“先別動手，你們兩個人太少了，四個小時，我會帶人趕到支援你。”

　　托尼用肩頭和耳朵夾著電話，扭頭沖很少說話的搭檔點了點頭。

　　這倆人絕對是配合默契的超級典范，看見托尼點頭，那名搭檔與垃圾場管理員的談話立即終止：“垃圾車牌照、一個星期內的垃圾車進出記錄、垃圾掩埋點、焚燒點位置、路線。”

　　沒有一個字廢話，甚至和托尼都沒有交流。

　　管理員聽完這些話扭頭回到了小木屋內，這張小木屋除了辦公桌、床、沒有連著網絡的電腦和打印機外，什么都沒有。

　　吱、吱吱。

　　管理員在電腦前操作了幾次后，八張a4紙在黑色打印機內打印了出來，這上邊記錄了所有東西。

　　托尼從垃圾站內走出來后，沖著他搭檔說道：“利用這么大片垃圾場藏匿毒－－品，利用廢物回收再利用垃圾車運送毒品，車內散發出的刺鼻味道恐怕連警犬都會躲著走，換句話說，只要司機不超速，警方絕不會想要靠近這種東西。怪不得上次來了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任何線索，要不是斷腳殺人案里有人把尸體扔在垃圾場，我恐怕都不會注意到這。”

　　“下一家。”不太愛說話的男人拿著這些紙向suv走去。

　　托尼抱怨著喊道：“喂！我還沒有問任何問題。”

　　“你覺得他像毒－－販么？即便他是毒－－販，能知道整條運輸線的毒－－品去了哪么？這種小雜魚對咱們沒用。”

　　托尼追上去的時候怨婦一樣道：“這可能是你這輩子對我說過的單詞最多的一句話了。”

　　suv上，托尼依然坐在駕駛位置上，當他開車離開垃圾場的時候，他的搭檔主動問了一句：“你是怎么懷疑上這家垃圾場的？”

　　“別忘了我在dea待過，追蹤毒－－販是我的看家本領。”托尼居然賣了個關子。

　　無比了解他的搭檔連話都沒說，安靜的坐在那，連揭穿他臭屁嘴臉的興趣都沒有。

　　托尼似乎感覺到無趣，自己繳械投降道：“好的，我告訴你。還記得我在來的路上一直在查地圖么？當時我就在想，這個小鎮到底有什么便利條件可以吸引毒販子，這里沒有海、沒有便利的交通、絲毫不引人注目，除了治安混亂、距離墨西哥很近外，完全不具備最佳的運輸線起始點條件，直到我發現了這里。”

　　“小鎮內沒有比垃圾場更合適的藏毒地點了，連那間廢棄的廠房都比不上，民居更危險…還有…”

　　“你猜，那個垃圾場管理員在干嘛？”搭檔回了一句。

　　“打電話通知毒－－販。”

　　“那么毒－－販在哪？”

　　“反正不可能回墨西哥，他好不容易才把貨運出來的。”

　　“你能找到的，對吧？”

　　托尼第一次覺得這個不太愛說話的家伙如此可愛！

　　他將車停在路邊，掏出手機直接按照剛才接聽的號碼打了回去：“頭，你最好告訴我你們還出來。”

　　“太好了！”

　　“我需要你們查一下，24小時內，德州哪座城市的毒－－品價格突然出現了狂跌的局面，最好連周邊的州也查查。”

　　毒－－品在米國幾乎是明碼標價的，這種價格的浮動只會在搶奪顧客、貨源緊缺、大量新貨入場時才會出現變化。假如，一條被警方盯緊的毒品運輸線撤了，那么墨西哥毒梟肯定希望這些貨馬上變成錢，否則，會一直在危險之中。這就勢必會造成大買賣，而且價格不高。

　　無論是那座城市的黑幫拿到了這批貨都會和同在一座城市的競爭對手來一場不見血腥的價格大戰，這就是確定毒－－品走向的線索，有時候，線索未必需要證據。

　　“查過了，沒有。”

　　托尼疑惑了一下，突然對著電話提了一個問題：“若是后黑幫接手這么大的一批貨，誰會忍得住，誰能壓抑著自己憑借低價貨源瘋狂搶奪市場的野心？”

　　“貨還在這！”

　　托尼興奮的喊出了這一句。

　　他的搭檔說話十分精髓的回答道：“不是在這，是在人力無法查找的戈壁。”

　　“為什么不在公路上行？”托尼如此質疑著：“難道不能是正在運向其他城市的途中？”

　　“肯定不會。”

　　“既然是一條運輸線，那么特別小心就是基本原則，如此小心的情況下他們一定會先打聽道路情況，直到確定沒有人對這批貨關注他們才敢運出。還記得上次咱們來蒙泰克鎮的消息被泄露事件么？這次那個家伙肯定會再次泄露信息，可是咱們的到來會讓這幫人產生疑慮，起碼還有一點時間。”

　　搭檔將手里的a4紙遞了過去繼續道：“垃圾回收車每天一班，這三天卻沒有任何記錄，這就能確定垃圾回收車已經來了，卻并沒有出現在任何一條公路上，去向任何城市。至于記錄上為什么沒有，就更簡單，他們掩蓋了這些東西。”

　　托尼舉著電話一把抓住搭檔的脖子將他抓到身前，狠狠一口親了下去，搭檔不動聲色的回應：“惡心。”

　　“頭，我需要你對蒙泰克周邊的戈壁進行監控，有任何手機信號傳出來時，只要傳輸位置不是在公路旁邊而是在戈壁深處，那我們就中大獎了。”

　　“冷靜一下，你知道動用這樣龐大的搜索資源需要多少錢么？”

　　托尼非常自信道：“我用蒙泰克整條毒品運輸線付賬。”

　　“那就沒什么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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