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通透的思維
下午四點，周末從兵工廠趕回來的時候，別墅內非常安靜，安靜的有點像是鬼屋。
“羅杰？”
“尤達？”
周末覺得有點不對，將風衣掛在衣架上，他在換鞋的過程中發現自己的呼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家里像是沒人一樣。
那時，樓上樓梯口處的房門緩緩拉開了一些，蓋亞的小腦袋露了出來，一雙眼睛小心翼翼的左右觀瞧，確定沒有危險，這才沖周末擺擺手，而后，把食指放在嘴邊：“噓。”
凝著眉往樓上望去的周末根本沒弄懂蓋亞是什么意思，蓋亞急切的再次沖著周末勾了勾手，示意讓他上樓后，周末這才走了上去，緊接著，被蓋亞一把將其拉入了那間滿是地圖的房間內。
“小點聲。”
關上房門的蓋亞在自己屋里用蚊子聲壓著嗓子說道：“尤達怕吵。”
“不是…”手里握著一堆柯爾特家族資料，打算回來看完尤達就進書房繼續工作的周末還沒等問明白怎么回事，蓋亞繼續道：“自從尤達懷孕以后，這幾天就變的越來越狂躁，有一點點聲音都會大吼，我們幾個由早上起床到現在都被她罵過了，我被罵了七次，羅杰被罵了三次后，午飯都沒吃，一直躲在書房，姬斯蒂好一點，被罵了一次就學乖了，吃飯的時候叉子都不敢碰觸碟子。”
周末明白了，這恐怕是孕婦懷孕后荷爾蒙發生了改變而造成壓力過大產生的易怒情緒，這種情緒下，孕婦會變得和平時完全不同，在警察局的資料中，孕婦在不適應這種狀態而造成的悲劇超過了兩位數，當然，這兩位數當中有不少人已經出現了抑郁癥和躁狂癥傾向。所以，還是暫時躲躲比較好。
“這是什么？”蓋亞奇怪的指著周末手里的資料問著。
周末主動打開了文件夾說道：“你沒興趣的，柯爾特家族的資料，我正在查‘軍方制式武器外流案’。”
蓋亞揚起了頭，很不感興趣的又問了一個問題：“學校那方面怎么樣了？”
“這個學期你還是別指望去上學了，能不坐牢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不過，學校我還沒去，明天吧，今天是沒時間了。”
聽到周末的解釋后，蓋亞瘋了似的瞪大眼睛驚訝道：“你要讓我陪尤達一個學期？”
“沒幾天了，不是嗎？圣誕節之后，學校就會放假了，然后，才是新學期的開始。”周末在蓋亞遭到了尤達懲罰后，放棄了打壓，反而改變策略的開始安撫。
蓋亞泄氣似的坐在床邊：“那，給我講講你的案子吧，也不知道著無聊的時間還有多久才能結束。”
周末隨便說了兩句：“目前查到了柯爾特公司，可，那家公司已經破產了，但是這里邊有些事情很蹊蹺，一臺無法繼續生產的機器造出了槍管，那家已經完全廢棄的廠房像是又開工了一樣，我在想，會不會是什么高手私下弄了和柯爾特公司一模一樣的機器在批量生產…”
蓋亞打起了哈欠：“啊”
說上癮了周末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說道：“我打算讓國土安全局調查一下…”
“等等！”
蓋亞瞬間精神了起來：“周，案情我聽不太懂，但是，有一件事我弄明白了你打算讓國土安全局的人幫你找情報？”
周末笑著回應：“有什么不對？我這是幫他們辦案子，兇殺科的沙展都來調查這類案件了，他們還不能出點力么？”
“黑幫博弈中，借刀殺人是高招，周，你是知道的，人們看到的都是借刀殺人后陰謀家在陰暗角落里的偷笑，可是，萬一這次借刀殺人非常成功，那戰果最后歸了誰？歸了刀啊，誰賺的多并不一定。”
周末盯著蓋亞的眼睛定住了，一個孩子，道出了他這個成年人在種種事端之下未看清的玄妙！
國土安全局是什么地方？周末一旦為他們確定了方向，并要求協助，那么，他們的情報系統啟動之后運轉的速度絕不是周末一個人能比擬的。那時候怎么辦？結果也許會在一個晚上就出現在某高層的辦公桌上，到時候你周末還有利用價值么？再說，周末身上還有和中情局的約定，這件事辦砸了，尤達怎么辦？她現在可只是個有點躁狂傾向的孕婦。
至于國土安全局為什么不在這件案子開始之前就動用自己的情報系統，那完全是被輿論走向給壓的，就像是案件開始之初國土安全局的人站出來辟謠說這件事和海岸巡防部隊無關根本沒人信一樣，把周末抬出來，完全是他們在明知道自己查紕漏更少、速度更快的情況下選擇的無奈之舉，也是周末在洛杉磯的威望夠。
但是…
蓋亞怎么有這么快的反應速度？
他明明沒有這個知識量，也沒看過那么多名著啊，怎么會在如此隱秘的博弈中，精準的看到了關鍵點呢？
周末打算試試他，看看這個小家伙的潛力究竟在哪！
“蓋亞，假如我現在遭受了職業危機，該怎么辦？”
蓋亞瞪著眼睛說道：“賺錢很簡單，只要你把我放出去，這棟房子的貸款我還，這一次我保證不被抓，怎么樣？”
“閉嘴！”
周末差點讓蓋亞給帶溝里，他改變了問話方式：“警察局你熟悉吧？以我現在的職位、人脈基礎、社會聲望、媒體信譽度來說，萬一和馬修鬧僵了，無論是功高震主，還是馬修感受到了威脅都好，在這種情況下，我該怎么辦？”
這是個非常難的問題，一直以來的他靠山都是馬修，一旦鬧翻，他將立即處于孤立無援的地步，整個警察局可都是馬修的人，到時候絕不會有人和他站在一起，他和馬修站在同一個天平上，誰都知道該怎么選。
“換老板啊。”蓋亞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輕松到了極點，一句話命中要害！
“你在警察局證明了自己的業務能力，又在和康納斯的爭斗中證明了自己的博弈手段，一旦和馬修鬧翻，損失的是馬修，只要你去州長辦公室，我保證州長會不計前嫌的招待你，還會立即將你和州長握手的照片私下里放給媒體，他正愁手里沒牌控制馬修呢，又不能直接下場爭斗。到時候，你背后站著的是州長，州長和警察局長比，誰都明白前途在哪，更何況馬修都多大年齡了？那一天如果真的出現，你的控制力不光不會減弱，還會逐步提升。”
蓋亞奇怪的看著周末說道：“干嘛問我這種問題？”
房間外，嘔吐聲傳了過來，但你嘔吐聲并沒有掩蓋住周末的震驚！
實話實說，他有點被眼前這個一直被忽略，還稍稍有那么點不起眼的孩子給嚇著了。
噦！！！
周末聽見嘔吐聲后，哪還有功夫理蓋亞，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待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那個心愛的女人正在扶著廁所的馬桶彎著腰嘔吐，連太陽穴上的青筋都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