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2章 磐毅
袁高寒愣了一下，有些似懂非懂，沉思起來。
李云霄單刀直入的說道：“我的意思便是，圣域和天武盟已經不在一個層面了。說自負一點，我已經沒有把圣域當成對手了。”
袁高寒渾身一震，滿臉的震驚之色。
畢竟圣域統御天下多年，強者無數，而他自身也是圣域司長，本身也有極強的榮譽感和驕傲。
李云霄的話直接打碎了這份驕傲，似乎給了他當頭棒喝，就好像被一盆冷水澆醒，突然一下有些明悟起來。
從剛才開會時的布置來看，無論是從武力，還是資源看，天武盟的確已經不在圣域之下了。
再加上李云霄所言，卡住天下強者的脖子，要想成神，唯有此炎武城一條路！
想想不由得出了身冷汗，袁高寒對李云霄又高看了不少，內心又驚又喜。
李云霄道：“不過圣域我還是會去一趟的，無關這天下第一比武大會，而是另有其事。”
袁高寒驚道：“可要我陪你去？”
李云霄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還是專心做好你的事吧。天武盟現在最缺的便是術煉師，玄器和丹藥的缺口太大，即便有星月齋和金錢商會的支援，也難補這個窟窿。幾大商會的生意都主要是面向低端武者，而我們欠缺的是高品玄器和丹藥。”
袁高寒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這個部長之職我既然接下了，就一定會鞠躬盡瘁，你放心吧。”
“嗯。對了，丘穆杰此人的確是不世天才，但卻是一柄雙刃劍。用好了極為有利，一旦用不好就傷了自己，你多花點心思盯著點他。”李云霄叮囑道。
袁高寒點頭道：“我明白。”
兩人談完，李云霄便告辭了眾人，飄然而去。
因為聆牧笛等人都兼任了要職，故而只帶非倪和洛云裳。加上還有罡風鱷魚，以及燦和涿兩位虛極神境的強者，這天下間也基本都去得。
顧青青則被關在封印之地上方，讓她自行修煉，也省得她惹事，并且讓陌寸步不離的好好看著。
數個時辰后，天珠門的禁地內，那光明琉璃身傳承的洞窟里，兩道光芒飛閃而入，化出李云霄和洛云裳的身影。
墻壁上的萬千明珠皆失了顏色，變得昏暗不已。
李云霄在洞內緩慢的踱步，每一下都走的極輕，洛云裳亦步亦趨的跟在其后，身怕打攪他的行為。
“原來在這！”
李云霄突然叫了一聲，眼里精芒閃動，雙指并攏化劍，往一處洞壁上斬去！
那洞壁“轟隆隆”的落下無數碎石，被他的一指之力割開。
突然間，整個閃動的東海月明珠一下變得通亮，閃爍出極度炫目的光來，洞內如同白晝，亮的晃人眼。
“小心！”
李云霄左手抓劍，往地上一插，一片劍之結界張開。化出數十柄劍影，繞在兩人周身飛旋。
那滿天的壁光驟然激·射冇吅出來，化成凌厲的攻擊，有數萬道之多。
“砰！砰！砰！…”
劍界上被震起道道波紋，像被打亂的湖水，兩人眼前一片模糊，只見光影和波紋竄動。
洛云裳驚道：“為何這些明珠會主動攻擊？難道自有靈性？”
李云霄道：“珠子無靈人有靈。”
“錚！”
劍殤斬紅從大地上撩起，白芒一閃就直刺了出去，所有珠光被那劍氣劈開。
劍芒刺入洞壁中，順勢劃下！
“轟隆隆！”
無數碎石崩落，整個洞內震顫，山壁向兩邊分開，其內竟別有洞天，是一方半畝之大的空間。
其內無物，簡陋無比，卻有一人盤坐中吅央，蓬頭垢面，臉上露出驚色。
明亮的雙眸格外顯眼，但卻帶有懼怕之意，似乎十分怕陌生人。
李云霄皺起眉來，盯著那人看了一陣，才開口說道：“曉風殘大人。”
“曉風殘”渾身一顫，突然開口了，“你叫我什么？”
李云霄道：“曉風殘，你是南域之王曉風殘！”
“曉風殘…”
“曉風殘”喃喃自語念了幾遍，搖了搖頭，道：“我不叫曉風殘。”
“那你叫什么？”
李云霄奇怪的問了一句，他幾乎可以肯定眼前之人就是南域王曉風殘，只是缺失了記憶而已。應該是當年重傷所致。
“曉風殘”道：“我給自己取名為：磐毅。”
“磐毅？好吧，你愛怎么叫都行，但在本少眼里，你便是曉風殘。”
李云霄抱拳道：“多謝前輩當年賜下神體傳承。”
磐毅道：“我記得你，你是幾千年來第四個獲得傳承的人，卻是修為最高的一個。”
“第四個？”
李云霄吃了一驚，道：“這么多，還有兩人呢？”
磐毅道：“都死了，最近的一人辛如玉也被你殺死了。”
李云霄道：“辛如玉是罪有應得，前輩不會怪罪于我吧。我搜了其魂魄，知道前輩與他雖非師徒，卻也有傳道受業之功。”
磐毅搖了搖頭，道：“人有生有死，實屬尋常，他們又不像我，壽元幾近無窮。”
“壽元無窮？”
李云霄愣了下，隨即震驚道：“難道前輩已修煉至圣體界王境！”
磐毅搖頭道：“差得遠，我還沒有這具身軀先前主人的修為高。”
聞言，李云霄更是大吃一驚，道：“你…身軀先前主人…你當真不是曉風殘？那你是…”
磐毅嘿嘿笑道：“我便是磐毅啊，不是說過了嗎。不過這么多年來，我也只主動見過十來人，你是第一個認得這具身軀之前名字的人。我也很好奇，這身體原主人是個怎樣的人？”
李云霄和洛云裳都是心中掀起驚濤，眼前這“磐毅”看去目光清明，一點癡呆或失憶的樣子都沒，“難道他所言是真的？”
兩人互望了一眼，都是疑惑不已。
磐毅道：“我是這具不朽身軀內自行誕生的靈。”
李云霄兩人頓時明白了過來，雖然能夠理解了，吃驚之情卻更勝先前！
“如此說來，曉風殘大人真的已經死了？”
李云霄怔怔道，雖從未接觸過曉風殘，但自己得其神體傳承，一直以來受益匪淺，內心還是十分感激的。原本想當面道謝，卻不想終未能如愿。
磐毅點頭道：“真的已經死了。但這身體十分強悍，幾乎不朽，不下于普通的天材地寶，再加上這洞窟內的萬千明珠之力，才在漫長的歲月里逐漸誕生了我。我也是在后來才慢慢明白這個情況的。”
李云霄道：“難道曉風殘前輩的身軀里，沒有留下零星半點記憶？這洞窟內漫天明珠又是何人所為？”
磐毅沉吟了下，道：“我之前以為是別人布下的，后面才漸漸明白，應該曉風殘死后，功體自行化去，光明琉璃身崩潰之下，衍化出的萬千明珠異象，不知為何沒有散去，卻化成實珠以這種形勢保存了下來。因為我發現這身軀和這洞窟內異象感應非常強，就好像是一體般的存在。”
李云霄怔怔道：“那我毀了這洞窟…抱歉了…”
磐毅搖頭笑道：“無妨，這萬千明珠的力量早已消弱的不行了，而我早也不需要依仗他們修煉啦。只不過你破壁而入的時候還是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是壞人呢。”
李云霄道：“你現在又知道我是好人？”
磐毅道：冇“從你眼睛里可以看出，至少你內心坦蕩，不像我以前遇見的那些人，目光中帶著渾濁和閃爍，證明內心不純，而你卻是心靈剔透，哪怕是壞人也是坦蕩的純粹的壞。”
李云霄道：“多謝夸獎。”
洛云裳忍不住掩嘴而笑。
磐毅道：“你的光明琉璃身是得到傳承的幾人中煉的最厲害的，就快要趕上我了。”
李云霄心中一動，道：“莫非閣下已達虛光境？”
“虛光境？是肉吅身強度的劃分嗎？”
磐毅好奇起來，道：“我只知道修為有劃分，但是這些年來所見之人都太弱了，讓我以為自己和他們不一樣。你是我這見過的最強外人。”
李云霄點頭道：“肉吅身在踏入神境后，可分為初開、融通、虛光、法身四境，四境之上便是不滅圣體。我現在只是融通境而已。”
“融通嗎？”
磐毅沉吟了一下，道：“這么說來我就應該是虛光境了。原本我以為自己很強了，想不到上面還有法身和圣體，看來是我淺薄了。”
李云霄苦笑道：“這世上應該沒有圣體的存在了，即便是法身境多半也只有一位。閣下的肉吅身之強，排除一些可能存在的隱世怪物，當世至少能進前五。”
“前五…看來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啊…”
磐毅感慨起來，道：“我傳授辛如玉神通，便是希望他能修煉上來，看看是否還能在我的基礎上更進一步。早知道的話，我不應該待在這山洞里，應該走出去看看世界的。”
李云霄暗想，在這十萬年來沒有神境存在的世界，這磐毅若是走出去的話，又是一位絕代強者，說不定現在也去永生之界了。
他道：“閣下若是不棄的話，可以跟我一道，我保證閣下可以見到各種強大的存在，對閣下突破虛光境必然有極大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