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比死還痛苦的事
莫小川的天誅蕩魔劍一出，浩然正氣飄散而下，將北冥天祿四周的魔氣直接斬裂。
“嗯？這是…”
泊雨擎眉頭一皺，突然驚呼起來，道：“天誅蕩魔劍？！”
他的臉色變得驚疑不定起來，駭然道：“你是黑鐵城莫家之人？”
莫小川來不及回答，他一劍破開魔氣，刺向北冥天祿的眉心！
“紅塵凝望映皓月！”
“錚！”
北冥天祿抬起左手來，雙指輕捏，便將那劍尖捏在指尖，無法再推進分毫！
兩人之間的修為實在相差太大，完全是天淵之別！
“哼，螻蟻！”
北冥天祿眼中閃過一絲冷色，屈指一彈，只是輕輕一下，卻讓整柄寶劍發出巨顫！
“錚！”
不斷的劍顫聲響起，莫小川當場噴出一口血來，被那一指之力震飛出去，半壁身體徹底發麻。
他此刻才明白眼前的敵人到底有多強大，而自己又是多么的羸弱。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拍在他肩膀上，道：“你這渣渣實力，別玷污了這把劍，我來吧。”
莫小川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手腕一疼，與他息息相關的{fw.天誅蕩魔劍就已經易手。
“你…”
他驚怒不已，朝泊雨擎怒罵道：“把劍還我！”
泊雨擎冷笑道：“弱者只會祈求嗎？這劍不是你這樣的渣渣能夠使用的，滾！”
他一字“滾”中蘊含了無邊的精神之力，直接震的莫小川再次噴出一口血來，直接從長空上摔了下去。
“嘩啦！”
莫小川直接墜入大海，濺起一朵浪花，在無邊的驚濤駭浪下顯得微不足道。
李云霄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穿透長空凝視而去。
泊雨擎似乎感應到了，微微轉過頭來，輕笑道：“哦？我倒是忘了，云霄大人似乎正好有個徒弟是黑鐵城莫家之人，莫非就是此人？”
他嘴角微微上揚，輕笑道：“說起來，這柄天誅蕩魔劍跟我師承一脈還有些淵源呢，回到我手中也算不辱沒了他，云霄大人想給弟子出頭嗎？”
泊雨擎心中還是有些忌憚，生怕李云霄會出手，所以故意先點破激他，讓李云霄顧慮身份，不便出手。
李云霄臉色鐵青，冷哼了一聲，低下頭來，往那大海之中望去，尋找莫小川的身影。
莫小川墜入大海之中，直接被震下百米開外，只覺得大腦中一片刺痛！
泊雨擎的精神攻擊猛烈而兇殘，直接轟入他靈臺識海，整個人七葷八素的，腦中如同千萬刀片在寸寸割刮。
“啊啊！！”
他痛苦的抱著頭顱，在水中不斷翻滾，氣孔中滲出黑色的血來。
他雙眸中一片悲憤和血色，無數年的苦修掙扎，沒日沒夜的奮斗，換來的還是一身渣渣修為，在對方一字“滾”下就真的滾蛋了！
在劇痛之下，一道道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時斷時續的浮現出來，那些被塵封的往事不斷涌出。
“砰！”
靈臺識海內似乎有某種力量崩斷，一片被封鎖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
黑鐵城外，那個稚嫩的少年哆嗦著握緊小劍，一步步的朝著絕神洞中走去。
這里是莫家禁地，也是審判之地。
凡是莫家犯了死罪之人，都會被趕入進去，只要能夠活著出來的，所有罪犯一律免除。
但是無數年來，莫小川從未聽聞過有人可以從里面活著出來。
巨大的恐懼在他內心不斷蔓延，但是不進去也得死啊，洞外那個兇惡的白衣人就守在那，如果直接原地轉回的話，肯定會被他直接剝皮削肉的。
莫小川將委屈和害怕從內心驅除，鼓起勇氣來沖了進去。
“啊啊啊啊！！”
他不斷地大吼著給自己壯膽，朝著洞內狂奔。
里面除了一片黑暗外，似乎也沒有其它之物，莫小川鼓足了勁，一下子奔出不知多遠。
四周伸手不見五指，他不敢停下來，腳下越跑越快。
但很快問題來了，他不知道跑了多遠，但一定不會短，可是這洞內卻好像永無盡頭一般，仿若直通黃泉。
“啊啊啊啊！！”
給自己壯膽的聲音在洞穴內不斷回蕩，只是越來越弱，到后面更是微不可聞，莫小川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終于體力不支，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爬不起來。
突然一道微弱的嘆息在他耳邊響起。
“啊！”
莫小川嚇了一跳，不知從哪涌出一股勁來，直接跳了起來，手里拿著古飛揚剛剛煉制的凡鐵劍，警惕的四下張望。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輕聲道：“你可不是死囚，怎么也跑進來了？“
“你，你到底是誰？”
莫小川稍稍壯了點膽，小心的問起來。
那聲音沒有回答，只是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為什么要進入莫家禁地。”
“我要變強！我要成為像我父親一樣的絕代強者！”
莫小川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大聲叫了起來。
在這一刻，仿佛所有的氣力瞬間恢復了，緊緊的握著手中劍。
“哦？絕代強者？切！”
那聲音不屑道：“現在整個莫家除了航飛外，什么時候出過絕代強者了？就算是航飛，也不過還行罷了。”
莫小川心頭大震，莫航飛正是莫家當今祖老，名震天下的強者！
他惱怒道：“你是誰，竟然躲在黑暗里吹牛！祖老的實力就算是天下七大宗主也不敢說一定能贏！”
“哈哈！”
那聲音似乎被他逗樂了，忍不住大笑起來，道：“我吹牛？不是我小看莫航飛，就連洞外那名白衣人，他都未必能贏。”
莫小川沉默了起來，之前古飛揚和祖老一戰，雖然只對決兩招，似乎是平手收局，但從祖老的話中好像古飛揚更勝一籌。
“怎么，被我說中了吧？”
那聲音中傳來戲虐之音。
莫小川沉默道：“那人的確很強，他是我師傅。”
“什么？”
那聲音吃了一驚，隨后問道：“既然你有個這么強的師傅，為何還要來絕神洞中？”
“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因為我要變強！要成為我父親，我師傅，還有祖老那樣的絕代強者！”
莫小川惱怒的說道：“我師傅說如果不能通過絕神洞的考驗，就不會收我為徒！”
四周突然變得安靜起來，一片幽幽漆黑。
莫小川突然有點怕了，大聲道：“喂，你在哪里？說話啊。”
那聲音依然沒有出現。
莫小川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越來越怕了，不知道怎么辦好。
繼續往前，似乎是沒有盡頭。
退回去？他都不記得自己跑了多遠，天曉得何時才能跑出去。
無奈之下，他短暫的思考后，還是決定繼續往前走。
“為了變強，你愿意付出什么代價？”
那個聲音如同幽冥一般再次響起，直接把莫小川嚇了一跳！
莫小川怒道：“你可不可以別嚇我！”
那聲音沒有說話，似乎在等他回答。
莫小川再次壯了下膽，大聲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是任何代價！”
“哦？”
那聲音似乎感興趣了，笑道：“你小小年紀，哪里知道任何代價的含義。”
“我知道！”
莫小川斬釘截鐵的說道：“即便是死！也在所不惜！”
那聲音再次沉默了起來，似乎在思索，有些贊許的說道：“如此年紀就有死的覺悟，不錯，不錯。”
莫小川大聲道：“這洞里的考驗到底是什么？趕緊來考驗我吧！”
“呵呵。”
那聲音笑道：“如果考驗是比死還要痛苦千百倍，你愿意接受嗎？”
“我愿意！”
莫小川斷然應道。
那聲音笑道：“無知！小孩子哪知道什么是比死還痛苦。”
“我知道！”
莫小川變得認真起來，一臉肅然道：“我知道什么是比死還要痛苦。身為父親的兒子，卻是個武道庸才，不能查清父親的死因為其報仇，遭受眾人的欺凌辱罵，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維護自己想要維護的事，我覺得必死還要難受！”
他稚嫩的臉色露著與同齡人完全不相稱的成熟和傷感。
那聲音似乎愣住了，一時間沒有說話。
莫小川繼續說道：“如果繼續這樣庸才下去，不能成為絕代強者的話，我寧愿死在絕神洞里，就和以前無數進來的先輩一樣，這樣我反而會輕松一些。”
說出這些話來后，莫小川突然覺得這洞里并不是那么可怕了。
自己連死都不怕，還怕什么？
怕成為平庸，怕一輩子抬不起頭，怕永遠只能仰望長空之上的那些無數身影！
“請你考驗我吧！”
莫小川突然大聲說道，一臉的堅決。
那聲音繼續沉默著，洞內異常的寧靜，靜的連個鬼都沒用。
但莫小川一點也不怕了，他知道那個聲音肯定就在自己身邊。
果然，一陣后，那聲音再次緩緩響起，只是變得有些肅然起來，沉悶的說道：“你的天賦雖然不是很渣，但也有那么渣…”
莫小川道：“…，我知道！我會努力的，付出比別人多一百倍的努力！別人修煉一個時辰，我就修煉一百個時辰！別人斬一劍，我就斬一百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