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0章 異變的‘左眼’
難受的感覺，一如之前看到獨眼魔鷲眼睛的時候。
這一瞬間，段凌天可以確認，這一團懸浮著的黑色霧氣，正是獨眼魔鷲的眼珠子所化…是被火老煉化成這般模樣。
“你準備好了告訴我…它融入你的眼睛的時候，會有點疼。”
火老適時的說道。
“有點疼？”
段凌天無所謂一笑，“火老，開始吧。”
火老點頭。
緊接著，也沒見火老有什么動作，懸浮在他身前的黑色霧氣，頃刻間化作一條絲線，射向段凌天的左眼。
段凌天只覺得眼前一閃，好像有什么東西刺入他的左眼，起初感覺冰涼，到得后來，可以感覺到清晰的疼痛感。
疼痛感，不斷的加劇。
起初，段凌天還能忍…可到得后來，卻是根本忍不了！
他只覺得左眼仿佛隨時可能爆裂開來，眼前的東西，也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好像瞎了一般。
因為疼痛，段凌天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額頭上青筋跳動，渾身上下的衣袍完全被汗水打濕。
他努力咬緊牙關，不知何時，牙齒已經崩出血來。
“這叫有點疼？”
想到火老剛才的話，段凌天心里一陣無語。
就算是前世歷經槍林彈雨，身上連中十幾槍，他的眉頭也不帶眨一下的…可現在，他的眉頭早已不知道抽搐了多少下。
漸漸的，段凌天疼得麻木了，只覺得自己的左眼好像不是自己的。
麻木中，不知道過了多久。
段凌天發現，疼痛逐漸的消退…同時，他也重新感覺到了左眼的存在。
到得后來，眼前原本黑暗的左眼，也是逐漸的明亮起來。
經歷無邊的黑暗，重見光明，左眼隱約有些刺痛…當然，這點刺痛感，跟之前經歷過疼痛比起來，卻又是根本不值一提。
“你感覺一下你的左眼有什么變化？”
火老的聲音傳入段凌天的耳中，讓得段凌天回過神來，同時也開始以左眼察看著眼前的一切。
只一眼，段凌天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他看到了什么？！
段凌天發現。
如今，他左眼看到的一切，跟右眼看到的一切，全然不同。
右眼，一如以往般正常。
左眼，卻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左眼目光所及的世界，一切事物，仿佛都染上了一層無比絢麗的色彩，五彩繽紛，格外的顯眼。
站在他面前的火老，如今在他眼前也是涇渭分明。
頭皮，臉，衣服，腰帶，手，鞋子…這一切，展現在段凌天的左眼之前，就好像是被刻意描畫過的一般。
深吸一口氣，段凌天甚至清晰的看到天地靈氣流動的痕跡，一縷又一縷。
要知道，之前的他是看不到這些的。
輕輕一抬手，段凌天袖擺動蕩，掀起一陣輕微的風。
在這一陣微風之中，段凌天的左眼甚至捕捉到了極度細小的塵埃…這一切，那么自然，一點都不顯得突兀。
就在這時，段凌天發現，火老毫無征兆的對著他甩來一拳，拳風肆虐，令得空氣震蕩。
在段凌天的右眼中，火老的這一拳，是一道殘影。
而在段凌天的左眼中，這一拳，卻是變得緩慢了些許…甚至于，他還能看到拳頭所過之處，氣流往四面八方擴散的軌跡。
“火老這一拳，堪比脫凡境后期武修的一拳！”
段凌天的右眼可以判斷出這一點。
火老的拳頭，是對著段凌天的左眼來的，且毫無征兆…如果是以前的段凌天，肯定會被火老這近乎偷襲的一拳打中。
畢竟，火老就在他的面前。
而且，他的注意力自始至終都不在火老的身上。
他根本避無可避！
可現在，這一拳到了段凌天的左眼之前，眼看就要砸上來…就在這一瞬之間，段凌天駭然的發現，自己的精神力，頃刻間涌入左眼。
剎那間，他只覺得左眼發燙。
如果現在給段凌天一面鏡子，他會發現，他左眼的瞳孔里面，正有一個黑色的漩渦在不斷的旋轉，仿佛能將一切吞噬。
隨著精神力涌入左眼，左眼越來越燙…
段凌天駭然的發現，在他左眼的視線范圍內，火老的拳頭仿佛定格了下來。
就這么定格在他的眼前。
不只如此，他還發現…火老拳頭周圍蕩起的空氣漣漪，如今仿佛也停頓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很快，段凌天又發現，火老的拳頭并沒有定格，而是變慢了，變得很慢很慢。
隨著段凌天左眼一縮，火老的拳頭，竟是詭異的移讓到一旁，險險的讓開了他。
緊接著，他只覺得一陣頭昏眼花。
在他的腦海深處，原本濃郁的精神力，如今幾乎消耗殆盡。
而他的左眼，也停止了發燙。
“不錯。”
火老的聲音適時的傳來，“以后，隨著你精神力壯大，你左眼的‘能力’也會越來越強。”
過了一會兒，段凌天緩過神來，問道：“火老，剛才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左眼，已經繼承了獨眼魔鷲的‘能力’…準確的說，是獨眼魔鷲那只眼睛的‘能力’。”
火老說道：“獨眼魔鷲的那只眼睛，依靠精神力運轉…一旦運轉，視野內的空間流速，會變得極其緩慢。”
“剛才，你應該也感覺到了。”
火老又道。
“視野內的空間流速，變得極其緩慢？”
段凌天回憶著剛才的一幕。
剛才，火老的拳頭本應該打中他的左眼…然而，就在火老的拳頭靠近他左眼的時候，他的精神力卻是詭異的涌入了左眼。
然后，左眼開始發燙。
那個時候，火老的拳頭速度也變得很慢。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精神力也在迅速燒…只一瞬，就幾乎消耗殆盡。
然后，火老的拳頭詭異的讓到了一旁。
“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因為精神力幾乎消耗殆盡，所以段凌天的臉色變得極其蒼白，但他的雙眸之間，卻又是充滿了震驚。
“沒什么不可思議的…這就是獨眼魔鷲的看家本領。”
火老說道：“獨眼魔鷲，最有價值的就是它的眼睛…你能得到，也算是你運氣好。”
“多虧了火老你識貨，并且能幫我煉化它。”
這時，段凌天也冷靜了下來。
“你要是沒有遇到它，我也認不出來。”
火老說道：“不過，獨眼魔鷲眼睛的能力雖然詭異，但對精神力的消耗也是極大…我看你剛才只用了一眼，精神力似乎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是啊，幾乎消耗殆盡。”
段凌天點頭。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控制住它…讓它隨你心意而開啟能力，而不是什么時候都亂開啟。”
火老又道。
“嗯。”
段凌天再次點頭。
“還有，你現在的左眼，平時就算不用獨眼魔鷲的能力，也和以前完全不同了…這一點，想來你也發現了。”
火老說道。
“是啊。我的左眼，現在看東西都是條理分明的。”
段凌天也發現了。
“你自己好好研究…我對獨眼魔鷲的了解，僅限于我剛剛說的那些。它的眼睛，是否還有別的能力，我不敢確定。”
火老說道。
“嗯。”
段凌天點頭，同時誠懇對火老道謝，“多謝火老。”
“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你我之間，現在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的實力強，也能多幾分自保之力。”
火老的臉上難得露出笑容，“在這個星球上，能讓七寶玲瓏塔認主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一人…你要是死了，我怕是就要陪它一直待在這個星球上了。”
“火老，以后七寶玲瓏塔完全修復以后，我一定還你自由。”
段凌天看向火老，一臉認真的許諾道。
自由！
聽到段凌天的話，火老身體一震，再次看向段凌天的目光，也變得極其的復雜。
不過，他的心里，還是升起了幾分感動。
“火老，你修煉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跟火老說了一聲，段凌天回到七寶玲瓏塔第二層，開始恢復自己的精神力。
精神力幾乎消耗殆盡，少說也要半個月才能完全恢復。
所以，接下來的半個月，段凌天一邊修煉，一邊恢復精神力…當然，精神力是自主恢復的，不需要段凌天操心。
半個月后，段凌天才離開了七寶玲瓏塔。
七寶玲瓏塔第二層半個月，相當于外面的五天。
“兩天以內，就要回潛龍營了。”
段凌天暗道。
收起七寶玲瓏塔以后，段凌天來到房間里面的梳妝臺前，坐了下來。
他的目光，望向鏡子里的自己。
準確的說，是望向自己的左眼。
“幸好還是和以前一樣，看不出有什么變化…要不然，怕是會被人當作怪物。”
段凌天有些心有余悸的喃喃自語。
“也不知道，我是否能主動以精神力融入左眼…”
心里一動，段凌天試探的將精神力融入左眼，卻發現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很容易就融入了進去。
當他感覺左眼發燙的時候，可以從鏡子里面看到，自己的左眼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小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