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在原本的歷史軌跡之中,也就是拓跋珪建立北魏。將歷史帶入一個新的階段,從五胡十六國,變成南北朝…
這等強敵,自然先要滅殺了才是。
至于那什么要留下強敵,否則太寂寞。只有和最強對手戰斗,才是人生意義之類的腦殘中二熱血念頭,卻是根本不會在劉勝之腦海之中出現的。
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哪里容得下這等蠢貨念頭?
自然是能夠先期消滅對手,那就要先消滅對手便是。
此刻一擊過后,諸天星辰大力消散。百萬鬼神,拜伏身前。這蜀地陰世,卻是當真平了…
成都城之中,郭銓緩緩在刺史府的庭院之中,踱步而行。
心中卻是難安,總覺著這幾日心緒不寧,彷佛會有什么大事發生一般。
漢中之地,居然被劉勝之帶著流民和山蠻給奪了。
這般事情,讓郭銓都覺著不可思議。原本他還真以為,那是荊州方面派遣的大軍。
這個時候,過了這么久。戰爭迷霧早已經散去,他自然早已經弄清楚了占據漢中的到底是什么人馬。
一時間,當真有些憂心忡忡。萬一那些流民們還不滿足漢中之地,再要入蜀卻該如何是好?
當初那毛璩雖然只是漢中太守,名義上地盤和力量都沒有他這個益州刺史強大。
但是,實際上,郭銓入蜀名義不正,而且時間也短。并不能徹底控制蜀地局勢。
當初毛璩要是真的打下劍閣,直入蜀地。他也就只有敗亡的下場。
卻沒有想到,那毛璩這么容易就被劉勝之給帶著一群流民滅了。
心中想到此處,不免輕嘆。這力量怕是比毛璩還要強大啊…
這年關過去,很快天氣就要回暖。到時候,這流民們伸出歹心,卻就不妙了。
“說不定可以收降這些流民…”郭銓還在心中想著。
卻就見到自家親信手下,一臉慌張的過來叫道:“使君不好了,不好了…”
“出了什么大事?莫非是漢中打過來了?”郭銓心中就是一跳。
“不是,不是…”
“不是,那你緊張什么?”郭銓冷哼一聲,放心下來。想到自家剛才差點被嚇出心臟病來,就是一陣惱羞成怒。
“城中,城中各地神祠都坍塌了啊…”這手下帶著哭音說道。
“家主,家主,不好了。家廟出事了,居然開始流血…”
“什么?”郭銓這回頓時覺著頭都要炸了。
國之大事,唯祀與戎!
那祭祀自然是大事,最大的事情,如今神祠盡數出事。便是家廟也都流血,郭銓的腦袋嗡嗡直響。這是社稷傾覆之像啊…
莫非是東晉滅亡了?
啊呸,東晉滅亡了關我鳥事?
莫非是桓家亡了?可是老子又不姓桓?我家廟怎么會流血?
難道是,難道是我家要亡了…
一想到此,那真的是漫天都是金星,接著眼前陣陣發黑,郭銓幾乎一跤摔倒在地,卻是站都站不起來。
“快快,請大夫來。快請大夫前來查看…”
“不不,先把巫祝找來。把天師道的祭酒找來,問問怎么回事…”
就在益州刺史府之中,到處一片人仰馬翻的時候。
十多年沒有踏下山的李封,卻再一次的踏入蜀郡李氏家族聚居之地。
蜀郡李氏不僅是蜀郡,更是整個益州都是根深蒂固的強大家族。據說最早出自隴西李氏。
如果算起來的話,已經在東漢年間便是已經入蜀,家族繁衍,歲月動蕩,如今已經是蜀郡最為強大的家族。
不過,蜀地的戰亂相比其他所在要少的多了。也讓蜀地之中,塢堡規模并不太大。
便是李氏塢堡也是這般,不過相比其他地方的夯土壘砌起來的圍墻,李氏塢堡就用著青石砌起。
這是李氏經營三百年的驕傲!可以說是城小兒堅,是比成都的防御都要難以攻破的所在。
“你終于下山來了…”幾個老人看到李封下山,都不由得感嘆了起來。
自從李封宣布在山上讀書以來,這還是第一次下山。
“那妖孽真的要出來?”李封卻顧不得寒暄,單刀直入的問道。
“是,蜀地蒼生大劫啊。你來看…”說著,就引李封來到一處古井面前。
只見這古井周圍雜草叢生,磚石碎落,顯很有一些年頭無人使用。
然而,現在卻能夠看到這井口水氣盎然,井水都快要滿溢而出。
“真的是要大劫來臨了…”李封看到這古井這般模樣,臉色就一下子難看到了極點。
從其幼時,就記得這是一個枯井。古老相傳,當這井水什么時候滿溢而出的時候,便是那條蛟龍脫困,要千里走蛟的時候。
“我雖然修行了陰氏道法,但是憑著我的修為,也不是那蛟龍對手。”李封沉默片刻,道。
“非也,非也。這次家族讓你出面,并不是讓你和那蛟龍相斗。
最近一些時日,漢中的那人不斷派遣各路使者來到蜀地,拉攏蜀地的各大家族。你去代表我李家拜見一番,看看其能不能成氣候。若是能成氣候,就留下吧!”
李封默默無言,良久方才說好。
李家長老對視而笑,看來自家這個晚輩,雖然一直號稱在山上不問世事。但是其實對于天下局勢,同樣十分關心哪!
要不然,如何會知道漢王的?甚至不要他們多用言語來說服?
李封是李家麒麟兒,卻不單單修煉道法,更是有著經世之才。
以前一直不肯出世,不過是認為這世上并無明主罷了。
想來,這位漢王起碼已經勾起了李封的興趣,這才如此容易答應前去一見。
蜀地偏僻蔽塞,自成一體。也向為他處所不待見。并無那種真正能夠被天下所認同的名門,也無真正的能夠稱得上門閥的家族。
所謂門閥者,門第閥閱。這些蜀地如今并無一個家族擔得起如此稱呼。
便如同當年常璩在成漢任散騎常侍,桓溫伐蜀,常璩曾勸李勢投降,桓溫以常璩為參軍,隨至建康。
只是,那建康上下都瞧不起常璩,以為來自荒蠻之蜀地,不足為道。十分受歧視。
這才有了后來,這位常璩發憤而寫《華陽國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