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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命療之術

夢想島中文    三國中的仙與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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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燃&文][]

  當偷偷上山的任秀兒舊地重游時,看到的是一只“餓得軟趴趴的小精怪”。

  “你不會自己獵食嗎?”小女孩好奇地問道。

  “我…還小!”

  燕小乙狼吞虎咽地將小女孩帶來的一小塊面餅幾下嚼碎、吞進肚子里,之后又可憐巴巴地望著她,盼望著還能再有那么幾塊面餅子好填飽肚子。

  “這是早飯時剩下的,再沒有了。”小女孩想起來家中境況,心里頓時難過起來,“吃完這一頓,還不知明日怎么辦呢!”

  “怎么了?”

  “家父遭了災…”正愁無人訴苦的小女孩,將心中的苦悶一股腦地倒了出來。最后道,“我要是身為男子該多好,打獵、劈柴,就算是叉魚也能賣上幾文錢,好歹能貼補些家用。”

  “可惜你不是。”

  “小大王,你能幫幫我嗎?”現在反過來了,換成小女孩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心目中“應該頗有神通的燕大王”。

  “幫你?哦…”燕小乙皺眉思考了約摸一盞茶的工夫,不確定地說道,“我倒是剛學會一個法術,不知道能不能對你父親的傷勢起到作用。”

  [武將技·命療術],在游戲中能回復文官武將的體力,但是否能對任秀兒父親的斷腿有幫助,燕小乙還真不敢打包票,而且他還不能提前試驗一番。

  一是因為沒有現成的“斷腿試驗品”可供做試驗;二是因為他沒有可浪費的法力。

  之前,當他將注意力放在虛擬“屬性面板”上的“體力、技力”時,他看到了更詳細的信息--[體力20/20,回復1/日]、[技力20/20,回復1/日]。

  體力、技力都是一天只能回復1點,而[命療術]使用一次便是17點的技力。他要是先試用一下[命療術],那就算是管用,那也得等到14天之后才能對任秀兒的父親使用了。

  “是很厲害的巫術嗎?”小女孩眨巴著眼睛,繼續用期盼的眼神看著燕小乙。

  巫,在現代多與苗疆、南洋、蟲豸等字眼聯系在一起,神秘而恐怖。但在兩漢時,巫雖神秘,卻遍布于人們的生活中。

  漢時,“街巷有巫,閭里有祝”。在時人心目中,巫覡,具有交通神與人的能力,代表著神靈降福人間、消除災禍、施保護于人。

  洛陽城的皇宮中有候神方士、木草待詔這樣的“巫官”當值,肆列(城市中的商業區)、里區(一般住宅區)、謁舍(客舍)中有身具市籍的巫、卜、相、祝者在經營蓄財。甚至有巫覡脫離本行,學習經術而成為儒者的。比如東漢時期的隱士高鳳,少時學習經學,家以農為業。但太守連召他做官時,高鳳自言本巫家。

  祭祀、喪葬、祈風求雨、療病的符水、害人的巫蠱,都離不開巫覡的身影,還有那巫覡出頭組織農民起義的。比如說,漢末時漢中的張修。《后漢書·靈帝紀》中說:“中平元年(184)秋七月,巴郡妖巫張修反,寇郡縣。”劉艾《靈帝紀》說:“時巫人張修療病,愈者雇以五斗米,號為五斗米師。”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別管這些巫術巫覡是否真具其能、是否借助一些其他的手段唬騙民眾,在一般的民眾心里,“巫”這一字,還是很有分量的。

  “算是吧。”為了增加自己和小女孩的信心,燕小乙不得不如此說辭。

  “那好,我們現在就下山,偷偷竄進我家。到了,你就施展你的巫術。”小女孩握了握拳頭,如此安排道。

  “為什么要偷偷地進村?”燕小乙真心不理解,為什做好事還要偷偷摸摸的。

  “呃,你不知道,現在我父母親可害怕你了。”小女孩將昨日家中發生的事一一道出,連其父任昂在家中樹立“燕大王牌位”的事情也沒漏掉,同樣說了出來。

  燕小乙這才明白“信仰系統”激活的緣故。

  “那你呢,不害怕我嗎?”

  “不怕,看你就不像個壞精怪!”

  我擦,您這是在發好人卡嗎?!

  兩人于是下了山,可能是正趕上里人農忙、孩童學舍讀書的時候,一路上很順利地“偷偷摸摸”進了任秀兒的家門。

  任家的宅子,是漢時最常見的“一宇二內,各有戶”的布局。也就是,一間堂屋、兩間內室,外有門、內有戶。

  整個宅子呈長方形,前后二進平房。大門在前一棟房的右側,穿房而過,進入當中的小院。院的左側為一圈矮墻,小女孩說是“溷”,漢時最常見的廁所與豬圈相通的結合體。右側是一面坡頂的側屋,似是廚房。

  院后部分為正房,房內以“隔山”分成前后兩部分,為一堂一室。

  任秀兒的父親獨自在后室的床上歇息修養著,母親似乎是出去了。

  “誰啊?”任秀兒推開正房門的時候,里屋的任昂開口問道。

  “阿翁,是我。”任秀兒回答著,又問,“阿母呢?”

  “出去了。”任昂雖說是答了,卻沒說妻子去做什么了,又道,“姑娘家家的,別瘋跑。”

  任秀兒隨口應著,朝身后一揮手。

  燕小乙悄無聲息地躥進來,正眼一瞧,便看到堂屋一側挨著“隔山”擺放的俎案上立著幾個牌位--“任氏七世祖之位”、“泰一神之位”與“白虎山燕大王之位”。

  自己看自己的牌位,這感覺還真挺奇怪的。未等燕小乙多作感慨,就被任秀兒一把拉過去。

  繞過“隔山”,便看到里屋的床塌上,一人和衣躺著,背對著他們兩個。

  不用說,這便是任秀兒的父親任昂了。于是,也不啰嗦,在小女孩期冀的目光中,打開了虛幻的“屬性界面”。

  “使用[武將技·命療術]。”

  然后兩人就看到,一團亮光,醺醺然、微微亮,先是在燕小乙的指尖成形,而后似流星劃空,躍至任昂的頭頂之上三尺高的空處。再之后,如梅花觸綻、水銀乍破般碎裂開來,形成一瀑光雨,揮揮灑灑,盡落在任昂的身上。

  “啊啊啊!!”雙腿上突然而至的一股劇痛與奇癢襲來,就算是平日里稱得上堅強的任昂也禁受不住,大喊大叫,同時在床上蜷縮著身子來回翻滾。

  “阿翁!你怎么了阿翁?!”小女孩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手忙腳亂地扶著滿頭大汗的父親。

  “疼疼疼疼!!”任昂哀嚎不已。

  小女孩看著,心疼得很。當時斷腿的時候,父親可是一聲都沒吭,還笑著安慰她們娘倆。現在疼得大喊大叫,該是多痛啊!

  “小精怪!!”任秀兒突然回過神,想起了罪魁禍首,怒氣沖沖地瞪著燕小乙,“這是咋回事?你的巫術行不行啊?”

  燕小乙卻突然笑了起來,小女孩大怒,揮著小拳頭就要打他,卻見那“可惡的小精怪”指了指自己的父親。

  小女孩轉頭就看到,父親似乎疼得更厲害了,雙腿直跺床塌,最后干脆從塌上跳了下來。

  小女孩心疼得直掉淚珠兒,正要再指責兩句燕小乙兩句,卻在看向父親痛得跳腳的雙腿時,忽然一愣,而后大喜,跳過去緊緊抓著父親的胳膊,邊搖晃邊大聲喊道:“阿翁,阿翁,你的腿好了啊!”

  隨著任秀兒的這一句話的話音落地,任昂就覺得痛癢的感覺一掃而空,試著晃了晃腿、踩了踩地、跺了跺腳,感覺從來沒有這般好過,兩腿甚至比受傷前更是靈活、更強壯。

  “哈哈,我好了,好了!哈哈哈!”任昂高興得大笑起來,一邊的秀兒也陪著,哭著、笑著。

  心中的抑郁、煩悶都沒有了。只要父親好起來,任家的困境自然會消散。她任秀兒也不再有被逼著嫁人的無奈了。

  等到兩人慢慢平復心情,小女孩才想起來要感謝燕小乙,轉頭尋找卻沒了他的影蹤。

  “小精怪?小大王?”高聲喊了兩句,無人應答,任秀兒嘀咕著,“難道是回山了?”

  正此時,聽到動靜的鄰居們推門進來,看到腳腿完好的任昂都驚奇無比,一番的詢問。同樣摸不著頭腦的任昂也不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事,只是在剛才痛癢無比的記憶中,有那么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孩子對著自己開開心心地笑。

  聯系剛才自家女兒喊的“精怪、大王”,心中模糊有點答案的任昂,問起任秀兒:“是那燕大王嗎?”。

  “是他。”抵不住眾人的反復詢問,小女孩終于交了底。

  在任秀兒為鄰居們解釋誰是“燕大王”的時候,任昂與聞訊趕回、激動得淚流滿面的妻子宋氏,對著“白虎山燕大王之位”的牌位,大禮叩拜,異常的虔誠。

  今日的臨澤里十分熱鬧,發生在任家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全里。

  任昂的傷腿,一日而愈。很神奇,卻又實實在在地發生了。很多人都踏進了任家的大門以確認此事,連臨澤里的里正、巫祝都來了。

  待見到原本臥病在床的任昂確實健步如飛時,眾人的心思各異。

  里正杜仲是皺著眉頭走的,巫祝則是走路都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他的人,有與任家平日里親近的,大聲笑著恭喜著。

  有與任家一向不對付的,心里嘟囔一句“狗屎運”,卻不敢對神通廣大的“燕大王”不敬。

  這年頭,鬼神之力不是平常人可以戲說的。雖然“燕大王”這一只剛出洞府的幼小精怪[任秀兒語],只顯露出救人的本領,卻沒人敢看輕“它”。沒人敢因為心中那一點好奇就上山去打擾“它”。臨澤里人做的最多的,便是在回家之后,也學著任家豎起了“燕大王”的牌位,恭恭敬敬地供奉起來。

  畢竟,臨澤里人多有漁獵為生的,免不了磕磕碰碰。真要是自己遭了如任昂一般的大災,“燕大王”會不會看在自己供奉有加的份上,幫上一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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