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元哲對錢大方做出了非常致命的誤判,就連韓藝也不明白為什么錢大方會這么做,他當然不相信一向唯利是圖的錢大方會跟他講感情,講義氣,就算講也不可能講的這么徹底。
但是韓藝相信錢大方是真心支持他的,如果是來試探的,那錢大方應該想盡辦法試探他的后招是什么,但是錢大方沒有試著去挖掘,他只是要了韓藝一句說過無數遍的承諾。
所以說,人性永遠是最復雜的。
正是因為錢大方的貪婪和吝嗇,導致他更加堅定的站在韓藝這一邊,因為他不敢冒這風險,去當北巷的新主人,他只是想賺錢而已,但是他如果拒絕元家,那么元家肯定將他視作敵人,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他只有更加堅定站在韓藝這邊。
“韓小哥,你是不知道,方才我出去的時候,那些商人看到我,就跟要吃了我似得。”
劉娥在廳堂中踱來踱去,焦慮不安道。
現在的北巷真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尤其是那些新入住的小商人,他們的耐性消磨殆盡后,恨意開始滋生,他們都是因為相信韓藝,才來投奔北巷的,結果一開張就這情況,手里滿是貨物,卻賣不出去,這能不恨韓藝嗎,他們在兩市雖然上不上下不下,但至少過的安穩。
熊弟一對小眸子擔憂的望著韓藝,他現在也不敢出去擺攤了,因為那些商人天天跑來問他,語氣也漸漸變得不友善。
沈笑倒是沒有做聲,其實他也挺郁悶的,本是來長安與兄弟大干一場的,結果看上去倒更像似出師未捷身先死,不過他只是感到郁悶而已,對于錢方面,他倒是看得很淡,他已經下定決心,如果韓藝真的被逼著還錢,那他就將所有的錢拿給韓藝,傾其所有去幫助韓藝。
韓藝坐在椅子上,品著香茗,沉默不語。
劉娥道:“韓小哥,你倒是說句話啊!咱們究竟該怎么辦?”
她一輩子都沒有賺過幾千貫,突然就欠幾千貫,人生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
“等!”
韓藝扔出一個字來。
劉娥錯愕道:“等?”
難道齊天大圣會踩著七彩云下凡救你?
正當這時,茶五突然急急走了進來,道:“小藝哥,謝掌柜他們又來了,我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們了。”
韓藝道:“你就說,最遲三日,我一定給他們一個說法。”
茶五愣了愣,隨即點頭道:“哦,我知道了。”
這日傍晚,韓藝站在院中,雙目微合。
忽然,禁宵的鼓聲響了起來。
韓藝不禁嘆了口氣,正欲轉身回屋去。
忽聽得外面一個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韓藝猛地一轉頭,只見一道人影竄入,不是東浩是誰。
韓藝大松一口氣,半開玩笑道:“東浩,你要再晚兩日來,你就等著將我的尸體運送回梅村吧。”
東浩抹著大汗,喘著氣道:“恩公,這真不能怪我們,這么多貨物,必須走水路,還必須在傍晚時分趕到長安以北的碼頭,這是快也快不得,慢也慢不得。”
韓藝點點頭,道:“貨物都到了沒?”
東浩點點頭道:“都已經到了,兩個時辰后便可到達長安城北門。”
“那就好!”
韓藝輕輕吐了口氣,道:“你先歇會,我現在去找程二將軍。”
亥時一刻。
早已經入夜,長安城內是靜悄悄的了。
然而此時,城北的城門卻是大開,只見一個個士兵趕著一輛輛驢車、馬車從城外緩緩進入城內,車隊的盡頭在那漆黑的夜里。
一位威風凜凜的將軍領著一隊禁軍站在門前,注視著車隊通過城門,這位將軍正是程處亮,他瞧著這看不到盡頭的車隊,不免震驚不已,朝著身旁站著的韓藝道:“韓藝,你究竟是要干什么?”
韓藝笑道:“當然是做買賣啊!我不是說了嗎,這些都是貨物。”
弄這么多貨物來?程處亮狐疑的瞧了他一眼,道:“韓藝,我這可全是看在你的面子,才冒著被處罰的危險,給你通行的,倘若出個什么意外的話,那我非得撕碎了你不可。”
韓藝連連點頭道:“放心,將軍,這只跟買賣有關,我都讓你的人來運送了,這還會出什么意外。”
這么龐大的車隊,如果是陌生人趕著車入城,那程處亮怎么可能敢放行,萬一是反動分子了。
當然,這也是韓藝早就計算好了,他連車夫都沒有準備,就是把車準備好了,貨物就直接放在碼頭上,讓程處亮派人去運送進來。
程處亮鄙視了他一眼,越想越郁悶,覺得這事干得挺慎人的,一拍腦門,“我當時怎么就信了你這廝啊!”
你還真會給自己長臉,你不是信了我,而是被我忽悠了。韓藝暗笑不語。
足足過去將近一個時辰,車隊才全部入得城內。
“將軍,這一回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但不出三日,我將會還清你的這一份人情。”
韓藝跟程處亮說了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回去了。
回到鳳飛樓后院時,只見劉娥他們都站在院中,呆呆的望著韓藝。
“韓韓小哥,那那些都是什么東西?”
劉娥顫聲道。
韓藝還未出聲,佐霧就嘿嘿道:“劉姐,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劉娥驚訝的望著佐霧。
佐霧、東浩他們皆是笑而不語。
韓藝突然向桑木道:“桑木,那一封信準備好了嗎?”
桑木道:“全部都準備好了。”
“很好!今晚就不要睡了,準備一下,等宵禁一解除,就立刻派人給那些人送去。”
“這么早啊?”
“人在一天之中,心情最美好的時候,一定是太陽升起的那一刻,陽光總是能夠給人類帶來希望和快樂,我要大家在心情最美好的時候收到我的那一封信。”
第二日,天漸漸亮了起來。
趙家。
“老四,老四,你怎么還躺著了,天都亮了,你還不趕快去北巷做買賣。”
趙四甲的婆娘從外面回來,瞧趙四甲還滾在床上,納悶之余,趕緊催促道。
趙四甲將身子側過去,不耐煩道:“還做啥買賣,現在北巷連一個客人都沒有,去了也就是發呆,還不如在家躺著了。”
正當這時,一個下人走了進來,道:“老爺,夫人,鳳飛樓派人來送了一封信。”
“信?”
趙四甲倏然坐起,“什么信?快來拿來看看。”心里嘀咕著,不會是散伙信吧。
那下人趕緊將信遞上,是一塊卷起的布,中間用紅繩輕輕綁著,雖然簡單,但是看上去非常精美。
趙四甲趕緊打開一看,不禁滿面困惑。
元牡丹不是一個懶惰的人,她每天都非常早起床,而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勞動,松土、種花、澆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今日她又如往常一般,蹲在一方小土旁,信心的照料土里的幼苗。
忽然,一個丫鬟走了過來,道:“牡丹姐,方才鳳飛樓的人送了一封信來。”
元牡丹愣了愣,隨即立刻站起身,都顧不得洗手,趕緊接過信來,打開一看,不禁黛眉輕輕一皺。
皇家訓練營!
崔有渝、尉遲修寂、楊蒙浩、盧開明、言豪五人來到衙署的大堂內。
楊蒙浩面帶好奇道:“長孫哥哥,你找我們啊!”
長孫延點點頭,朝著身邊的侍衛揮了下手,那侍衛立刻端著放著五封信的木盤走了上去。又聽長孫延道:“這是副督察給你們的信。”
“副督察給我們的信?”
五人同時一愣。
宋國公府。
蕭銳一如既往的捧著一本佛經坐在樹下仔細的看著,周邊一片寂靜,他對下人沒有什么太多的要求,你偷不偷懶,他都無所謂,他只求一個安靜的環境。
忽然,一個下人走了過來,極其小聲道:“老爺,鳳飛樓派人送來兩封信,說是一封是給老爺的,還有一封是給郡主的。”
蕭銳抬起頭來,茫然道:“鳳飛樓?”
那下人道:“就是皇家特派使的鳳飛樓。”
蕭銳哦了一聲,點了點頭,但突然雙目一睜,驚訝道:“嗯?韓藝?他給我送信?”
太尉府。
“老爺!鳳飛樓派人來給你送了封信。”
長孫無忌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手指突然抖動了下,驚道:“韓藝?”
“是的。”
管家點頭。
長孫無忌有些驚訝,主要是因為韓藝跟他都是秘密來往,你公然派人送信來,這是什么意思,趕緊拿過信來一看,頓時滿面困惑。
只見信的抬頭就是寫著“韓藝給大家的一封信!”
中間寫著,“繼熊飛犁、晶晶織布機后,我又發明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大家快來看看吧!五月初一的,注定精彩一日。”
下面寫著的是鳳飛樓的地址。
就這么幾句話,非常簡單。
長孫無忌看了半天,突然呵呵笑了起來,這絕對是他收過最為簡單、幼稚的一封信。
在這一日間,很多人都收到了來自鳳飛樓的邀請信。
與此同時,北巷宣布暫停營業兩日。
種種跡象都預示著北巷要做出反擊了。
這可以說是破釜沉舟的一擊,因為北巷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韓藝要么就別出招,出招就是決定勝負的時候,因為他可沒有資格去跟元家打消耗戰。
元家大宅!
“發明?”
元哲看著手中的信函,沉吟起來。
一旁的元慶道:“這信是牡丹娘子剛剛送來的,而且,我聽說就連太尉府都收到了鳳飛樓的邀請信。韓藝這究竟想干什么?”
元哲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啊。”他突然一手扶著額頭,郁悶的呻吟了一聲,“我早該想到了,我早該想到了。”
元慶好奇道:“公子,你說什么?”
元哲道:“我總是說韓藝聰明,聰明,但是究竟他聰明在什么地方,我一直未去細想,其實總結起來,就是這兩個字,發明。韓藝就是靠這二字起家的,而恰恰這二字,是我們元家無法做到的,這一回我們有麻煩了。”
元慶憂慮道:“公子,那我們該怎么做?”
元哲沉吟片刻,道:“看看再說吧,但愿他不要發明一些驚天動地的東西出來,否則話!”
在北巷的大門口前,站著不少人,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錢大方他們,如今韓藝一聲令下,北巷市場全面封鎖,即便他們都不能入內,因此他們只能站在門口觀望。
“哈哈!”
錢大方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道:“哈哈,各位,我沒有說錯吧,咱們要相信韓小哥,他都還沒有出招了,你們等著瞧,韓小哥一定會將這幾日我們受到的屈辱全部討回來的。”
趙四甲好奇道:“錢老哥,那你可知道韓小哥究竟在搞什么?”
“這我也不清楚。”
錢大方搖搖頭,道:“不過我聽說,前日晚上,有數百輛滿載的驢車進入了鳳飛樓,這是多大的陣仗。”
其實也沒有數百輛,人云亦云,就平添幾百輛進去。
彭萬金道:“我還聽說,連國舅公都收到了韓藝的邀請信,看來韓小哥這一回真是大手筆呀。”
趙四甲興奮的一跺腳,道:“那真是太好了,我這幾日可全憋屈死了,倘若韓小哥能幫我出這口惡氣,這個月租金,我都給他補上。”
錢大方輕咳一聲,道:“哎哎哎!老四,莫要沖動,韓小哥是北巷的主人,這都是應該做的,租金的事,你可不要再說了。”
眾人聽得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聽說沒有,鳳飛樓最近好像有大動作。”
“咋沒聽說,他的邀請信都送到了太尉府去了。”
“好像右仆射,戶部尚書,盧國公都收到他的邀請信。”
“我爹也收到了,我看了一眼,好像是說韓藝又搗鼓出什么新玩意來。”
“新玩意?那你爹去不?”
“我爹的意思是看太尉去不去,如果太尉都去的話,那恐怕也會去的。”
“哎哎哎!你們誰收到了鳳飛樓的邀請信?”
“沒有。”
“我也沒有。”
“我收到了。”
“什么?令狐,你你收到呢?”
“對啊!”
“這不可能呀,我們都沒有收到,為何就偏偏你收到了,你與韓藝難道有勾結?”
“什么勾結,太難聽了。其實我當時也挺好奇的,后來一問才知道,原來持有貴賓卡的客人,在北巷累積消費到達五十貫錢,才有資格收到這邀請信。”
“我我消費了還不止五十貫,我怎么沒有收到?”
“這我就不清楚了。”
“哎!柳兄,你聽清楚了,是持有貴賓卡的客人,咱們的貴賓卡不都扔給了北巷嗎。”
“這!令狐,你咋沒有這么做?”
“哦,我打算留著看傾城之戀,你知道我可是一直都惦記著顧傾城的,嘿嘿。”
關于來自鳳飛樓的那一封給大家的信,立刻就傳得沸沸揚揚,其實這很正常,邀請信而已,關鍵在于韓藝邀請的人,多半都是極具社會名望的人,長孫無忌、褚遂良、程咬金、高履行,包括在朝廷上比較活躍崔義玄、楊思訥、李義府,王德儉,唯獨沒有邀請許敬宗,而在長安七子中,除崔戢刃、元烈虎沒有收到外,其余的都收到了,這可都是一些大咖,你韓藝究竟想干什么?難免不讓人感到萬分好奇。
反倒是那些前面拋空貴賓卡,叫囂的那些貴族子弟,是一個都沒有收到,這是與以往最大的區別,以往韓藝挺看重他們這些敗家子的,不管他們如何鄙視韓藝,韓藝總是視若不見,但這一回完完全全撇開他們。
雖然沒有明說,但潛在意思非常明顯,就是你們還不夠資格。
這一場大會,還未開始,就已經是萬眾期待了。
好在大會的日子就定在兩日后的五月初一的中午時分,不會等太久,這比起韓藝以往的事例,算是非常仁慈的,以往韓藝都提前一個月宣傳造勢。
可見他被元家逼的也是非常慘。
五月初一,天公作美,陽光明媚,微風怡人。
從上午開始,北巷周邊就已經有許多人圍觀了,場面十分壯觀。
這都是因為以前韓藝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驚喜。
正午時分。
忽聽得有人驚嚷著,“來了,來了。”
剛開始來的正是錢大方、趙四甲、竇義、拉姆希德這些北巷的大商賈,一條連平整都談不上的路,硬生生給他們走出紅地毯的味道,在萬眾矚目下,大搖大擺的望著北巷行去,那是步履生風,那是春風得意,他們想的很簡單,今日不成功便成仁,此時不裝逼更待何時。
隨后來的就是長安七子這些自己名望頗高的公子哥,其中還包括了崔有渝、尉遲修寂、盧開明,邊上還跟著一個畏畏縮縮的人,這個人正是言豪,他是士兵出身,莫名其妙的受邀,各種忐忑不安,步子邁得比女人還小,羞澀到不行了。
不過,因為訓練營里面階級觀念已經完全消除了,在崔有渝他們眼中,言豪就是自己的同窗,當然得走在一塊。
楊蒙浩沒有跟他們在一塊,這廝正在邊上跟自己的朋友吹牛,拿著韓藝給他的邀請信,大吹特吹,你們都沒有,就我有,你們羨慕不羨慕?
北巷的大門口,有不少人把守著,必須擁有邀請信,才能進去。
隨后到的就是李義府、王德儉等出身寒門的大臣,雖然韓藝不太想跟他們沾上邊,但問題是他們是一邊的,而且他又邀請了長孫無忌他們,不邀請他們像話嗎,李義府說不定又得懷疑他是不是叛變了。
隨后而來就是一些德高望重的名流士族,其中也包括崔義玄,崔義玄雖然和李義府他們是一邊的,但是好歹也是出身清河崔氏,當然是同階級的一塊來。不過,其實他本不想來的,但沒有辦法,他們是李治、武媚娘這一邊的,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接著蕭銳、楊思訥、楊思訓、薛仁貴、程處亮這些與韓藝有著關系的人也到了。
壓軸的自然是長孫無忌、褚遂良、程咬金、高履行這些中樞大臣。
當然,隨著他們的到來,這四周的守衛也越發森嚴,他們可不會將自己的性命安全交到韓藝手里。
直到這時候,大家才明白,韓藝也不是紙做的,不是任人搓圓捏扁,即便對方是元家,這一次盛會比起元家市場開業那天,雖然數量不足,但質量卻不止高上一籌。
其實不要說他們了,很多嘉賓看到這情形都有些嚇到了,在這么嚴格的階級制度下,你很難想象一個寒門出身的官員,能夠宴請這么多貴族以及朝中大臣,這真的是無法想象的。
當這些貴賓們來到北巷時,一條街的大門全都是關閉的,包括最里面的鳳飛樓,中間有不少丫鬟端著茶水在人群中游走。
好家伙!
長孫無忌他們都來了,你連門都不開,恐怕也就韓藝干得出這事來。
不過長孫無忌他們倒也沒有在意這些,舉目望向鳳飛樓,只見鳳飛樓房檐掛著一條長長的紅布,上面寫著幾個大字。不禁念道:“知識改變命運!”
高履行呵呵道:“這話倒是說的不錯啊!用在科考上那是最適合不過了。”
長孫無忌聽得連連點頭的,道:“還真是如此啊!”
褚遂良卻是氣鼓鼓道:“我就知道那小子肯定還藏著許多好東西,你們看,我沒有猜錯吧。”
他當初問韓藝要,韓藝沒給,這他一直都記著的。
長孫無忌他們都呵呵笑了起來。
忽聽得一個粗礦的嗓門道:“我說登善呀,你未免也太霸道了,是又如何,那也是人家韓藝的,他不告訴你,難道也有罪么。”
褚遂良見是程咬金,不做聲了。
遠處的王德儉怯怯的望著長孫無忌等人,小聲向身邊的李義府道:“老李,這清醒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這韓藝怎么可能將太尉他們給請來,這太不可思議了。”
李義府搖搖頭道:“這我也不清楚,不過依我之見,既然韓藝敢公然請太尉他們來,這其中就不會有什么貓膩。待會韓藝出來了,咱們問問他。”
那邊盧師卦站在自己的藥鋪門前,瞧了眼站在街道上的大鱷們,心里也是夠驚的,向幾個好友笑道:“韓小哥這真是三年不鳴,一鳴驚人呀!”
長孫延笑道:“師卦哥有所不知,這跟韓藝在訓練營做的那些事比起來,都算不得什么。”
盧師卦哦了一聲:“我曾聽烈虎說過,你們都待在訓練營不愿出來了。”
長孫延頭往回一揚,道:“你何不自己去問問你弟弟。”
盧師卦轉頭一看,只見盧開明走了過來,興奮的招手道:“大哥,大哥。”
盧師卦點點頭道:“你也來了。”
盧開明興奮笑道:“副督察也邀請我。”說著他又向王玄道、鄭善行等人一一行禮,忽然,他往后一探頭,道:“大哥,嫂嫂不在么?”
盧師卦、鄭善行、王玄道皆是一驚。
從始至終,盧家都不肯承認柳琴這個兒媳婦,包括盧開明,他就沒有開口叫過一聲嫂嫂,盧師卦對此都已經放棄了,但今日叫得如此自然,令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盧開明又問道:“大哥,嫂嫂不在家么?”
盧師卦一怔,點點頭,“在!”
那話都沒有說完,盧開明就道:“那我先去見見嫂嫂。”說著就跑進去了。
盧師卦眨了眨眼,完全看不懂,不禁望向長孫延。
長孫延笑道:“不知師卦哥可有興趣來我們訓練營學習?”
盧師卦點點頭道:“這必須要去。”
鄭善行哈哈一笑,道:“長孫,你就別藏著掖著了,快與我們說說。”
鳳飛樓后院!
“韓藝,你們給我站住。”
劉娥指著韓藝,出聲喝止道。
韓藝嚇得一跳,回過頭,一臉納悶道:“劉姐,你又干什么?”
劉娥走了過去,上下打量著韓藝,只見韓藝穿著一件泛黃的白色長衫,一看就是剛剛洗過不久的,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了,道:“你你干什么去?”
韓藝道:“我作為主人,當然得去外面招待下客人,國舅公都來了,我不去能行么?”
“就穿這身去?”
“不然呢?”
“你這怎么能行,你好歹也穿件像樣點的衣服啊!”劉娥激動道,她是宮中出來的,對儀表是非常在意的。
韓藝翻了翻白眼,忽聽邊上響起一個銀鈴般的笑聲,“劉姐,我看韓藝是怕自己英俊的外貌搶了那些好東西的風頭,故此才把自己弄得普通一些。”
靠!這話說得太漂亮了!得賞!韓藝轉頭一看,只見顧傾城美目盈盈的望著他,哈哈笑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傾城也。”說著,他緊接著又道:“好了,我先出去了。”
趁著劉娥沒有注意,韓藝就帶著小胖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