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衣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否堅持兩日,掌管女人坊可不是普通買賣一樣,這是會所性質,需要不斷的應酬,不斷的交流,這對她而言,真是太痛苦了,她只想一雪前恥,打擊一下元牡丹囂張的氣焰就行了,那些瑣碎的事,她真不想去管,你真要她管,估計就是武力行商,光想想都恐怖啊。
韓藝是早就料到了,他就是想讓蕭無衣知道,買賣可不是那么好做的,現在你威風也威風了,就趕緊急流勇退吧。
“哎!韓藝,你是不是忘記了一個人。”
蕭無衣突然將身子偏向韓藝那邊,美目一閃一閃的。
韓藝道:“誰?”
“你真沒良心。”
蕭無衣鄙視道。
韓藝困惑道:“你說什么啊?”
“飛雪啊!”
蕭無衣道:“她正與楊老夫人在大興善寺念佛誦經,我前兩日與找過她,準備請她來參加女人日,但是被她婉拒了,這傻妮子整天求佛祖保佑你能夠度過這個難關,要不是我去了,她還在為你瞎擔心了,你倒好,將人家忘得一干二凈。”
韓藝愣了愣,納悶道:“你作為我的妻子,說這些話,合適嗎?”
蕭無衣一呆,想想也對,話不能說的這么露骨,立刻發揮了鴕鳥精神,目光慢慢的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韓藝沒好氣的翻了下白眼,隨即有正色道:“這事我也打算跟你說一聲,我打算將真相告知楊姑娘。”
“不行!”
蕭無衣驚道:“這怎能行,萬一飛雪不小心說出去了,那可就糟糕了。”
“我已經決定了。”
韓藝道:“我相信楊姑娘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如果繼續下去,對楊姑娘太不公平了,這事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蕭無衣激動道:“你說得倒是輕松,騙她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要告訴她的話,她會恨我的,但是我完全是為了你,你不能這么做。”
韓藝搖搖頭,道:“蕭無衣,你就別在做垂死掙扎了,本人已經決定了。”
蕭無衣雙目一瞪。
韓藝斜目望著她,顯然不打算做出任何退讓。
二人僵持了半響,蕭無衣突然昂首道:“這事因我而起,要說也該我去說,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將責任都推在我身上來。”
韓藝猶豫片刻,道:“這樣也好,但是你別想借機拖下去,我下回見到她,我就會坦誠一切的。”
蕭無衣見被看穿,郁悶道:“犯得著這么急么?這我很難開口的,你好歹也跟我一些準備的時日。”
“要不要給你一年時間準備?”
“那倒沒有必要,半年足以。”
韓藝只是笑著看著她。
蕭無衣囁嚅幾回,揮揮手道:“行了,行了,我去說就是了。”說著還不忘鄙視韓藝一眼,委屈道:“就知道欺負我。”
韓藝哼道:“是啊!我欺負你,差點把自己的手給欺負斷了,那還是你來欺負我好了。”
“是真的么?那可能真就斷了,而不是差點。”
“那還是算了。”
元家雖然依靠元牡丹的人際關系,以及一些輿論的攻勢,讓元家市場的女人日沒有那么慘目忍睹,但是相比起北巷來,還是令元家顏面大失。
要命的是,兩市的生意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因為大家都將錢兌換成代金券和貴賓卡,沒有錢來兩市消費了,即便兩市給出了足夠的優惠。
束手無策!
這就是兩市與元家面臨的窘境。
元家空有豐富的資源,但就是拿韓藝沒有辦法。
這都是因為唐朝是小農經濟,多半人都選擇自給自足,元家有的,人也都有,只不過你的好一些而已。但是韓藝有的,大家都沒有,而且香水、紙墨、酒、小孩服飾,這幾乎吸引各類人士。
這令元哲非常苦惱。
而且他也是初次弄市場,手中的牌都打出去了,一時半會想不到反制韓藝的手段。
然而,壞消息還在繼續傳來。
元慶快步走進屋來,驚慌失措道:“公子,大事不好了,洛陽的紫月樓突然反悔,不與我們合作搞好聲音了。”
元哲驚詫道:“這又是怎么回事?”
元慶郁悶道:“這都怪我們太大意了,以為韓藝不會在這方面跟咱們爭,沒有想到韓藝一早就派人去往洛陽,等到我們的人走后,他們的人立刻上門勸說那些青樓跟他合作,并且保證將話劇放到他們那里演,目前除了紫月樓以外,還有兩家青樓也變得猶豫起來。”
正當這時,元牡丹突然走了進來,道:“元哲,是不是你的好聲音出了問題?”
元哲道:“姑姑從何得知?”
元牡丹道:“我方才隱隱聽到外面有人談論夜市的事,說如今春耕已經過去許久了,但是朝廷遲遲不開夜市。如今我們的好聲音還沒有籌備好,而且大家的錢都投在了北巷的錢號中,如果這時候開夜市的話,不用想也知道是一個什么情況,所以我認為這都是韓藝安排的,而他在這時候提及此事,我想一定是你這邊出了問題。”
元哲點點頭,將洛陽的事告知了元牡丹。
元牡丹聽得黛眉深鎖,有些氣餒道,心想這韓藝還真是精明,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她萬萬沒有想到,韓藝竟然利用快要讓人遺忘的白色生死戀來破壞元家的縱橫聯營。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辦?”
元慶道:“那不咱們就不管洛陽那邊了,自己辦就是了。”
元哲搖搖頭道:“這不行,當初我們說的那么好,如今卻又變卦,這只會讓我看我們的笑話。”
元牡丹點點頭。他們元家是大家族,錢財是小,面子是大,他們弄的天下好聲音,結果到頭來變成長安好聲音,這太丟人了。
元慶心想也是,這太丟人了,于是又道:“公子,其實北巷有許多好東西,值得我們借鑒的,比如那錢號和投籃機,這些我們都可以用于我們自己的市場。”
元哲聽得卻是長嘆一口氣。
元牡丹道:“當初韓藝在那大會上,說這一場師徒之爭,說我們元家一直在模仿他們北巷,如果我們也搞錢號和投籃機的話,那無異于承認這是一場師徒之爭。而且,錢號最大的優勢就是代金券,而代金券最大的隱患就是被人仿制,北巷可以搞,是因為他們擁有獨一無二的紙墨和印刷術,而我們沒有,如果我也搞的話,極有可能被人仿制,到時我們元家都可能垮在這上面,這一步棋可不能輕舉妄動。”
元哲嘆了口氣,直到如今他才明白,元家一直在韓藝設計的圈套里面,道:“我們現在已經失去了主動權,等西域的商人來了再說吧。”
元慶道:“我聽說韓藝最近一直在整頓那商務樓,這商務樓可是為西域商人準備的。”
元哲道:“西域商人來我們這里,一般都是購買絲綢、瓷器、茶葉,這些都是北巷匱乏的貨物,韓藝能夠吸引西域商人不過就是香水,我想他香水也沒有多少,這方面他與我們不能相比。但是我們必須要更加謹慎一些,你立刻派人去西域商人的必經之路等候,這一回決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鳳飛樓。
“哈哈!”
只聽得一陣爽朗的笑聲,“韓小哥,我。”
鄭善行剛剛開口,卻不知如何說下去了,連連罷手道:“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韓藝故作郁悶道:“鄭公子,夸人夸一半,是最讓人郁悶的。”
鄭善行笑道:“那你也得教我該如何夸你啊!”
“這倒也是。”韓藝沉思半響,認真道:“帥!”
鄭善行愣了下,哈哈笑了起來。
韓藝也笑了笑,問道:“對了,制衣坊那邊準備的怎么樣?”
鄭善行道:“這你放心,自從上回我們偷偷擴建制衣坊后,現在的出貨量已經翻了三倍有余,而那些小孩的服飾又簡單易做,只要用好料子就行了,足夠應付了。”
韓藝點點頭道:“那就好。”
鄭善行突然收起笑意,認真道:“韓小哥,你這么玩下去,兩市說不定會讓你弄垮,朝廷肯定不會愿意這一切發生,到時朝廷還是會出手保兩市的,我看你還是見好就收,免得鬧得大家都不愉快,戶部尚書可也不是好惹的。”
韓藝很敷衍道:“到時再說吧。”
鄭善行狐疑的瞧了韓藝一眼,道:“韓小哥,你是不是還隱瞞了什么。”
“我現在手中的牌都打出去了,我還有什么可隱瞞的。”
韓藝嘆了口氣,道:“鄭公子,你想想看,這一場爭斗的起因是因為什么?無他,就是因為我以前過于軟弱,總是處處退讓,才會導致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所以這一回我必須表現的非常強硬,不然他們隔三差五就來這么一回,我總有一次會敗的,他們輸得起,我輸不起啊!”
鄭善行心想也是,便不再多言了。
隨著關于夜市的話題,越傳越甚,韓藝又拋出一個炸彈來,那就是北巷與洛陽紫月樓合作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頓時引起一片嘩然。
因為元家早先已經提到過,洛陽的紫月樓將會加入他們的好聲音,可結果如今北巷又傳出與紫月樓合作的消息,這令人感到非常詫異。
很快這條消息就得到了證實。
這著實令人大跌眼鏡,元家如此雄厚的實力,竟然被韓藝挖了墻角,
而就在同一日,新版的白色生死戀終于登陸了花月樓,因為白色生死戀小說的關系,這一部話劇再此成為長安炙手可熱的話題。
花月樓也與北巷展開全面合作,北巷的代金券與貴賓卡皆可在花月樓消費,這極大的促使客人前去觀看,因為他們手中握有大量的代金券,正愁沒有地方花了。而且花月樓還拿出了韓藝給的獨一無二的生命之酒,揚州第一樓的是用葡萄做的,而花月樓則是用櫻桃做的,味道完全不一樣,還有揚州第一樓提供的菜式。
沉寂多日的花月樓再度迎來了輝煌。
跟韓藝一邊的商人全部復活過來,而跟元家一邊的,幾乎都跌入谷底。
這讓長安所有人瞠目結舌,韓藝取代元家成為長安第一商人的輿論已經是到處可聞。
元家地位岌岌可危。
那邊戶部原本是想等元家的好聲音籌備好,再開夜市,很明顯是偏向元家與兩市的,但是如今輿論的壓力以及元家好聲音無限期延后,導致戶部也不得不松口。
開放夜市的消息終于出來了,就定在三日之后。
韓藝一得知這消息,立刻貼出告示,大唐好聲音將在夜市當晚如期舉行,并且北巷將也將加入夜市的行列,同時還放出消息,將會給大家一個全新的夜市,驚喜多多。
如今北巷氣勢正旺,而且北巷以前可是沒有夜市的,但是夜市又是韓藝一手謀劃的,這真是令人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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