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絕對值得慶祝,但是只能小慶,畢竟戰爭都還未打響,大家都是非常懂得克制,飯菜那是猛吃,今天拉姆希德是豪爽的扔了一筆錢給揚州第一樓,但是酒的話,就少一些,沒有人想要不醉無歸,因為明日還要整頓一日,后日就準備重新開業了,還有很多事要做。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正如拉姆希德所言,主要還是因為吝嗇的韓藝不肯拿出新酒來慶祝。
在宴席上,劉娥是笑瞇瞇的一個勁的責怪韓藝,什么都瞞著她,弄得他這幾天又沒有睡好。
但是總得來說,鳳飛樓的每個人都開始非常開心的。
宴席散會之后,韓藝、劉娥、桑木、東浩這些鳳飛樓得骨干來到前廳商議。
韓藝一本正經說道:“我知道大家最近受累了,尤其是劉姐,正是因為如此,我們必須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關于此次行動的口號,就叫做,為劉姐而戰。”
桑木他們先是愣了下,又見韓藝保持一本正經表情,哪里還忍得住,都哈哈大笑起來。
劉娥憤怒道:“去去去,你們幾個大男人拿一個婦人開心,你們也真夠缺德的。”
“好好好!玩笑到此為止。”
韓藝呵呵一笑,道:“但不管怎么樣,我這一回一定要報復那些人,尤其是那些背叛我們的人,我要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桑木道:“恩公,你不會是想針對元家動手吧?”
韓藝笑道:“為什么不呢?”
劉娥聽得心中一驚,道:“你你要對元家動手?”
韓藝聳聳肩道:“元家在挑起這一場斗爭的幕后元兇,我不找他算賬,那找誰?”
桑木道:“但是元家財力雄厚,他們的水果、蔬菜等等,都是長安最好的,我們根本無法對他下手。”
韓藝笑道:“桑木,這世上就沒有無懈可擊,元家也不例外。但不可否認的是,元家曾一度讓人無從下手,但是現在不同,現在元家已經將自己的弱點暴露了出來?”
“什么弱點?”
大家幾乎是異口同聲問道。
“兩市。”
“兩市?”
“不錯!”韓藝點點頭,壞笑道:“如果我們沖著兩市去,那你們元家會如此應付?”
劉娥柳眉一皺,突然道:“我明白了,兩市已經站向元家那邊,那么元家一定會幫助兩市,倘若元家視若不見的話,那名譽上一定會受到重創,這些貴族可是非常愛惜的自己的名譽。”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正是如此,兩市是最復雜的地方,一方面是朝廷掌管,但是下面卻是一些私人商鋪,只要將元家拉入這泥潭來,那么我們就可以好好教訓一下元家,哦,還包括賈四母她們,這都是我們可以攻擊的地方。更為重要的是,兩市當初背叛我們,在我們背后捅了一刀子,這筆賬我一定要跟他們清算。”
桑木點頭道:“如此甚好,這樣不但可以攻擊元家,還能避免與元家正面交鋒。那不知恩公你打算怎么做?”
“當然延續上回沒有執行完的策略。”
“挖人?”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茶五,你好好準備一下,等我們北巷開業之后,你就立刻去聯系兩市那些曾在會議上保持中立的商人,表示我們北巷非常希望他們能夠來我們北巷做買賣,尤其那些賣文房四寶和水果的商人,哦,你還暗示他們,如果他們愿意來,我們鳳飛樓愿意跟他們建立技術上的交流。”
劉娥皺眉道:“可我們不是與兩市說好,不從他們挖人了嗎。”
“已經作廢了。”
韓藝冷笑一聲,道:“還行會,狗屁不通的東西。”
劉娥略感擔憂道:“恩公,兩市是朝廷的,咱們這么弄,會得罪朝廷。”
“什么得罪,是他們先違反合約,我們只不過是合情合理的報復,這一點無須擔憂,給我往死里弄,我不禁要搶走他們的客人,還要搶走他們的商人,這一回我一定要玩死他們。”韓藝說著又向茶五道:“茶五,你究竟有沒有在聽啊?”
“在聽,在聽。”茶五連連點頭。
韓藝道:“那你就給我一點反應啊,不要讓我們覺得是在跟木頭說話。”
茶五忙道:“是是是。”
韓藝又向東浩道:“東浩,你明日就放消息出去,你就說元家就是一個賣水果青菜的,沒點技術含量,一直在吃老本。還有,就說我們鳳飛樓要收購元家的果園。”
劉娥驚訝道:“你瘋了,咱哪有錢去買。”
韓藝道:“誰真的去賣呀,我不過就是想告訴大家,我們北巷才是第一市場,我要為我們的重新起航弄出點氣勢來。”
東浩嘿嘿道:“恩公,你這也太損了一點吧。”
“損嗎?”
韓藝眨了眨眼,道:“那就再損一點吧,你將我在研制新的蔗糖消息放出去,順便就多說一句,我們打算全面收購元家的甘蔗林。還有還有,你去告訴百姓,最近千萬不要急著買酒,因為過不了多久,酒肯定會大規模降價,元家肯定會將的酒低價出售的,他們那些劣質酒,再不賣的話,可就賣不出去了。”
東浩壞笑的點頭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劉娥略擔憂道:“咱們這么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韓藝道:“我們以前難道對他們還不夠好么,但是換來的是什么?”
劉娥想想這幾日受的委屈,點頭道:“不錯,這回一定要給他們一點教訓。”
“絕對不止一點。”
韓藝搖搖頭道。
翌日!
今日北巷兀自沒有開業,大家都在準備,因為人人都預計到,一旦開業,那定會異常火爆。
包括韓藝自己也得鋪貨,尤其是關于錢號。
這一日一早,他就與沈貴、沈笑來到錢號,里面都已經裝潢好了,跟后世的銀行差不多,只是還不夠大,只有五個窗臺,排隊估計都得去外面排。
“韓小哥,這這錢號靠譜么?”
沈貴是老派商人,對這新事物接受的非常慢,心里很是擔憂。
沈笑道:“我說老沈,我真不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一文錢,一張代金券,一手錢,一手貨,再怎么咱們也不會虧啊!”
他對沒酒樓沒有興趣,對這錢號可是非常感興趣。
韓藝笑道:“這一回我站在沈笑這邊,不管怎么樣,都不會賠本的,如果經營好的話,這錢號將會成為世上最賺錢的買賣。”
沈貴想想也是,店面也是韓藝的,他們只是出裝潢的錢,沒有多少錢,至于發行代金券,那也是人家給錢才給代金券。
正當這時,熊弟突然走了過來,賊兮兮道:“韓大哥,大姐姐找你。”
韓藝道:“她在哪里?”
“在女人坊了。”
“行!我現在就過去。”
韓藝跟沈笑他們說了一聲,然后往女人坊走去。他為什么這么著急了,當然是因為等會蕭無衣一定會對他投懷送抱的,畢竟昨日讓她出盡風頭,怎么也得送幾個香吻吧。
但是夢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哼!”
當韓藝來到樓上,沒有想象中的投懷送抱,香吻更加無從談起了,迎接他的只有這么一聲,而且蕭無衣還是偏向另外一邊的。
什么情況?
韓藝只覺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走了過去,坐在蕭無衣身邊,非常誠實說道:“不是吧!我還以為你見到我,會主動投懷送抱,并且送上香吻,即便不這樣,也不至于相差這么大吧,你可別想忽悠我,我可是知道你昨日出盡風頭。”
“誰誰在意出風頭了。”蕭無衣傲嬌道。
韓藝道:“那你在意什么?”
蕭無衣撇著嘴道:“我問你,你有這么好的東西,為何不早送給我?真是太沒良心了。”
女人啊!唉.。還是更善解人意。韓藝感慨了一番,道:“要不是顧忌你的面子,其實我昨天都不想送給你。”
蕭無衣猛地轉過頭來,橫目冷對,“你此話是何意?”
韓藝笑道:“因為你根本就不需要香水呀!你身上已經很香了,香水這種俗物只會污染你的體香,我送給你的香水,那只是一份禮物,你寧可給蕭曉用,也不能自個用,你可是仙女啊!”
蕭無衣美目閃了閃,一抹喜悅悄悄爬上眉梢來,螓首微微斜仰著,輕輕哼道:“我才不是仙女了,仙女都是這也不會,那也不會。”
韓藝聽得不由得呵呵笑了起來。
蕭無衣白了他一眼,眼眸晃了晃,小聲問道:“你你真的不喜歡我涂香水么?”
“這我騙你干什么,我是認真的,你可千萬不涂。啊呀!你不會已經涂了吧,來來來,讓我聞聞。”韓藝張手就抱了過去。
蕭無衣倏地起身,坐在他的對面,不屑的瞧了他一眼,道:“我涂沒涂,你會聞不到。”
韓藝看著自己張開的雙手,趕緊放了下來,強行解釋道:“今天剛好有些鼻塞。”
蕭無衣抿了抿唇,眼中滿是得意,突然道:“對了,你這香水打算如何處理?”
韓藝索然無味道:“當然是放到拉姆希德的店里賣啊!”
蕭無衣立刻道:“為何要放到他店里賣?”
韓藝道:“人家一直都非常支持我,我要不放在他那里賣,他的店還開的了嗎?”
蕭無衣囁嚅幾回,道:“那那你打算何時開始賣?”
韓藝道:“當然是明日啊!”
“明日?”
蕭無衣美目一睜。
韓藝嗯了一聲,道:“誰賺錢還會嫌遲啊!”
蕭無衣聽后,沉著臉,嘴唇微微動著,也不知道她在嘀咕什么。
韓藝偷偷瞥了她一眼,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蕭無衣斜目一瞧,“你笑什么?”
韓藝呵呵道:“你放心好了,香水會放在女人坊賣,賣誰和不賣誰,都由你決定。”
蕭無衣先是一愣,隨即指著韓藝道:“你方才都是騙我的。”
韓藝哼了一聲道:“誰叫你當我是瘟神似得,坐那么遠,我給你一次改過的機會。”眼中卻閃耀的異樣的目光。
蕭無衣笑嘻嘻道:“我突然想起我還得陪你未來的老丈人念佛誦經,本郡主就先告辭了。”
說著她就急急往樓下走去。
“我未來的老丈人,那不就是你。”韓藝愣了半天,才醒悟過來,隨即激動道:“你不是吧,過河拆橋的事都干得出,說好的仙女了,還念佛誦經,蒙誰了。”
一聲關門聲讓韓藝啞然無語。
過得半響,韓藝呵呵笑了起來,自我安慰道:“至少也換來了‘未來的老丈人’,咱不虧。”
元家堡!
“砰砰砰!”
“韓藝小兒,真是欺人太甚!”
元禧拍著桌子,破口大罵,口沫橫飛,弄得元鷲羞澀的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臉。
東浩辦事挺麻利的,今兒就讓人將話給傳了出去,說什么元家就一賣蔬菜、水果的,不過就是地大了一些,沒有了不起的,本質就一果農。還說北巷打算收購元家一半的果園。
這把元家上下氣了個半死不活,元家何曾受過這等屈辱,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去收購別人的土地,還從未被人收購過,還果農,驕傲的他們如何咽的下這口氣,也不怪元禧會大發雷霆。其余的元家老者也紛紛露出震怒的表情,因為這已經不僅是買賣上的事,而是關乎整個元家的榮耀,這可是貴族最看重的。
元牡丹急忙道:“大伯勿要動怒,這不過是韓藝的慣用伎倆,他越是這么說,越是證明他拿咱們元家沒有辦法,也就只能嘴上嚷嚷幾句。”
“嚷嚷幾句也不行。”
元禧雙目一鼓,威嚴十足,元牡丹囁嚅幾回,還是將話給吞了回去。元禧突然望向元哲,猙獰的問道:“哲兒,你可有辦法對付韓藝?”
元哲皺了皺眉,面露難色,過得片刻,他才道:“孫兒也以為韓藝不過是虛張聲勢,他的香水和酒都需要水果、鮮花,但是在京畿之地,除了我們元家之外,沒有多少果園和花園,他手中的貨物肯定也不多。”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聽一人嚷嚷道:“香水和酒不過都是其次罷了,關鍵是那紙墨,還有那書,這玩意太吸引人了,尤其是貴族。而且就算他的貨不多,也不妨礙客人上他們那里去,除非咱們能夠造出更好的紙墨,否則的話,根本不能再打敗北巷,唉....能夠保住咱們自己的市場就算是萬幸了,我看我們元家又要再選一次主事人咯。”
說話的正是元鷲。
元禧瞥了眼元鷲,不冷不熱的問道:“那不知飛兒你有什么看法?”
元鷲直搖頭道:“沒有。”
不過這一番話,倒是提醒了元禧,他突然心中一顫,哎喲!我差點中了韓藝小兒的計了。如果我這時候沖著哲兒發怒,那只會讓我們元家內困外乏。況且這也怪不得哲兒,要怪只能怪韓藝那小兒太聰明了,弄了那么多好東西出來,此時我們更應該穩定軍心,讓大家團結起來。這個韓藝真是比狐貍還狡猾一些。念及至此,他又瞧了眼元哲,見其一臉愧疚之色,立刻道:“哲兒,你放心,我們這些老頭子可都還沒有老目昏花,你已經做得非常好了,這也怪不得你,不管結果如何,我們元家上下一定會全力支持你。”
元哲聽得一愣,隨即立刻道:“孫兒一定不會讓大爺爺失望的。”
元禧微笑道:“很好!”
元牡丹聽得輕輕松了口氣,突然望向元鷲,只見元鷲正歪著腦袋,用中指插入耳朵里面,一個勁的轉動著,一臉舒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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