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很困惑,他以為他還在夢中,他就不明白了,這太平盛世,長安境內怎么可能會出現農民起義,這這太匪夷所思了,但是大家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得不防呀,于是他親自領著兩三百人趕了過來一探究竟,在路上就遇到了獨孤無月,聽到獨孤無月的話,他才松了口氣,命令士兵放松,可別擦槍走火了,但是他還是覺得要去看看。>
“特派使真是你啊!”
薛仁貴見到韓藝,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韓藝只覺丟人丟大了,訕訕道:“薛將軍,真是對不住,我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哈哈!”
一旁的學員都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薛仁貴忙道:“這不怪特派使。”說著,他想那幾名哨騎訓道:“你們幾個是不是還沒有睡醒,連皇家特派使都不認識,險些釀成大禍,回去我再跟你們算賬。”
那幾名哨騎也深感冤枉,這天霧氣又大,想要看清楚太難了,但這么整齊的隊伍,肯定不是去種田的,但又扛著鋤頭,不是農民起義又是什么。
韓藝道:“將軍,這不怪他們,只是一場誤會。”
薛仁貴道:“那我就不打擾特派使執行任務了,我先回去了。”
“薛將軍慢走。”
原本還興致勃勃的韓藝,這一出門就鬧了這么一個大烏龍,實在是掃興,連張嘴的興致都沒有了。
他興致不好,韋方等人的興致就好了起來,也不列隊了,三三兩兩走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好不快活,他們也知道韓藝可不敢再讓他們昂挺胸了,否則這一路上得引來多少千軍萬馬啊!
又行至一個多時辰,他們來到一處鄉野村間,這里名叫高家坡。
此時天已經大亮,只見周邊田里有許多人躬身在務農,但仔細一看,他們的穿著倒也不像似農夫,另外田邊也站著不少人。
“咦?那不是我堂哥么?”
鄭響突然驚愕道。
盧開明也道:“我哥也在。”
二人急忙招手喊了起來。
鄭善行、盧師卦,還有沈笑三人走了過來。
崔有渝等人也趕緊向二人行禮,但是目光都透著困惑。
鄭、盧二人點頭示意,隨即鄭善行又向韓藝道:“韓小哥,你總算是來了。”
“嗯!”
韓藝只是點點頭。
鄭善行愣了下,道:“怎么呢?”
長孫延立刻將前面的烏龍事件告訴了鄭善行。
鄭善行、盧師卦、沈笑聽罷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韓藝沒好氣的瞧了他一眼,又四處看了看,朝著沈笑道:“小胖他們還沒來么?”
沈笑道:“他們在村里幫忙,咱們北巷的人在那邊田里耕地。”這廝認識鄭善行之后,立刻成為基友,今日的計劃就是他們兩個籌劃的。
韓藝舉目望去,點點頭,然后讓大隊長趕緊列隊。
列隊完畢后。韓藝上前一步,簡單明了道:“各位學員,今日我帶你來此,就是讓你們來春耕的。”
“春耕?”
不少人大吃一驚。
韋方只覺自己被騙了,道:“不是說有緊急任務么?”
韓藝反駁道:“當下還有什么事比春耕更緊急的嗎?這次緊急任務的代號,就是春耕。”
確實沒有!春耕可是大唐第一要事啊!
崔有渝郁悶道:“可是我們從未耕過地啊!”
他們可是貴族啊!
下人千萬萬,他們從小到大連鋤頭都沒有拿過。
韓藝道:“如果你們會的話,我就不會讓你們來了,你以為我有事沒事,讓你們跑來耕地,你們連鋤頭都拿不好,一個人又能耕多少地?讓你們來耕地,簡直就是在耽誤春耕,你知不知道我為此擔了多少風險。”說到后面,竟有些委屈!
一干學員被訓得有些莫名其妙,是你叫我們來的,結果又侮辱我們連鋤頭都拿不好,不待這么欺負人的。
蕭曉不爽道:“那你叫我來干什么?”
“你怎么還不明白!”
韓藝道:“我是叫你們來學習如何耕地。”
韋方道:“皇家警察要學習這個?”
“膚淺!”
韓藝道:“我在重申一遍,皇家警察是陛下施予百姓的雨露,而百姓最需求的就是糧食,春耕是百姓最為關心的,如果一個皇家警察連百姓最關心的事情都不了解,還怎么當這皇家警察。你們知道我為了今日花費多了少精力嗎?我是求爺爺告奶奶,求得這里的百姓提供幾塊田地給你們糟蹋,所以你們必須要認真學習,努力向上,不要辜負這里的百姓的一番熱忱和對你們的一番期望。”
這樣也行!
長孫延等人聽得面面相覷。
鄭善行聽得是哭笑不得,明明就是要他們來做善事的,怎么落在韓藝嘴里,就成糟蹋了,小聲道:“長孫,韓藝在訓練營一直都是這么說話的嗎?”
長孫延點點頭道:“差不多吧。”
崔有渝等人被韓藝說得啞口無言,春耕是不是緊急任務,當然是,皇家警察是不是要了解春耕,當然要。
韓藝道:“為此我還特地找來鄭公子從中幫我們安排,你們接下來就聽從鄭公子的安排吧。”
“是!”
一干學員皆是敢怒不敢言,但是接受鄭善行的安排,好過接受韓藝的安排,畢竟人品擺在這里的。
韓藝向鄭善行笑道:“鄭公子,他們可就交給你了。”
鄭善行低聲道:“這可是燙手山芋啊!”
“對我而言是,你對鄭公子而言,只是小菜一碟!”韓藝呵呵笑著。
鄭善行微微白了他一眼,道:“但是他們這些人會耕地么?這春耕對于百姓而言,可是天大的事啊!”
韓藝奸笑道:“這你放心,我的學員無所不能。”
鄭善行困惑的瞧了他一眼,但見他沒有打算說,倒也不好細問,然后上去安排任務了。沈笑也去那邊督促去了。
長孫延四處看了看,好奇道:“為什么選在這里呢?”
盧師卦道:“那邊坡上的兩三個村落喚作寡婦村,他們村里的男人幾乎都死在了高句麗,家中沒有壯丁盡是老弱婦孺,不過太宗圣上曾下令永不收回他們的土地,因此這農活的重擔就落在那些婦女身上,去年秋收時就有一婦女因過勞而死,善行在知道這事后,就打算今年過來幫幫他們。”
幾人聽罷,均是沉默不語。
盧師卦畢竟見過世面,對于這些事早已經見慣不怪了,笑道:“你們不會打算在這看著吧。”
元烈虎立刻道:“當然不會,你沒瞧見咱們鋤頭都帶著么。”
其實他本來是過來玩玩的,但是聽到這么一說,他不禁變得認真起來,要知道他也是一名軍人。
韓藝笑道:“我得以身作則。”
長孫延為難道:“我不會耕地啊!”
“不會可以學,這又不是很難。”元烈虎大咧咧道。
獨孤無月道:“你會?”
元烈虎搖頭道:“不會。”
一干人翻了翻白眼。
長孫延心想來都來了,要是他們都下田的話,那他站在這里干什么,于是點頭道:“那行吧!”
幾人又看向獨孤無月,心中其實都不太想獨孤無月下田,畢竟樣貌擺在這里,覺得讓他下田,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獨孤無月道:“我無所謂。”
“堂哥,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會在這里?”
待鄭善行將任務告訴他們后,鄭響他們立刻圍了上來,偷偷詢問道。
他們太信不過韓藝了,突然來這么一出,實在是令人怕怕,但是他們都非常信服鄭善行。
鄭善行也確實不善于說謊,就將這事跟他們說了。
崔有渝激動道:“豈有此理,做善事就做善事,為何騙我們是來此學習耕地的。”
鄭善行搖搖頭道:“這我可不清楚,不過我相信韓藝這么做,可能的確也是想讓你們學習耕種吧。而且既能夠學習,又能夠幫助人,你們又何樂不為了。”
大家皆是不語,心里還是憤憤不平,覺得自己被玩弄了。
他們也不想想,韓藝憑什么讓他們來這里耕地,要真如實相告,他們不又得去告韓藝的狀。
但是等他們來到田邊后,看到到處都是臟兮兮的,各種郁悶,這田都下不了啊!
韋方抓狂道:“這田里面這么臟,說不定還有糞便,怎么弄啊!”
柳含鈺捂住嘴鼻道:“韋二,你就別說了,你這么一說,我就更加惡心了。”說著他又要死不活道:“做善事就做善事嗎,大不了咱們湊點錢給他們就是了,或者叫幾個下人來,為什么偏偏要我們來做,這不是成心整我們嗎,這副督察真是太可惡了。”
蕭曉眉頭緊鎖道:“我寧可相信韓藝的話,也不愿意認為這是韓藝在整我們。”
崔有渝點點頭,道:“不錯!就算我們知道是韓藝在整我們,又能如何,他張口閉口就是陛下的仆從,我們除非離開訓練營,否則的話,只能任由他差遣。”
忽聽有人嚷嚷道:“哎哎哎!你們幾個在干什么,還不快下來耕地。”
幾人一看,正是尉遲修寂。
柳含鈺皺眉道:“這個修寂,自從當了大隊長后,就變得六親不認,簡直就是韓藝的爪牙。”
他話音剛落,忽見一人飛了下去,正是韋方。
幾人一驚。柳含鈺道:“韋二,你怎么恁地害怕修寂。”
韋方怒道:“誰Tm推我!”忽然指著前面道:“副督察,方才是你推我的?”
幾人轉頭一看,只見韓藝、盧師卦他們扛著鋤頭從邊上的阡陌小道上走了過來。
韓藝萬分激動道:“你少在這里含血噴人了,明明是元公子推的,你真是會挑軟的捏。”
元烈虎激動道:“韓藝,你竟敢冤枉我,我何時推了,分明就是無月推的。”
獨孤無月道:“你信不信我把你給扔進去,我可從不背后傷人。”說到這里,他突然道:“我方才可是看到韓藝推的。”
韓藝道:“你們兩個一邊的。盧公子,長孫公子你們評評理。”
長孫延和盧師卦紛紛表示沒有看見。
韋方困惑了。
崔有渝他們也都困惑了。
韓藝突然指著崔有渝腳下大驚失色道:“蛇啊!”
“啊!”
崔有渝他們立刻嚇得跳了下去。
韓藝道:“抱歉!看錯了。”
幾人立刻醒悟過來,知道自己上當了,指著韓藝道:“副督察,你這么做太無恥了吧。”
韓藝道:“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我怎樣。而且,我說蛇,與你們有什么關系,真是搞笑。行了,行了,別占著茅坑不拉屎了,快點學習耕地吧,我這可是借來的田地啊!多多珍惜吧。”
說著他們就往邊上的田地走了過去。
來到邊上那塊田,元烈虎立刻偷笑起來道:“韓藝,你真是太壞了,明明就是你推的,卻賴在我頭上,好在我反應也不慢,知道推倒無月身上去。”
獨孤無月憤怒道:“分明就是韓藝冤枉你,冤有頭債有主,你為何要冤枉我?”
元烈虎壞笑道:“那樣的話,還有什么好玩的。”
韓藝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
正當這時,忽聽得一個趾高氣昂的聲音,“你們幾個這邊,你們那邊,快點快點,咱們可是訓練營最優秀的小組。”
誰這么囂張啊!韓藝抬頭一看,只見楊蒙浩站在草堆上,一手叉腰,一手指指點點,一副指點江山的吊樣,立刻喊道:“小蒙,你在干什么?”
楊蒙浩一哆嗦,眼珠亂轉道:“我在指揮他們干活啊!我我們小組一直都是遵從副督察的合作精神,必須要有個人指揮。”
這小子還真能瞎掰。韓藝道:“我突然覺得大隊長應該一個人耕一塊地。”
“不錯!大隊長應該種一塊地。”
不少人紛紛響應。
尉遲修寂嚇得一驚,指著楊蒙浩道:“小蒙,你小子還不快下來。”
正當這時,草堆后面突然沖出兩人來,“你給下來吧。”將楊蒙浩給拉入田中。正是趙天富和上官云。
楊蒙浩道:“行行行,你們放開我先,不就是耕地么,焉能難得到我楊蒙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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