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在震天的擂鼓聲結束后開始,場上黑壓壓的擠滿了人,大家翹首以盼,說話聲停止下來,靜靜的等待著,紀律性很好,顯然經常看這種比賽,知道怎么遵守秩序,不影響比賽,羅錚冷靜的看著這一幕不語,見壯漢已經上場,揮舞起手臂,引來周圍熱烈的歡呼聲,不由冷哼一聲,丟給山雕一個眼神。
山雕會意的點頭,也走上去,沒有歡呼,只有沉默,山雕并不介意,臉色平和,調整好心態,放松全身肌肉等待著,壯漢走上來,和山雕保持五米遠,沉聲說道:“比賽分文比和武比,你選哪種?”
“文比怎么講?武比又怎么講?”山雕淡淡的說道。
“文比就是射固定靶,每人十箭,誰的分數高誰贏,武比就是射移動靶,每人十箭,誰射中的目標多誰贏。”壯漢沉聲說道。
“太復雜,你那個不好評估輸贏,標準難定,就你我對射吧,每人十枝箭,相距十米,運動中比斗,怎么跑、怎么躲避都可以,誰中箭數多誰輸,你看行嗎?”山雕淡淡的提議道,固定靶和移動靶都不好算,萬一大家一樣呢?判誰輸贏?
“你這種比賽方式很新奇,也很公平,我喜歡,比賽可是有生死的,去掉箭頭,如果還發生意外死亡,自己承擔,可行?”壯漢答應著說道。
山雕見對方倒也謹慎,知道先撇開風險和責任,不由高看了幾分,點頭說道:“行,那就這么說。”
壯漢得到山雕的許可后,馬上跑去對酋長嘰里咕嚕說了一通,得到酋長同意后,將比賽的規矩用本地話大聲說了一邊,大家一聽改變了比賽規則,新規則更有挑戰性,不僅要射的準,還要躲得快,更具挑戰性了,對歡呼起來,場面熱烈。
比賽很快開始,參賽的兩人離開廣場,來到草原上,相對站立,中間距離十米,觀眾則在一側遠觀,等待著開始,山雕檢查了一下弓箭,普通的拓木硬弓,草原人常用的那種,一看就有些年頭,山雕試了試彈力,感覺還行,再看箭枝,箭頭已經去掉,一定程度會影響箭的飛行,這個就靠個人把握了。
比賽在酋長的一聲令下馬上開始,山雕見對方并沒有馬上射箭,而是朝前面跑去,也迅速沖了上去,奔跑中,山雕張弓搭箭,忽然感覺到一股勁風傳來,看也不看,腳下錯步,身體一側就避開了射過來的箭枝。
作為一名狙擊手,聽風辨位是基本功,山雕連子彈都能躲避,豈會在乎箭枝?箭枝的飛行速度遠遠沒有子彈快,山雕根本不用看都知道箭枝飛行過來的大致路線,眼角余光看到壯漢兇悍的沖來,又是一箭。
山雕不屑了冷哼一聲,對方的射擊速度很快,也非常精準,更不缺膽略,對上普通人必勝,但山雕作為精英兵王,狙擊手,尸山血海都趟過的人,豈會在乎這點場面,不退反進,朝對方發起了反沖鋒,奔跑中,山雕大手一探,將飛過來的箭枝牢牢抓住,一個翻滾躲開了連珠射擊過來的箭枝。
壯漢沒想到山雕不僅避開了自己最拿手的連珠箭,還抓住了自己的一支箭,不由大驚,要知道箭支飛行的速度可不慢,這需要非常高明的眼力和手力,還有恰到好處的速度,知道遇上了真正的高手,好勝心涌了上來,狂嘯一聲,張弓搭箭,出手就是兩支箭飛射過來,在虛空中閃過一道殘影。
山雕剛起身,眼角余光看到兩道烏光撲射過來,身體詭異的扭動,一支箭從心口掠過,沒有傷到分毫,大手閃電般一探,穩穩抓住另一只飛過來的箭,距離自己面門不過半尺,暗自心驚不已,這家伙倒是有幾分本事,不僅會連珠箭,還懂得兩箭齊發的絕殺。
壯漢見這樣都被山雕躲過,不由大吃一驚,掉頭就跑,山雕不屑的冷哼一聲,狂追上去,張弓搭箭,奔跑追逐中,山雕沒有馬上出手,而是冷靜的觀察著壯漢的奔跑速度和規律,熟悉節奏,找出提前量。
提前量是射擊運動目標最根本的東西,如果判斷錯誤,絕對會射空,作為一名狙擊手,山雕很清楚這點,追擊了十來米,山雕很快把握住了對方的心理和規律,終歸不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人,不懂得避彈步伐。
“嗖——”山雕冷靜的射出了第一箭。箭枝在虛空中閃過一道烏光,兇悍的撲了上去,壯漢正好側跑轉身,邁出去的腿正好擋在箭枝飛行的路線上,就像送上去一般,被射了個正著。
箭枝雖然去了箭頭,但力道還在,壯漢一個踉蹌倒地,翻滾起來,看上去就像是在躲避箭枝,山雕正要追擊,耳麥里響起了羅錚適可而止、留點面子的提醒聲,馬上站立不動,張弓搭箭瞄準壯漢。
壯漢受傷,行動不夠敏捷,正是出手的最佳時機,山雕的舉止讓壯漢大吃一驚,停止翻滾,警惕的看著山雕,見山雕還是不出手,不由一怔,慢慢起身來,喝道:“為何不出手?”
“你不是我的對手,就算打平吧。”山雕淡淡的說道。
壯漢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對方是高手,這么說只是給自己留點面子,不由感激的一笑,看了眼遠處圍觀的族人,說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們只是要一個答案,沒必要結仇。”山雕淡淡的說道。
壯漢一怔,深深的看著山雕,忽然將弓箭一丟,張開雙臂熱情的上來,哈哈笑道:“你很不錯,是真正的勇士,草原人敬重勇士。”
山雕見對方不比了,也將弓箭丟在地上,用草原人的禮節和對方擁抱,這是,壯漢拍打著山雕的肩膀低聲說道:“我父親原本打算輸了也只告訴你們大概方位,你是真正的勇士,值得尊重和信賴的朋友,草原上沒有向導可找不到人,你們往北先走,我會隨后偷偷出來,追上你們,做你的向導。”
“呃?”山雕沒想到自己的手下留情還贏得了這個家伙的友誼,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驚疑的說道:“真的?”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