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奇怪變化
娃娃機在韓國非常普遍，幾乎只要是有商店的地方，門口就會擺放一個娃娃機，效益都非常不錯。但是這些娃娃機，即便擺放在商店門口，也不是這些商店所有。事實上，如果按照韓國的法律，在商店門口是不允許擺放娃娃機的，那為什么還有這么多娃娃機呢？這是因為，這些娃娃機，背后都有人。
類似娃娃機的這些東西，算是韓國的黑社會，最合法的收入了。不要小看了這最低一百韓元玩一次的娃娃機，根據不完全的統計，生活在首爾的年輕人，平均每年要至少玩二十到五十次娃娃機，每個人支出兩萬韓元到十萬韓元不等，首爾的電影票也差不多是這個價錢，換句話說，娃娃機的收入，幾乎可以頂的上韓國電影總票房的十分之一了。
娃娃機，是一個典型的溫水青蛙式賺錢的東西。其實它的比率是可以調整的，如果只是為了坑錢的，一天也出不去一個娃娃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通常不會這樣，一般都是三分之一這樣的比率，如果娃娃的價值是一千韓元，概率上大概花掉三千韓元就差不多能抓到了，當然也不是沒有運氣十分好，一次就抓到的可能。有人會很奇怪，很明顯這是一個坑，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跳呢？這就要感謝戀愛中，智商為零的韓國少女們了，是她們，創造了這項財富的奇跡。
娃娃機設置的地點，深諳客戶群的心理。你把娃娃機擺在醫院門口是賺不到錢的，一般情況下，孩子和女人，是最大的客戶群，所以通常這些人出沒的地方，娃娃機就會很多。相對來說孩子是沒有什么錢的，賺錢也賺不多少，大部分的娃娃機，都是為了戀愛中的女人們準備的。
百貨商店門口…因為各種各樣原因，沒能給女朋友買她想買的衣服，出來看到一個娃娃機，女朋友想玩…衣服都沒買，抓個娃娃不過分吧？娃娃是那么好抓么？在這種鬧別扭的情緒下，男人越想表現手越抖，當然抓不著。如果買了衣服的情況，那也沒有關系，那么貴的衣服都買了，還差一個娃娃么？剛剛花掉半個月的工資買了衣服，男人的心情怎么可能會好，這種情況下，肯定又是抓不著，別看一次一百韓元不算多…有人統計過，娃娃機平均十二秒失敗一次，一分鐘可以花掉五百韓元，玩個十分鐘，五千韓元就進去了，錢包徹底干凈，這還是最便宜的情況。
超市門口也是設置娃娃機的好地方，通常在超市出來，都會有很多找零的錢，幾百韓元買也就是一包拉面，硬幣帶著還不方便，隨手可能就用掉了。
簡而言之，娃娃機這種東西，是徹底的，光明正大的，利用人類貪婪的弱點賺錢，誰都明白這個道理，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某個叫龍九的人，也是其中一個。
吃完午飯，纏著阿九帶她去看電影，倆人就去看電影了。從電影院出來，正好看到了一排娃娃機，也就是隨口說了一句，這個東西很難抓，阿九從來也沒玩過這種東西，但他覺得自己身為一代高手，十八般兵器，七十二項絕技都搞的定的人，區區一個娃娃機怎么也不可能難得住他。非得拉著問她喜歡哪個，方言三個硬幣之內就能抓出來，但實際情況是…快兩個小時過去了，十萬韓元換的硬幣，剩下最后三個了。
“哥…要不要這么執著啊、”在旁邊坐著，懷里抱著一個爆米花桶，旁邊還有一個空的刨冰盒…為了等阿九把這個娃娃抓出來，天都黑了。
“再等一下，我已經有感覺了，馬上就可以了…不是我說你啊，
你選擇這個什么章魚…這個頭比較圓，你要是換那個長的，那個帶魚，我早就抓到了。”阿九把硬幣投進去，嘴里還不服氣呢。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指了指最邊上的，也就是阿九說得那個長的，道：“好啊，換啊，那個也可以。”
“真的？”阿九看了看，道：“長的也可以是吧？看著啊，三次之內成功！”
一次，兩次，三次…
“請您投幣…”
“哈哈哈哈哈哈…”無情嘲笑，阿九雙目失神地盯著娃娃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雙靈巧的武夫之手，真的應了那句話，張飛不能繡花嗎？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憋住笑，站了起來，拍了拍阿九的肩膀，哄小孩似的說道：“哎呦，我們家的傻瓜呀，今天就到這里吧，天都已經黑了，我們要回家去了。”
“絕對不行！”阿九突然回過頭盯著，眼睛都要冒火了似的：“我一定要抓到…”
“可是我們要回家啦，不能這么任性啊。”又想笑了，但還是忍住了，心里非常想把手機拿出來，拍下阿九這時候的樣子…其實她是開心的，雖然跟阿九不是每天都在一起，但是每次都能發現他新的樣子，這也是一種幸福啊，至少不會彼此厭倦，這樣多好。
“我把它搬回去！”阿九很認真地說道，有點懵，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只見阿九已經行動了。說干就干，一貓腰已經把娃娃機的電源拔掉，整個抱了起來：“你先去開車門，裝上車就跑！”
“誒？”
“愣著干什么啊，沒看那邊那個賣爆米花的已經報警了嗎？快點啊！”阿九二百多斤的娃娃機，在阿九懷里像是棉花一樣，他說著話，已經抱著娃娃機往外跑了，回頭看了眼，果然賣爆米花的店員在打電話了，趕緊把棒球帽的帽檐壓下來，跑著追了過去。
“哥，這是干嘛啊，怎么還搶劫呢？如果想要的話，我們可以買呀，等不了幾天的…”
“那怎么一樣，別的娃娃機，也許一次我就抓到了，這個不同的，我一定要抓這個！”阿九說話的工夫，倆人已經跑到了室外的停車場，阿九今天開的是他新買的邁凱倫p1，這輛車他也是第一天開，因為昨天晚上才空運過來，沒想到價值三百萬美元的跑車中的跑車，第一天服役的命運竟然是運娃娃機這種東西。阿九把娃娃機丟上車座后面的空隙，脫掉外套把它綁在座椅靠背上，拉著跳進車里，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電影院的保安也追了出來，他們聽說一對情侶把娃娃機偷走了，還以為是遇到了瘋子。但追出來吃著尾氣一看，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不然這是什么情況啊，兩個開車只在雜志上才看得到的車的人，竟然會偷娃娃機？這個世界怎么了？
一直飛車到家，還是驚魂不定。阿九把車挺好，看著嘿嘿傻笑道：“怎么樣，做壞事的感覺刺激嗎？”
“刺激什么呀！”氣得要掉眼淚了，抬起手捶了阿九一下，嗔道：“哥，你到底怎么想的呀，就算你想要娃娃機，拜托你也雇一輛貨車吧，這么好的車，是用來干這種事情的嗎？刮花了怎么辦？”
“碳合金的，全車身都是碳合金的，如果能被娃娃機刮花掉，它也就不值三百萬美金了，放心啦。”阿九從車上下來，解開外套，把娃娃機扛下來。看了看，確實沒刮花，但是心里還是覺得不是那么回事兒，心里非常奇怪，哥哥這是怎么了，說他忽然變得奢侈了吧…他又沒有很做作的享樂，但是就算是財閥家族，也沒有他這樣花錢的吧，跑車飛機…娃娃機？這算是什么配置呀？
“干嘛呢？不下車？”阿九已經走到樓門口了，回頭看向問道。
“車就這么放在樓下啊？鑰匙都不拔掉嗎？被偷走了怎么辦啊？”
“全韓國就這一輛，還是我的車，腦殘才敢偷吧…哎呀，你就別管了，快點過來，等會把它安置好，給你做冷面吃。”
“誒咦…”氣的都沒氣了，嘟噥了一下，幫阿九把鑰匙拔了下來：“來啦、開著這么好的車在家做冷面吃，怎么想的呀…”
“說什么？”
“沒說什么…我說，仁娜歐尼可能會來，她說要做餡餅給我吃，不想吃冷面！”
“餡餅？”阿九挑了挑眉：“不沖突啊，我做冷面很好吃的，沒事，可以一起做！”
阿九說完，仰頭看了看樓上，家里的燈果然是亮著，看來劉仁娜已經過來了，他笑了笑，把娃娃機調轉了一下，豎著背著上樓了。
“叮咚…”
“來了！”劉仁娜抖了抖手里的面，趿著拖鞋來到門口開門，迎面是一臺娃娃機，透過玻璃窗甚至能看到里面的娃娃，嚇了一跳：“這是什么啊，我們接沒定過這東西啊，是不是送錯地方了？”
“是我們啊，歐尼。”的聲音從后面傳過來，劉仁娜這才低頭去看彎腰背著娃娃機的人，看到真的是阿九，無語笑了，道：“這是什么啊，為什么要買這種東西啊？”
“是搶來的，三成洞那邊的電影院里的…”幫劉仁娜科普背景：“因為花掉了十萬韓元的硬幣也沒能成功，心懷怨恨，就把電影院搶了，開著三百萬美金的跑車，帶著一臺娃娃機，穿過漢江大橋跑過來了，歐尼，這一路上啊，不知道多少人拍照，真是…感覺微妙啊、”
“哦莫…”劉仁娜想象了一下那個情景，捂著嘴笑道：“這不是漫畫中的情節了嗎？犽羽獠？城市獵人呀，哦莫…也對的上啊，犽羽獠和香，不也是兄妹相稱的情侶嗎？”
“是嗎？”聽劉仁娜這么說，忽然又開心了起來：“很像吧，是吧？”
“是…”劉仁娜還沒把這個字說出來，阿九已經放好了娃娃機，打岔道：“一點也不像，那個漫畫我也看過，最后不是沒能在一起嗎？”
“電影版的在一起了。”劉仁娜哼道。
“哼！”也哼，阿九見倆人聯盟了，也知道沒有戰勝的可能性，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樣子聳了聳肩，把衣服丟在沙發上，道：“我去洗澡了，幫我把冷面泡在水里，我要做冷面，最近最拿手的，你們有口福了。”
“知道了…”劉仁娜答應了聲，湊到耳邊道：“不覺得像神經病嗎，這個男人，開著三百萬美金的跑車，搶什么娃娃機啊，萬一被錄影到了，警察找過來怎么辦啊？”
“喂，我聽得到！”阿九的聲音從浴室門口傳過來，劉仁娜立刻閉上了嘴巴：“什么都沒說，好好洗澡吧！”
浴室的門關上了，劉仁娜無語地搖了搖頭，回去廚房繼續準備了。
拿了個蘋果跟過來，她不會做什么，只是想跟劉仁娜聊天。浴室的水聲響了起來，確定聽不到了。
“歐尼，不覺得很奇怪嗎？最近我覺得哥哥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其實也不是不好，但是總覺得，好像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一樣，唔…應該是上次從中國回來之后變成這樣的，是不是被崔秀英那女人做了什么…”
“哎呀，不會的。”劉仁娜按照阿九說得，把冷面泡到了水里，回頭看看，道：“你呀，最近總是想得太多了。他是那么容易被人影響的人嗎？雖然最近是有一點…奇怪，像是花錢變多了，高調了一點，但是仔細想想，這不是也很正常的嗎？他有好幾十億美金的錢啊，一輛車三百萬而已，就像你一年賺二十億韓元，三百萬花掉，會很心痛嗎？”
“會。”眨巴著大眼睛，很認真地說道：“歐尼，我一個月花的錢都沒有我弟弟的零用錢多，你不是知道么？”
“…”劉仁娜被噎了個結實，說的情況，確實是屬實的。雖然在藝人中，算是能賺錢的了，但她實在是不花什么錢…因為她把所有的錢，都拿去買樓或者還樓貸了。(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