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荒唐
人雖然各種各樣，但基本上也都有跡可循。一部分人喜歡在能力未到的時候就想去享受虛榮，這種人是可悲的，大部分人，是以享受作為目標，通過自己的努力達到這個目標，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財富和享受的條件，這很正常也并不可恥。但有一個逃不過的問題是，人通常都會隨著自己的地位升高或者降低，自身發生變化，或傲慢，或自卑，這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并不是沒有例外，有一種人，貧窮時候也不會不安，富有時候也不會自滿，因為他們在乎的是另一個維度的東西。
各種教派都宣傳的所謂‘境界’，跟這種意思差不多。但境界的前提，并不是鼓吹一個人出生就不要有追求，而是說，當你有某種程度能力的時候，要不要沉迷當中。一個武夫殺人如麻并不可怕，他一輩子就只是武夫而已，成為名將之人，必然是飽學的武夫。一個會賺錢的人，并不可怕，因為他再能賺錢，他也不過是個商人而已，可怕的是這個商人，某一天不滿足賺錢帶給他的成就感，想要去從政，這才是可怕的源頭。但是有多少人能做到這些呢？
對于阿九來說，他現在的生活，都不是他的舒適圈。他的舒適圈，是從前的生活，在那個生活中，他是王者，沒有人能撼動他，無往而不利。但是現在的生活，雖然看似沒有什么問題，但他卻總能感覺到壓力，因為感情的事情，他處理不好。
所以在秀英看來，阿九是一個沒有因為自己變得有錢有勢而改變的人，其實是一個誤會，他沒有改變的原因是他的心思不在這個地方，如果讓他發現一個能讓老婆們和睦相處的妙計，他就不會是現在這種滿不在意的樣子了。
五月份的漢江邊，確實是一個很適合宿營的地方。這時候不太冷，又沒什么蚊子，再過一個月就沒有這么好了。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悖論了，因為再過一個月，才是宿營的正式季節，因為到了那個時候，韓國人才有時間，現在來宿營的人，要么是陷入愛情的小年輕，要么是無業游民，要么就是想阿九和秀英這樣的，有錢有閑沒事兒干的人。
一大片宿營地，沒有幾個帳篷，大家像是有默契一樣，彼此隔的很開，但是夜靜更深，沒有了白天噪音的遮擋，一些聲音雖然隔了很遠，但還是傳了過來，聽得非常清楚。
起初，三個人都很尷尬，互相瞄了一眼，裝作沒聽到的樣子，但是等了一會兒，這聲音的主人仿佛也是壓抑不住了，聲音大了起來，這下就算是聾子也聽到了，三人都沒法再裝聽不見，允兒紅著臉，從隨身的背包里拿出了耳機，戴到了耳朵上，像是鴕鳥似的，低頭只顧著吃東西，但是從允兒的臉頰越來越紅可以看出，耳機是阻擋不了多少聲音的，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還是都聽到了。
相比允兒，秀英可就大膽多了，她跟阿九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過了，《抱樸子》三十六式也做了二十來個了，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見允兒裝了鴕鳥，秀英便也大膽了起來，湊到阿九耳邊道：“親愛的，想不想？”
阿九剛剛恢復了內功，正是血氣翻涌的時候，聽到了這種靡靡之音，怎么可能沒有反應，只不過是礙于允兒在，刻意壓制著罷了。聽秀英這么說，清了下嗓子，把手伸到了桌子下面，摸上了秀英的腿，在她腿上寫道：“別玩火、”
秀英是能被嚇住的女人嗎？阿九不這么說還好，這樣說了她還偏偏要試一下了。秀英的方法也是直接，在阿九的手寫完了字要縮回去的時候，抓住了他的胳膊，修長的雙腿夾住了他的手掌，雙腿絞在一起輕輕的磨蹭，湊在阿九耳邊道：“玩火了能怎么樣啊？”
阿九真是心頭火起，心里掙扎了幾秒鐘，忽然霍地站了起來，把秀英攔腰抱起來就走。秀英沒想到阿九竟然這么大膽，輕呼了一聲，驚動了裝鴕鳥的允兒，允兒哪還能不明白阿九要做什么，羞得臉頰更紅了，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么，別提多尷尬了。
阿九心里也尷尬，但他想好了，反正自己的名聲也不算多好，估計在少女時代這幾個人的心里，早就成色狼了。既然是色狼，那就別裝好人了，想干嘛就做好了。不過他可不會讓秀英在這曠野里叫給別人聽，所以他選擇的地方是房車里面，關上車門什么聲音也穿不出去，簡直完美。
允兒看著倆人上了車，心里有點不舒服，怎么可以這樣啊，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聽這種聲音、正在允兒失望的時候，忽然車門開了，阿九滿臉苦笑地從車上下來，秀英衣服憋笑要忍不住的樣子站他身后，像是發生了什么爆笑事情一樣，允兒蹙眉看向秀英，秀英努力把笑憋回去，湊到允兒耳畔嘀咕了一句，允兒呆了一下，一下沒忍住大笑了起來，笑到捂肚子的程度，一點形象也沒有了。
阿九瞪了秀英一眼，嘆了口氣，端起燒酒杯燜了一口。
秀英看了看他的樣子，忽然看了眼允兒，允兒感覺到秀英的眼神，立刻止住了笑，她太熟悉秀英了，只要她這樣笑，就不會有好事兒，她又要整蠱人了。
果然，允兒猜的一點也沒錯。秀英把允兒的手拉過來，遞給阿九，道：“唉，沒辦法了，誰讓我今天不方便呢，算我的錯好吧？這樣吧，我不方便，允兒很方便啊，要不你們倆去帳篷里，我自己一個人睡車里好了…”說著不像話的話，秀英嘆了口氣，道：“雖然我心里很吃醋，但是為了我家親愛的和我最好的妹妹，唉，我就犧牲一下吧。”
“歐尼！”允兒趕緊把手抽了出來，羞得脖頸都是紅色了，雖然她心里愛慕著阿九，但是她怎么可能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就把自己交出去啊，雖然心里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