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分手

　　阿九是十五分鐘之后，回到家里的。Jessica已經等在了門口，看到阿九的瞬間，她就沖過來撲進了他的懷里，緊緊抱住了他。但下一秒，她又松開了，一臉狐疑地打量。

　　作為一個女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阿九身上的味道不對勁。除了他自己的味道，酒味和淡淡的煙味外，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的味道，而且他們一定是剛剛做過，很激烈的做過。

　　Jessica看著阿九，心里很難受。一直擔心了這么多天，哭了不知道多少次，終于盼到了他還活著的消息，卻遲遲等不到他回家。終于好不容易把人盼回來了，他竟然、竟然身上還要別的女人的味道。

　　就像一盆涼水澆在了炭火盆上，熄滅得只剩下了一縷煙兒。Jessica的性格，生來高傲，如果不是愛極了眼前這個男人，她絕對接受不了這種事情。但現在…

　　“先洗個澡吧，趁著秀晶還沒起床。”

　　Jessica沒有當場發作，而是忍了下來，臉色還是難免地不大好看了起來。阿九感受到了Jessica的冷漠，但他沒有解釋，只是點了點頭。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剛進屋還沒等走到浴室，就被Krystal發現了。Krystal今天也不知怎么起床這么早，或許她也沒有睡安穩，聽到了說話的聲音就起來了。

　　Krystal站在二層的樓梯口看著阿九，阿九也看到了她。倆人對視著，莫名同時感覺到了來自對方上的陌生感。

　　Jessica擔心Krystal發現阿九身上的味道，偷偷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趕緊去洗澡。但阿九仿佛腳下灌了鉛似的，一動也不動。

　　“不是不回來么，外面多好啊，今天一個妹妹，明天一個姐姐，比家里好多了。”Krystal還是先開口了，有點冷嘲熱諷地說道。這已經是她極力控制自己的結果了，這半個月天知道她是怎么挺過來的，她心里的驕傲，完全不允許她再妥協哪怕一丁點了。

　　阿九怔怔地看著Krystal，一句話也不說。Krystal微微揚著下巴，余光卻一直瞄著阿九，見他愣愣的樣子，心里更加生氣。這笨蛋，連句哄人的話都不會說么？

　　Jessica在旁邊也是干著急，她也看出來了，阿九不太對勁，但她什么都不知道，猜都沒處猜，只能偷偷地拽了拽阿九的袖子，示意他趕緊說點好話。

　　“是啊、”阿九把心一橫，避開了Krystal的視線，道：“是哪兒都比這個家好，我尸骨未寒，我老婆就和別人約會了，這個家，哪兒還是我的家。”

　　“你在說什么啊！”Jessica震驚地看著阿九，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Krystal更是已經說不出話了，顫聲道：“你、你再說一遍！”

　　“一起喝酒，一起散步，他挨揍了，你還報警，叫救護車，很擔心啊、”阿九冷冷地說著，心里卻在滴血。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蠢事，但他實在不想Krystal一直陷在和別人分享他的痛苦里面，他做不到把一顆心完全交給Krystal，更接受不了她有一天像秀英一樣提出要求，腦袋里能想得到的方式，只有長痛不如短痛。傷害Krystal，是比殺了他還痛苦的事情，就像拿著一把刀在自己的心上割，但他沒有別的選擇了。

　　“你！”Krystal從樓梯上下來，站在阿九面前，道：“你不信我？不信任我？”

　　“一百個人看到了你們從酒吧一起出來，你還讓我怎么相信？我告訴你，我要弄死他，立刻。”

　　“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殺過人，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怎么了？”

　　Krystal哭道：“除了殺人你還能想到別的么？你就這么不信任我？”

　　“我沒什么可說的了。”阿九說著，攬著Jessica的腰，道：“跟我一起洗澡去。”

　　Jessica推開條他，站到了妹妹身邊。阿九看了看Jessica，又看了看Krystal，心里苦澀難言。

　　“行，我明白了。”阿九說著，轉身就要走。Krystal以為他要去殺人，趕緊拉住他的胳膊：“你要去哪兒？”

　　“我們已經分手了，這是你說的話，我要去哪兒，和你有什么關系？”

　　Krystal被恨恨地噎了一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這些活她確實是說過，更加沒辦法辯解了。Jessica看不下去了，道：“賭氣也是有個限度的吧，你怎么可以這樣？！”

　　“誰說我是賭氣了，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你們一直都不知道。”

　　Krystal拽著阿九的手不松開，哭著說道：“你別去殺人，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樣，真的不是…”

　　“你這是為他求情么？”

　　“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樣…”

　　阿九心痛難捱，實在演不下去了，用力甩開Krystal的手，想要強行離開。

　　“你要是敢殺了他，我就自殺給你看！”

　　阿九突然站住了，他回過頭看向Krystal：“你說什么？”

　　“你要是敢殺了他，我就自殺！”

　　阿九腦袋嗡地一聲，在這一秒之前，他一點也沒覺得Krystal和KAI之間有什么，他這樣說，只是為了讓Krystal恨他，讓這次分手的過錯全部攬在自己的身上，但現在Krystal竟然以死來要挾，阿九不得不多想了，他盯著Krystal的眼睛，又問了一遍：“你、你的意思是，我要是殺了他，你也…”

　　“我就是這個意思！”Krystal看著阿九，道：“你不可以再殺人了。”

　　阿九顯然誤會了這句話的意思，自嘲一般笑了一笑，什么也沒有再說，轉身推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