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綠草
“你叫什么名字？”
上了快艇，阿九倚著護欄坐下來，看了看領班問道。
領班把快艇發動起來，答道：“九哥，您叫我阿布就行。”
“阿布…”阿九喃喃念著，算是記住了這個名字，頓了一下，他又問道：“秀英最近晚上都會來游艇么？”
“嗯，是的。不過…”九哥的問題，阿布當然知無不言。他小心看了看阿九的臉上，小聲道：“不過，她不是一個人來，那個鄭京浩每天都跟著一起。”
“哦…”阿九不置可否，視線挪開，看向了不遠處漢江大橋上的燈光。阿布心里更加納罕，難道傳言是假的？秀英和九哥沒有那種關系？可是不對呀，如果沒有的話，九哥怎么會特意問呢？想不通啊，阿布晃了晃腦袋，把這些想不通的事情從腦袋里晃出去，有些事情還是不清楚比較好。
阿布已經聯絡了游艇，所以現在游艇在江心已經停下了，以快艇的速度，不到三分鐘就已經靠近了游艇的邊兒。負責在船上的領班聽到是阿九過來了，趕忙招呼了船上所有手上沒有工作忙的人員都來到了甲板上，但他們剛剛彎下腰，就被阿九阻止了，阿九回手招了一下，阿布立刻會意地跟了上來。
“都散了吧、”
阿九吩咐所有人都散開，然后讓阿布帶他去找秀英。阿布趕緊點頭，心里的八卦之魂又開始燃燒了，果然還是有事兒，難不成九哥今天是抓奸來了？
其實不用阿布領著，阿九自己也能找到秀英。今天游艇上，看起來像是什么交誼舞會，大家的穿著都非常正式，而秀英，在所有女人中間，鶴立雞群一樣的身高，一眼就能看得到。dudu1();
阿布把阿九帶到舞會現場，識趣地靠邊了。但阿九愣愣地看了秀英一眼，卻沒有著急過去，反手拉住阿布，問道：“游艇上有衣服么，給我找一套。”
“啊…應該有，九哥您跟我來。”阿布說著，帶阿九找到了剛才甲板上打過招呼的領班。領班正在不安中，聽說阿九要衣服，趕緊給找了一套新的。這些衣服常備著，也是為了游艇的客人，偶爾游艇上也會發生一些比如打招呼被紅酒潑了的事情，這時候就需要換件衣服，當然不是免費的，拿一套范思哲西裝來說，通常要賣到三倍的價格。入賬的只是‘進貨價’，多出來的兩倍，就算船上工作人員的油水了，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潛規則了。
阿九換好了衣服，身上還是有一股混合了煙酒的味道，他聞了聞，還算能夠接受，就沒噴古龍水，向秀英走了過去。
和其他正在跳舞的人不同，秀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并沒有參與到他們中去。阿九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不是沒有邀請的人，而是所有邀請者都被婉拒了。秀英獨自坐在靠近船舷邊的位置上，手里拿著一杯酒，但卻沒有喝，眼睛沒有焦距般看著前方，怔怔地發呆。
她今晚看起來很美，一身‘青花瓷’仿旗袍的中國風的禮服，極顯身材，在旗袍的開叉處，隨著江面上吹拂的風，若隱若現。誘人卻又不露骨，紅色的口紅，從側面看去，整個人仿佛帶著一種狂野的性感魅力，自信而張揚。但眉間淺淺的‘川’字，卻像是完美畫卷上的一處敗筆，看著令人忍不住的心疼，下意識想伸出手去撫平它。
“可以一起跳支舞嗎？”
阿九伸出了手，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姿態。周圍的男士不禁都側目過來，心里紛紛暗想，這是幾天第幾個了？幸災樂禍地等著看阿九被拒絕后的尷尬樣兒。
果不其然，和應對之前的十多個邀請對象一樣，秀英放下酒杯，下意識地說道：“對不起，我今天有點不舒…”
忽然她怔住了，眼眶紅了。dudu2();
“可以一起跳支舞么？”阿九微笑著，又問了一遍。
秀英用力點了點頭，把自己的手放到了阿九的手心里。阿九輕輕一拉，秀英隨著她的力道，如一只翩躚的蝴蝶一般起身投進了他的懷里。
“等一下！”
突然一個煞風景的公鴨嗓，蓋過了音樂聲，沉浸在舞曲中的其他人也被攪了興致，不得不停了下來。
阿九皺起眉頭，不悅地看向說話的人，秀英趕緊拉住他的胳膊，小聲提醒：“他是李健熙會長的外甥。”
“你是誰啊？”這位‘外甥’邁著外八的步子，來到阿九面前，面色不善地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看向秀英：“你不是不舒服么？不是不能跳舞么？怎么著，換個小白臉就能跳了是么？戲子而已，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以為參加幾場酒會，就是上流社會的人了？今天我就在這兒看著，你敢跟他跳一個試試？”
聽到這傻逼說出了這樣的話，阿布和領班心里就是一哆嗦，這是要搞事情啊，今天九哥喝了酒來的，作死你也別拉我們墊背啊？
阿九看了看秀英，貼在他耳邊道：“我想弄死他啊，怎么辦，要忍不住了。”
“哎呦，別總喊打喊殺的…打發走算了。”dudu3();
倆人耳鬢廝磨的樣子，落入‘外甥’的眼里，與挑釁無異。外甥怒極反笑，指著阿九的鼻子，道：“你敢無視我？好，好樣的、”說著，他對左右兩位保鏢示意了一下，道：“給我把他扔下去！淹死算我的！”
兩個保鏢，長得都還算壯實，聽到老板吩咐，立刻就要上來。阿布和領班待不住了，沒等阿九吩咐，呼喇啦圍了過來。‘外甥’以為他們是來幫自己的，更是囂張，道：“這破船安保就這樣？有人冒犯客人，這么久才出來，我要投訴你們，不想被投訴，就給我把他扔下去！”
阿布理都沒理他，看向了阿九，他也是正式的飛車黨出身，能拿到正式的身份，就證明他已經是飛車黨幾萬人中單挑排在前幾千的選手了，用不著別人動手，眼前這幾個貨他一個人就料理了。
“別動手別動手！”阿九正要說話，忽然一個人擠了進來，攔在了阿九和‘外甥’中間，阿九看到是鄭京浩，不由有點尷尬，當著正牌男友面前牽著人家女朋友的手，這事兒多臉皮厚也得有點發燒，想了想就沒說話。鄭京浩滿臉堆笑：“俊榮哥，消消氣，我跟你道歉，肯定有誤會，來來來，大家都別圍觀了…”
“啪！”一個嘴巴甩在了鄭京浩臉上，被他叫俊榮哥的‘外甥’顯然沒打算給他面子，猙獰道：“讓老子消氣好辦，讓你女朋友跟我睡一覺，老子的氣就消了！”
“俊榮哥…”鄭京浩被打蒙了，也可能是不知道怎么接，捂著臉說不出話。
阿九看了看秀英，笑道：“要不你陪他睡一覺吧。”
秀英翻了個大白眼：“好啊，反正綠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