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合作
阿九已死這個消息，即便在飛車黨內部，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確認的，大部分的人，得到的都是半真半假的消息，也都是半信半疑的，是一直沒有見到阿九出現，才惶然了起來。現在阿九回來了，人心定了，一切與之前并沒有什么大區別。
阿九約池恩成見面的時間在本來在上午，但上午臨時有一個人來訪，就把這次見面推到了下午。但其實池恩成本人已經從仁川來到了首爾，因為他不確定阿九對之前他與樸燦榮之間的矛盾是什么樣的看法，九哥護短的名聲早已經傳遍了，如果他想追究池恩成幾乎已經看到了仁川派的覆滅，所以無論阿九是否臨時改變了時間，他都決定提前來等著，至少禮數的方面不能出問題，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能讓阿九改變日程接待的人，自然是要比池恩成更重要的人物。這個人就是金炳世，他來，名義上是為了對救援崔中將一行表達感謝，實則是探聽阿九的口風，畢竟這次行動中，美軍的做法極為不光彩，雖然他也不恥，但美軍爸爸拉的翔，他必須得給舔干凈了，想不想舔也得舔，沒有選擇的余地。阿九的能力，他已經證明過了，如果他想在首爾做點什么，后果不堪設想。但是說話的圈子繞來繞去，阿九就是不漏口風，金炳世撓頭撓得腦瓜頂上最后幾根毛也要保不住了，阿九臉上還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要是能打得過，金炳世真想上去跟他比劃比劃，但他不傻，雖然當年是青瓦臺的武官，但那已經是當年了，而且就算是當年，他也不覺得他會是龍九的對手。這段時間，他托在國際刑警亞洲總部的關系，利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查了查阿九，得到的消息讓他不寒而栗。
他這才知道，有多少狠角色，是死在他的手里，還有多少狠角色，因為他在韓國，這三年對韓國避而遠之，他的威懾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父親。而當年的龍九，可是號稱亞洲第一高手的人物！
勇不可怕，這世上有太多有勇無謀的人，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體現智者的權謀，成為他們實現目的的工具而已。但有勇的同時，還有過人的謀略，這樣的人，注定成為人物。為友，皆大歡喜，為敵，壽命都會短上幾年，這就像北邊的核武器，你知道他不會輕易魚死網破，但誰能保證，他哪天神經錯亂了？
“得了，咱們也別繞彎子了。”金炳世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道：“說白了，我就是一個跑腿傳話的，事情辦成了，我落不下什么好處，辦砸了我也就是挨頓罵而已。咱們直截了當的說說吧，這件事你怎么想，你想要什么，還是就沒得談了？”
阿九笑了：“這樣說話就輕松多了。”
“那就是有的談了？”金炳世一下子來了精神，身體前傾了一點：“你想要什么？說說看，可以商量。”
“兩個條件、”阿九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我要濟州島賭場的經營權，還有京畿道半山毗鄰的那一片山區。”
“這不可能。”金炳世立刻說道，他也不怕得罪阿九什么，因為這確實不可能：“濟州島的賭場經營權，別說是你了，就是總統也拿不到，那是財閥的大本營，背后的水太深了，就算我有心想支持你，我也沒這個能力。半山那兒的地，你知道值多少錢么？現在首爾市不斷在擴張，用不了十年那兒都是市區了，你當我是誰啊，那么大一片山區，我怎么做主？再說那都是有主的地了、”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要的只是你們保持中立，至于我能不能弄到手，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金炳世瞬間明白了阿九的意思，抿嘴想了想，小眼睛滴流亂轉，道：“你別搞出大事情啊、”
“放心，我有數。”阿九瞇著眼說道。
金炳世盯著阿九看了會兒，道：“可以入股么？”
“這就要分誰的股了？”
“我的、”金炳世頓了頓，手指了指上面，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吃得下么？”
“最多百分之十，至于你么，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可以送你點兒零花錢。”
“合作愉快。”金炳世直接握住了阿九的手，其他的什么也沒問，他也不想問。很多話不需要說明白，心知肚明就可以了。這對他來說，絕對是意外之喜。
別的不說，他一定會得到樸槿惠的表揚。所謂的百分之十，指的是樸槿惠得一成干股，她當然不會真的入股，她付出的只是一個保持中立的含糊態度罷了。這簡直是無本的買賣，因為保持中立，本來就是帝王權術，沖鋒陷陣的是阿九，贏了輸了，她都沒有損失，錢卻是真金白銀。這些錢可以用來拉攏政敵，可以發展黨派，用處可就多了去了。簡單來說，就是一種變相的政治現金，通俗點來說，就是保護費。
而零花錢的用處，對于金炳世來說，也是差不多。到了他這個位置上，錢的用途只有一個，作為往更高地方爬的墊腳石，至于其他的用途，則毫無性價比。
事情說道這個程度，基本上他今天的任務就算完成了。金炳世起身打算走了，阿九送他離開。金炳世看出阿九還有話說，特意讓副手離得遠了些。
“金局長，我們現在算是合作伙伴了，稱呼你一聲老哥，合適吧？”
金炳世心里暗罵，合適個屁，我和你媽是平輩的人，到你這兒怎么就變老哥了？但這種話也就是在心里嘀咕兩句，他當然不會為了一點稱呼上的問題，得罪阿九這個瘋子和未來的財神爺。
金炳世笑笑，道：“當然合適，不知道老弟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阿九勾著金炳世的脖子，耳語道：“我聽說，現在調查局的局長，還是老哥你兼任著，老弟給你一個建議，放棄安全局局長的位置，改做調查局的局長。”
“這是為什么？”
阿九沒打算解釋，松開金炳世的脖子，道：“一個建議而已，老哥考慮一下。”
說完，他拍了拍金炳世西服上的褶皺，伸手幫他拉開了車門。
金炳世深深看了阿九一眼，坐進了車里，落下車窗：“我會認真考慮，謝謝老弟的建議。”
阿九沒再說什么，搖了搖手，車窗升了上去，金炳世的車駛遠。阿九回頭看了看pnb的牌子，叫過來門口站著的小弟，道：“把這牌子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