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絕望崩塌

　　槍聲響了，但阿九卻沒有倒下去。反倒是韓昌旭，在槍響的瞬間慘叫了起來，只見他持槍的右手，整個被打掉了一半，三根手指和一半的手掌消失了，他的槍也不知道飛到了哪里。

　　阿九幾乎在槍響的瞬間就啟動了，七八米的距離，身形一晃就到了近前，韓昌旭看到阿九沖過來，情急之下一把拉過jessica，照著她的后背就是一腳，把jessica當做盾牌踹向了阿九懷里，他也接著反過來的力道，躥上了直升機，與此同時，槍聲又響了，打在了直升機上，但被防彈玻璃阻隔，子彈卡在了上面。

　　阿九把jessica接住，用巧勁兒卸掉她身上的力道，把她放在地上，立刻就要沖上去，直升機艙門還沒有完全關閉，還有機會把韓昌旭留下，但忽然他的身體硬生生剎住了車，他看到，jessica的腿間，鮮紅的血正在流出來，很快就聚成了一灘。

　　阿九像是失掉了魂魄一般，怔怔地看著這灘血跡，竟然忘了追擊。

　　直升機在啟動，韓昌旭雖然沒了三根手指，但他還是把直升機發動了起來，第三聲槍聲響了起來，打在第二槍打中的地方，防彈玻璃終于被打穿了。直升機漸漸離地，緊接著第四聲槍響，機艙里的韓昌旭一個趔趄，右腿中了一槍。

　　但此時，直升機已經飛了起來，第五槍并未能擊中打穿的地方，子彈又卡住了。危機消退，韓昌旭趕忙爬起來，穩定住歪歪扭扭的直升機，設定好飛行線路，直奔首爾而去。

　　阿九終于緩過了神，把暈倒的jessica抱起來，瘋了一樣從樓梯跑下去。

　　東側樓上，一個戴著單邊夜視鏡，如冬夜冷霜般的美麗，緩緩把狙擊槍收回，也沒見她有什么特殊的動作，一把狙擊槍在她的手里變成了一堆零件，準確地落入了下方的箱子里。

　　她把箱子提上，按了一下耳機。

　　“我來晚了。”

　　仁川醫院。

　　“醫生！”

　　人未至，聲已至，只見一個渾身是血，肚子上還插著一把刀的人，懷里抱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像風一樣從醫院入口跑了進來。聲音驚動了醫院的安保，但看到這個陣勢，沒人敢靠近。東值已經帶人過來保護krystal了，聽到是阿九的聲音，立刻讓小弟們清出道路，看到他渾身是血沖過來，想問一下發生了什么情況，卻不想連話都沒出口，就被撞飛了，將近二百斤的體重，竟不能阻擋阿九一瞬，哐地一聲撞破了旁邊一個醫生值班室的門。

　　東值趕忙爬起來，喊道：“老大，怎么了，發生什么了，你渾身是血…”

　　但阿九已經聽不到了，他現在只認醫生。

　　撞翻了路上的一切，阿九終于把jessica帶到了急救室的門口，醫生護士也聞訊趕了過來，阿九把jessica放在病床上，回頭看到醫生，一把拽住他的脖領子薅了過來：“救她，快救她！”

　　“你冷、冷靜…”醫生用力拍打著阿九的胳膊，臉憋得通紅，他已經要窒息了。好在這時東值和聽到聲音的樸燦榮終于趕到了，樸燦榮從后面扳住阿九的脖子，吊在他身上，但根本撼動不了，無奈之下只好喊道：“老大，你再不把醫生放開，他就死了，他死了誰救人！”

　　“對，對…”阿九趕緊松開了醫生的脖子，醫生終于可以呼吸了，趕緊喘兩口氣，也顧不得跟阿九理論了，立刻開始了檢查，阿九等人也在護士的堅持下，被勸出了病房。

　　剛剛走出病房，阿九整個人就垮了，他堆在病房門口，背靠著病房的門，眼睛直勾勾看著前方，像是掉了魂兒。樸燦榮伸手去扶他，這才看到他肚子上插著的刀還有身上的槍上，趕緊又喊醫生，整個急診區人仰馬翻，所有醫生都被抓了過來。

　　外面的混亂，驚動了正在旁邊病房內休息的krystal，她從病房跑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渾身是血的阿九，當時就嚇懵了。阿九身邊圍著一群人，樸燦榮，東值，阿魯，里脊，醫生，護士，都在勸他去做手術，但他就是一動也不動，樸燦榮想用強把他拖走，但被阿九一巴掌甩飛了兩米，小白臉打成了豬頭。東值看到了krystal，趕忙把她拉過來：“快點勸勸，他再不做手術，會死的！”

　　阿九看到krystal走過來，無神的眼睛終于有了一絲波瀾，他仰頭看向krystal，krystal心里也是一顫，她從未看到阿九這樣的表情，充滿了絕望，她不敢想象，到底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會把他打擊到這種程度。

　　krystal慢慢蹲下來，抱住阿九的頭，不知怎么，也哭了，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那么泣不成聲，問道：“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啊，你怎么傷成這樣了啊…”

　　“我是個廢物…”阿九緊緊抱著krystal，在她耳邊喃喃地說道。krystal來不及再問，努力想把他扶起來，但她拉不動。阿九搖搖頭，道：“我不能走，我就在這，我不走。”

　　“可是你傷得很嚴重，我求你了，你快去做手術吧。”

　　阿九還是搖頭：“我…”

　　忽然門從病房里面打開了一道，阿九立刻翻身起來，抓住往外走的護士，問道：“怎么樣，怎么樣了？”

　　護士嚇得臉色發白：“病人失血過多，我去取血袋…”

　　“那你快去！”阿九把護士松開，護士趕忙跑掉，阿九探頭去看jessica的狀況，krystal也看到了，臉色又白了一分，阿九受了這么嚴重的傷，姐姐竟然也…到底發生了什么啊！

　　過了一會兒，護士取了血袋出來，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一位上了點年紀的女醫生，女醫生進去之后，剛剛的男醫生就出來了。阿九立刻抓住他，吼道：“你出來干什么，你為什么不救人！”

　　醫生苦著臉道：“我、我是急救醫生，我不是婦產科的，引產手術，我、我做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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