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鬧掰

　　秘書不知其中細情，還想再勸勸，道：“廳長，這塊地，原本其實就是屬于李家的，那位離婚之后，攥著這塊地不撒手，李家顧忌臉面，也沒有過分追究這件事。這小子捂著這塊地幾年，終于也算想明白了，您有所不知，開發這塊地，名義上是這個叫做樸燦榮的小子，其實背后有李家和具家的參與，聽說占的份子不低。兜兜轉轉又回去了，我們順水推舟，幫點小忙，也算給兩家一個面子，何況這個樸燦榮還非常上道，我看這筆買賣可以做。”

　　曹宗池鼻子都要氣歪了，但他又不好把家丑往外說，瞪眼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也別問了，按我的意思做，告訴他們，這塊地沒辦法，一切都得按照規矩來，什么時候手續齊全了，什么時候就給辦，沒有檢察院法院的手續，青瓦臺來人也不行！”

　　秘書見曹宗池動了真怒，心知這其中定是有自己不知道的蹊蹺，便也不再說什么，只是暗暗可惜下午和樸燦榮見面時候收到的紅包，事情沒辦成，這紅包也不好拿了，還得給人家退回去。

　　秘書走了，曹宗池兀自還沒消氣，心里一股邪火沒地方撒，公文也看不下去了。思忖了一會兒，把手里的公文一摔，拿起桌上的固定電話，給韓昌旭打了過去。

　　韓昌旭此時正在和阿九與東值一起去地下賭場的路上，見號碼是曹宗池打來的，不敢怠慢，對阿九和開車的東值比了下手勢，把電話接了起來。為了表現自己沒有什么貓膩，他還特意把免提打開了，并把音量調至最高。

　　“曹議員？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么？”

　　曹宗池的語氣里帶著火，開門尖山：“韓昌旭，你跟我說，一切包在你身上。讓我放心。現在過去多久了？你一點進展都沒有，你的承諾呢？那伙害死我侄子的人不但沒有得到應有的懲處，他們竟然還勾搭上了財閥二代，要開發什么地產項目！你給我一句準話。這件事你到底能不能辦，你要是辦不了，我不是沒有別的人脈，守著你這棵樹吊死！”

　　韓昌旭哪想到曹宗池要說的是這個，正主就在旁邊坐著看著他。尷尬勁兒就甭提了。對阿九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忙對曹宗池說道：“我這不是正在辦這件事么？現在的黑社會實在是太猖獗，目無王法！遠遠超過我的想象！昨天我下班回家，差點被卡車撞死！這樣，你再給我幾天時間，一個星期之內，我保證給你一個答復。”

　　“最多一個星期！”曹宗池恨恨說道：“你要是食言了，別怪我翻臉！”

　　電話倏地掛斷，韓昌旭尷尬地笑了一下，道：“這個…我和這老頭之間其實、沒、沒什么。”

　　阿九擺了擺手：“不用說。我沒興趣知道。”

　　阿九這樣的態度，韓昌旭反而好奇了，問道：“你這樣的態度，就不怕是我和他聯起手來坑你？”

　　阿九自嘲笑笑，道：“我現在連女朋友都他媽沒了，還有什么可給你坑的？”頓了一下，他看著韓昌旭，瞇起了眼睛：“就算真的是你們聯起手坑我，那也沒關系。等我發現的時候，在弄死你們也來得及。”

　　“哈哈哈哈…”韓昌旭以為阿九是在開玩笑。笑了起來，笑了兩秒鐘，忽然發現阿九沒笑，像被人掐了脖子的鴨子一樣。‘嘎嘎’了兩聲，笑聲停了下來。

　　“你不是在開玩笑？”

　　阿九懶洋洋轉頭看向車窗外：“最后一次提醒你，我和你的關系，還沒到可以開玩笑的程度。

　　徹底被打臉…韓昌旭訕訕地咧咧嘴，把頭扭到另一邊，也不做聲了。他忽然有一種感覺。他覺得自己好像在羨慕正在開車并且忍著笑的東值。他不禁在心里問自己，成為他認可的朋友對自己來說有那么重要么？不然為什么自己會如此在意？

　　韓昌旭回頭瞄了阿九一眼，心里對這個人更加好奇了。

　　京畿道半山，樸燦榮的辦公室。

　　“…竟然會這樣，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幫忙。”

　　樸燦榮掛掉電話，李東熙和具俊昊立刻湊了上來，急問道：“怎么樣？事情辦妥了么？他怎么說？”

　　樸燦榮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把手機扔到桌上，道：“錢退回來了，事兒沒辦成。”

　　具俊昊皺眉，道：“怎么可能沒辦成？曹老頭最愛錢，在他那兒沒有錢辦不成的事情，不可能突然轉性啊、”

　　“一點可能都沒有了么？”李東熙也沒法再‘酷’了，道：“要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辦手續，時間可就來不及了，我拿去貸款做抵押的那棟寫字樓，那是我媽的老本，要是項目不能順利展開，這棟樓就等于賠進去了，我怎么和我媽交代？”

　　“你還說呢，我可被你坑慘了，我是直接跟我爸開的口，他可是說了，要是我這次失敗了，以后就別想著創業，他不可能再給我錢，還要把我送去歐洲上學，不如殺了我了。”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來，樸燦榮坐在中間，聽得頭都大了，拍了下桌子，道：“你們倆個還有沒有點義氣？尤其是你，李東熙，勸我做這個項目的是你，現在出現困難了，第一個打退堂鼓的也是你，我真是看錯你了！”

　　“你、你、你放屁！”李東熙掛不住面子了，漲紅著臉，口出惡毒之言：“我讓你接手，是他媽在提攜你！你算什么東西？這個項目你出了幾個錢？還有臉說，出的錢最少，占的股份最多，更可氣的是，那個叫做什么九的，他有什么貢獻？就憑你一句話，我們就分了一份給他，還不夠義氣？你自己沒把事情辦明白，還敢說這種話，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樸燦榮豁然站起，一把薅住李東熙的脖領子，瞪眼道：“有話你沖我說，別拿我哥說事兒！他沒找我要股份，是我要給他的！我給他的是從我這里拿，我就應該那這么多。你們算個屁，兩個二世祖，沒有我，你們能做什么？”

　　這下具俊昊也沒法獨善其身了，道：“燦榮，你這叫什么話，我們怎么就二世祖了？”

　　話已至此，樸燦榮也豁出去了，看向具俊昊：“說你們是二世祖是抬舉你們，你們就是廢物，倆個廢到底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