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報仇

　　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IU的小臉兒，見他醒了，IU不自覺笑了起來：“哥，你醒啦？”

　　阿九抓抓頭發：“幾點了？”

　　阿九看向廚房里忙活的泰妍，從沙發上起身走了過去，泰妍看看他，有些臉紅，道：“我也不會做什么，只是熬了粥，煮了幾個雞蛋，看到這兒有泡菜，就切了一點兒。”

　　“哦，這是羅PD給的。”阿九捏一條泡菜塞嘴里：“味道還不錯…那個、昨天喝多了，對不起啊。”

　　“沒事。”泰妍搖搖頭，請推他一把：“去洗漱吧，還要上班。”

　　“嗯。”阿九轉身走向洗手間，忽然回頭：“Sunny說今天有她的公演，如果沒事的話，下午一起去啊？”

　　“啊？”泰妍的臉色頓時變了，勉強擠出一個笑，沒有應聲，低頭繼續切泡菜。

　　阿九蹙起眉頭，小聲嘀咕：“我又說錯話了？”

　　IU跟著他進了洗手間，道：“哥，你剛才真的很過分。”

　　“過分？”阿九擠上牙膏，開始刷牙；“我哪兒過分了？請她看音樂劇過分、還是你說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當然是音樂劇的事情，你知道嗎？那個音樂劇的男主角是邊伯賢。”

　　“什么？！”阿九噴出一堆牙膏沫，弄得鏡子上哪兒都是：“Sunny和邊伯賢？這…太荒唐了吧！”

　　“誒，不是那樣，是曺圭賢和Sunny歐尼，邊伯賢和崔秀珍，崔秀珍是崔秀英的親姐姐，一次公演是兩場，第一組演一場，然后第二組演一場，公用一個后臺。”

　　阿九聽得有點亂。這什么跟什么啊，一個音樂劇，弄出四個主演，秀珍秀英秀妍秀晶…韓國人的漢字水平真是貧乏。這個‘秀’字就這么好？

　　“反正！如果泰妍歐尼和你一起去，她就不得不見她的前男友了。”IU唬著臉指著阿九的鼻子：“哥，你不但很過分，你還很殘忍！”

　　“…”阿九眨眨眼，忽然張嘴咬住了IU的手指頭。含糊不清叫道：“我殘忍，我過分，我是惡魔好吧？我還是食人魔，現在就把你吃掉。”

　　“呀！弄我滿手都是，哥，你好討厭啊！”

　　阿九抬手在嘴上一抹，滿手的牙膏沫往IU臉上抹，IU趕忙逃跑了。遠遠傳來她告狀的聲音：“泰妍歐尼！我哥欺負我！”

　　“對不起啊…”出門的時候，阿九輕聲對泰妍說道：“我不知道那家伙也出演這個音樂劇，就當我沒說過。想來也肯定不好看，不去了。”

　　“沒事，我陪你去、”泰妍笑笑，道：“Sunny這次出演音樂劇，別人都去應援過了，我也應該去啊，我們一起去吧。”

　　“可是、”

　　“沒事。”泰妍打斷阿九的話，幫他整理了一下襯衫：“和你一起去，我就不怕。”

　　“對，怕什么！他敢惹你。我就揍他。”阿九聳聳肩，轉身下樓，搖頭嘟噥：“那小子也挺抗揍，上次打得他親媽都不認識了。這么快就能演音樂劇了，神奇、神奇啊…”

　　這世上充滿了巧合，有同名同姓的巧合，有他鄉遇故知的巧合，但總逃不過一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首爾國立大學醫院，兩個最近遭到阿九毆打的倒霉鬼，巧合的湊到了一起。

　　最先住進來的是樸明俊，他在遭受阿九的毆打和侮辱之后，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隱隱有分裂的傾向。所以他被他的大哥樸明秀送到了首爾國立大學醫院精神病科，經過幾天的治療，效果逐漸好轉，但是因為羞于面對手下小弟們，他轉到了療養病房，一直拖著不肯出院。

　　沒幾天，他的病房來了新病人，據說是從某急救中心轉院過來療養的。剛開始還不熟悉，大家都很尷尬，但過了一兩天，樸明俊認出一位趕來探望的人。再一打聽，才認出床上那位體胖如豬，被繃帶纏得像木乃伊似的病人竟然是東大門的曹老大，細問之下，他才知道，原來這位曹老大和他是同病相憐，都是遭到了那位‘九哥’的毒打。

　　但是看到曹老大這樣子，樸明俊還是下意識感到慶幸，最起碼自己的牙還在。遙想上一次見到曹老大的時候，這哥們腆著個大肚子，脖子上三條手指粗的金鏈子，一邊兩個妞，那叫一個英姿勃勃，再看現在，滿口的牙就剩六顆，怎一個慘字了得。

　　有著相似經歷的倆人，越聊越投機，越聊越對脾氣，終于在一日喝得酩酊大醉，咬了手指頭，結拜成了兄弟。自此之后，愈發的親密，心思也互相敞開了，一胖一瘦的倆人，整天在病房里密謀怎么報仇，說到氣憤處，不免又是一番酒醉。

　　“2號床，打針了。”

　　一個滿臉褶子的護士推著藥品車過來，面無表情地說道。曹老大丟掉手里的撲克，嘆了口氣，趴在了床上。

　　護士長扒下他的褲子露出四分之一屁股，拿起藥品車上的注射器，看也沒看直接扎了下去。

　　“我…#￥…&”曹老大不知道在內心罵了幾國的方言，為了捍衛曾經一區老大的尊嚴，強忍著沒有叫出聲。

　　“下次打針晚上八點，別再偷吃肉了，再吃肉你會有生命危險。”

　　護士長習慣性的提醒一句，推著藥品車離開了。曹老大提上褲子，咬牙罵道：“老，等老子出院的…”

　　“行啦，大哥，人家是醫生，醫生說什么都對，來來來，洗牌洗牌。”

　　“不玩了。”曹老大半拉屁股疼，椅子對他來說本來就小，坐著更是吃力，索性就站著了，看向旁邊的小弟：“你，打電話叫外賣，昨天那家炸雞不錯，再來幾盒。”

　　小弟為難道：“老大，護士剛說你不能再吃肉了，她說你會死…”

　　話音未落，小弟臉上就挨了一巴掌：“放屁，不讓老子吃肉，那和死了有什么分別？我不但要吃肉，我還要玩女人，今天晚上給我找兩個漂亮妞，我和我兄弟要樂呵樂呵！”

　　“老大，這、這是醫院…”

　　“我他媽知道是醫院，老子還沒在醫院玩過呢，想嘗嘗鮮，不行？！”

　　“行，行…”小弟無話可說，點頭答應，心里在想，活該你被揍這樣，怎么不打死你呢…掏出手機正要打電話，忽然手機先響了起來，小弟看了眼號碼，趕忙遞給曹老大：“是您叔叔的電話。”

　　“叔叔？”曹老大趕緊把手機接過來：“叔叔，是我，什么事？”

　　“你上次拜托我的事情…”

　　曹老大聚精會神聽著，表情越來越欣喜，樸明俊也好奇了起來，到底什么事情，能讓他這么高興。

　　“謝謝叔叔，我這就出院，好，我先忍著，等您的消息！”

　　掛斷電話，沒等樸明俊問，曹老大咧嘴大笑了起來，一把抱住樸明俊，勒得他喘不過氣：“兄弟，再忍忍，馬上咱們就能報仇了，樸燦榮，還有那個什么狗屁九哥，我看你們這回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