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輕易就敲開了那塊磚,只見磚塊下面居然是個黑黝黝的小洞,里面似乎隱藏著什么機關。無憂爭做王 “看到沒有,這就是頂尖殺手經常用的伎倆之一:針刺陷阱。”張琦淡淡一笑,把手里的抽了一半的香煙丟了進去。
“嗖!”幾枚鋼針突然從黑洞中竄出,貼著張琦的面門射到頂棚!
“好厲害的陷阱!居然做了改進!”張琦冷笑著把機關破壞掉,而李青芷卻嚇得不敢動彈了:“別的地方,會不會也有機關?”
“沒準呢!”張琦不懷好意的笑著嚇唬她:“你最好站在那里別動,有經驗的殺手不會只放置一個陷阱,既然動了這心思就一定會把所有角度都封死!”
張琦其實心里也有點疑惑:這種陷阱的殺傷力是很可怕并且也很隱蔽,但操作者怎么判定目標會正好踩中呢?
要知道這個舞臺后天將會有很多人登臺演出,萬一目標還沒登場傷到別人怎么辦?
他低頭看了下節目編排,終于都明白了。
原來金胖子為了讓自己女兒更出彩,把她的節目安排在第一位!
金曉嬋的節目是俄羅斯民族舞蹈,踢踏舞,這種舞蹈大部分動作就是踩踏地板,當然是在劫難逃。
“長官,對手這樣狡猾,我真擔心會出什么岔子…”李青芷有點膽寒:“這只是一處陷阱就已經這樣致命隱秘,萬一還有咱們沒發現的地方呢?還是別讓金小姐參加選美了,勸她退出吧!”
“不是我們想阻止就可以阻止的了的,你沒看到金曉嬋的態度異常堅決嗎?我早就看出來了,金老板是個對女兒百依百順的家伙,就算知道參加比賽九死一生,他也絕對坳不過女兒!”張琦無奈的搖搖頭:“你以為我愿意這樣?其實那天我也是順水推舟,我說出來起碼還可以得到金小姐的好感和支持,使得任務更加順利一些。”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就算咱們檢查的再仔細,人家畢竟是在暗處啊,混在記者里面,混在觀眾里面,我們都一點辦法沒有!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很有可能對方已經開槍了,”李青芷突然有點悲觀:“或許我們該請示一下上級,匯報一下目前的情況,不能再讓選美活動繼續下去了!”
“哼,沒用的。”張琦冷冷一笑站了起來:“就算金小姐不參加選美,只要對方的目的沒有達到,威脅依然會如影隨形!我昨天不是說了,咱們的目的不是防御,而是反擊!你不把對方揪出來,你睡覺就別想閉上眼。”
突然幔布被人拉開了,金曉嬋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
李青芷和張琦都有點慌張,但此時此刻紙已經包不住火了,張琦嘆了口氣雙手叉腰:“金小姐,你都聽到了?”
“原來你們也是來保護我的…”金曉嬋是個明理的姑娘,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真不好意思,讓這么多人來為我的任性而冒險…我真過意不去。”
“金小姐,既然您都知道了我們也不再隱瞞,國家派遣我們來保護你,不單單是關系到你個人的安全,還關系到國家利益!你父親手里的稀有金屬產業是戰略資源,國際間諜早就盯上這塊大肥肉了!他們很可能通過這種方式來逼迫你父親就范!”
張琦沒有說話,他細細觀察著這個女孩的表情。
通過多日的接觸,他感覺金曉嬋并不是個為了自己的私語不顧一切的任性女孩,但為什么要這樣固執的檢查要參加選美呢?
任何不合理的現象背后,總有前因后果。
金曉嬋默默坐下去,這個圓臉型的女孩此時沒有身穿華麗晚禮服和炫目化妝,平靜素雅的樣子其實反而有種溫柔踏實的美。
“金小姐,你說話啊。”李青芷有點急了:“為了保護你已經死了三個,以后不知道還會出什么事!為了你的安全也為了國家的利益…”
“青芷,先別說了。”張琦打斷了她,目光直視著沉默不語的金曉嬋。
“我…我也不想這個樣子…但…”金曉嬋身子顫抖著,用雙手捂住眼睛。
“我知道你的心思,孩子。”突然劇場的門開了,進來的是臉色陰沉的金老板。
他跟張琦和李青芷一一握手:“兩位同志,辛苦你們了。其實昨天我就察覺到有人在暗中幫助我,沒想到你們為了保護我女兒做出這么大的努力。”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身著女裝的張琦略微有點尷尬,往上提了下低胸裝。
“但我也支持女兒繼續參加比賽,你們或許認為我們想出名想瘋了,但我要告訴你,小嬋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她母親…”金老板說到這里也老淚縱橫:“我跟他媽原來只是普通的國營礦場礦工而已,年輕時日子過得清苦但都有一個希望,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不再跟我們一樣,希望她能當上大明星大歌星!”
張琦沒說什么,心里卻有點唏噓不已: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其實無論有多少錢是什么社會地位,這種簡單樸素的心態都是一樣的。
“后來我們兩口子自己找礦自己當礦主,眼看苦日子就要熬到頭了手里有幾個錢了,卻被一伙歹徒盯上了!他們摸準點賭住剛剛拿到礦石銷售款的我們,孩子他媽寧死不肯放手,被那幫人活活打死…”金老板說到這里一個年過半百的漢子居然哭的梨花帶雨:“錢人人都喜歡,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為了這點錢連人性都沒了!孩子他媽臨死前就說了一句話:將來一定別讓小嬋像我們,要讓她當明星!體面的賺錢!”
“爸,您別說了…”金曉嬋抱住自己的父親,父女二人哭的稀里嘩啦。
“金老板,如果我沒猜錯的…這次針對您女兒的家伙,似乎對你的情況相當了解呢。”張琦感慨之余頭腦仍然在冷靜分析:“雖然上級懷疑是國外敵特分子在活動,但他們未必對國內情況如此了解,這中間一定有人牽線搭橋!”
“沒錯!有件事其實我一直沒有跟別人說過,我懷疑當年打死小嬋母親的家伙,又盯上了我們!”金老板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只有這幫人才會對我們的情況如此了解,之前我也曾經接到過一封勒索信,想要索要3000萬,不然就會對我女兒不利!”
“但你沒有選擇報警,這是為什么?”李青芷疑惑不解的問道。
金老板不說話了,肥胖高大的身子微微顫抖著,臉色很難看。
“金先生,借一步說話。”張琦淡淡看了李青芷一眼,往外走了幾步。
金老板陰沉著臉,緩緩走了出來。
“你們是來保護我女兒安全的,我們應當好好溝通才是,”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不要再這樣委屈自己了,我會給你們安排房間…”
“金先生,這不是重點。”張琦的目光像手術刀一般,靜靜剖析著對方。
“我知道,或許你們需要幫手,我可以把所有的保鏢交給你來指揮。”金老板也是老江湖,知道怎么轉移話題。
但張琦卻絲毫不吃這一套,淡淡一笑:“您選擇不報警,是想著報仇吧?”
空氣瞬間凝固了一般,金老板臉上掛霜,好半天沒說話。
“說話要小心點,我可是正當商人。”金老板冷冷看了張琦一眼:“就算你是為了保護我女兒而來的,也不能信口開河。”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就算你想為了妻子報仇,也要先保障自己女兒的安全。”張琦淡淡一笑,一只手拍拍對方的肩膀:“當然,如果我猜錯了還請你原諒呢,湘南三杰這種人物不僅當保鏢,還是黑市上的殺手!你應該知道的。”
“現在他們死了,什么都沒有意義了。”金老板警惕的看著他:“如果您真的可以幫我阻止這些惡棍,我會重重酬謝!”
“我可以做的,不僅僅是阻止。”張琦的手指節咔吧一聲:“我生平最恨的就是為了錢出賣國家利益的無恥之輩!這種人犯在我手里,不會好受。”
“哦!”金老板臉色瞬間由陰轉晴:“先生…您的話是認真的嗎?”
“從來沒有這般認真過,但我有個條件。”
“說罷!多少錢我都可以出得起!”金老板這句話底氣很足,作為唯一一個單純靠礦石產業進入福布斯排行榜前三十的大富豪,他相信自己開得起任何價碼。
“你所經營的項目,很多都是戰略資源,國外的做法都是把自己的稀有金屬資源先儲存起來,花錢收購別國資源,這樣一旦我們國家稀缺資源枯竭,人家就可以賣天價!”張琦語重心長的看看對方:“做商人,不能只顧著眼前的利益,現在你賣給洋人多貴,也是賠錢!賠的是民族的利益和血液!”
“對啊,您說的太對了!”金老板不停用手帕擦著汗:“其實最近會出這種事情,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也意識到這一點,已經不再向國外供貨轉而低價賣給本國政府,所以對方才會惱羞成怒!”
“我昨天查看了被射中的鏡子,位置故意的偏了一點,對方的目的是擊傷不是直接擊殺!”張琦也點點頭:“這下子,一切都可以解釋了,對方是故意在用這種方式在脅迫你就范。”
兩個男人正在外面交談,突然聽到劇場里面一聲短促的尖叫!
“糟!”張琦心一涼,快速沖了進去。
只見劇場天棚被人開了個洞,李青芷渾身蔫軟倒在地上,手指著上面:“刺客,從上面跑了!”
張琦簡單查看了一下,好在這丫頭穿著防彈衣沒有被消聲手槍擊穿,沒有什么大礙。
緊緊跟隨對方的痕跡上了棚頂,只見一個穿白風衣的男子把金曉嬋抗在肩膀上,單手把一塊布搭在繩索上,順溜而下…
這動作,比特技演員還花哨!但張琦也不是吃素的,把上衣一脫如法炮制,對方落地之后毫不猶豫的用刀割斷繩索!
張琦在空中顫悠一下,一個跟頭調整了下姿勢,墜地的時候稍稍下蹲了一下停頓一下。
對方趁著著當口把金曉嬋放在摩托車后座,自己一縱身跨上去一踩油門飛馳而去!
張琦來不及多想,一把龍牙匕首光束般射去!
匕首和疾馳的摩托車在瞬間競速,摩托車畢竟剛剛啟動沒有多大強沖力,終究沒有擺脫那道致命的光束。
原本瀟灑的大逃亡,被張琦的刀子搞得人仰馬翻連人帶摩托車都倒在地上,摩托車還在地上打了幾個旋轉才很不甘心的停下來。
渾身白色風衣戴頭盔襲擊者,靜靜躺在地上。
金曉嬋受了點擦傷,意識看起來卻還算清醒,她嘴巴被人貼上膠布不停搖晃著自己的腦袋,似乎有什么要緊的話不吐不快。
張琦的心跳聲清晰起來,他隱隱約約感到危險在逼近。
黑洞洞的槍口在遠處瞄準他,瞄準星已經鎖定了他的心臟。
“嗚嗚!”金曉嬋拼命想要掙脫,無奈嘴巴被塞死死的手腳都被困住動彈不得。
張琦緩緩的在瞄準鏡中往前走,瞄準他的槍手嘴角一個冷笑,手指緩緩板下去…
突然張琦手中什么東西閃閃發光,光線瞬間反射到槍手狙擊鏡上,嚇得對方猛地抬起頭!
一秒鐘,就這一秒鐘。
狙擊者和被狙擊者的身份已經陡然調換。
這個狙擊手終于看清了反光的是什么,明晃晃的匕首已經穩穩插在自己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