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帶張琦體溫的褲子,李青芷怏怏不樂的走在前面。23us
剛才驚悚的一幕讓她心懷恨意:出去以后,一定要向上級控訴這件事!
雖然剛才脫掉自己衣服或許是出于迫不得已,但逼迫自己穿上他的褲子,這就有點太…
想到這里,她憤憤看了前面的張琦一眼。
張琦對她這種憤恨眼神沒有在意,只有經歷過地獄考驗的人才知道,謹小慎微是唯一的護身符。
曾經,他們一整隊人進入空象山執行任務,那個鬼地方是有名的人間煉獄位于三國交界處,向來寸土必爭的三個國家卻齊刷刷放棄那片區域的主權。
原因很簡單,空象山不僅荒無人煙毫無礦藏并且全是高地,毫無戰略意義卻經常發生火災。
這種兔子不拉屎還要倒貼人力物力管理的地方,誰都不愿意沾手。
在哪里,一向被稱為野獸軍團的尖刀營戰士們,終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考驗!
高溫,低溫,交替到來,身經百戰的戰士,就是因為沾到一點泥漿,就被其中的寄生蟲感染得病非戰減員!
張琦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手臂上的那道短短的傷疤是怎么來的。
當時他們奉命追擊一群窮兇惡極的歹徒,那都是從監獄逃出去的死囚犯,打死警衛之后持槍跑進絕地,憑險據守。
自己最要好的那個兄弟,就是不慎掉進泥漿中,僅僅是沒有及時更換衣服第二天全身潰爛,原來這些人跡罕至之地各個角落都淤積著致命物質,僅僅是一點泥漿,就要了那鐵一般漢子的命!
剛才那一幕,讓張琦又想起了幾年前的那年冬天。
最好的哥們,就是因為這不起眼的細節而感染致命病菌喪命,長久的葬在山巒群岳之間。
血淋淋的現實告訴他,在這種惡劣環境,無論你忽視哪個環節都會讓你痛不欲生!
一個頂級的特種軍人,跟一般人乃至一般軍人的區別就在于:能夠在特殊情況下克服各種惡劣環境和感情因素困擾,選擇正確的方式對待問題。
就算李青芷不理解,他也不在乎。
男人有時候不需要人理解,只需要自己做出正確選擇。
突然兩人都停下了腳步,一股子腥臭味道讓李青芷都能清晰察覺危險。
張琦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輕輕做出個不要出聲的手勢,悄悄扒開樹枝。
樹枝后面是一片血腥的世界,遍地的野狗尸體讓李青芷忍不住捂住嘴巴,
張琦眉頭微微一皺,只見一大群野狗緊緊圍住一顆大樹,而上面站著負隅頑抗的正是那個白人毒師!
他手里握著手槍恫嚇著野狗,但這些野狗都已經餓急了眼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在下面嚎叫著,有的甚至開始撕扯自己死去同伴的尸體!
這些野狗都是被人遺棄的大型家犬,甚至還有串種藏獒!這些大型犬被拋棄之后大部分都被市政所屬部門抓走集中殺掉,少部分逃出來自行繁殖繁衍,成為兇悍的野狗!
老練的獵人都知道,寧可跟狼群交戰,也別被這些野狗纏住。
因為這些野狗有的跟人類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熟悉人類的一切習性,有的甚至知道人類槍械開火有間隙。
狼雖然兇悍且咬合力強,但沒有野狗這般死纏爛打熟悉人類的套路。
這個毒師似乎也明白自己空槍無法恫嚇對方,直接把手槍狠狠砸下來。一只手扶住樹干往懷里套東西…
張琦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的舉動,這家伙最厲害的就是暗藏的毒物,齊老爺子那么牛的人物居然也被他下了毒,自己也是兩次三番險些著了對方道,若不知己知彼待會再次對戰估計還要吃虧!
“嗖!”毒師手中灑出一片粉末,那些粉末遇到空氣立刻消失于無形。
李青芷心跳了嗓子眼,只見那些粉末像是死神的呼吸,野狗們碰觸到之后紛紛慘叫著倒下了。
一滴冷汗從張琦腦門滴下,只見被粉末撒中的野狗倒下之后表皮迅速腐蝕,不一會兒就露出里面紅紅的肌肉和血管神經,幾秒鐘之后白色的骨頭都露了出來!
“好毒…”張琦心尖一顫,臉頰上的肌肉繃緊了。
要知道這些野狗長期混跡于毒霧中,應該比一般生物抗毒強一些,面對白人毒師的毒粉居然瞬間腸穿肚爛,尸骨無存!
但細細一觀察,他發現對方雙腿上血跡斑斑,看來跟這些野狗對戰的時候一定又受了傷。
一開始被軍犬咬傷,后來被張琦打傷,然后帶著傷流著血跑了這么遠,最后居然還可以支撐到現在!
對方的體質和忍耐力實在讓人膽寒,張琦自忖自己或許都沒有對方這般堅韌,除了意志力之外對方很顯然也精通醫術,在這種惡劣環境下知道如何緊急處理自己的傷口。
看到野狗都死光了,白人毒師嘆息一聲緩緩下了樹,后腳跟剛落地一柄冰涼的匕首已經抵在他脖頸!
“別動,我敢保證你沒時間耍小動作。”張琦看了剛才那一幕情形之后,自然不敢輕視對方分毫!
這家伙就像是可以隨意收割生靈的生命,一揮手就能要你的命!
“專門研究毒物的化學家,果然夠犀利啊…能撐到現在真是不容易,但我還是要問你一句:誰,派你來的?”張琦絲毫不敢松懈,旁邊的李青芷也用手槍瞄準對方的眉心。
“呵呵,還是被你捉到了…”近距離看這個毒師,樣子其實很是平庸甚至有幾分猥瑣。
可能是多日以來的折磨,他滿面疲憊雙目晦澀無神,精神接近崩潰邊緣的樣子:“我要求按照國際公約,給我響應的人道主義戰俘待遇。”
“這個自然,但你必須立刻交代自己的任務和指使人!是誰派你來的?我們自然會按照…”李青芷正欲把政策宣讀一遍,卻被旁邊的張琦抬起手來阻止了。
“對不起,這里沒有那種東西。”張琦冷笑一聲:“我見識了你是如何對待敵人的,你或許還不知道我是怎么對待敵人吧?”
白人毒師臉色一變,小腿肚子微微有些顫抖。
“我被稱為尖刀營第一快刀手,知不知道我們國家古代有種刑罰叫做凌遲?”張琦把對方細微的情緒看在眼里,樂在心里:“凌遲就是用最鋒銳的刀子一刀一刀把人身上的肌肉完整切下,就像外科切除手術一樣,我會繞過那些致命的大動脈血管,并且在行刑期間會給你注射抗生素和葡萄糖,整個過程會持續很久很久…”
李青芷心里也是有點瘆的慌,這些東西她并不陌生并且有看過之類的資料片,即便是視屏資料而已就已經惡心的她不行。
雖然是女軍官,她也經受過一定的特殊訓練,就是在敵軍拷打折磨之下如何堅持信念不出賣國家。
但在和平時期,這些特殊訓練在一般部隊不可能得到真正完整的實行,除了尖刀營這種怪物軍團。
張琦可以忍受一切刑罰,尖刀營的每個人,每個漢子都可以接受最嚴酷的考驗,不管敵人的折磨是精神上的還是上的,他們都是無動于衷。
懂得承受的人,也懂得如何利用手段給對方壓力。
此時的白人毒師,本身就是自身最最虛弱的時候,聽到這些話整個人都矮了一截:“你這樣做,是要受到上帝懲罰的!”
“上帝?對不起我跟他不是很熟。”張琦微微一笑,刀鋒有意無意的在對方蒼白的臉頰上輕輕一劃…
鋒銳的龍牙匕首,瞬間把對方的皮膚咬開一道血口。
奇怪的是對方的血呈暗紅色,不是正常人那種殷紅的顏色。
張琦愣了一下,他知道只有身體狀態不正常的人,血液才是這般顏色。
“刺啦…”劃破對方皮膚的龍牙匕首,表層突然開始發出動靜,對方的血液在刀刃上留下一大片焦黑痕跡。
“哼,隨你便!只是奉勸你一句,讓我流血的人會更不好受…”毒師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你距離我這么近,就算割開我的喉嚨也會被我血液了的毒殺死!”
血液中,也有毒!
不遠處手持槍械的李青芷瞪大眼睛,有點手足無措的看看張琦。
“是嗎?”張琦面無表情刀子一甩!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陣微風吹過…
“啊——”毒師立刻大聲嚎叫起來,半只耳朵噴著血飛出去老遠!
張琦出刀非常快,快到毒血來不及噴出。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誰,派你來的!”他的匕首尖峰重新抵住對方喉嚨,只要輕輕一頂就可以穿喉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