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飛眼見著自己的腦袋之中飛出個大智圣尊者來,也不由得愣在當場,哪有這樣的事情?聞所未聞呀!天賦神通什么時候能夠大變活人了?或者說大變活人便是袁飛的天賦神通?
大智圣尊者此時的模樣已經不再是在大殿之中那般硬邦邦的冰冷,面目之中有了一絲淡淡的柔和,就好比原本她是一塊寒冰,但是現在卻好似是清冷的雪團。雖然依舊冰冷如故,但卻一個堅硬一個溫婉。
大智圣尊者出現之后盈盈飛舞,好似柳葉一般隨風飄飄,尤其是那一頭長發將這個淡藍色的女子映襯得好似一件精美貴重的瓷器一般。
大智圣尊者看了袁飛一眼,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半晌無言。
袁飛舔了舔嘴唇方要開口,大智圣尊者已經知道了他要問什么,用那好聽的聲音開口言道:“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袁飛聳聳肩,也是一頭官司的模樣,這天賦神通怎么還有這種情況出現?袁飛搜腸刮肚也未曾響起那個修士如他這般,開啟天賦神通竟然帶出來一個赤裸女子!
袁飛摸著鼻子剛要開口,大智圣尊者又提前知道了袁飛想要說些什么回答徑直道:“我也不知道!”
隨后兩人大眼瞪小眼,再次無言。
對視一會后袁飛便要開口說些什么,大智圣尊者又知道了,剛要回答,袁飛不耐的搶聲言道:“大智圣尊者,你最好還是等我將話說出來之后再回答我!你這樣讓我張不開口,我很不習慣!”
大智圣尊者眉頭不自然的微微一簇,隨即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苦笑道:“如今我的族人已經盡皆隨著世界崩塌而粉碎,我已經再不是什么大智圣尊者了,你還是不要叫我這個名字了!”
袁飛奇道:“那我該如何稱呼你?”
大智圣尊者道:“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何會是如此情況,但顯然我便是你的天賦神通,原本我以為我進入了你的大腦之中便會與你的大腦融為一體,從而激發你的天賦神通,但是現在看來情況有些出乎意料之外。至于如何稱呼我么,你隨便起個名字就好,不過是個稱呼罷了!還有以后我便是你的天賦神通,名義上來說你便是我的主人了,不過我卻并不會奉任何人為主!”
袁飛看了看大智圣尊者,心中突然明白了這位一界尊者心中的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或許大智圣尊者這個名字會勾起她的回憶,畢竟在那一界生活了近兩億年之久,即便是草木之輩也都生出感情來了,更何況是她!
也正是如此雖然她不在乎名字是什么,卻不愿意再沿用原本部族們對他的稱呼。
袁飛深深的看了眼眼前這個如精美的瓷器一般的女子,心中暗忖道:“看來這個大智圣尊者也不似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般毫無感情。只是不知道這般好似玉石做出來的女子是否也會如玉石般脆弱?”
袁飛想了想道:“也好,什么主仆之類反正都是虛名,我也覺得大智圣尊者的名字叫起來有些古怪,我便…稱你玉瓷吧!”
大智圣尊者對于其他的名字并無什么感覺,她現在便是袁飛的天賦神通,袁飛愿意喚她什么她都無所謂。
隨即兩人沉默半晌后,又商議了一番,袁飛雖然依舊未曾弄清楚這究竟是個什么情況,但在探討之中也多少想明白了一些原本未曾想到的事情。
袁飛最開始未曾深思為何自己的天賦神通這般難以開啟,現在終于明白了,他的天賦神通便是窺人心機,而玉瓷代表的便是這道神通,這道神通對付骸骨巨塔這般的五識之物,根本毫無辦法,是以玉瓷從誕生之日起便不曾參戰,而是留守在宮殿之中。
也正是因為她的天賦神通是窺人心機,是以攻擊力極差,這種神通面對上那骸骨巨塔根本毫無發揮之地,是以身為神通本源的玉瓷只能呆在后方,不能參戰,靜靜等候骸骨巨塔被破的那一天!
相比那些殺伐氣十足能夠直接參戰的天賦神通來說突破骸骨巨塔的可能性便降低了至少四成,要是沒有袁飛冒冒失失的闖進識海之中的話,想必袁飛這道天賦神通十有八九是開啟不了的!
想來那些不能突破骸骨巨塔開啟天賦神通的修士們的天賦神通或許都是和袁飛一般,殺伐氣太弱,攻擊力太小,是以才不能開啟天賦神通。
另外就是袁飛現在要想施展天賦神通便必須要經過玉瓷,由玉瓷來作為袁飛神通行使人,這叫袁飛感到極大的不自在,明明是自己的天賦神通,但是現在卻給人一種被別人掌握著的感覺。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玉瓷已經和他的大腦融為一體,再難將其逐走,也就是說,以后他要隨身帶著這么一個精致的好似細膩的瓷器一般的青光致致的女子,而且是光溜溜的不著寸縷。
恐怕他做些什么,想些什么都會被對方探知,甚至連和洪嫣兒親熱都會被玉瓷知道看到,這種感覺使得袁飛好似在數九寒天之中被剝光了一般,袁飛心頭是拔涼拔涼的!卻又找不到解決之道。
玉瓷此時將一頭瀑布般的漆黑長發盤起,在背后隨手挽了一個發髻,如此一來使得她原本的那種不精雕琢的天然之氣為之一變,竟然有種溫婉的氣息蕩漾出來,即便是袁飛都不由得眼中一亮,好似一塊璞玉被能工巧匠仔細雕琢盤磨了一番,去盡雜質露出華美的一面一般。
袁飛從未想過一個簡單的發髻竟然會有這樣的魔力,將一個人的形象氣質整個都改變了。原來那個硬邦邦的女子一下便消失不見了!
而此時他看著玉瓷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一個女子,一個在火焰之中救過他性命的女子,一個高傲的一身圣潔之氣的女子,那個女子的面目和玉瓷也不過三分相似罷了,但是那種清冷的感覺卻極為酷似,不錯那個她就是元氣圣女,袁飛暗暗一嘆,此時就連看向玉瓷的目光也不由得溫柔起來。
玉瓷挽好發髻,任由幾縷如墨青絲在耳鬢垂下,一絲慵懶之意不知不覺得便傳遞進袁飛的腦海之中。如此才袁飛才將溫柔的目光收回,因為這一絲慵懶卻和元氣圣女在袁飛心底的形象大為不符,是以袁飛從思念之中將神念收回。
“袁飛,你可嘗試將你的那具肉身召喚出來,我在進入你腦內之前曾經叫我那一界的四位長老進入你的肉身大腦之中潛伏起來,雖然成功的希望不大,但或許有萬一的可能可以給你的肉身也賦予天賦神通。”
袁飛眉頭不由得微微一動,他現在已經知道在這玉瓷面前自己根本沒有什么可以保留的東西,因為玉瓷的這種神通最善發掘內心之中的隱秘,當然也不許隱瞞,因為他們兩個是一體的存在。
袁飛依言將自家的肉身放出,隨即以神念催動,一直都在盤坐修煉的肉身的雙眼陡然張開。
袁飛的神念潛進肉身之中,仔細在腦海之中游走一番,隨即微微搖頭道:“這具肉身并未開啟天賦神通。”
玉瓷聞言,微微一嘆,這本就是難以完成的事情,也不過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四位長老才能附入袁飛的肉身大腦之中,事情不成也在情理之中。
但袁飛卻突然微微皺眉,就見他的肉身陡然之間突然變薄,薄得好似蟬翼一般,綻放出一股難言的鋒芒之氣,稍微距離他近一些便會有種鋒銳刺骨之感。
玉瓷一雙妙目猛然張開驚喜道:“無上妖刀!這是極古李納的天賦神通!”
化為一片薄如蟬翼的妖刀的袁飛大感新奇,念頭一動,肉身便化為一道光芒雷霆般閃過,放置在屋中的一座噴香銅鼎立時被一刨兩半,斷裂之處平滑細膩,好似水面一般。
辟開銅鼎倒也算不得什么了得本領,這房間之中沒有什么東西可供袁飛試手,也就是這個銅鼎還算湊合!
袁飛心中突然一動,神念一動肉身便化為一柄連鞘妖刀,這刀長六尺,形制上有些像有人一界的陌刀,刀鋒鋒利以極。
袁飛以神念感知了一下,自己的這具肉身所化的妖刀之上有一種難言的氣息好似流水一般的聳動不休,竟將袁飛的肉身的氣息完全遮掩起來,即便是袁飛現在入滅的境界也絕難感知的道。
袁飛心中不由得一喜,如此一來便不必將自己的肉身一直藏起來了,可以隨時出擊,這樣一來便等于是同時有了兩個自己,遇到敵人便可一同應敵。出其不意定然能夠占到不少好處。
此時玉瓷臉上卻留露出一絲淡淡的失望,顯然極古李納并未如她這般保持著一靈不昧,現在恐怕已經徹底被袁飛的肉身吸納,半點不剩了。
勉強打起精神,玉瓷問道:“還有其它三位長老的天賦神通,你看看是否也已經能夠催使?”
袁飛的肉身恢復原本的模樣,然后催動神念,找尋一圈之后終究無果,不由得微微搖頭。
袁飛心中終于好受了些,好歹還算是得了一個操控自如的天賦神通。
玉瓷此時的興致不高,便對袁飛道:“玉瓷有些倦了。”說完便身形一動鉆進袁飛腦中。
袁飛目光閃爍片刻,隨后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腦門上又顯出官司來,仔細思量,如今他突然從腦袋之中蹦出個女子來,若是丑的面目一般的倒也好辦,偏生這玉瓷面目極美,一身肌膚好似玉瓷一般的緊致細滑,身材腰條兒可比洪嫣兒還要…袁飛剛想到此處腦海深處便傳來一聲淡淡的冷哼,袁飛連忙搖了搖頭,心中不由得大恨,什么天賦神通不好,偏偏給了這么一個不能上戰場的天賦神通,不過給就給吧,但是也沒有聽說過這個還有買一送一的情況,現在竟然還送了個光溜溜的大美人來,而且是還在他的腦中,想甩都甩不掉…
最關鍵的是,這件事該如何向洪嫣兒解釋?
袁飛心中沒有想出什么好主意,便也不忙著出關,是以依舊盤坐起來吐納修煉。
三個月后,申屠陌再次大笑起來,此時他將那枚凝練出來的昏濁金丹已經徹底穩固下來,上面散發著真正酒氣芳香,這些芳香之氣好似水波漣漪一般圍繞在申屠陌身邊蕩漾,看上去好似申屠陌在一面湖水之中一般,可惜申屠陌的模樣太過難看了些,若是這水波之中站著的是一位翩翩男子的話定然充滿詩意,此時這申屠陌站在水波中間露出嗓子眼的哇哈哈的狂笑,便好似是牛嚼牡丹一般,大煞風景。
酒三爺哈哈笑道:“老申端的是你的好主意,叫你的這些手下也盡皆凝聚這金丹,想來用不了多久時間,你的這些手下便人手一枚金丹了!到時你的修為有這么多昏濁云氣丹支撐定然一日千里,進境不可限量啊!”
申屠陌不由得哈哈大笑,狀極開心,“本將軍也未曾料到這一手竟然這么好使,現在我拿四千魔卒已經有數百個借助你的混濁甕鼎凝聚出了昏濁云氣丹,雖然丹的成色極其一般,但若是其他魔卒也都將金丹結成的話,便是足足四千顆昏濁云氣丹,我雖然修為不曾踏入脫胎境界,但這四千昏濁云氣丹一成,便足以具備與入滅修士相爭的水平。這還是全賴老酒你的昏濁甕鼎呀!哈哈。”
酒三爺呵呵一笑,并未多說什么,目光看向泡在甕鼎之中的酒水里面的四千魔卒,雙目之中光芒閃爍,一絲微不可查的貪婪在那目光之中緩緩生長著。
酒三爺干咳一聲,問道:“袁飛竟然能夠以脫胎境界的修為封印泰山老祖那般的入滅修士,想來神通定有特異之處,不知道老申你了解多少?”
申屠陌蹙眉微微一挑,他雖然面上嘻嘻哈哈但卻也不是沒有心眼的人,要知道他在踏入修仙一界之前可也是宿世名將,耍奸蹭滑、陰謀詭計那是樣樣在行,此時雖然覺得酒三爺順眼,但卻也沒達到能夠將袁飛的修為神通說與他知的地步,是以申屠陌打個哈哈道:“袁飛那小子擒抓泰山老祖全靠運氣,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酒三爺目光微微一閃,隨即也不再去問,酒三爺有個愛好,那就是收斂各種孤本缺本的神通道法,他的這一行為也受到了許多門派的支持,當然支持不是無條件的,酒三爺收斂到的這些神通,基本上都得給對方備份。
是以酒三爺才會對袁飛的修為神通感興趣,在他看來一個脫胎修士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一個入滅修士鎮壓,在他想來袁飛若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天寶級別的利器,便是有著出人意料的神通道法,酒三爺之前都在為昏濁甕鼎之內的酒水滿溢擔憂,現在憂情已去,便開始琢磨起袁飛的神通法寶來了。畢竟即便不從他的個人愛好考慮,他也要知道袁飛究竟依仗了什么竟然能夠將與他水平相差不多的泰山老祖封印,這個不搞清楚他的下一步計劃根本無法實施。
可惜申屠陌雖然看上去粗人一個,但卻心眼比他也不差半點,不論他如何旁敲側擊全都被申屠陌化解了,就是不透漏半點內容。
申屠陌越是如此酒三爺越認為袁飛手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畢竟在神魔一界,尋常修士根本不會隱藏自己所修的道法,非但不隱藏還要想辦法將名聲傳揚出去。
此時遠處的喪柩若有意若無意的看了酒三爺一眼,嘴角輕輕地勾起,淡淡的笑著,清湯清水的甚至有種陰寒之感。
袁飛從懷中去取出了能夠將洞府甚至是洞天增加禁制之力的那些他從拍賣場上得來的玄黃石。
這玄黃石可以增加洞府之中的火焰禁制,袁飛當初也是看到這火焰石較為心動,這才主動將其拍買下來。
袁飛一直都未曾有什么時間去看這玄黃石,就見這玄黃石倒大有看頭。
就見這玄黃石的模樣看上去好似一座小山一般,溝壑起伏,氣象不凡,當然這玄黃石不過鵝卵石大小,隱隱有山巒模樣。整顆石頭有一層黃色的光氣閃爍不休,而玄黃石本身也好似好似一塊黃色的水晶一般,閃爍著明亮的光彩,光是這外形外貌便先聲奪人了。
袁飛并未將玉瓷收進腦中,因為玉瓷即便是在他的腦中也能夠‘看得見、聽得著’,他根本逃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