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賭場
傍晚，瘸子如約來到了孤兒院。
“福嬸，做飯呢。”
“金山，今天什么風把你刮來了，你小子來這就沒啥好事。”福嬸沒給瘸子好臉色看，不是厭惡他，而是打心底喜歡這孩子。
“哪能啊，福嬸，這不今天碰到笑哥，來看看您和孩子們嘛。”瘸子急忙陪著笑臉。
“少跟老娘來這套，你小子打光屁股起我就看著你長大，你那些個花花腸子給老娘收起來，去吧，韓笑在屋呢，少在老娘眼前晃悠。”
“您忙，你忙。”瘸子拔腿就跑，動作之麻利，絕對與他的稱號不符合。
看著瘸子那副害怕的樣子，福嬸笑了：“臭小子，老娘有那么可怕嗎？”
“笑哥，笑哥，我來了，咱們趕緊的去吧！”
“瞎吵吵啥，哥哥我沒聾！就你這大嗓門別把我這些個孩子們嚇壞了！”
“我去，我的嗓門哪有福嬸大！”
“喲嗬，長能耐啦，要不你當著福嬸的面去說。”
“別，兄弟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小樣！走吧，前面帶路！”
......劉二，澄塘鎮的一個青皮，屬于那種不入流的混混。
這幾年也不知道抱上了誰的大腿，搖身一變成了澄塘鎮唯一一家地下賭場的負責人。
這個賭場規模不大，可人氣挺旺的。歸根結底就因為劉二的尺度把握的比較好。
賭場坐莊的絕對會做手腳，但是他們做的很隱蔽，讓人有輸有贏，屬于細水長流的類型。
那些賭客就是他們長期豢養的肥羊，每次來都會被放掉點血，但又不傷筋動骨，甚至有時候還時不時的返利給他們，讓肥羊們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無疑，瘸子就是這些肥羊中的一只。
“喲，瘸子，有些日子沒來了，怎么著，今天打算報仇來了？”
瘸子剛一進門，劉二就看到了他，立即上前打起了招呼。
“咋地？你這還不讓人家輸了翻本？”瘸子毫不示弱。
“哪里的話，顧客是上帝嘛！”劉二打起了哈哈。
“少廢話，今天我還帶了個朋友來。”說罷，瘸子指了指身后的韓笑。
“喲，這不是笑哥嗎？您可是稀客啊。”劉二一眼就認出了韓笑，這些年來，只要是澄塘鎮的人幾乎都認識這位爺。
伸手不打笑臉人，韓笑微微的朝劉二點了點頭。
“劉二，趕緊的給咱們找個位置吧，兄弟們來這可不是和你嘮家常的！”瘸子有些迫不及待了。
“行，你們隨意。”劉二有些自討沒趣。
瘸子不理會劉二，直接就奔著賭骰子的那桌走去，韓笑則緊隨其后。
“勞駕，給兄弟挪個位置！”瘸子以他魁梧的身軀，搶占了一席之地。
“別急著押注！”身后韓笑輕聲的提醒了一句。
“買定離手，開盅！”
“一一三，小！”莊家大聲喊道。
“草，連續九把小了！”
“真他娘邪性！”
骰盅一開，咒罵聲無數。
韓笑此刻沒有閑著，他正釋放著自己的神識，對整個賭臺進行掃描。
就在這些日子里，韓笑基本弄清了神識的用處，如同X光一樣，任何物體在他神識下立刻暴露了本質。只要韓笑愿意，他可以看透任何東西，包括人體，大家懂的......“下注啦，下注啦！”又一輪開始了。
“買小！”韓笑的聲音在瘸子耳邊響起，他已經看透了骰盅。
“笑哥，你確定？”瘸子不有些吃不準。
“不相信的話，我回去了！”
“得，你是老大！”瘸子不敢得罪韓笑，轉而大著嗓門喊道：“我押兩千小！”
“草，這瘸子腦子壞了，剛剛開過小！”
“哪有這么巧，連續十把開小，老子不信這個邪，老子買大！”很明顯，這貨比較執著，敢于和命運抗爭。
“沒準還真是小呢。”
“小你妹，不押注就閃一邊去！”
“買定離手，開盅！”
“二三三，八點，小！”
果然，第十把還是小。
“我去，什么情況！還真是小！”瘸子有些不淡定：“賠錢，賠錢！”
兩千變四千，瘸子贏錢了，可是對于莊家來說贏的更多，絕大多數人押的可是大。
荷官把該賠的賠了，該收的都收了，繼續搖起了骰盅，等待下一次押注。
“繼續買小！”韓笑輕聲示意著。
這回瘸子毫不猶豫的將身上帶來的五千外加剛剛贏的兩千全部押了上去；韓笑已經用事實證明了本事。
這回依舊是多數人押大，人性就是如此，賭徒不輸光身上最后一個大子絕對不會向現實低頭。
“買定離手，開盅，一二二，小！”
隨著荷官一聲長喊，大多數人就像斗敗的公雞一樣，無力的垂下了腦袋。
“草！今天見鬼了，輸光了，不玩了！”
“劉二，劉二，我要借錢！”
賭徒們有的垂頭喪氣，有的輸紅眼，打算借貸翻本。
“瞧你們的熊樣，哥哥今天鴻運當頭，讓你們跟我唱對臺，讓你們不跟我下注，輸死你們！”瘸子的嘴有些賤，贏了也不忘記數落別人，以往都是他們如此數落自己的，今天終于可以一雪前恥了。
“哇咔咔！”瘸子一邊大笑，一邊用雙手把贏的錢全部攏在了自己面前。
“低調，低調！”韓笑不停的提醒著他。
賭局繼續進行著，押注的人越來越少，最后幾乎是瘸子在與莊家對賭。
一連十局，瘸子連贏十把，堆在他面前有一摞的紅票子，估計不少于二十萬！
一開始莊家還無所謂，可是隨著瘸子越押越大，莊家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豆大的汗滴汩汩的從額頭上留下來。
“瘸子，見好就收。今天就到這里！”
韓笑話就是圣旨，今晚的收獲已經讓瘸子合不攏嘴了，他自己也打算收手了。
“今天就到這，哥哥累了，改天再戰！”說罷，瘸子從兜里掏出一個黑色馬甲袋，把錢全部裝了進去。好家伙，這廝看來早有準備，連馬甲袋都預備了，你丫的怎么不拿個麻袋來，眾人集體鄙視之。
“你，你不能走！”莊家輸急了，二十多萬吶，這可是賭場好幾天的利潤。
“怎么？你這里只能輸，別人不能贏？”一直在一旁不吭聲的韓笑發話了。
“你！...”莊家也是昏頭了，就在自己說出那句話時已經后悔了。
“就是，就是，贏了還不讓人走！什么規矩！”旁邊的賭客全部起哄了。
可不是，如果這樣的話，萬一將來自己也走狗屎運，贏了錢豈不和瘸子一樣。
看到場面有些失控，劉二趕忙過來打圓場。
“沒用的東西，滾一邊去！”劉二瞪了一眼荷官，低聲喝罵了一句，轉而又笑呵呵的對著所有人說道：“大家放心，我劉二雖說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絕不會做出那種下作的事情。我這場子開到現在，有哪位贏了錢沒能從這里帶走的？賭博嘛，就會有輸贏，今天瘸子運氣來了，能贏那么多錢，我先恭喜他，這點錢我們場子還不放在眼里。今天我劉二在這把話放下，只要你有運氣，贏再多的錢，我都沒意見！”
“好，這才是爺們！”
“劉老板，豪氣啊！”
“是啊，是啊，劉二的信譽還是不錯的。”
一番話下來，打消了賭客們的顧慮，大伙又各自散開，繼續搏殺去了。
就在韓笑他們要走的時候，劉二攔住了他們。
“還有什么事情嗎？劉老板？”韓笑有些不悅了。
“別誤會笑哥，這里說話不方面，二位跟我到外面來！”
“劉二，你小子想干嘛？打算去外面黑吃黑？”瘸子死命抱著那一袋子鈔票，神色十分緊張。
“我擦...”韓笑滿頭黑線。
“瘸子，哥像那種人嗎？”劉二很尷尬。
“很像！”瘸子認真的回道。
“我草！”
韓笑和劉二一個踉蹌差點厥倒。
百般無奈和郁悶下，劉二終于將兩位爺恭請到了外面。
“笑哥，瘸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兄弟我這個場子有些小，小打小鬧的還行，我有個朋友，經常會在我這組織一些老板玩大的，不知道二位有沒有興趣？”
哼哼，戲肉來了。韓笑心中冷笑。
“我們不.....”瘸子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行啊，劉二，說實話，我還真沒看上你這點錢，以后有玩大的，你直接通知瘸子，到時咱們一定光臨！”
“成，我聯系好了通知你們！今晚就不送了！”劉二沒有把握留下韓笑，只能忍痛恭送他們。
“走，瘸子！今晚有人送錢，我們兄弟嗨皮去！”
目送著兩人消失在夜色中，劉二的心在滴血：二十多萬吶，娘的，就當存銀行了，過幾天讓你們連本帶利都給我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