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３、殲滅者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看起來很難，做起來卻并不是那么麻煩。
一群白袍大胡子橫七豎八倒了滿地，三個年輕人氣喘如牛，卻相顧而笑。
我們贏了！
這里最高興的人其實是當麻，我和土御門一個是龍神，一個是大陰陽師，如果不是分別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無法發揮出自己的真正實力，任何一個都有實力將所謂“阿拉伯圣戰組織”打得煙消云散，打贏這么一點殺手實在沒什么可驕傲的。但當麻卻是貨真價實的普通人，雖然有那只就算神明也要退避三舍的右手，可這只右手卻是一把雙刃劍——因為這只手的緣故，他無法擁有任何超常規的力量，只能像所有的普通人那樣，用正常的體力戰斗。
在剛才的戰斗中，他憑借自己的努力，獨力打倒了兩個殺手，對于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來說，這份戰績已經稱得上“輝煌”二字！
“這些不可回收的垃圾…該怎么處理？”喘了一陣，還是身體素質最好的土御門首先恢復了力氣，“總不能就扔在這里吧，等他們醒過來可能還要找我們麻煩的。”
“這個簡單。”我彎下腰，給那些昏迷的大胡子們挨個注入了一股靈力，阻塞了他們本身的氣脈，“這樣他們就算醒過來也會全身無力——大約可以維持五六天吧。”
雖然原本就所剩無幾的靈力這下終于人去樓空，我卻也并不擔心——在剛才的戰斗中，我已經發現佐天本身的靈脈相當出色，雖然因為沒有經過修煉，儲存靈力的數量很好，但吸納周圍靈氣的速度倒是很不錯，只要很短的時間就能將全身靈力都恢復過來——以資質而言，她在我見過的人里面只怕是數一數二的，可能只在大陰陽師安倍昌浩之下，至少比我自己要強得多。
或許等“天使墜落”這件事情結束了，我應該考慮正式教她靈光波動拳…
既然殺手已經找上門，逃跑自然已經不現實，所以我們干脆回到旅館，專心準備防御——幸好當麻的家人帶著Index去附近的珊瑚礁潛水，讓我們免除了后顧之憂。
我打坐恢復靈力，土御門布置防御結界，當麻則聯系到了附近的醫院，告訴他們有一群神經病人在附近互毆導致昏迷，需要治療…
當麻也曾經打電話給服務臺，但卻無人接聽，他下樓去看個究竟，結果發現那個看相貌就覺得很吐槽的旅館老板和面無表情的服務員已經不知去向，柜臺上只留下了一張便條。
“我們可不想再招惹麻煩。”當麻讀著那張便條，松了口氣，“太好了…不用擔心誤傷…”
好個屁啊！能讓結標稱贊，那老板夫婦多半是頂尖高手，本來還以為他們會留下幫忙的…真是沒義氣的家伙！
當救護車的聲音遠去之后，我們迎來了第二波殺手。
這群人是乘著波浪，從海水里面走出來的。
領頭的是一個穿著怪異紅衣的金發少女，看年齡大約也就十三四歲，和Index差不多。她那件衣服與其說是緊身衣，不如說是連身內衣，除了大披風之外，幾乎可以說是“衣不蔽體”，而掛在她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稀奇古怪的道具，看起來似乎有點像刑具的樣子——纏繞著全身的黑色皮帶及鐵片，仔細看看頗有一點拘束衣的意味；連著鐵鏈、布滿刺釘的粗大項圈套在脖子上，感覺很有一些不和諧的味道；腰間的皮帶上插滿了鉗子、鐵錘、長釘拔以及鋸子等危險道具，即使在酷熱的夏天也讓人感覺一股陰森森的寒氣。
至于跟在她身后的那些少男少女們，雖然一個個面容姣好，可卻清一色陰沉著臉，佩戴著各式各樣的刑具，看起來不像是殺手，倒像是某個自虐派對的變態組合。
“俄羅斯東正教的‘殲滅者’…”土御門低聲說，“這些家伙善于對付幽靈、魔鬼、詛咒…等等各種‘不應該存在的東西’，那些看起來像是刑具的東西，既是通過疼痛而刺激魔力的道具，也是危險的武器——奇怪啊！為什么他們會來找阿上的麻煩呢？難道他們把‘狩獵’的業務擴展到天使了嗎？”
“東正教也是基督教的分支對吧？”我稍稍有些納悶地問，“天使降臨，對于基督教徒來說不是好事嗎？為什么他們也要來搗亂？”
“不明白。”土御門搖搖頭，握緊了帶著指虎的拳頭，“但我可以確定，這些家伙絕對沒有善意。”
廢話！
說話間，那些充滿危險感的少男少女已經來到了樓下，仰頭看著我們。
“上條當麻。”領頭的少女以機械般平坦的語調說，“問題：施展天使墜落的人是你嗎？”
“當然不是！”當麻急忙大叫，“我根本不會魔法！”
這紅衣女孩的說話方式，跟旅館的服務員挺像的么——莫非她們有親戚關系嗎？
雖然在思考問題，但我的反應速度并沒有因此降低，當少女突然飛身躍起，用一把不知道該算鋸條還是刀子的武器刺向當麻的時候，我左手抓住當麻的衣領，把他拉了回來、避開那一刀，右手重重地倫起來，一拳就將那莫名其妙突然進攻的少女揍了回去。
“你腦袋有毛病嗎！”我憤怒了，“怎么突然就要殺人啊！”
“解答：你們以暴力對抗審查，需要懲處。”
懲處你老母！
我豎起中指，作為回答。
土御門嘆了口氣。
“看來免不了要開打…”
這些被稱為“殲滅者”的少男少女們，實力頗為堅強——以武藝而言，他們倒也并不比那些阿拉伯的大胡子厲害，但是他們的那些刑具卻遠比大胡子們的彎刀危險，土御門已經用結界將整個旅館強化，在這里布下了“武器遲鈍”的咒語，任何武器在這結界里面，威力都會下降，可即使如此，那些怪異的刑具卻依然能夠輕易地破壞門窗和墻壁。
如果沒有經過之前和大胡子們的那一戰，缺乏實戰經驗的當麻可能會被殺也不一定呢——畢竟在此之前，我們可沒有并肩作戰的經驗，彼此間缺乏配合。
好在，不到半個小時之前，剛剛來了一群大胡子，幫我們熱身兼磨合。
…我側身避開紅衣少女的鋸刃突刺，左手抓住她的右腕，將她嬌小——雖然相對于我目前的體格來說，也并不嬌小到哪里去——的身體朝著左側拉過去，左膝迅速地抬起來，對準她的腹部狠狠地撞了上去。
少女的反應很快，左臂及時橫住，擋下了這一擊，但已經失去平衡的她，卻不可能擋住我從上方重重落下的右肘。
當手肘挾帶著風聲，撞在她的頸脖之后，這個“殲滅者”的首領終于無法再戰，軟綿綿倒了下去。
至于她的同伴們，則已經全部倒在旅館的各處。
這次我們的情況比之前狼狽得多，灰頭土臉暫且不論，身上還多了不少傷口。其中最嚴重的是土御門左肋的一道刀傷，已經可以從皮肉的裂口中看到肋骨，當時要不是我一腳踹開他，只怕那一刀就刺穿了他的心臟。
“這些家伙絕對是瘋的！”我和當麻找來繩子，把這群不可理喻的小家伙們通通捆起來之后，當麻一邊研究著那些危險的武器，一邊搖頭嘆氣，“接下來的，都是這樣的角色嗎？”
土御門用繃帶把傷口包扎好，苦笑著說：“這些大約已經是比較好對付的了…”
很好，很強大——或許我們不應該手下留情。
“干脆我們把這些家伙釘上十字架，掛在外面充當威懾吧？”我如此提議。
“你認為那些殺手們會因為這樣的威懾而放棄嗎？”土御門反問。
“似乎不可能…”
“所以還是好好休息吧！”土御門拿出一疊符紙，遞給當麻，“給他們每人胸口上各貼一張——貼到身體上，這個可以讓他們多睡一會兒。”
我沒有參觀當麻怎么對那些穿著緊身衣的少女們下手，而是閉上眼睛，開始運轉靈力。
實戰是最有助于進步的途徑，佐天體內的靈力比起早上已經強大了很多，完全達到了普通靈能力者的水平，如果說今天早上，這具身體還只是一個柔弱少女的話，那么現在卻已經是不折不扣的戰士。
只是…希望“天使墜落”事件結束之后，看到身上這些大大小小的傷痕，她不會暴跳如雷地來找我麻煩…
傷痕是男子漢的勛章，我以前一直都這么認為——問題在于，現在的這個身體，并不是“男子漢”啊！
想到幾天之后佐天可能的反應，我就忍不住嘆氣。
到時候該怎么解釋呢？
實話實說？
“我遭遇了危險的殺手，雖然將它們一一擊退，可是也受了不少傷——因為你的身體實在太弱了。”
呃…似乎不是什么好主意。
編個謊話掩飾過去？
究竟要怎么樣的麻煩，才能把一個人傷到如此地步呢？…想不出合適的理由啊！
就在這時，猶如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佐天根本不可能知道這幾天究竟是誰在用她的身體！
對啊！“天使墜落”期間發生的事情，大家都不會記得，對于大家來說，只是過了幾天稍稍有點奇怪的日子而已。佐天或許會因為身上突然多了很多傷痕而驚詫和郁悶，但她根本不會知道那是因為我用她的身體跟來自世界各地的危險殺手惡戰的緣故。
哈哈！真是太好了！
因為太過高興而得意忘形的緣故，我直到殺氣迎面而來的時候才有所警醒。
頭一歪，寒風緊貼著臉頰飛過，臉上多了一些熱辣辣的感覺。
伸手一摸，是血。
臉上受傷了？！
喂！打人不打臉啊！
這具身體怎么說也算是個可愛的美少女，你們難道就不能稍稍有哪怕是最起碼的禮貌嗎！
我怒吼一聲，腳下生風、騰空而起，朝著那幾個手持金色長槍的黑衣人沖了過去。
我要把這些王八蛋揍得連老母都認不出你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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