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人…在干什么啊?”坐在窗子邊上的古泉,突然看著遠處的操場,疑惑地問,“是特攝愛好者嗎?”
“應該是狂熱的特攝迷吧…”同樣靠近窗子的虛子探頭看了一會兒,稍稍有點不確定地說,“雖然做得很逼真,但是如果是真的天使,怎么也不應該有粉紅色的翅膀吧…”
“對啊,還有那對透明的翅膀…那算什么?是蜻蜓呢?還是蝴蝶呢?就算要創新也得有個限度,起碼應該多少考慮一下我們這些觀眾的喜好吧!”春日自然不會放過看熱鬧的機會,但她快步沖到窗子邊上之后,只是稍稍瞄了一眼,就大失所望地回到了團長席,“唉,還是專心畫漫畫吧,要是因為看特攝分心而輸掉長門的話,連天上的父都會哭泣的。”
如果是你的命令…我想耶和華一定會拼著那張老臉,努力擠出幾滴眼淚來的…
我倒是很想去畫畫,但是大家都拒絕我的幫忙——因為我先后幾次弄壞了繪畫工具,那些東西實在太脆弱了——結果,無所事事的我,索性悠哉游哉地走出活動室,到視野開闊的天臺上去觀摩那些特攝迷們的活動。
剛看了第一眼,我就確定——那些,顯然不是特攝啊!
背后有翅膀的,是兩個漂亮的女孩。
高一些的那個面無表情,看起來很沉靜,背后那對小小的天使翅膀和她淡然出塵的氣質相得益彰,只是翅膀的顏色多少有點問題,粉紅色的翅膀配上同樣顏色的頭發,的確很漂亮,但是怎么看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把翅膀的羽毛換成純白色的話,那才是完美的“天使”形象呢!
矮一點的那個女孩看起來很開朗,正在和身邊的同學們說笑,小孩子一般的面容和身材,差不多一直延伸到膝蓋的水藍色雙馬尾,配合間或扇動的透明翅膀,說不出的俏麗可愛。
只是,她們脖子上都佩戴者仿佛項圈的飾物,而且項圈上都還連著一段短短的鎖鏈,看起來多少有點不諧調。
我之所以覺得她們應該不是普通的特攝愛好者,就是因為那個項圈。
以我的視力,一眼就能看出,那種項圈分明是金屬打造!
再怎么狂熱的特攝愛好者都不會帶著金屬項圈到處跑的——帶塑料的不是更方便嗎?
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印象,我在觀察她們的時候,就特別注意了她們行走的姿態,尤其是雙手的動作,因為我看過的資料里面都說,人走路的習慣動作和手的姿勢,是最難作假的。
果然有問題!
雖然她們看起來和普通的女學生差不多,但是行動間卻透出幾分看淡生死的平靜從容,那個粉紅色頭發的女孩手臂始終保持在隨時可以戰斗的位置,而從她手指間或不自覺地動作中可以看出,她已經做好了隨時應戰的準備;有著透明翅膀的藍發少女雖然一直都在和身邊的同學們說笑,可是眼神卻時不時掠過這個方向,顯然覺察到了我的窺探,并且已經判斷出了我的危險程度,正在小心戒備。
這兩個女孩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大劍島上見到的那些戰士們一樣——身經百戰、無懼生死,隨時都準備著戰斗,隨時都準備著殺人或者被殺,卻又小心地隱藏著自己的真正實力,讓敵人無法輕易判斷出自己的強弱。
大劍戰士們就是這樣,如果不是身邊帶著那把巨劍的話,她們外表看起大多只是一些漂亮的女孩罷了,絲毫沒有殺氣或者危險性可言。
和她們相比,特種兵相良宗介就顯得鋒芒畢露,猶如出鞘的利劍,強則強矣,卻讓人一看就知道危險,轉而采用正面攻擊之外的手段…
嘿嘿…湘北高中還真是臥虎藏龍呢,我以前怎么沒發現居然還有這么兩位高手在呢?哈哈,真是孤陋寡聞了啊。
不過我并不會因此而有所觸動,畢竟誰都不能規定高手就不能過普通人的生活,而我們學校里面有三鷹瞬那個超級強人坐鎮,就算再怎么厲害的家伙,也不可能造成嚴重的破壞,這兩個女孩雖然很厲害,但至少沒什么敵意或者殺氣,應該不用擔心她們會鬧出什么事情來吧…
在回到活動室的時候,我卻看到了守形英四郎,他站在屋頂上,手上提著工具箱,卻沒有像往常那樣調整滑翔機,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兩個有翅膀的女孩。
或許是錯覺吧,我總感覺他的眼神里似乎有點擔心的意味,就是不知道他究竟在擔心什么…
不出我所料,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他的電話,只是他似乎覺得事情比較復雜,僅僅一通電話無法交代清楚,所以邀請我到他家里,當面詳談。
守形英四郎住在郊區——或者說郊外——的一個山谷里面,環境優美而僻靜,僻靜到了野獸經常出沒卻人跡罕至的地步。而他的房子,與其說是房屋,不如說是窩棚——墻壁是亂石砌成,用河泥封住了石頭的罅隙,雖然丑陋,擋風效果倒也還不錯;屋頂——假如那堆亂七八糟的樹枝和藤蔓也可以算是屋頂的話——既高且厚,雖然可能扛不住臺風,但至少能夠遮住普通的雨水;屋子里面全部是用原木和枝條粗加工的家具,地面上鋪著厚厚的樹葉權當榻榻米——順便說一句,守形英四郎全部的財產就是一條睡袋…
“我見過的穿越者里面,大約沒人比你更窮了…”
“沒辦法,我和家里斷絕了來往,沒有收入;平時又忙著設計滑翔機,沒什么時間打工。”守形英四郎并不為自己窘迫的生活條件所苦,平靜地說明了自己窮困的原因,并遞給我半截竹筒,“開水泡樹葉,純天然無污染。”
“你深更半夜叫我過來,應該不是為了請我喝茶吧?”
“當然,我是有事要拜托你。”守形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穿越的故事,名叫《天降之物,講的是少年櫻井智樹和萬能天使伊卡洛斯的故事,而我就和大多數穿越者一樣,是這個故事里面的配角——就我所知的劇情來說,雖然貌似神秘,可卻并不是什么必不可少的角色,至少戰斗力方面不值一提。”
“今天來學校的那兩個有翅膀的少女,其實是來自天上神殿‘接觸點’的萬能天使,紅頭發的就是故事的女主角伊卡洛斯,她是有著史上最強稱號的戰略萬能天使“空之女王”,曾經只用一擊就消滅了古巴比倫;藍頭發的是電子戰用萬能天使尼姆芙,她很擅長電腦入侵之類的電子戰技術。這兩個萬能天使目前寄住在我的朋友智樹——也就是故事的主角——家里,正在逐漸對他產生好感…“
“守形老兄,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很啰嗦’?”我聽了半天,始終不得要領,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講述,“我對故事的劇情沒多大興趣,拜托你干脆一些,直接告訴我,希望我干什么就行。”
“…和我一起去進攻神殿,逼迫翼人離開,并且讓他們從此不敢再糾纏智樹他們。”守形并沒有因為我無禮的態度而生氣,反倒是今天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怎么樣?干干脆脆地給我個答復吧。”
“那些翼人…究竟是什么樣的家伙?”
“在故事里面,他們似乎自詡為世界的神,智慧和壽命都很驚人,擁有不可思議的科技水平,伊卡洛斯和尼姆芙這樣的萬能天使應該就是他們制造的。可是他們雖然相貌不錯,但是人品卻很糟糕,經常虐待萬能天使們——劇情里面尼姆芙就經常倒霉。他們視人類為螻蟻或者害蟲,曾經不止一次對人類展開過滅絕性質的屠殺。”守形慢慢講述著自己知道的資料,“我想趕他們走的一個重要原因就在于他們過去的履歷過于惡劣,頭頂上懸著這么一群家伙,連滑翔機都會墜落的。”
“既然他們這么混蛋,那為什么還沒被干掉?”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試探過伊卡洛斯和尼姆芙的實力,的確很強,但是至少面對尼姆芙的時候,我多少還是可以勉強戰斗一下的——我的異能是重力控制,平時都用來給自己添加重力以鍛煉身體,目前大約可以承受十倍左右的重力。在我和尼姆芙戰斗的時候,她曾經被我用極限的二十倍重力擊中,當時她的行動很不靈活,幾乎寸步難行,以此判斷的話,萬能天使的戰斗力的確值得重視。”
“就劇情看來,神殿里面應該還有一些萬能天使守護,不過她們的戰斗力應該都不能和伊卡洛斯相比,甚至多半連尼姆芙都不如吧…”
萬能天使…天上的神殿…翼人…毀滅文明…巴比倫…
我突然想起了去年冬天遇到過的一個敵人,吉爾伽美什!
“我和蘇美文明的英靈吉爾伽美什戰斗過,他很強;巴比倫文明是消滅了蘇美文明之后建立的,而巴比倫文明又被翼人們給摧毀了…如果按照一般邏輯推理的話,翼人們掌控的力量遠遠凌駕于吉爾伽美什之上。”我一邊思考,一邊說出自己的擔憂,“如果當真如此,就憑我們,實在沒辦法打贏那些翼人啊。”
“不能這么算。”守形指出了我推理中的錯誤,“吉爾伽美什是英靈,他有神秘度和傳說度的加成,受到了歷史和神話的強化,而伊卡洛斯當年殲滅的巴比倫文明,只是普通的人類城邦罷了,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伊卡洛斯?”
“沒錯,伊卡洛斯是最強的萬能天使,她對于翼人們來說似乎很重要,應該是不可或缺的最高端戰斗力吧。換句話說,失去了伊卡洛斯的翼人們,未必還保留著輕易摧毀一個古文明的戰斗力。”
聽起來,似乎我們還是有一定勝算的,如果只是摧毀一個古文明的話,相信我自己也可以做到…
“那么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我將杯中的熱茶一口飲盡,稍稍回味了一下那種天然的芬芳,“我雖然有可以飛行的道具,但是未必能夠飛到高空,你的滑翔機——指望它能送我們上天未免太不切實際,那么你有什么辦法能把我們送到天空神殿去嗎?”
“這就是我邀請你幫忙的另外一個原因。”守形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充滿信心地回答,“穿越者嘉拉迪雅不止一次表現過驚人的飛行能力,如果有她的幫助,沖進天空神殿應該并不困難。”
“那么你應該去聯系她啊,找我干什么?”
“嘉拉迪雅這個人呢,平時冷若冰霜,很難接近。偏偏她既敏銳又聰明,為人又無欲無求,很難算計。我實在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可以說服她幫我對付翼人——因為她似乎不是那種非常有正義感的人,只怕不是那么好說服的…”
“想來想去,似乎只有迂回一下,先說服你,然后由你出面請她幫忙。”守形放下竹杯,默默地看著我,眼睛里面卻露出笑意,“畢竟,枕邊風從來都是最有效的啊。”
靠!穿越眾里面還真是一點秘密都藏不住…
………
本來打算去寫漫畫展的,結果發現原來還有故事可以講呢。
所以就先把天降軟妹的故事講一講吧。
嗯,接下來自然是大鬧天宮嘍,只不過結局可能會出乎很多讀者的意料呢…
PS·所謂特攝,就是諸如恐龍特級克賽號、假面超人、奧特曼之類的片子(我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