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陷陣士與五千西涼悍卒蠻橫的對撞在一起!手中武器瘋狂揮舞,毫不客氣的相互對砍起來。
劈劈啪啪!
雙手剛一交手,無數兵器碎裂的聲音就是不斷傳出,許多西涼軍卒駭然發現,自己的刀劍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就是斷為兩段。許多人還搞不明白是這么回事,就感覺身體劇痛,慘叫著橫死沙場。
除了個別提著重斧與狼牙棒的悍卒,其余的西涼軍卒,一個照面就是被殺的七零八落,后面的人依然瘋狂的沖上去。
這些人自然成了陷陣士的活靶子,三千蜀刀不斷的揮斬而出,帶出層層雪亮的刀光,極為輕易的劈碎了西涼軍卒手中的刀劍,身上的鎧甲,肆意的收割生命。
“快!張將軍,成將軍,你們上去支援!”
看著戰場上不斷倒下的西涼軍卒,韓遂眼皮猛跳,這時候也顧不得其他了,為了不戰敗,趕忙又是派兵支援。
張橫成宜卻是臉色一變,他們雖然親近韓遂,到底不是韓遂的部下,可沒有那么傻,白白的上前送死。聞言卻是不動彈。
“你們怎么還不上陣支援?”見到兩人不動身,韓遂臉色更黑了,眼神有些兇狠的看著兩人。
張橫嚇了一跳,不敢與韓遂對視,成宜也是趕忙陪笑,建議道:“韓將軍,敵軍依仗重甲,戰力強大,我們不如一起出兵吧,多個人多個照應啊!”
“好,成將軍說的有理!你們去對付那些陷陣士,老夫去對付呂義的中軍!”韓遂心中惱怒,隨即目光一閃,卻很是痛快的同意了成宜的建議,一聲令下,讓閻行帶著大軍,朝著并州軍的中軍殺去。
張橫成宜臉色都是一變,暗罵韓遂老狐貍,陷陣士后面可是一群弓弩手可不多的步卒,韓遂過去,簡直是撿了大便宜。
好在韓遂已經出兵,兩人也只能硬著頭皮,帶著各自的部下殺了上去。數里的戰場之上,就是見到韓遂的大軍,突然一分為三,其中兩股約莫一萬的大軍,兇狠的朝著陷陣士撲去。
韓遂的主力,而是全部出動,由閻行帶著,殺向了落在陷陣士后面的弓弩手還有無當飛軍殺去。
軍陣之中,眾將的臉色都是一變,楊昂更是有些驚慌道:“主公,陷陣士要被包圍了!”
“我知道!傳令下去,全軍出動,給我擊潰韓遂的中軍!”見到韓遂終于是耐不住性子,發動了進攻,呂義冷冷一笑,干脆集中力量,去攻打韓遂。
至于孫觀的陷陣士,雖然被數倍的敵軍包圍,呂義卻是看也不看。
軍令一下,沒有人置疑呂義的命令,數萬士卒,在各自將領的指揮下,紛紛行動,朝著韓遂的兵馬發動了沖擊。
數里的戰場之上,頓時喊殺之聲大作。
后面的韓遂,見到呂義沒有救援陷入重圍的陷陣士,反而是直接朝著自己沖來,立刻大喜,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既然你不救那些陷陣士,老夫就不客氣了!傳令下去,令張橫,成宜,韓德三將務必死戰,給我把那群陷陣士統統滅掉!”
“擊鼓,告訴閻將軍,死戰到底,拖住了呂義的大軍,為三位將軍爭取時間!”成公英的臉上也是露出一絲微笑。
雖然他也看到了陷陣士的可怕,但是他與韓遂就不信,憑借數倍的大軍,還滅不掉一群陷陣士!
只要陷陣士一滅,必定會給并州軍以極大的打擊!
孫觀也知道這一點,看到密密麻麻的軍卒圍攏過來,他蜀刀一揚,大吼道:“將士們!主公就在身后,告訴他們,我們是最強的!”
“殺!殺!殺!”
前后左右,都是被密密麻麻敵軍包圍,陷陣士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全部都是興奮起來,他們本就是悍卒,陷入絕境,只會讓他們越戰越勇。
最主要的是,他們的手中,還有并州軍最精銳的武器!
“殺!”
身為悍將,孫觀作戰本就是不要命,此時又是穿著雙層重甲,手中的蜀刀更是削鐵如泥的寶刀,令孫觀本就是兇悍的作戰更加的恐怖起來。
他就如同一個用不知疲倦的鋼鐵巨人,極為蠻橫的朝著前面不奮戰,手中蜀刀狂舞,凡是攔路的軍卒,連人帶兵器,都是被砍成兩端。
孫觀的兇悍,立刻就是引起了同樣兇悍的韓德的注意,他怒吼一聲,就要上前與孫觀大戰。
突然之間,身邊卻是傳來兩聲大吼,成宜與張橫目光奸詐,竟然是躲在普通的軍卒之中,朝著孫觀撲去!
原來兩人早就是注意到了勇猛的孫觀,偷偷的潛伏靠近,乘著孫觀主動殺到前面的時候,兩人一左一右,同時朝著孫觀斬了過去!
“殺!”
孫觀見狀,卻是依然不懼,蜀刀在手,他膽氣更增,嗚的一聲,蜀刀怒斬向張橫。
“受死吧!”
張橫一聲冷笑,同樣舉刀,朝著孫觀殺了過去,他也知道陷陣士的刀威力極大,但是他手中的戰刀,也不是凡品,是刀中的上品!
所以見到孫觀一刀斬來,張橫沒有躲避,而是直接硬拼,企圖吸引孫觀的注意力!一旁的成宜,卻是突然矮身前突,一刀斬向孫觀的腰腹。
眼看著,孫觀就要被兩人聯手斬殺,突然之間,張橫的口中,發出一聲慘叫!不可思議的看著蜀刀切豆腐一般斬斷他的戰刀,威勢不減,又在他的肚子上劃出一條深深地口子!
“怎么會?”張橫低著頭,看著自己嘩啦啦的腸子混雜著鮮血泉涌而出,臉上又是懊悔,又是迷惑,瞪大了眼睛,慘死戰場!
“張兄!”
一旁的成宜幾乎是嚇得臉色慘白,與他武藝一般的張橫竟然被一刀秒殺了,那里還敢與孫觀大戰,趕忙一個轉身,飛速的逃入人群之中。
“該死,留下人頭再走!”
見到成宜要逃,孫觀大怒,發足就是狂奔,帶動的沉重的鎧甲哐當作響,如同人形鋼鐵一般,在敵軍之中橫沖直撞,四處追殺成宜。
其余的陷陣士見狀,顧不得斬殺周圍的敵軍,都是怒吼著,跟著孫觀后面就是狂沖。
西涼大軍,頓時大亂,一身重甲的陷陣士,本就是難啃的骨頭,再加上鋒利無比的蜀刀,何人能夠阻攔?
就見到陷陣士所過之處,無數敵軍不是被撞飛,就是連人帶武器,被斬殺當場!
加上張橫又是戰死,成宜又在亡命奔逃,兩人的軍卒瞬間大亂起來,尤其是張橫一絲,他的部下立刻就失去了繼續作戰的勇氣,紛紛四面潰敗。
數千人的潰敗,立刻極大的影響了軍心士氣,首先是成宜的兵馬逐漸混亂,然后即使韓德的兵馬,同樣是抵擋不住,被殺的節節敗退,最后也是加入了潰散的行列。
戰場的另一邊,韓遂主力情況也是不容樂觀,原本韓遂出兵,是打著擋住呂義主力,趁機殲滅陷陣士的主意。
誰知道雙方剛剛交手不久,數倍于陷陣士的西涼兵馬就是被殺的大潰,韓遂臉色立刻慘變!尤其是見到孫觀領著三千陷陣士,朝著中軍殺來的時候,韓遂幾乎臉色鐵青一片。
“主公,快撤吧!并州軍驍勇,這三千陷陣士,更不可敵也!”成公英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看著一隊隊軍卒拼命上前,卻無一例外被陷陣士殺的潰敗,哪里還能提得起對戰的勇氣,趕忙是勸說韓遂撤退。
“可恨!傳我軍令,大軍撤退!”
眼看到張橫等人的大軍崩潰,韓遂盡管不甘,還是在數百羌人護衛的帶領下,飛速的朝著武都的方向亡命逃去!
“子龍,給本將追上去!”
見到韓遂帶著騎兵逃了,呂義目光一冷,立刻派出趙云的輕騎兵,前去追擊。
一千輕騎兵早就是整裝待命,趙云一過去,立刻傳來無數戰馬的咆哮著之聲,最前方,趙云白馬銀槍,如同一道利箭一般,領著騎兵,繞過混亂的戰場,朝著韓遂追殺而去。
“主公,讓我們也出戰吧!”
韓遂一逃,西涼兵全面潰敗,都是開始亡命奔逃,此時正是追擊的時候,呂義身邊,許多人都是眼熱。
就是烏云駒,也是不斷的用前蹄刨著泥土,鼻子里噴出股股熱氣,想要奔跑起來。
呂義頓時哈哈一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一抖馬韁,烏云駒立刻咆哮起來,如同龍吟虎嘯,嗷嗷叫著飛馳了起來。
“殺啊!”
看到呂義都是開始沖鋒,并州軍中,所有的將士士氣瞬間達到了最高點,紛紛怒吼著,揮舞著刀槍,追著敵軍無情的砍殺起來。
一直追到了下辨城下,這場恐怖的追殺,才是漸漸的停歇下來,沿途所見,西涼軍卒的尸體倒下去一大片,還有許多軍卒,來不及逃回下辨,只能是丟下武器,戰戰兢兢的跪在染血的土地上。
“收攏俘虜,我們暫時撤兵!”
下辨場外三百步,呂義停下了戰馬,冷眼望了一眼已經逃入城中的韓遂,沒有再去攻城。
廝殺了一日,天色早已經是接近了黃昏,再說他現在也沒有攻城器械,所以呂義打算等到明天一早,再來攻打這座下辨城池。
太陽西落,悠長的鳴金聲在戰場之上響起,得勝的并州軍,押解著俘虜,踩著滿地的血泥,斗志高昂的返回了軍營之中。
呂義回頭,就是見到幾只老鴉瓜瓜的叫著,飛到戰場之上,大肆的啄食著滿地殘缺是尸體,微微的嘆了口氣,隨后派人去下辨,讓韓遂收斂尸體。
大軍回到軍營,休整一日,第二天一大早,呂義當即下令,全軍拔營,攜帶云梯,朝著下辨逼近。
但是令呂義驚訝的是,一路之上,西涼兵殘缺的尸體不斷,并沒有人收斂!許多饑餓野狗被吸引過來,大口的啃噬著新鮮的血肉,聽到大軍的動靜,躲在草地中,往往的狂吠。
“怎么回事?”
呂義不禁感覺有些奇怪,雖然昨天他打敗了韓遂,殲滅了近萬敵軍,還不至于讓韓遂嚇得連將士的尸骨都是來不及收斂吧?
大軍繼續前進,呂義也沒有想那么多。又是花了三個時辰,大軍逼近下辨,可是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就見到下辨城頭,靜悄悄一片,沒有任何人影。連旗幟都是沒有,城門更是四面打開,沒有一點防備!
“主公,這韓遂會不會逃了?”張遼皺了皺眉頭,有些遺憾的猜測道。
“我帶人進去看看!”昨日仗著蜀刀鋒利,孫觀大展雄風,還意外的殺了張橫,心中美的不行,聽到有仗要打就是興奮。
“派幾個探子進去看看!”
出于謹慎,呂義并沒有讓孫觀帶兵進去,而是派人先進去仔細探察一遍。
探子去了沒多久,就是蒼白著臉走了回來道:“主公,里面沒有危險,只是有很多死人!估計全城的人,都是給韓遂給屠了!”
“什么?韓遂屠城了?”呂義臉色一變,趕忙是帶著眾人,進入武都。
武都城內,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尸體,大多是百姓服飾,還有一些氐人,經過一家大戶人家的門首,呂義更是看到三個女子光著身體,下體狼藉,血污一片,已經是死了多日!
呂義趕忙又是派探子沿著韓遂撤兵的路線追擊,傳回來的消息也不太好,韓遂撤兵的路上,幾乎是見人就屠,一共有十八村莊,還有數個氐人的部落,男女全部被殺!
“此人當真是狠辣!”
聽了探子的回報,并州軍文臣武將,都是義憤填膺,趙云推崇仁政,得知韓遂的暴行,雙眼更是露出殺機。
“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韓遂,你是要告訴我這個嗎?”呂義的臉色同樣不好,武都是益州所屬,韓遂如此做,他就是攻下了武都,得到的也是一座空城!
滿城都是尸體,不適合大軍屯駐。攻占了下辨,呂義立刻命人收斂百姓尸體,又派人去沿途搜尋,希望發現幸存的百姓。又讓袁渙從漢中抽調一些百姓過來,充實武都,讓這里盡快恢復生機。
好在韓遂只是屠了天水沿線的城池,陰平一帶還沒有遭殃。氐王強端聽聞并州軍到來,也帶著手下兒郎前來助戰。
聽說下辨被屠城了,強端更是大哭了一場,為自己族人的慘死悲傷不已,更是表示愿意加入并州軍,報仇雪恨。
呂義也沒有推辭,命人試過了強端的武藝,堪堪與王平打個平手,算是個良將,就命他帶著兩千氐人加入無當飛軍,聽候調遣。
武都遭遇韓遂屠殺,百姓十不存一,呂義只能把武都與陰平合為一郡,又連同興勢一起,合成武都郡,命閻圃為武都太守,努力恢復元氣。
只是這么耽擱下來,時間已經是三天后了。估計韓遂早已經逃回了天水,有了準備,甚至通知了西涼諸將聯合抵抗自己。
所以呂義并沒有急著進攻,而是找來賈詡劉曄等人,商議攻打天水的對策。
西涼是賈詡的故鄉,賈詡對這里也是最為熟悉,停手呂義要攻打天水,微微一笑,沉聲道:“西涼之地,馬騰等將與韓遂雖然內斗,再有外敵的時候,卻也能一致對外,主公若要攻打天水,還需要先離間馬騰與韓遂才可!”
“我也想過離間他們,只是不得其法,難道軍師已經有了主意嗎?”呂義皺著眉頭問道。
賈詡摸著胡須,胸有成竹的道:“韓遂屠城,固然延緩了我們進攻天水的時間,但是這未嘗不是給了我們攻打韓遂的借口,主公何不以為武都百姓報仇為由,派人聯絡馬騰,許諾打敗韓遂,平分其地!馬騰聞之,必心生猶豫,然后主公趁機猛攻天水,韓遂定然難以抵擋!”
呂義點點頭:“軍師此策可行,卻也只能拖延馬騰一時,天水雖不是什么大城,韓遂兵馬卻多,短時間內,恐怕難以攻破天水!”
法正聞言卻是一笑,拊掌笑道:“主公勿憂,我也有一計,聽聞那韓遂軍中,多有羌人,主公何不分兵,佯攻羌人部落,天水城中聞之。羌兵心憂家園,定會趕回各自部落,然后主公趁勢攻之,天水當不難下也!”
劉曄卻是皺眉,沉吟道:“天水容易攻打,但西涼馬多,騎兵更是我軍數倍,非以強弓硬弩,不能勝!我聞三夫人新近制造一車,名為弩車,主公還須抓緊趕制,或許會有大用!”
“諸位說的有理!”
綜合了眾人的意見,呂義立即有了決定,先命人修書一封,送去武威,許諾平分天水之地,誘惑馬騰。然后又是派人回漢中,催促匠作營抓緊時間趕制弩車,順便讓紀靈押送霹靂車前來武都。
至于攻打羌族一路,呂義卻是命臧霸為主將,吳蘭雷銅為副將,領兵一萬,前去攻打支持韓遂的羌人部落。
隨后,呂義就是帶著其余四萬兵馬,急速行軍,朝著天水殺去!
而此時,逃回的天水的韓遂,也果然如同呂義預料的一般,早已經是派出大量信使,四處求援,更是以并州軍要吞并關隴為借口,號召所有關中諸將,前來抵御并州軍的進攻。
將軍成宜,將軍韓德,也是各自回到老巢,盡起兵馬,全部匯聚到天水城中,做出一副死守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