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軍中,原本就有軍卒四萬多人,然后進入益州,又是不斷的招降納叛,投降的軍卒卻有八萬大軍。
如此多的軍卒,自然不可能都是善戰的老兵,其中很多人都是劉璋新近招募的百姓,根本沒有多少的戰斗力。
對于這些兵馬,呂義自然不可能全部養著,必須要裁汰老弱,進行必要的整飭,才能始終讓并州軍保持強大的戰斗力,至于其余的人,則是要復原為民,從事生產。
所以,封官許諾,安撫世家的同時,呂義立刻以益州牧的名義,對巴蜀地區所有的軍卒,進行了一次大整頓。
其中最先整頓的,就是益州的老弱士卒,規定各軍必須把年紀在四十以上的人,全副復員為百姓。
但是考慮到其中或許有人立過功勞,在賈詡等人的建議下,呂義又是宣布,凡是有軍功而復員者,一律賜予良田,金銀。
個別表現突出者,可以充任各郡縣衙役之中,負責維護治安。繞是如此,當呂義的撤兵令一出,益州的降卒,就是有著兩萬老弱直接被復原為民,或者返回家鄉,或者搖身一變,成為郡縣的衙役。
這些衙役,也就是成為了郡守縣令唯一能夠調動的人手,平日維持治安,一旦發現者賊寇,則是上報軍鎮,由各總兵官鎮壓。
忙完了這一切,呂義又是剔除了一些年紀實在幼小,或者體質偏弱,不愿意為兵的人,降兵的隊伍,又是縮減了一萬多人。
如此一來,益州的降卒,總算是保持在五萬人的規模。然后,他就是把這五萬人打亂。交給高順臧霸等軍中的練兵能手,進行各種訓練。然后根據優劣,補充進各個軍種之中。
至于跟隨呂義起兵并州軍,呂義也是做了極大變動,首先是把三千重甲騎兵。交給了張遼,命張遼統帶。專門負責沖鋒陷陣。
又是從并州老卒與西涼舊部中選擇身手敏捷之人,組建三千輕騎,交給趙云統領,負責追擊與襲擾。
隨后,呂義又是擴充了高順的陷陣營,在全益州的兵馬之中,選拔了最精銳的將士,充入陷陣營中,使得陷陣士的規模終于擴充到了三千人。
呂義本來還想繼續擴充,但是整個益州的兵馬,幾乎都是被他挑選了一遍,很多將軍的部下,悍勇的幾乎都被挑光了,就是他再想擴充,也是沒有兵員了,除非他愿意讓異族加入陷陣營中。
但那是不可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陷陣營,將會是他手中最強的部隊,如同禁軍,呂義可不希望里面混雜許多異族,那樣太不保險了。
所以雖然攻占了巴蜀,益州許多蠻夷都是派來使者表示歸降,其中不乏勇猛之人,呂義卻硬生生的忍住了這樣的誘惑,只是在成都專門設立一個宣慰司。
宣慰司的職責,就是安撫益州的蠻夷,同時傳達自己對于各地蠻夷的命令,平日兼顧處理蠻夷糾紛,收納蠻夷進獻的貢品。看起來是個閑職,其實卻是權力頗大,地位更是敏感無比。、
尤其是呂義還打算組建益州的特色兵種,無當飛軍。這無疑宣慰司的位置顯得更加的重要了。
只是宣慰司如此重要,對于宣慰司馬的人選,呂義卻是感覺極為頭痛,他的手下不乏打大才,可是輪到真正愿意跟蠻夷打叫道,還具有豐富為政經驗的,更要平等對待蠻夷等人,卻是一個也找不出來。
畢竟蠻夷雖然勇猛,到底文化落后,素來為中原士人所輕視,就是大才如賈詡劉曄,雖然沒有表現出來,骨子里還是帶著一股清高的。
最重要的是,賈詡等人都是大才,長于軍略,呂義也不可能讓他們來處理一個小小宣慰司。
就是為了這個宣慰司的人選,呂義頭痛了好幾天,頗有些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感覺,就是與甄宓三女歡好,也有些提不起精神。
這一天,呂義照例是要去黃月英房里歇息的,卻是始終盤算著宣慰司的人選,吃吃無法作出決定。
黃月英見呂義有些魂不守舍,起身命侍女給撤去帷帳,并不急于安歇,而是柔聲問道:“夫君,可是軍中有事?”
“是啊!”
呂義點了點頭,心想黃月英好歹也是才女,于是就是抱住黃月英,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把自己的煩惱說了出來。
“宣慰司乃是要職,位卑而任重!原本王平是個好人選,但他是我手下大將,讓王平困在宣慰司上,太委屈他了,只是其余人等,我卻再找不出合適的了!”
“難道賈軍師他們都是沒有建議嗎?”黃月英歪著腦袋,漂亮的大眼睛靈動無,清澈如一汪泉水,偏偏青澀中,又是帶著絲絲成熟的風韻。
呂義知道,這是自己辛勤澆灌的結果,只是現在他卻是沒有心情與黃月英親熱,只是雙手的攬住黃月英的纖腰,搖頭道:“文和等人如今正在處理軍務,整整八萬人進行整編,全部要他們盯著,已經不止一次向我抱怨人手不夠了,我豈能在給他們肩上加擔子?”
“夫君說的也對!”黃月英點點頭,嘴角忽然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笑道:“夫君的宣慰司只是處理用與外族的事物嗎?若是如此,妾身倒是有一個人選哦!”
“你也有人選?且說來聽聽?”呂義眼睛一亮,雖然如今自己的部下都是忙于整頓益州的軍務,但家中不是還有一個才女嗎?
對于黃月英的才能,呂義還是很肯定的,絕對是胸有錦繡,若是男兒身,必定名動天下,他那個便宜岳父黃承彥,就不知一次感嘆過。
呂義對于黃月英的話,自然很是重視,當即就是問道。
“夫君可是聽過董和此人?”黃月英見呂義露出傾聽的神色,也是很高興,豎起一根蔥白玉指,微笑著說道。
董和?
呂義稍微一愣,隨即就是想起,攻破成都的時候,并不是所有的文武都是與劉璋一起逃走了,其中董和,就是因為恰好數月前染了重病,辭掉了官職,賦閑在家,
并州軍攻破成都的時候,董和沒能逃走,與其他官員一起,投降了過來。只是當時的呂義,一心關注逃往南中的劉璋,隨后又是忙著大封功臣,接著就進行練兵,
對于這些投降的官員,還沒有來得及進行處理,一直都散養在各自的府邸,打算等到穩定了益州,再是量才委任。
所以對于這些投降的官員,呂義也只是大概的翻了翻花名冊,隨即就是拋到了腦后,只是呂義又有些疑惑,看向黃月英道:“月英,你怎么知道董和此人的?”
黃月英聞言,忍不住白了呂義一眼,掐著呂義的手臂道:“壞夫君,就知道偷吃!董叔父曾經游學荊州,與我父親乃是莫逆之交!算起來,你也該叫他一聲叔父的!”
痛腳被黃月英抓住,呂義還能說什么,只能尷尬一笑,算是掩飾過去,心中也對董和留了心,到底能夠與黃承彥相交莫逆的,肯定又兩把刷子。
等一等,董和?董和!
忽然,呂義想到了什么,臉上有些興奮的問黃月英道:“月英,那董和之子,可是叫董允的?”
“是啊!董叔父之子,卻是叫做董允!”黃月英有些不解的看著呂義,。聰明如她,立刻發現,呂義對董允的興趣,比對董和還要大!
“竟然真的是董允,再加上費家的費祎,哈哈哈…益州果然是塊福地啊!”呂義高興差點跳起來,費祎董允,那可是未來的蜀漢名臣啊。與諸葛亮蔣琬一起,號稱蜀漢四相。
雖然現在年紀尚少,但將來成長起來,此兩人絕對是大才!
越想越是興奮,如果說之前他對董和感興趣,是看在黃月英的推薦上的話,那么現在,呂義則是完全有拉攏董和的必要了。
只有把費家與董家綁在自己的戰車上,那么未來,費祎董允還不是自己的囊中物,想到這里,興奮的呂義更是不顧黃月英的驚呼,抱著她在原地轉了一個圓圈。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呂義就是派孫觀帶著禮物,去請董允前來州牧府,雖然呂義很想親自過去,看看未來的蜀漢四相到底是何等人物,到底如今身份不同,每天更有無數軍務要處理。
果然,當呂義一跨進議事廳的時候,就是發現賈詡等五個心腹謀臣,都是早已經等候在那里,法正張松更是兩眼通紅,作為蜀地最為熟悉的人,他們任務無疑比其余三人還要繁重,每天都是必須翻閱大量的各地軍報,然后理出頭緒。
呂義也不輕松,當手下的謀臣們清理出軍報之后,他還要一一看過,然后與眾人商討,最后作出決定,下發給各地進行施行。
平日還好,如今益州各地都是在整備軍馬,無疑是最忙碌的時候,大家都不輕松,呂義也不例外。于主位坐定之后,就是埋頭案牘,與眾人小聲的商議起來。
一條條事關無數人生死的命令,就是在這間小小的隔間發了出去。一直是忙碌到了中午,呂義才是得空,也招手讓大家停下,朗聲笑道:“諸位軍師,且暫時停下手中的事情,我欲設立宣慰司,專門負責處理蠻夷事物。你們認為怎樣?”
賈詡聞言眉頭一皺,苦笑道:“主公,欲速則不達,宣慰司固然很好,只是我們目前還在忙著練兵,文武都是繁忙,根本騰不出人手來處理此事啊!”
“不然!宣慰司職小權大!也是關乎益州穩定的大事,主公的想法正好。雖然我們騰不出人手,可益州之地,決不缺乏賢才!”法正卻是搖了搖頭,對呂義的想打大加贊賞,更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呂義一看,頓時微微一笑,“孝直說有賢才,必定是心中有了何意的人選,不妨說出來,大家參考參考!”
法正也不矯情,聞言點頭道:“益州董和,素有才名,其名蠻夷也是久聞,早些年,更曾游歷南中,犍為等蠻夷聚集之地,極得蠻夷敬重,主公要尋人安撫蠻夷,何不用此人?”
“董和卻乃我益州大才也!”張松聞言也是點頭。
“哈哈哈…..兩位軍師之言,與我不謀而合也!實不相瞞,我已經命人去尋董和了,想必也該到了!”
呂義心中有些驚喜,連法正與張松都是親口夸贊,看來這董和真的是非常人,趕忙又是派人去催問了一遍。
沒過多久,一個滿臉儒雅,規行矩步的中年文士,就是來到議事廳中,看到上首呂義,趕忙是拱手道:“在下董和,見過州牧大人!”
“呵呵,董先生免禮!黃公屢次說起閣下,孝直永年同聲稱贊,本將早就想一睹先生風采了!”
呂義親自起身,朝著董和一拱手,又是命人賜坐,然后就是分別介紹賈詡等人與董和認識。
如今的賈詡等人,皆是名震益州,為當世大才,更是手握重權,尋常人官員見到,大氣都是不敢喘,董和卻是言談自若,從容非常的與五人寒暄。
這不禁又讓呂義高看了一眼,趁著大家都是熟絡了一些,又是問了一些處理蠻夷的意見,董和都是對答如流。
呂義又是試探了董和對于蠻夷的態度,董和也是客觀公正,并沒有絲毫的輕視的意思,反而稱贊蠻夷體類剛猛,若是招募,定為一大助力。
自此,呂義終于是肯定,這董和是卻是作為宣慰司的最好人選,趁著中午時分,留下董和一同用飯,然后舉起酒觴,朝著董和笑道:“董先生適才一番對于處理蠻夷的高論,實乃令本將大開眼界!本將不才,已經設立宣慰司,專門處理一切異族事物,卻少一人主持,不知道先生可愿為我分憂?”
董和微微一愣,雖然來之前已經有了準備,知道自己會被征辟,但他沒有想到會是如此重要的事情。但是很快董和就是反應過來,慌忙也是舉起酒杯,大聲道:
“既然呂將軍吩咐,老夫豈敢不盡力!只是老夫一人,恐怕力有未逮,老夫現向將軍推薦一人,若有此人相助,定能和睦蠻夷,又能震懾有異心者!”
“誰?”
呂義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