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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零章 降服李異

  長江之上,兩軍交戰。突然卻又一艘烏蓬小船順流而下,這立刻引起了呂義的警覺,趕忙是派親衛過去攔截。

  同時他也對這小船上人來了興趣,李異做了縮頭烏龜,打死不出戰,呂義正好覺得無聊,干脆也隨著眾多親衛上了快船,朝著烏蓬小船行去。

  “前面的民船站住!前面乃是我并州軍管轄,速速表明身份!”

  江面之上,活動范圍不過樓船方寸之地,呂義實在是閑得無聊,干脆是過了一把巡查小校的癮,出言喝止烏蓬小船。

  周圍的親衛都是悍卒,沒有仗打,很多人早就閑的發慌了,此時突然有了事情做,也紛紛抖擻精神,圍攏過去,大聲的吆喝起來。

  還有兩個身手利索的親衛,搖著一條輕快小舟,搶先一步沖向了烏蓬小船,先為呂義探路。

  搖著烏蓬小船的,不過是一個長相普通的老者,雖然有些氣度,但面對如狼似虎的呂義親衛,臉色也是白了許多,趕忙是停下船舵,匆忙擺起手來。

  “諸位將軍慢來,勞煩通報,扶風法家有要事求見呂將軍!”

  “法家?那不是法正一家嗎!”

  呂義一聽,差點沒有吃驚的下巴給掉下來,隨即就是狂喜,那法正他可是惦記了好久了。

  當世大才啊!

  絕不輸于賈詡劉曄的存在。

  “一群混蛋!都給老子客氣點!”

  來人既然是法家的人,呂義趕忙就是喝止了手下這群粗人,否則天知道他們會不會沖過去把船上的人給一個個拖出來。

  還好呂義喝止的及時,最前面的兩個親衛,早就是跳到了烏蓬船上,其中一個正要抬腳踹開小船的艙門,聞言也只能訕訕住手。

  但還是虎視眈眈的站在烏蓬船上,防備可能的意外。撐船的老翁見狀,才是長松了一口氣,慢慢的讓小船在水中停穩。然后就是弓著身子,走入船艙之內。

  沒多久,艙門被老者完全推開,隨即,一名青年公子走了上來,就見到劍眉星目,神采飛揚,有著一種卓然的氣質。

  先是看了眼附近的親衛,隨即目光落在了呂義身上,眼神微微有些驚訝之色,看了呂義好幾眼,才是拱手說道:“還請這位將軍通報,扶風法正來拜!”

  “法正?你就是法正法孝直?”

  呂義又驚又喜,他以為來的只是法正的家人,誰知道卻是發正親自過來。這真的是意外之喜。

  隨即就是有一種忍不住想要大笑一聲的沖動。

  一步跨到烏蓬船上,仔細的打量了幾眼法正,呂義笑著拱手道:“在下就是呂義,久聞孝直大才,只是相見恨!”

  “在下不過無名小卒,我很好奇,將軍是如何得知在下的?”

  得知面前的就是呂義,法正的心中也有些驚詫,但更多的是驚奇之色,他自負才華,卻被同鄉誹謗,不得劉璋任用,

  在蜀中,并沒有多少名聲。偏偏呂義就是看中了他,更是拜托張松傳達招攬之意。這怎能不讓法正感覺驚奇。

  呂義卻是神秘一笑,指了指自己道:“本將別的本事沒有,察人的本事,還是有那么幾分!不知孝直相信嗎?”

  法正頓時微微一愣,正要再說,呂義卻是不給法正說話的機會了,免得法正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趕緊道:“此處不是說話處,孝直,我們且去大船說話!”

  “敢不從命!”法正見呂義想邀,不敢拒絕,也卻是覺得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當即隨同呂義,一起往樓船行去。

  呂義也派人先去通知了眾多文武,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

  賈詡等人正在為攻打李異的事情發愁,聽說法正到了,賈詡劉曄大喜,加上時常聽呂義提起法正的大名,都是不敢怠慢,紛紛出來迎接。

  等到法正來到樓船之上的時候,就是見到一群文武聚在那里。

  “孝直,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此乃賈詡賈文和!”

  “這是劉曄劉子揚!”

  “這位你應該最熟悉了,我就不介紹了!”

  呂義直接跳過了彭羕,又是介紹了起了隨行的趙云,甘寧等人。皆是并州軍赫赫有名人物。

  法正頓時大驚,不說賈詡劉曄如何聲名遠播,光是一個甘寧,就能夠讓益州抖三抖,此時呂義卻讓他們一起出來迎接。

  這是何等重視?法正雖然自負才學,在如此多閃亮的文臣武將面前,也不敢托大了,趕忙是客氣行禮。

  賈詡等人也趕忙回禮,態度顯得很是熱情。這是以前招待張松成習慣了,都是與法正平輩論交,并沒有絲毫的怠慢之色。

  這與法正在蜀中待遇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法正頓時覺得面上有光,也覺得自己這次是來對了地方。

  見到法正與眾人相談甚歡,呂義也是微微一笑,暗暗高興自己又得到一個賢才輔佐,對于人才,呂義一向是多多善益的。

  趕忙命人準備水酒,為法正接風。只是身在江中,沒辦法尋到野味,呂義干脆又是讓甘寧派人去水中抓了幾條大鯽魚,吩咐廚子做了一份美味無比的魚湯。

  席間,賈詡與劉曄輪流與法正高談闊論,都是驚異于彼此的才學,氣氛變得更加的熱烈起來。

  甚至驅散了一些這幾天攻打李異不利的沉悶氣氛。

  喝過酒,吃過了鮮美的魚湯。一頓酒足飯飽,呂義才是命人撤下酒案,面色也嚴肅起來,問法正道:“孝直此來,可是益州有變?”

  “沒錯!”法正點了點頭,又是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呂義,道:‘“劉璋聞聽將軍入巴東,極為驚慌,已經是接受張永年的提議,派孟達為將,前來支援李異,順便抓捕李異,帶回成都問罪!我們怕將軍不知其中隱情,造成誤會,所以特意過來相告!”

  “劉璋要拿李異治罪?”

  攤開書信,仔細看了一番張松的書信。呂義頓時大喜,這真的是一個大驚喜啊,也了解了法正過來的原因。

  原來經過張松的勸說,就在最近,孟達也有了投靠自己的意思,只是不方便傳遞消息。

  這次聽聞并州軍攻入巴東,偏偏孟達又是受命領兵出戰,張松唯恐雙方相遇,造成沖突,于是讓法正提前過來,解釋一番。

  也表明他們投靠的誠意。

  看完了張松的書信,呂義的臉上笑意止也止不住,先是向法正點了點頭,然后就是看向眾人,沉聲道:“諸位,如今孝直已經來投,蜀將孟達,也將會帶兵過來投奔!對于這李異的水寨,我們已經沒有進攻的必要了。傳令下去,讓水軍停止進攻吧!”

  最近這幾天,雖然沒有攻打李異的水寨,可是并州軍的樓船,還是不斷在水寨外面游蕩,消耗李異的弓箭。

  只是如今既然有了孟達的消息,呂義覺得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了,還是靜等里應外合好。

  甘寧等將聞言,都是輕輕點頭,贊同了呂義的決定。能夠保存實力,自然不會有人白白過去送死。

  旁邊的法正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暗道自己新投,若不顯露本事,如何能夠立足,

  當即就是從容一笑,對呂義拱手道:“將軍,李異此人,頗得部下之心,若孟將軍能夠拿下李異尚可,萬一出了紕漏,雙方少不得一場血戰!我們何不利用此事,兵不血刃,策反了李異?”

  呂義稍微想了想,覺得法正的提議不錯,他手下正缺少水軍將領,雖然李異有些反復無常,但他要奪取益州,正是廣開降路的時候。

  李異若能投降,對于劉璋的打擊一定極大。

  想到這里,呂義就是看向法正,點頭道:‘“孝直的提議不錯,只是我該派誰去勸降此人呢?”

  抬眼看了看四周,賈詡劉曄,都是自己的心腹。肯定不能派過去,法正也是大才,也不能冒險。

  選來選去,唯有彭羕了!只是呂義并不打算現在就派彭羕過去,而是先與法正商議了一下,決定先給李異寫一封信,透露劉璋的陰謀,然后再看李異的反應。決定是否招降。

  孟達那里,呂義也讓法正寫了一封信,前去聯絡。雙方一起約定好了時間。好對李異進行策反。

  等到孟達消息的這段時間之內,呂義也沒有再派出士卒進攻李異,而是進行休整,順便修補一下被射的千瘡百孔的樓船。

  并州軍的舉動,頓時讓水寨之內的李異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更是聽到了孟達援兵快要抵達的消息。

  水寨之內,頓時歡騰一片,益州兵的士卒,也漸漸的走出了士氣低迷的狀態,開始磨刀霍霍,準備隨時發動反攻。

  李異更是召集手下的心腹將領,商討起伺機報仇的計劃。

  就在此時,并州軍中,呂義也是收到了孟達的回信。在信中,孟達明確表示,唯自己馬首是瞻。

  孟達的大軍,更是已經進入了巴郡,距離李異的水寨不過一日的路程了,然后停了下來,靜等呂義用計。

  呂義也不敢有太多的耽誤,戰場的情況,從來都是瞬息萬變的,他趕忙是命人,前去水寨給李異送信。

  水寨之內,李異還在與部將商議反攻錦帆軍的事情,聽聞并州軍有書信送來,微微吃了一驚。

  一個水軍將領更是冷笑起來,不屑道:“看來并州軍強攻不成,想要勸降了!只是他們才多少兵馬,豈是州牧大人的對手!還想攻占益州,真是不自量力!”

  李異卻是沒有手下那樣的樂觀,臉色有些猶豫道:‘“天下方亂,很多事都未可知!不管如何,且聽聽呂義說些什么!”

  當即派人讓人去把書信取了過來,只是在坐的,都是大字不認得一個的粗人,沒奈何,李異又是命人去請了一個軍中小吏。

  小吏得令,從頭倒霉看了一遍,頓時哎呀一聲,叫道:“將軍。大事不好了!那呂義告訴你,州牧大人有意解了你的兵權,押回成都問罪!那孟達就是為此而來的!”

  “什么?州牧大人怎會如此!”

  “不會的!成都的決定,并州軍如何得知!這分明是要挑撥離間!”

  “可是萬一是真的呢?若將軍被解職,我等皆死也!”

  聽了書信的內容,許多益州水將都是驚呆了,他們多是趙韙舊部,若是李異被問罪,他們也難免不會受到牽連。

  李異的臉色更是驚疑不定,寒著臉看向小吏,喝道:“你出去告訴那呂義,我李異不是三歲小孩,休要用這些拙劣計策來對付我!”

  “是啊!這肯定是并州軍的奸計!”

  “整個益州,唯有將軍最擅長水戰,州牧大人不可能那樣做的!”

  眾人重新振作起來,七嘴八舌的大聲道,只是許多人的眼神明顯有些猶疑起來,還是有些擔心。

  李異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正要揮手讓小吏退下的時候,一陣咚咚的腳步聲,再度從外面傳來,還夾雜著陣陣爭吵之聲。

  隨即,就是見到三五個益州軍打扮的使者,徑直闖了進來,看到李異,都是冷笑道:“你就是李異?”

  “你們是成都過來的援兵?”李異的臉色有些難看的看著走進來的三個使者。

  三人的臉色也不是太好,看到李異,頓時冷笑一聲,其中一人冷然道:“李將軍,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主公有令,李異治軍無方,以至水軍敗績。特押回成都問罪,水軍大權,暫由孟將軍代為掌管!”

  說罷,已經有兩人上前,要把李異押走。

  在坐的眾人頓時懵了,李異的臉上,更是猙獰無比。書信上說的盡然都是真的,劉璋竟然真的要奪了他的兵權!

  “該死!劉璋,既然你不仁,不要怪我不義!給我殺了他們!”李異知道,回去成都肯定是死路一條,立刻拔出佩劍,把過來的兩人劈死在地。

  “不好啦,李異造反了!”剩下的一個益州使者大驚失色,朝著外面就要跑去,但是在場的都是李異心腹,看到此人要跑,都是沖過去,把那人亂刀砍死。

  但也有一些人沒有動彈,只是驚恐的看著地上的三個死人,慌張道:“他們可是州牧大人派來的,完了,我們完了!”

  “慌什么!”見到部下慌張,李異頓時大喝道,只是他的心里也是慌亂的厲害,剛才殺了三人,只是一時激憤,此時冷靜下來,才是知道闖下了大禍。

  “將軍,這些該怎么辦?我們殺了他們,州牧大人知道,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如今還有并州軍堵在外面,想逃都是沒有辦法!”一個心腹有些哭喪著臉看著李異道。

  李異卻是猶豫了一下,隨即一狠心,對眾人道:“各位兄弟,我們殺了使者,劉璋這里是混不下去了,干脆我們降了并州軍,還能有一件大功!”

  “對!對,降了,降了!”

  惶恐的眾人突然見到了一條活路,都是大叫起來,李異更是慌忙讓小吏書寫了一封投降書信,派人送到了并州軍中。

  而此時,呂義才剛剛派人給李異透露了消息,正打算過一天,等李異確認了消息,再是派遣彭羕勸其投降。

  哪里料到孟達會突然派人主動逼迫李異。李異本就是降將,這些年也對劉璋陽奉陰違,哪里敢回成都去受審。

  直接就是派人過來請降。連派人過去勸說都是省下了。

  這不禁讓呂義有些郁悶,更是有些警惕。這李異今天能如此痛快的投降自己,以后未必不會如此痛快的投靠別人。

  只是如今并州軍水軍將領缺少,李異到底還是有才。如今又是主動投靠。

  呂義也無法拒絕,只能是接受了李異的投降再說,不過他也有個條件,讓使者給李異帶話,若要投降,必須交出手中的兵馬。

  從此,益州水軍,將不再是李異的部曲,而是并州軍卒的一員,可以任意調配,否則,呂義寧肯滅了李異,也不會接受益州水軍的投降。

  對于呂義的這個條件,李異雖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如今已經是走投無路,連續跟手下商議了一日之后。

  李異終于是命人打開了水寨大門,迎接并州軍入內。甚至為了消除之前的誤會,李異還是帶著部將脫了鎧甲,背負荊條,見到呂義過來,趕忙是跪了下去。

  “罪將李異,拜見刺史大人,我們以前受了逆賊劉璋蠱惑,不得已才與刺史大人作對。從今以后,我等愿意棄暗投明,為刺史大人鞍前馬后,拼死效力!”

  “我等愿為主公效力!”

  見到李異都請罪了,其余的眾人,紛紛是大聲叫道,甚至他們比李異還要不要臉一些,呂義還沒有明確表示收納他們,就是開始叫起了主公。

  就是趙云等人,都是覺得這些人有些無恥,但是隨后,趙云等人卻是聽到了更加無恥不要臉的話。

  只是這話卻是換了主人。

  就見到呂義滿臉微笑,大步流星的走到李異身邊,一把就是把李異扶了起來,大笑道:“李將軍這是為何?你等迷途知返,棄暗投明,此乃的大功一件啊!以后本將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諸位啊!”

  見到呂義親在把他扶起,李異心中松了口氣,趕忙是露出感激樣子,大聲道:“多謝主公開恩,末將肝腦涂地,不能報也!”

  “哈哈哈…..既然李將軍如此有決心,那就暫且為水軍副統領,在興霸手下效力,不知李將軍愿意嗎”

  呂義淡然一笑,這李異說的好聽,他卻是不會相信,真正如何,還要以后才看的出來,不過這并不妨礙他把李異放在甘寧手下。

  也唯有讓甘寧看住李異,呂義的心中才能真正的放心。不過表面上,他還是需要裝作詢問一番,尊重屬下的意見的。

  李異哪里敢有意見啊,只是陪著笑臉,表示欣然接受呂義的封賞,甚至還有些討好的看著甘寧。

  甘寧卻是直翻了個白眼,有些不情愿的讓李異站在了自己身后。

  “你們也跟著興霸吧!”

  處理完李異的事情,呂義又是指了指那些李異的部將,同樣把他們丟進了水軍之中,只是把水寨之內,眾人的家屬用大船運去了永安。

  如此一來,他也不怕這些人趁機反叛。進入水寨,短暫的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呂義還沒有起來,屋子之外,已經傳來了親衛粗大嗓門。

  “主公,探子來報!有一支萬人的益州兵,正朝著水寨這邊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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