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商議,呂義定下了前往鄴城的人選。分別是張遼,袁渙,還有百余個最兇悍的狼騎兵。
之所以帶上袁渙,這是陳宮的建議。畢竟袁渙是袁家的旁支,袁紹此人又有些任人唯親,有著袁渙的面子,哪怕袁紹不待見并州軍,也不會太過為難。
至于張遼,這是呂義無論如何都要帶上的。這是他的殺手锏。也是他能夠保證幫助袁譚的奪得第一的關鍵人物。
河北出名的武將,也就那么幾個,只要顏良文丑不出手,憑借的張遼武藝,呂義相信,他完全可以無視現今河北的所有的武將。
當然,那個變態的過分的趙子龍不算。現在想想,估計此人還跟著公孫瓚,被一起圍困在易京之中。
“就是不知道這位常山趙子龍會不會提前隕落!”前往鄴城的馬車上,呂義默默的想到。隨著他的出現,大漢的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偏差。
比如,并州軍沒有被徹底消滅,比如,徐州已經三分,分別被曹操,陳登,袁譚三股勢力給占據。
一個不小心,趙云被袁紹捉住或者戰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子誠,鄴城到了!”
馬車的外面,傳來一陣驚喜的叫聲。是袁譚的聲音。早來的路上,袁譚一直堅持騎馬,并沒有躲在馬車里。
當然,這與呂義借給他一百狼騎兵不無關系。袁大公子似乎很享受被一群殺氣騰騰的狼騎兵簇擁的感覺。
那讓他覺得自己威風凜凜,會受到所有人矚目。
反倒是呂義,整天都是躲在馬車里,很少露面,絕對是懶的要死。
鄴城乃是冀州的治所,更是整個河北,最繁華的所在。呂義一行人還沒有走近城墻,光是城外之處,就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集市,房屋。
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有穿著樸素的普通百姓,有一路叫賣的販夫走卒。更多的卻是帶著下人,鮮衣怒罵,招搖而過的世家公子。
這還是距離鄴城十余里的地方。再往前面走,人數越來越多,越來越擁擠。尋常的城池,城外多是一片荒涼,偶有一些良田。
但鄴城的外面,卻是人口稠密,房屋連綿成片。幾乎快成了城外之城,這與大漢其余地方蕭索大不相同。
再往前,鄴城高大的城墻已經清晰可見。呂義總算是下了馬車,騎上一匹戰馬,跑到了袁譚身邊。
他沒有帶烏云駒過來,那匹馬性子太野,也太招搖。呂義如今是寄人籬下,所要做得,是盡量的低調。
“子誠,你可曾見過如此雄城!”袁譚指著鄴城數十丈高的城墻,目光有失落,有炙熱,很是復雜。旁人無法理解。
呂義搖了搖頭,依稀之間,他模糊記憶之中,曾經見過比這更加雄偉的巨城,但那太久遠了,記憶幾乎磨滅。
眼前的這座雄城,當是他見過的最大,最氣派的一座城池。
袁家大公子歸來,守城的士卒早已經得到了消息,提前做了準備,清理出一條大道。供袁譚通行。
袁譚邀請呂義與他一起入城,呂義卻笑著拒絕,自覺的落后了袁譚許多,仿佛一個真正的青州部將一般。
這讓袁譚大感滿意,虛榮心爆棚。于是他不在多言,帶著一群狼騎兵,抖擻精神,昂首挺胸的走在最前面。
“哎!敲詐了袁兄那么多東西,我這次屈尊落后一步,算是已經報答了吧,我真是一個大好人啊!”望著神氣的不行的袁譚,呂義偷偷感嘆。
一旁的張遼立刻撇嘴,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前面袁譚,若是只是退后幾步,就能得到數千件最精良的戰甲,數千匹最精良的戰馬。這樣的好事,別說只是后退幾步,哪怕退避三舍,張遼也甘之如飴。
“子誠,快過來,我給你介紹幾個人!”前行的隊伍在距離鄴城不遠處的一處涼亭邊停了下來。
這座涼亭,已經有人提前設好了帷帳,全部都是亮麗的絲綢。尋常百姓恐怕一生都無法穿上的東西,如今卻只是用來遮擋行人的布料。極其奢侈,必是家底豐厚的世家才能如此。
呂義很是好奇,策馬跑了過去,接近涼亭百步,就不得不下馬,已經穿著藍衫的仆人過來,客氣的請他下馬。
在往前走,空氣之中,已經傳出陣陣濃厚的酒香,每過幾步,地上都放置了一個火盆。熊熊的炭火啪啪作響,烘烤的周圍的空氣暖洋洋的,絲毫沒有寒氣。
“子誠,快過來。”
袁譚站在涼亭處,招手讓呂義來到他身邊,鄭重的把他介紹給眾人。
“此乃我青州上將,呂義,呂子誠,或許大家沒有聽過他的名號,不過他的叔父,諸位想必不會陌生!”
“溫侯之名,我等久聞。今日得見呂小將軍,果真是虎熊之姿,頗有溫侯的神韻!”能夠來這里迎接袁譚的人,皆是心向袁譚的士人。很多人早已經得知并州軍投靠了青州大公子,紛紛寒暄道。
“諸位先生謬獎了,小子有些武勇,與叔父相比,還差的太遠,怎么以虎熊稱之!”呂義趕忙謙虛。神態很是鄭重。
通過袁譚的介紹,他已經知道,面前的這數十位文士,每一個都是大有來頭,很多更是名震一方的大名士。
比如,辛毗,辛評兄弟,都是名動河北,風云一方,令袁紹都要屈尊討教。呂義一個武人,雖然不太在乎名聲,也不敢真的得罪這群人。
因為,這群人還有一個響當當的名號,汝潁士人!代表了所有非河北出身的世家,實力極其恐怖。可以左右袁紹的決策。
同樣的,這群人也是最堅定的擁護的袁譚的士人。對于袁紹想要廢嫡立幼,多心有埋怨,并不贊同。
只是以前的他們,雖然人數眾多,但在軍中,卻始終插不上手。以至于處于弱勢,呂義的到來,可謂是雪中送炭,自然受到眾人的歡迎。
當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對呂義另眼相看,就在這群人中,也有人冷眼旁觀,對呂義看不順眼。冷笑不已。
呂義察覺到了敵意,立即皺起了眉頭,低聲問身邊的袁譚道:“那人是誰?看上去似乎神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