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袁軍十余里的地方,
呂義帶領的并州軍前部遇到了袁譚的使者。
袁譚的使者很是傲氣。雖然面前的并州軍身上是散發出的氣勢很令人畏懼。但一想到自己的背后可是有一萬袁軍,使者的膽氣頓時壯了起來。
“誰是呂義,出來見我?”使者騎著一匹高頭戰馬,昂著頭,掃了一眼從軍陣走出來的并州眾將,冷冷喝問道。
“狗賊,好膽!”
張遼高順一起變色,縱馬提韁,就要殺掉面前的使者。要知道,當著別人的面,直呼姓名,那是一種極度的蔑視。
“且慢!聽聽他說什么?”
呂義長刀打橫,攔住了憤怒的張遼高順。對于使者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他也沒有太大的感覺。名字本就是讓人叫的。他所感興趣,是這個使者所帶來的消息。
“你就是呂義?”使者昂著頭,把呂義從頭到腳的掃了一眼,方才傲然道:“呂將軍,我家大公子有令,并州殘軍馬上棄械投降。大公子保證,饒你們不死!”
呂義聽的一愣。隨即有一種哭笑不得感覺。這個袁譚的自我感覺未免太好了點。仗都還沒有打,竟然就想讓自己棄械投降!
一傳十,十傳百,這個消息很快就是傳遍了軍中。原本的泰山軍卒很有些心動,并州的老兵,卻是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
作為縱橫天下的精悍士卒,袁譚的話,無疑刺痛了很多人的神經。
“滾回去!”
很快的,軍卒之中,傳來一陣憤怒的咆哮,很多人更是雙目血紅,手中刀劍的蠢蠢欲動。
袁軍使者的臉色,頓時慘白了起來。他感覺,面前這伙人真的瘋了。有活命的機會不好好把握,去偏偏要沖過去送死!
“哼,既然你們不投降,那就等著我們的大軍殺過來吧!”使者怒容滿面。再不肯多說一句話。撥馬就要離開。
“慢著!我們這里,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呂義神色一冷,朝著左右使了個眼色,兩個親衛立刻沖了上去,把使者拖下了戰馬。
“你們….你們干什么,我可是大將軍帳下,傳信的使者,你們不能殺我啊!”使者懵了,拼命的想要掙扎道。
“主公,此人雖然可惡,但是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臧霸走了過來,低聲勸說道。
呂義搖了搖頭,看向使者的目光,徹底的冷了下來。沉聲道:“敵眾我寡,當斬使以立威!”
說罷,呂義抬起右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捉住使者的親衛,手起刀落,把使者頭顱斬落。
呂義又命人尋了一根竹竿,把使者頭顱掛起來,只是讓袁軍的戰馬,帶著一具無頭的尸體,朝著原路返回。
隨后,并州軍繼續前行。只是,所有人的身上,都是露出了濃濃的殺氣。呂義的做法,已經絕了大家的僥幸心理,所有的士卒,眼神之中都是一種死志。
袁軍扎營之地。
一座粗具規模的軍營正在逐漸的形成。袁譚正帶著親衛,打算進入軍營之內。遠處的曠野中,一匹驚馬帶著無頭的使者奔了回來。
距離還有些遠,袁譚并沒有看出異常。臉上還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對身旁將校道:“這么快就回來了,看來,那群并州軍已經投降了。”
不用人提醒,在場將校之中,傳來一片稱贊之聲。
“大公子,不對勁,他的腦袋沒了!”郭圖比較冷靜,瞇著眼睛細看,立刻就發現了異常。
“怎么可能?”周圍的武將都有些驚訝。忍不住腦中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難道,對面的那群并州軍,真的不怕死嗎?
戰馬越來越近了,所有人都看清了馬背上那具無頭的尸體。已經有小卒跑過去,安撫住那匹已經受驚的戰馬。
袁譚的神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差點氣暈倒在地。勸降的主意,是他親自想出來的。呂義如此拒絕也就算了。
竟然還殺了他派過去的使者。
這無疑是當著眾人的面,使勁了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啊。袁譚怎能不怒!馬上下令拔營起寨,怒氣沖沖的向著并州軍的方向殺了過來。
半個時辰后,兩軍在半途相遇。
呂義立刻命令軍卒停下,選擇了順風方向,擺成一個緊密的圓陣。自己則是策馬走出了軍陣,在距離三十步的地方,勒馬停下。
長刀拖地,高大的青黑色的戰馬之上,呂義神情冷峻。冷冷注視著對面不斷出現的袁軍士卒。
被并州軍搶占了有利地形,這讓袁譚更是惱怒無比。只是無奈的選了一個逆風的方向,布下陣勢。
見到呂義立在陣前。袁譚不甘示弱,也在數十員戰將的簇擁下走出了軍陣。
不過當袁譚見到并州軍用竹竿挑著的人頭的時候,袁大公子的臉色,立刻鐵青起來,命人傳話道:“呂義,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這樣做,不怕天下人笑話嗎?”
呂義表情冷漠。策馬前行了幾步,大吼道:“袁譚,你命使者出言不遜,我只恨殺的太晚!你以為憑著身后一群豬狗之輩,就能嚇住我嗎,告訴你,我要殺你,就跟殺豬一樣簡單!”
呂義這話,可是放開了嗓門吼的。對面的袁軍頓時嘩然,紛紛露出憤怒之色。,袁譚更是氣的整個身子都是顫抖起來。扭頭吼道:“呂義該死,誰肯為我斬殺之人!”
“末將愿為大公子分憂!”一魁梧大漢從武將中走了出來,大聲請令道。
袁譚一看,認得是降將宗保。這個人原來是孔融的部下,后來孔融戰敗,于是投靠過來。因為武藝出眾,頗受袁譚看中。
于是點了點頭。
宗保得令,慌忙舞動長矛,縱馬沖到呂義面前,舉矛就刺。
呂義淡淡一笑,眼看著長矛就要刺中自己的胸甲,拖地的長刀飛速的輪動起來,在空中形成一片鐵幕,閃電般的速度,帶著無比恐怖的死亡氣息。重重砍在長矛的最中央。
兩馬相交,刀矛劇烈的碰撞在一起。呂義只感覺自己的長刀稍微的頓了頓,然后,再次快速無比的劈了過去。
恐怖的力量,仿佛一陣波濤一般,轉瞬間就要宗保淹沒。宗保身體劇烈晃動,連帶的戰馬,被呂義一刀劈退了十余步的距離。
若是仔細觀察,還能見到宗保握住長矛的雙手,竟然已經滲出了大量的血跡。虎口都被震裂。
“好恐怖力道,我萬萬不是此人的對手!”宗保滿臉駭然,在沒有一開始的銳氣,甚至連跟呂義交手第二次的機會都沒有,撥馬就要逃命。
呂義微微一笑,也懶得去追趕。目光挑釁的看著對面的袁譚,大吼道:“袁譚,莫非你軍中大將,就是這樣的酒囊飯袋嗎?”
“呂義,你別得意!本公子早晚要你跪在我面前求饒!”袁譚臉色鐵青,朝著逃回去的宗保就是一個耳光。大罵道:“廢物,連一招都接不住,我留你何用!”
“大公子息怒,末將愿意出戰,擒殺此人!”呂義剛才的話,可是把所有的河北戰將都罵進去了,人人都是眼中冒火。
當即,就有兩員戰將,忍不住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