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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潔的羔羊遇上黑心的惡狼,下場可想而知。
都藍可汗好比那只純潔的羔羊。
吳凡,正是那只黑心的惡狼。
三個時辰前。
吳凡的授意下,都藍可汗驅使本部族人去救火、去往回圈牲畜、去…挖大坑。
而吳凡趁著這個空閑,將自己的兵馬,包括遠離戰場喧囂的郭嘉、高潁等人盡皆聚集。
隋軍士卒輪流休憩、及看管突厥人干活兒。
隋軍主將占據王帳進行進食、及戰后總結。
馬武任勞任怨,擔負統籌的工作,他剛剛回來,滿頭汗水尚來不及擦干凈,稟報道:“罪軍營亡三百五十人,余者無不掛彩。親衛營亡六百四十人,傷約兩百多。驃騎營亡四百八十人,傷三百左右。驍騎營亡六百,傷四百四十。龍驤營亡三百整,傷四百余。虎賁營亡三百三十人,傷五百九十余。止戈營亡五百五十人,傷三百四。羌軍營亡四百五十人,傷四百三…我軍此戰光死亡士卒,即達到三千七百眾!總兵力折損近四成!”
“嘶!”
眾人停止笑聲,狠狠地倒吸一口涼氣。
吳凡放下手里的烤羊腿,擦擦手,面無表情的凝視眾人的神色,道:“都聽見了嗎?啊?三千七!三千七!”,他重復兩遍三千七百的數字,非常不悅的搖頭道:“死了這么多人!這是失敗!!!”
眾人嗔目結舌。
魏延按捺不住性子,嘟囔道:“主公!我們以一萬兵馬,橫掃二十多萬突厥人,怎么能叫失敗?這是徹頭徹尾的大勝!”
“嘭!”
吳凡一掌拍碎身前的桌塌。
吳凡騰的一下站起,指著魏延的鼻子,神色暴怒:“徹頭徹尾的大勝?虧你能開的了口!你給我聽著!一個成功的將軍,不在于他能打多大的仗、能贏多少次戰爭,而在于他能讓麾下的兵馬盡可能的多活下去!”。他余怒未消,強自吞下,深沉的說道:“死的人少,不代表怯戰、畏戰、不敢戰。我要的是你們聰明一點。減少傷亡。你們不是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了,你們都是一營主將,手中握著上千人的生死,關乎著上千戶家庭的禍福榮辱!我信任你們,允許你們臨陣決斷。士卒們信任你們。把他們的生命交托與你。諸位!開動腦筋!諸位!你們的勛勞,建立在士卒拼命的基礎上!”
眾人一片沉默,喜悅化為寂然。
吳凡走到魏延身邊,道:“你率領的罪軍營,人數雖是八營中最少的,但實實在在是最精銳的!我命你打頭陣、做先鋒,啃硬骨頭,你做到了!你還扭轉戰局,關鍵性的斬殺突厥葉護阿史那褥但特勤,我很欣慰!可罪軍營本八百人不到。一下子沒了一半!我心甚痛!”
魏延垂頭。
吳凡走到關勝、關鈴身邊,道:“你們二人率領的龍驤營、虎賁營,合計人數三千,我命你們為左右兩翼,全力放火、切割突厥牙帳,你們做到了!這是你們的首戰,你們打的不錯。我知道你們后期參與狙擊其他突厥部落增援,打的艱難。可你們加起來死了六百三十多士卒,負傷的上千,幾乎一半人沒個囫圇個兒的樣兒!”
關勝、關鈴羞愧。
吳凡走到王玄、景丹身邊。道:“你們二人率領驃騎營、驍騎營,攏共三千五百的兵力,我命你們做后軍,主要任務是殺傷突厥兵馬。你們做到了!這也是你們的首戰,我必須表揚你們。可你們死傷到兩千的大基數呀!又叫我說些什么好?”
王君可、景丹汗顏。
吳凡走到姜松、瓊妖納延身邊,道:“你們二人率領止戈營、羌軍營,有三千五百人馬,我命你們當機動部隊,哪里吃緊去哪里。你們做到了!這同樣是你們獨領一軍的首戰,我需夸獎夸獎你們。可你們死了一千麾下,傷的也有快八百!”
姜松、瓊妖納延內疚。
吳凡站在王帳中間,道:“我得批評批評我自己,因為在我的親自統御下,親衛營的傷亡同樣怵目驚心,這是我的錯!或者…從一開始,我臨時起意的決定奔襲突厥牙帳,導致三千七百同袍陣亡,就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做好準備,如果我能多準備弓弩箭矢,增強遠程攻擊,也許不會死這么多人;如果我能更緊密的計劃,把每個節點細致化,也許不會死這么多人。如果我能清晰的揣摩好突厥的地理、風土、人情等,做到知彼知己,也許不會死這么多人。”
吳凡嘆了口氣,慎重、誠懇的說道:“事成定局,后悔晚矣。我下次會改正,亦懇請諸君共勉。”
吳凡數落完眾人,把一切罪責歸咎自己。
對吳凡的這一舉動,郭嘉欣然的笑意滿滿…他覺得吳凡在走向成熟。
對吳凡的這一舉動,高潁暗暗點頭…他覺得吳凡不再那么可憎。
對吳凡的這一舉動,武將們既感激又酸楚…他們覺得跟隨這樣的主公很值得。
吳凡端碗,道:“行軍打仗,不準飲酒。我等以水代酒,敬死去的同袍,愿他們安息!”
眾人齊聲:“愿同袍安息!”
一飲而盡。
吳凡坐定,示意馬武繼續。
馬武道:“我軍戰馬死七百余,失蹤十三匹。”
吳凡揉揉眉心,道:“馬蹄鐵是我們征戰的利器,絕不容許傳出去,加派人手找!”
馬武道:“我軍斬首四萬一千多,大部分是被放火燒死、相互踐踏致死。俘虜差不多十四五萬,牛羊馬等牲畜過百萬,兵器鎧甲不計其數,另有黃金、白銀、珍珠、玉石等數十車。”
吳凡擺擺手,道:“你辛苦點兒,把戰前承諾的獎賞,統統發下去。”
馬武道:“喏!”
吳凡思量思量,道:“帝國對吐蕃的戰事即將開幕,我這邊縱使攻破東突厥王庭,還有個西突厥的浮圖城在。突厥人是部落聯盟形式的結構,可汗的生死影響比想象中的小很多,注定我接下來的活動要大受阻力。”,他期期艾艾的說道:“你們說啊!我能不能讓自己達到那種…那種止突厥小兒夜啼的地步,叫他們望而生畏?”
聰明的,明白了。
他們的主公死性不改――欲坑俘!
高潁起身,恭謹的行禮,道:“明公!你有兩個地方,做得不對!”
吳凡伸手做請,道:“高先生請講,我愿聞其詳!”
高潁斟酌后,道:“第一,明公太慷慨!您給士卒的獎賞,不僅破壞了帝國固有的制度,容易遭人非議。更可怕的是,假如以后沒有了這些獎賞呢?士卒還肯不肯跟隨您征戰?從長遠的角度上考量,這不是一個好的御軍方式。第二,且不提明公自身名望問題,單說坑俘為士卒帶來的影響,他們會滋生暴戾、嗜殺等負面情緒,離王者之師漸行漸遠!”
高潁的話好理解。
吳凡予兵馬太多的金銀財物,容易讓他們成為雇傭軍。
吳凡坑俘,容易讓他們變成無惡不作的暴徒。
吳凡尋思一番,站直對高潁還禮,道:“高先生所言極是!”
吳凡接著說道:“以后士卒的殺敵賞賜和帝國指定的持平,戰死、負傷的士卒,賞賜稍微拔高一點。坑俘…有必要,不用我們做,我會讓其他人做!”
吳凡拿出人主的氣勢,道:“吃完飯好好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