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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求封禪,先得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差不多五百年前,魏朝董三世于泰山祭天封禪,挖出《黃帝內經》,播武道于天下。
泰山封禪變的更受重視、更具意義、更加神圣。
晉朝延綿兩百余年,唯有晉武帝司馬炎舉行過封禪大典。其余歷代帝王,縱然有心,亦是無力。
什么緣由?
無非功績不足罷。
大隋至今業已二百年的傳承,僅有高祖皇帝玩兒過泰山祭天。
道理是一樣的!
重復高祖皇帝的壯舉,對于楊天子而言,有信心、有難度。
有信心。
楊天子的信心,來自于他一統天下,中興大隋。
一百載左右前,孝皇帝欲對世家士族開刀,引發內亂。李氏、蕭氏,二者并起,發動叛變。帝國南方的蜀州、揚州、荊州、交州四地,為蕭氏占據,建立梁國。帝國北部的并州、遼東州、幽州三地,被李氏占據,建立燕國。大隋根基動蕩,險些一蹶不振。孝帝后的幾代君王,不是什么雄才偉略者,至多是守成君主。堪堪維持局面罷…直到楊天子的出現。
為帝王者,哪個不希望一掃八荒。統一天下?三國帝王皆如此。燕國與梁國每每興兵與大隋戰,加上西南的羌人、吐蕃人。西北的突厥人,百年的時間里頭,大隋是四面皆敵,國力逐漸消耗到一種虛弱的境地。在根基極度透支的情況下,楊天子登位,首先輕徭薄賦、重農抑商、獎勵生育,其次定策對燕國、梁國只守不攻。足足隱忍十幾年,帝國恢復生氣,才開始修葺兵戈。南征北討,橫掃南梁北燕,恢復大隋對中原的絕對統治。
如漢朝的光武皇帝劉秀,楊天子做的事情,與他不差分毫。
楊天子自忖有些功績,難免希望與高祖皇帝并古之明君比肩而論。
泰山封禪,是一個成色十足的標準。
畢竟。
不是所有帝王都有資格行封禪之事,只有“受命于天”的皇帝,為了答謝蒼天的“受命”之恩。方能在泰山頂上積土為壇,增泰山之高以祭天,表示功歸于天。登封泰山,被視為國家鼎盛、天下太平的象征。皇帝本人也儼然成為“奉天承運”的“真龍天子”,意義重大。
有難度。
封禪大典非比尋常,象征的東西不少。
最主要的是——君權神授。神化天子!
天子當然希望自己是真正的上天之子,亦希望天下人將他當做真正的上天之子。
如此。
能更好的統治江山啊!
換句話去說。泰山封禪,可集中民心。抬高皇權。
那么——
讓世家士族咋想?
世家士族恨不得把皇權當做妓/女,不!連妓/女都不如!是那種想艸就艸,不想艸都算給你面子的女奴…他們哪容得下皇權高高在上?
所謂的勞民傷財,根本不值一提,世家士族施加的壓力、從中的阻攔,才是楊天子封禪的難度來源。
楊天子讓吳凡想辦法,想的就是怎么能讓世家士族閉嘴。
吳某人。
很高興、很欣然,雖然他表現得很為難。
概因…
泰山封禪的事兒,本就是吳凡想出來的!
楊天子對他言,不亞于告訴吳凡——天機道人邵元節已給楊天子忽悠懵圈啦!
對吳某人來講,堵住世家士族的口,一樣簡單。
用什么辦法呢?
系統里有都是啊!
心情高興,吳凡眼睛瞇成一條縫隙,嘴里哼上小曲兒。
“噠噠…噠噠…。”
馬蹄聲由遠及近,速度又快又急。
吳凡打眼兒望去,迎面而來的便是吳用急切的表情。
“吁!!!”
吳用勒住戰馬,滿頭大汗。
吳某人不以為有什么,笑道:“喘喘氣,慢點兒說,不著急!”
吳用慌張道:“主公!長公主盛怒,欲殺蓉蓉姑娘!您快回去看看吧!”
蓉蓉?
李蓉蓉?
吳凡眉毛一挑…提神醒腦。
吳某人問道:“怎么回事兒?”
吳用呼吸急促:“您先別說其他,蓉蓉姑娘都快讓打死啦!”
吳凡不再問,趕緊打馬回家。
吳凡心目中,曦月長公主一直是個溫婉的女人,包容心強大,好像一個鄰家大姐姐…李蓉蓉更是軟弱如水,從不招惹是非,待人處事,相當的有章法…
如此二人,何以如此?
疑惑歸疑惑,吳凡速度不慢。
盞茶時間,吳凡奔入侯府大門。
“啊…啊…!”
“長公主饒命!不是小女子!不是…”
李蓉蓉慘叫尖銳,飽含痛苦。
吳凡蹙著眉頭,一路過去。
曦月長公主面色鐵青,手撫小腹,坐在椅子上。
李蓉蓉讓兩個楊淑嫻從靠山王府帶來的老婆子按在地上,拇指粗的藤條將她后背抽打的血肉模糊。
曦月長公主擺擺手,示意老婆子停下,不再繼續打。
細微的動作中可見,曦月長公主把自己放在吳凡之下,對自己的夫君相當敬重。
站起身。楊淑嫻盈盈一禮,并不多言。
李蓉蓉呼呼的喘息。發髻散亂,淚眼汪汪兒。狼狽至極的求助吳凡。
吳某人眼睛一轉,笑道:“夫人?肝火太盛,小心傷了孩子!”
楊淑嫻冷哼一聲,語氣相當沖,明顯余怒未消:“要是肝火不盛,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呢!”
吳凡咋舌,道:“夫人…何意?”
曦月長公主目光森然,道:“她,不懷好意。在給我熬的藥粥中,竟偷偷放附子!”
吳凡一愣:“附子?”
楊淑嫻沒好氣兒的說道:“食附子,能墮胎!”
吳凡抿抿嘴唇,蹲下來看著李蓉蓉,嘆道:“做人,要有良心呀!我把你從勾欄瓦舍那種臟地方帶出來,讓你至少活的像個人,你…卻想害我的孩子?嗯?”,吳某人呵呵笑著。手指挑起李蓉蓉的下巴:“說說唄!咋想的?說說!”
不笑還好,一笑起來,吳某人猙獰可怕的厲害。
李蓉蓉目光清澈,委屈之情溢于言表。抽噎道:“侯爺小女子沒有真的不是小女子!”
吳凡歪歪腦袋,輕描淡寫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別人嫁禍的嘍?那…會是誰呢?”
曦月長公主肚子中的孩子是個寶貝、包含靠山王、楊天子希望的寶貝。比之皇子的降臨都備受期待!沒出世,儼然已被視作日后為帝國天家皇室掌旗的靠山王隔代傳人。前提,只要是個健全的男孩兒。其更為吳凡與靠山王、天家拉近關系的紐帶…誰敢打他或她得主意。吳凡就敢挖誰的祖墳!
李蓉蓉嘴唇兒囁嚅,道:“今日腹中饑餓,小女子前往膳房,準備要些吃食后,繼續回去讀書…小女子根本不懂什么藥理啊!”
話說不全,淚流滿面。
怔怔凝視李蓉蓉漂亮的臉蛋兒,吳凡嘖嘖道:“知道我以前干什么的嗎?鷹揚衛!給你最后一次說實話的機會,我讓你死得痛快點兒,不然…生不如死?真是太小瞧我啦!”
李蓉蓉大哭,只知道搖頭。
曦月長公主怒氣消了,瞧在眼中,不忍出言道:“夫君,我看…蓉蓉姑娘確不似那等狼心狗肺的人,可能…是其他人吧?”
吳凡站起身,看向楊淑嫻,道:“你怎又覺得不是她呢?”
曦月長公主沉吟一會兒,條理明晰的說道:“蓉蓉姑娘來侯府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平日里除去讀書作詩,便是彈琴吹簫,雅興十足。再者,她沒什么理由要害我。她膽子還小,看別人殺只雞都嚇得不輕。另外,附子這味藥,也是身邊的婆婆看出來,告訴我的,蓉蓉姑娘應當不懂藥理…是我關心則亂,錯怪好人。”
言罷。
楊淑嫻交代句“查查家里其他人”,抹不開面子一樣,折身而去。
吳凡伸手扶起李蓉蓉,綻放笑容,給她擦著眼淚兒,安慰道:“不哭不哭啊!不是你,不是你!”
李蓉蓉哭得厲害。
家中有賊啊!
會是誰呢?
論動機,童蕊的嫌疑當屬第一!
但她沒那么傻!絕對不敢。
那么…
吳凡心中暗道。
一路哄著,給李蓉蓉送到閨房,吳凡取來金瘡藥,慢慢地為李蓉蓉涂抹。
吳某人一邊擦,一邊心疼的說道:“多漂亮的女人啊!說打就打,唉…”
話鋒一轉變了味兒,吳凡想起什么東西,幽幽的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次,我放過你。千萬不要有下一次…沒想到啊!安祿山那個狗東西,早投靠了…楚王?”
李蓉蓉身上一顫,僵硬無比。
馬上。
李蓉蓉呻/吟一聲,嬌柔的叫痛。
殊不知…
越是掩飾,破綻越多。
吳凡面色漆黑,他不過想到李蓉蓉是安祿山送給自己的,把楚王楊玨牽連進來,無非是楊玨是安祿山開的花月樓的常客…腦洞大開的一句話,真就詐出來不少東西!
舔舔嘴唇兒,吳某人生出將李蓉蓉直接扼死的殺意。
吳凡生生忍住。
平復許久的心緒,吳某人溫柔的給李蓉蓉繼續療清理后背傷口,言道:“不管你以前的主人是誰,現在,你是我的人!”
做完一切,吳凡笑容不減的退出房間。
然后…
吳某人咬著后槽牙,一雙手在袖子中攥的嘎嘎作響。
楚王楊玨,你真是活膩歪啦!
吳凡,殺機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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